本王从不追妻火葬场(穿书) 作者:作者:山青花欲烧
    山青花欲烧(28)
    危险?余信自然不会告诉她,这段时日来,赵寒声屡次想置他于死地。
    放心,余某定能全身而退,安心等我。
    莫要跟来,兴许会坏了余某的计策。他补充到,语气略有迟疑。
    好,她点了点头,继而呷了一口茶,才发现茶已经凉了,涩味也带着几分凉意。
    看着余信的背影,她心中隐隐有几分担忧。系统说余信是个厉害人物,但再如何厉害,终究是人,不是神,初遇时,他不就被张公子下药迷晕了?
    而且他没有味觉,岂不是更容易遭人下毒算计
    系统,你在吗?陪我说说话,我有点害怕。并未听见回音,坑爹系统果然不靠谱。
    心中虽是不安,但贸然跟去,又担心会坏了余信的计策,她只好心不在焉地收拾起了行李。
    赵寒声给她的一切,她都不稀罕,只带上自己的绣品以及一些金银细软。
    等待是这世上最难熬的事,她将包袱整理好后,在屋内不安地踱步,继而强行镇定心绪,告诫自己要相信余信。
    等到余信回来时,赵清姿觉得呼吸都畅快了几分。
    她想,余信就是大写的靠谱。
    他手中捧着那盆虎头茉莉,站在她跟前。碧色与白色,一起映入她眼中,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两种颜色。
    我们走吧,再也不会有人阻拦。
    先生,你不用收拾包袱吗?她怔了怔,问了一个似乎不太重要的问题。至于余信是如何报复赵寒声的,她不想再问,等他想说了,再给自己一个答案已收拾好了。余信垂眸看了看手中的茉莉,足矣。
    赵清姿点了点头,一步步走向余信,从此以后,漫漫长路,她身边只有他了。
    余信依旧让她走在前头,赵清姿看不见身后的人,但能闻见茉莉的幽芳,一卉能薰一径香,心里有了几分平静。
    一路畅通无阻,府兵们站成了雕塑,好似不认识赵清姿一般。
    到了侯府大门,舞刀弄枪守在那里,看着赵清姿,似有千言万语,但最终还是缄默了,只说了句小姐,珍重。
    赵清姿对定远侯府的一切无甚留念,唯独对舞刀弄枪,有敬意亦有不舍。
    你们也珍重。山长水阔,也许再无相见之日。
    出了门,傍晚昏暗的天色从四周笼罩过来,南飞的雁阵划过长空,在残阳的辉映中,发出几声悲鸣。
    秋风扬起赵清姿的头发,衣衫之间,亦有丝丝凉意,广阔无垠的天地,哪条路才是归途?
    先生听说过吗?有折叫《这个杀手不太冷》的戏,讲的是一个杀手和少女的故事。有一幕是杀手提着包袱,少女手中抱着一盆万年青,俩人并肩走在街头。
    未曾听过,还有这样的戏?倒与我们有几分相似,只是境况换过来了,杀手捧着茉莉,女子拎着包袱。
    相依为命,赵清姿脑海中浮现出这四个字,从此以后,她要做里昂,护住余信,纵使这个马婷达,比她强悍多了。
    我们现在去哪?
    去燕王府救人。余信加快了脚步,头一次与赵清姿肩并着肩。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余信:余某不仅看过《这个杀手不太冷》,还很喜欢它的词曲。
    赵清姿:先生果然博闻广识,最喜欢那句词?
    余信:如果我说爱你,你会略感诧异,我并非千面之人,面具始终如一
    第56章 遇到起义军
    在定远侯府关了段时日,如今走在街上,觉得长安萧条了几分,不少店铺都关门了,不仅秋风萧瑟,看来世情亦是如此。
    我们得去找辆马车,光靠脚程,走到燕王府,恐怕来不及了,走了一会儿后,余信提醒到。
    以前出门都是坐燕王府或者定远侯府的马车,现在要靠自己了。幸好她现今也是坐拥巨额财富的大富婆,去买辆马车还是不难。
    不过这个世界没有4s店,那该去哪里买车呢?
