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偏执剑尊白月光的我也很莫名其妙 作者:作者:陈免免陈免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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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雩,你要做的事是保护的这个世道,不是只是保护小苗一个人。
    明雩脸色铁青,不发一言掉头就走。
    卫煦追了两步,又停下去看封听。大师兄,小苗她
    封听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再睁开,才勉强带上一点笑意:你做的很好了。不必担心,燕纵已经追过去了,再不济也能把小苗带回来。他顿了顿,你去看着你明雩哥,出了什么事再来找我。
    卫煦只好又去追明雩。
    魔修被关押的地方并不难找,由炼器宗看守,明雩才到,听到叫嚣。
    我劝你们快快束手就缚,我界十大魔尊尽出,如今已经占领了月隐氏族隐居地,只等找到钥匙,将封魔阵损毁,便再没有什么能阻拦我们,若你们现在束手就缚,到时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明雩乌云密布,一探手隔着牢栏抓住魔修领口,惯性使口出狂言的魔修痛苦地号叫出声。
    你刚刚说什么?十大魔尊?
    魔修在冷压下不住发抖。
    明雩甩出一道真言符箓,定在魔修身上:那你们仔细说说,你们那什么魔尊都是什么来头。
    几个魔修不堪重负,吞吞吐吐说出魔尊名号,他们能知道的不多,对于崇敬恐惧的魔尊至多知道名号,至于招式手段,那是一点儿都不了解的。
    煞源、宗廉、桀途、弥俑魔尊的名号各个响亮,或大或小都能在修真道史上找到名号,典型的在修真界活不下去,被放逐到界碑另一端臭名昭著的人物。遗臭万年修士被放逐到魔界都不安分,组了一个阎罗殿,积聚手下,直到破阵攻出。
    明雩又问:魔修占领月隐氏族想找的是什么钥匙?
    魔修身上贴着真言符,一张口吐出一口血,话还没说出来,人就倒下去了。
    空气中灵力波动,明雩皱着眉,血咒。魔修的手段。
    这几个魔修修为本就低下,真言符与禁言血咒相冲,没有抵御,直接死了。
    *
    月隐村。
    荒废的小道尽头,静如镜的湖泊出现在明心眼前,熟悉的景象将脑海迷雾拨散,她想起了一些东西,但又很不真切。
    明心顾不上癫狂发笑的肖焰,撑着船渡过湖泊,跌跌撞撞穿过小道来到竹楼前。
    荒凉的风带动竹林树梢,竹楼的禁制还在,燕纵把肖焰推过去,又被阵壁反弹。
    肖焰感觉自己像是撞了一堵墙,磕得头破血流也止不住讽笑:没有用的,这些年我何止一次尝试破阵,他们宁愿死在阵里都不肯出来哈哈哈
    不属于记忆的景象在脑海划过,明心颤着手去解阵。她父亲在铸阵时下了功夫,明心一时解不开,让燕纵搭着手借灵力。
    不比卫煦的温和的水灵气,爆裂的雷灵气才穿过掌心在经脉里穿行,明心就忍不住疼得发抖,燕纵翻手握住,截断溢出灵气传出。
    很疼吗?让我来吧。
    明心苍白这脸摇头。现在的她身上没一处不疼,雷灵气带来的爆裂刺痛反倒是最小的。
    燕纵只好将自身暴躁的灵气压制下,缓和成溪流再传给明心,让她解阵。
    也许是同源相近,竹楼的禁制对明心的排斥性很小,仿佛带着深厚的爱。明心花了一点时间,终于解开了阵,走进院门。
    院子里是久无人居的荒凉,连空气都是沉寂的气息,光穿过此间,折射出影,将这里曾发生过的一切映射出来
    父母亲的面容浮现,一开始那样美好,却随着时间慢慢变得阴郁和悲伤。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跌出来,熟悉的场景仿佛从脑海里重现。
    这些都曾出现在她的梦里,在梦中,她亲眼看到父母亲在这里走过的痕迹,他们在这里求药,在这里居住,在这里被哄骗,被种上不情蛊,然后陨落
    这些,都是因为她。
    明心无意识跌坐到地上,耳边是肖焰疯癫的笑声,身上无一处不难受的疼痛像是能把她的五感都剥夺掉。
    明心!
    她愣愣地转头看护住她的燕纵,眼泪里迷蒙着的是他的焦急,她捂着心口,嗫嗫道:这里种着的,是不情蛊
    凉风平地起,扫起落了一层的竹叶,也扫过竹林中央一座孤坟。
    竹楼外,杂草遮挡的尽头,微弱的灵气一闪而过,黑衣长袍的苍蒙掂着手里的留影石,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修真界的后起之秀们也真是沉得住气,看来他们是不会冒失前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属下,沉默的像道影子。
    苍蒙也不恼,现今跟着他的都是魔界纯正魔修,跟之前那些半路出家的不同,这些都是他的死士。
    也无妨,既然他们不来,那本座送去就是了。苍蒙将手里的留影石往后递。你速将这个送进封魔道,记住,一定要让所有修士都看到。
    身后的影子接过石头迅速消失不见。
    苍蒙从阴影下走出来,抬手遮着阳光,自言自语道:算算时间,阎罗殿那群废物也快到了,留给本座那未来的小徒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一道真言符,活抓的十个魔修无一活口。
    离开地牢,正午的天又阴沉下来。明雩走到路口,看到了抱剑等候的秦符。
    昨夜大火将原本的营地烧得一干二净,灰黑的焦土踩在脚下,像是还能感受到那场大火的温度一样,。
    明雩立在其上:来找我要师弟的?你也看到了,弄丢了。
    身后的秦符静默了一会儿。我们师兄弟几个比你们先到封魔道。
    他们见过那场修真界大能自爆封道的场面。
    当时我师尊带人探查封魔阵,还没回来就在阵前自爆封道。他临去前,最放心不下的是燕纵。
    燕纵自小七情淡漠,人人都道他适合无情道,后来他剑法练会了,修为提上来,人却卡在问心劫里。他不是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的淡漠只是没找到想要的。秦符看向明雩,我与你是同道好友,却有一句话瞒你至今,当年燕纵从衍天宗下山,当夜渡过问心劫他恋慕明心,起于心随意动,起于道法根源。
    也许时间会变,爱恋会变,但道法不会。一个修士的道,那是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回应他的是明雩的沉默。
    秦符明白他的沉默是不否认,尽管现在情况悲怆,但他还是打心底里为小师弟感到高兴,起码障碍少了一点。
    情况胶着,魔修在暗处蠢蠢欲动,你坐镇城内不能轻易出动。我们师兄弟几个徒有修为,却不能纵横捭阖与魔修周旋,不如就由我去找他们俩吧。
    明雩下意识皱眉想反对。
    秦符又笑道:也不全是为了明心,我家小师弟也不见了,我这个做师兄的,总得把人找回来。我方才说这么多,其实也是想宽慰宽慰你,燕纵或许别的会做不到,但是只要他还有一口气,粉身碎骨也不会让明心有事,你且安心。
    明雩设想了一下燕纵冷着脸粉身碎骨的场景,一时不妨差点被逗乐了。
    就在这时,陆斐神色慌张匆匆赶来,走到跟前,看着明雩又踟蹰起来。
    明雩心生一点不安:出什么事了?
    陆斐展开手掌,露出手里的留影石:是明心
    *
    不情蛊像一道烟花,将封魔道炸得沸反盈天,月隐村里,明心匐倒在母亲的墓前沉默不语。燕纵陪在她身边,陪她一起叩拜。
    身后不远处的肖焰已经被雪名剑阵搅得满身鲜血,只剩一双狠毒的眼睛牢牢盯着墓碑前的两个人。
    明心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唇上没有一点血色。燕纵扶起她,低声问:还是很疼吗?