    先生所言极是,可知哪处有售卖马车的铺子?她拍了拍沉甸甸的包袱,向余信示意,眼角眉梢透出一股得意劲,仿佛在说,嘿嘿,咱有的是钱。
    再往前走走,就能见到了,即便是皇城脚下,车铺也极少,富商巨贾身怀千金,也买不到好的马车。
    幸好还真有可以买马车的地方,她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未见过车铺。
    听余信一说,心下明白了几分,不是她孤陋寡闻,而是车铺本就少见,达官显贵有专司替他们造车,平民百姓又买不起马车。
    市场需求太小,自然店铺也就很少。
    车铺的主顾多是商贾,马的价格比人贵。
    《水浒传》中写到,西门庆骑的高头点子青马,就价值七十两银子。好家伙,碧荷的爹娘为了七两银子就将她卖了,一匹马的身价大约能买十个碧荷。
    万恶的社会,人不如牛马。
    看来日后她的商业版图还要再纳入车铺,方才齐全,日后大多数人买得起马车,才算圆满。
    虽然是架空时代,但儒家礼法依然深入士大夫之心。虽没有唐诗宋词,却有四书五经,虽风气开明些,也讲究士农工商。
    她赵清姿虽为巨富,眼下的社会地位却很低,估计买不到什么好的马车。转念一想,汉朝还规定商人不得衣丝乘车,比较之下,她的处境还算好,永徽王朝还没规定商人不能穿绫罗绸缎,不得骑马驱车,至少能有个代步工具。
    《王度记》记载: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罢了,自由的庶民赵清姿即便坐驴车,都比坐燕王府的五乘马车好。
    可谓是,宁愿坐在驴车上笑,也不愿在豪华马车上哭。
    包袱给我背吧。
    先生,不用了 ,我力能扛鼎,这包袱也不重,小菜一碟。
    余信笑了笑,不再勉强,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赵清姿的力气有多大。
    甫一进入车铺,掌柜的扫了俩人一眼,连忙换上一副笑脸相迎的嘴脸。女子身着绯红衣衫,男子一身碧色,他见的富商多了,自然看得出是名贵布料。
    长安贵人多,但是会来车铺的一般是商贾,不会是贵人。
    掌柜的,给我们来一辆马车。
    一辆马车就想搬家,恐怕不够吧。掌柜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笑容黯淡了几分。
    啊?搬什么家?
    这几日来置办马车的,都是京中富商,但凡和官员有点关系的,都求了通关文书,往南方避祸去了。大行皇帝驾崩,起义军与胡人来势汹汹,早已是人心惶惶。你二位这通身的气派,想来家底颇厚,何不多购几辆马车?
    掌柜的心里打着如意算盘,马车平日里卖五十两银子,也没多少人问津。
    这几日,他手中的马车价格涨了一倍,却生意兴隆,眼瞧着就要售空了,他还想趁着今日把手中挑剩下的几匹最劣的马出售,再赚上一笔,连夜带着小妾往南方逃。
    不用了,掌柜的,我们俩没有家底,一辆马车足矣。
    本以为来了个大主顾,原来是打肿脸充胖子,掌柜的笑容瞬间凝固了,黑着一张脸看着他们,一百六十两银子,分文不少。
    赵清姿不知道马车的行情,不由感叹一下,比西门大官人的好马还要贵两倍,原主要辛辛苦苦攒了多年,也才二十两银子。
    该花的还得花,咬咬牙买了,她正忙着掏银票,却听见余信说:先让我们看看马车,总要先验了,再给银子。
    马车就在院子里,爱买不买,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晚了,可就买不到了。
    俩人去院子里看了马,只见那几匹马瘦骨嶙峋,额头狭窄,后腿生得特别低短,要说这些是驴子,恐怕都是辱驴了。
    这是最劣等的马,连马带车,至多不过五十两银子。
    好家伙,掌柜的含泪赚她一百一十两银子,恶意哄抬物价,纯属发国难财啊,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能惯着奸商。
    不能打12315热线投诉,那就用自己的方式维权。
    赵清姿在院子中捡了块巴掌大的石头,气势汹汹地往掌柜跟前走,五十两,不能再多了。
    穿得倒是人模人样,出手比叫花子寒酸,遇到两个穷鬼,出门左拐不送,我呸。
    掌柜的啐了她一口,幸好躲得快,不然就沾染了臭男人的唾沫。
    余信攥紧了拳头,似乎要有所动作,赵清姿挡在了他身前,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交给自己。余信瞥见她眼神坚定,遂安心站在她身后。
    赵清姿不怒反笑,将石头握在手中,单手发力,顷刻之间,石头碎成了粉末。
    她将石头灰往掌柜的脸上一扬,石头灰入了眼,激得掌柜的双眼通红,腿都给吓软了,当即跪下来求她。这女子恐怖如斯,怎生的一身怪力?