    明心摇了摇头,又觉得摇头表达不出心里所想,虚弱道:也不是很疼。小时候疼习惯了。小孩子感觉敏锐,现在长大了疼习惯了,虽然还是疼得难受,却没到动弹不得的情况。
    她本意是想让燕纵放轻松些,然而她说完,燕纵眉峰皱的更紧了。自从知道她身上的不情蛊效果,他的精神绷得比她还要紧,如果不是不情蛊无解,肖焰此时被拷问地还有没有命在两说。
    我母亲在此病故,父亲停留几年就不知去向,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我们得赶紧回封魔道通知我哥
    一阵刺耳的桀桀笑声由远传来。
    回封魔道?远来是客,两位不如就留下吧。
    明心一肃,燕纵飞快召起雪名剑,将明心护到身后。
    黑雾在眼前凝聚,拢现出密密麻麻的魔修身影将他们包围住。
    魔修中间为首的是一个尖瘦的阴郁中年,因被穿透琵琶骨而佝偻着背脊,阴森森得眼睛注视着明心。
    琵琶骨电光火石里,明心记起曾经读过的道史里的一则,说是两百年前有意魔修因妒恨同门,痛杀师门一百二十八口,最终被大宗门下令捕抓,穿刺琵琶骨的记载。
    魔修宗廉?
    阴郁中年又笑了一声,嗓子像是被磨砂磨过:哦?小女娃儿是认得老夫?
    午后,浓厚的乌云遮天蔽日,疾风吹动竹林,四处都是魔修阴森的笑声。明心搀着燕纵穿梭其中,沿途丢下的碎石子布成阵型,阻隔视线隐匿踪迹。
    明心手里是有铜钱的,但她只有一副,一旦用在沿途上,那之后的路她就在没有趁手的武器。布在沿途的石子是普通的石子,立阵的效果只有一点,他们必须更快地撤离。
    燕纵神色灰败,浑身都是血迹。燕纵只是一个元婴修士,带着伤,根本不是魔尊宗廉的对手,早前对战肖焰留下的伤口再度撕裂,还有更多的,被新割裂的伤,那是魔尊宗廉以琵琶刺做武器留下的伤口,深可见骨。
    明心一边拖着燕纵往前挪,一边捂着他渗血的伤口,在她察觉不到的地方,那双猩红的眼眸已经如残灯将灭。
    你撑住,你不能。明心声音里都是哭腔。
    湖心岛不算大,但明心却觉得路那么长。挫败从心底涌上来,她也清楚其实宗廉能很轻易追上她,之所以没追只是想拿他们逗趣儿。
    灵气化作的箭矢时不时从背后冒出来,明心不作他想用身体去挡,致命的伤会被她身上亮起的一道道防御法器的光芒挡下,然后更锋利的箭矢再度从身后冒出来。
    明雩留在她身上的防御法器一件件碎裂,最终变成没有灵气的烂石头。当最后一件蝉织珠链也黯淡下来,他们终于来到了湖边。
    宗廉在身后慢慢地踱着步子。
    小女娃儿不跑了吗?
    明心满身狼狈,手上身上都是血迹,有她的,更多的是燕纵的。
    既然死心了,不想跑了,那就乖乖给老夫留下吧。
    明心撑着燕纵一步步后退,水渍浸湿鞋底,淹没脚跟。你想活抓我,是想要不情蛊?
    宗廉佝偻着背脊,笑意瘆人:老夫倒是愿意跟你多聊几句,这几百年时间,能跟老夫说几句话的人实在没几个。不过,多说两句话也不能给你拖多少时间。
    这话里都是戏弄,明心一步步后退,湖水已经漫过膝盖。
    宗廉也不拦着她:我劝你别往后退了。这湖里并没有什么地下暗道可以供你逃生。
    月隐氏族的湖底看着澄澈,但其中隐匿的封魔阵却是他们魔修的梦魇。他们就是从湖底爬出来的,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湖底是什么样子。
    明心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停下脚步。燕纵还在她肩上,残留的意识挣扎着想要醒来,但到达极限的身体,他甚至睁不开眼睛。
    你想活抓我,是想要不情蛊?明心重复问。
    她知道不情蛊是镇守封魔道的关键,魔修大概是真的想抓她。谁知宗廉笑起来,阴鸷的眼睛眯在一起:我们确实想抓你,但活不活无所谓。
    不情蛊是守阵的钥匙,但他们魔修只想破除这道门,他们想要明心是想用她的血肉溶解这道矗立两届的门,所以,她活着还是死去并不重要。
    话音落,干枯的五爪凌空朝明心抓来。
    这一击速度极快,明心根本来不及闪躲,她只能仰头往水下倒,倒下去前,手里的铜钱飞快甩出。与此同时,湖泊底下,阵法齐耀。
    她虽然初次来,但她在梦中已经在这个隐居之地逗留多年,她太清楚这里的布置,否则她又何必千辛万苦背着燕纵跑过来。
    铜钱摔进水里,利用破碎的封魔阵流动的灵气,一瞬间结成另一道阵,宗廉只来得及看到狡猾的小女娃儿咧出笑意,带着重伤昏迷的同伴沉进水里,消失不见。
    该死!
    沉寂的湖水爆开,脸色阴沉的魔修反手暴躁地撕裂追上来的手下,血腥气一瞬间充斥空气里,久久不散。
    第63章 063 燕纵得跟我一起。
    【第六十三章:燕纵得跟我一起。】
    第一个感觉是窒息。
    水压从四面八方涌来, 水流的咕咚声被放得无限大,头顶的阵法光线变得昏黄暧昧,明心抓着燕纵, 利用水压一蹿挡在他身上, 挡去宗廉打入水下的暗器, 手腕上的蝉织珠链咔嚓一声碎裂。
    陌生的感觉让燕纵十分不安,沉重地意识崩到极致, 只要一个契机就能睁开眼。他不该晕倒, 不该在这里倒下,这里这么危险, 剩下明心一人, 她会多害怕。
    不安的内心驱使他想睁开眼,就在他要睁开眼的瞬间,一双手将他环住,扑面而来是熟悉的气息,紧接着双唇渡上一片冰凉的柔软,有什么强硬的撬开他的唇,五感顷刻被凝聚,清甜湿润的空气度过来的同时, 还有什么更柔软的东西被感觉捕抓。
    窒息和疼痛袭来, 明心什么都看不清, 被调动的阵法光辉已经堪比日月,光辉把四周虚化, 在传送阵生效的顷刻,她也晕了过去。
    意识到事情不对头的一瞬间,明心是拒绝的。
    带着燕纵沉湖的顷刻,时间太急, 她只来得及画出一个落点不定的传送阵。
    黑漆漆地四周,鬼哭狼嚎的夜风惊起在小破村庄里栖息的三两只寒鸦。悉悉索索的动静伴随着房屋倒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山头那边还若有若无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野兽嘶吼声这是什么鬼才地方?
    陌生的环境顷刻间调动了明心所有的戒备。
    她发现自己正歪坐在地面上,寒湿的地底涌起的冷气渗进身体里,侵蚀着四肢的知觉,燕纵躺在手边,手腕上是她系上的防止被湖水冲分开的纱帛。不远处的断壁残垣挂满染着阴沉血色的招魂幡,幡下还点着的三炷香,烟气袅袅升起,一位背手而立的黑袍青年正笑意盈盈地看她。
    青年有些懒散,黑眸笑意闪动,长眉斜飞入鬓,即便是高兴的神态都让人不敢轻慢正是魔尊苍蒙。
    运气很糟。
    明心心下一咯噔,猛地坐起来,可才一动,空旷的地面四周立刻无中生有地窜起几股电流。绛紫的电流以明心为中心汇成陌生的阵法图样的,疼痛突如其来,她一时没忍住,呜咽出声。
    最好别动,行魔一脉的阵法虽然不如你们衍天宗简便,但杀伤力冠绝一时,而且你身边的剑修可撑不住几下了。
    明心冷静下来。她手边已经什么都没有,所有的防御法器都碎在月隐村湖心岛上,能用的铜钱也落在湖水里,燕纵昏迷不醒,两个人手里就只有一把雪名剑,而且雪名剑还只有燕纵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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