    女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送您一匹马,权当赔罪,妻女还在等着小人回家,女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赵清姿不再理他,掏出五十两银子扔在柜台上,牵着马往铺子外走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坐在简陋狭窄的马车上,余信在前驾车,一路摇摇晃晃往燕王府的方向驶去。
    她像往常一样,掀开车帘看车外的情况,夜色更加深浓,却并不静谧,依稀看到前方有人潮涌动,比白日里喧哗数倍,仔细一听,又有马蹄声阵阵,甚者还有兵器撞击的声音。
    余信,前方恐怕很危险,我们要戒备起来。
    莫要慌,船到桥头自然直。
    看着余信挺拔如松柏的背影,赵清姿紧绷的神经,又舒缓了下来,不管前方有怎样的危险,有这个人在,她的心总能安定下来。
    燕王府门口,只有几名侍卫守着,偶尔打几个哈切,不像定远侯府戒备森严。
    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再等一会儿
    赵清姿和余信下了马车,躲在巷道之中。
    喧哗的人声不断传来,有嘶吼声、求救声、咒骂声、马蹄声,听上去声势浩大。
    燕王府也渐渐有了响动,灯火又明亮起来。
    终于到了燕王府,里面肯定有很多宝贝,咱们的军饷不消愁了。
    说得对,趁燕王去了苏州,赶紧多拿些宝贝
    义王还在与羽林军作战,我们得快些。
    不消片刻,燕王府前乌泱泱一群人,虽有人举着火把,但隔得远也看不清长相,黑夜中有寒光闪过,可见是拿着刀的。
    我们出去吧,时机已到,余信气定神闲地说到,等会儿还是把主场交给赵清姿,他信她能做好。
    赵清姿搞不清眼下的形势,但也看得出对方人多势众,不是他二人赤手空拳可以抵挡的,犹豫片刻,还是应了声好。
    赵清姿走在前头,将余信护在身后,她不停给自己壮胆,心里默念勇冠三军,所向披靡,老娘就是天下第一。
    等她二人走到那伙人跟前时,赵清姿觉得领头的男子瞧着有些眼熟。
    那人身形瘦削,身长八尺,穿着一身铠甲,骑在高头骏马上,看起来威风凛凛。一头毛燥的卷发,用红丝带束起来,偶尔有几缕旁斜逸出。其余起义军皆是用红丝带束发。
    赵清姿心中有不详的预感。她隐隐记得,当年黄巢军中亦有束红丝带的。
    小姐,可还记得我?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领头的人便翻身下来,对她拱手作揖到。
    她一脸茫然,虽是面熟,却想不起这人是谁。
    小姐赠过点心给我们,还曾请我吃过热腾腾的馄饨。
    馄饨?她脑海中浮现出了关键词烫头失败小组,瞬间想起这人是谁了,可不就是那日在巷道中拦她马车的男子。
    原来是你,可否告知,现今是什么情况?
    那人只简单地说了几句,告诉她眼下农民起义军已攻破延秋门,也就是长安禁苑西门,正打算将欺压百姓的权贵豪强惩治一番,筹集军饷,然后再离去。
    赵清姿觉得更疑惑了,黄巢和王仙芝攻入长安时,可没有退心,直取长安后,黄巢登基称帝,要做大齐开国皇帝。这起义军好不容易攻入长安,怎么会萌生退意?
    小姐,眼下义王还在与羽林军激战,我实在没有时间与小姐解释过多,且涉及军情,实在不宜告知,还望谅解。
    赵清姿便识趣的不再多问,看来眼下的情况还没有糟糕到与黄巢起义一样。不过赵寒声又去哪里了?怎么只有羽林军与起义军作战?还有这羽林军的作战能力堪忧啊。
    赵清姿悄悄观察起义军,发现他们很多人手中多拿着金银宝饰,猜测这便是惩治权贵豪强们的成果。
    她心中一时有多重情绪翻涌,但也只能强压下来,眼下的情况,虽救不了天下人,但她能救一个算一个。
    我可否求你一事。
    小姐 ,请讲,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定当竭尽全力。说话时,看表情倒极为诚恳。
    我想请诸位饶过燕王府的一干人等,燕王不在府中,她们都不是权贵豪强,还请留她们一命。
    第57章 我要开挂
    那人点了点头,答应了,复又开口说到,在下王全忠,宿州下邑人,敢问姑娘芳名?
    赵清姿,她不是什么鼎鼎有名的人物,无名小卒,即便说了名姓,大约也无人知晓。
    才松了一口气,又被全忠二字惊了全忠?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唐朝历史上也有个著名又致命的全忠朱全忠,也就是朱温。
    朱温原为黄巢手下的大将,随黄巢攻入长安,后来却归附唐军王重荣部,参与平定黄巢的战役,因此被唐僖宗赐名全忠。
    但愿这位王全忠不要与朱全忠一样,来日成为王朝末年最大的割据势力,军队屠城吃人,天怒人怨。
    她不愿看到这样的局面,也不允许它发生。
    府里的人,都不许杀,让她们走。他对着手下人下令到,语气相比跟赵清姿说话时,多了几分威严,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从前都是饥民,如今也有了阶级之分。
    赵清姿心中虽是忐忑不安,但面子上还是向王全忠道了谢。
    只见起义军举着火把,手中执刀冲进了燕王府。门口的侍卫毫无抵抗之力,终究是寡不敌众,弃刀而逃,万幸并没有人拦着他们。
    王全忠悄然站到了赵清姿身侧,观察起她的神色来。
    她听见府内传来不小的动静,女子的呼喊求救声,心里很是焦急,猜测着起义军约莫是在翻箱倒柜。府中的珠宝钱财,恐怕要被扫荡一空了。
    习惯性地看了余信一眼,他正低头看着手中的虎头茉莉,神情极为平和,月的清辉洒在洁白的花瓣上,人和花都蒙上了一丝圣洁的色彩,与当下所处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抬头看赵清姿,只是淡然一笑,并未发一言。
    不要担心,承诺姑娘的事,在下必定做到。义师所过之处,不伤平民百姓,只是向权贵豪强报血海深仇罢了。
    在王全忠看来,燕王府里的人,都是燕王的走狗,仗势欺人的强奴,比达官显贵更可恶。
    他们先前去的府邸,都不留一个活口,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这才是彻底的复仇,为他那悲苦一生的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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