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反正你撒谎骗我,我一看就觉得你是个坏蛋!”林雪茵撒娇地说。

    “我就是怕我的形象会让你反感才那么说的,要不你怎么敢去找我呢?”

    “好啊你,”林雪茵作势要打,“你一直在打人家的坏主意!”

    羊革就势把林雪茵揽入怀中,温柔地轻轻吻一下她的眼睛,深情地说:“第

    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了。”

    “但你并没想要我。”

    “我是说我不去争夺不属于我的东西,而你是属于我的!”羊革双手捧住林

    雪茵的脸,目光中透射出镇定的力量。他一字一顿地说,“是上帝专为我创造的!”

    林雪茵闭上眼,身体轻盈起来,飘起来。她的双唇灿烂着,向另外一双唇迎

    上去,紧紧地吻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第十三章

    两个人回到小城的学校里,在羊革的“小别墅”里尽情欢爱。

    在羊革的心目中,林雪茵就像一只不染尘俗的白天鹅。他对她的爱怜几乎有

    些病态,林雪茵一方面为此感到幸福,一方面有隐隐的不安。

    “羊子和你谈起过我吗?”

    “谈过了。”羊革平淡地说。

    “谈什么?林雪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

    “什么都谈,包括你的初恋。”羊革毫不在意地说。

    “她怎么说?”

    “那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他死了,不是吗?”羊革语调轻松,根本没注

    意林雪茵的紧张。

    林雪茵有点失望,女人是希望男人为自己吃醋的。

    “只有这些吗?”

    “其他的我都知道了”

    “也许还有你不知道的。”林雪茵痛苦地说,“你还没有了解我,我并不纯

    洁,或者你所说的纯粹。”

    “在我看来,你是。”羊革握住她的手,“那些已经过去了,正像你无法了

    解我的过去一样,我们必须经过一段磨难,甚至是惨痛的经历之后,才会在一起,

    这是神的旨意!”

    “这跟神没关系,我……”

    “好吧,没有神。”羊革把林雪茵抱起来,放在膝上,吻着她光滑的后颈,

    “我们俩是从现在开始的,过去的一切都与我没有关系。现在你坐在我的怀里,

    以后我也这样拥着你,永不放开,好吗?”

    “你不会后悔吗?”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你知道你给了我什么吗?”羊革让林雪茵转过身

    面对着他,他的眼睛奇异地亮着,“亲爱的,自从见到你,我就觉得我安静了,

    以前我是一头狂躁的野兽。只有在狂风暴雨中,在大自然中我才是安全的,我不

    敢靠近别人,我生活在孤独和黑暗里,看不到一点希望。我是死的、或者说是垂

    死的。我不想活着,连我的艺术也不能鼓舞我,我作画仅仅是机械的,就如小孩

    子那样盲目的游戏一样。而你使我变了,我开始喜欢与人相处了,我对所有的人

    充满了爱情,这都是因为你。你使那些原本是死的东西有了生气,使原本可恶的

    人变得可爱了。你知道吗,亲爱的,你全身的一切都带着一种魔力,它是使我充

    满生机的东西。我为了这些居然会后悔吗?亲爱的,搂紧我吧,我们是一体的,

    是永恒的!我要为了你好好地活着,也让你开开心心地生活,没有烦恼,没有痛

    苦!”

    羊革这样急促地说话时,双臂就把林雪茵抱紧了,让她的身体贴在他的胸膛

    上。他的力量那么惊人,只有爱情才会产生这种力量!

    林雪茵被他的力量和热情燃烧起来。是啊,她要从现在开始一种新的生活,

    把过去的统统打烂,埋进土里,扔在水里,明天是美好的,去张开双臂拥抱吧!

    羊革准备作一幅大型的油画,构思就是大自然的背景中,画出林雪茵的美来。

    他的确应该算是一个出色的画家,而不是一个拙劣的小学教师。实际上,羊

    革的作品已经是许多有眼光的国内外收藏家的抢手货了,只不过他像大多数男人

    一样,从来没有把钱存储起来的想法。而且,一旦有了钱,他在三天时间里就会

    像个王储一样把它们花光了。他说:要么像个赌博赢了钱的人那样挥金如土,要

    么像个乞丐那样一文不名。因为守财奴那种提心吊胆数钱的生活方式,让人觉得

    像个太监!

    至于他不太擅长的人体画作,他说:那是一种写实风格,因为在林雪茵成为

    他的模特儿之前,女人不可能被画得更好。当然,这并不影响他成为一个出色的

    画家,就像凡高一样,但他比凡高幸运。

    林雪茵咬住他的耳朵:“凡高把耳朵割下来送给他的女友,你会吗?”

    “不会!”羊革坚决地说。

    “那你不爱我!”林雪茵假做生气的样子。

    “因为我全身都是你的,都送给你了,你喜欢哪儿就割哪儿好了。”

    “好啊,到时候,你惹我生气了,我就割这儿、这儿,还有这儿!”林雪茵

    在羊革的身上比划着,像一个卖肉的屠户。

    “你真那么狠心呀。”羊革哭丧起脸。

    林雪茵轻松地笑着,这样游戏真让人愉快。和羊革在一起,林雪茵觉得岁月

    的威胁不存在了,她仍然是一个纯贞的少女,而且永远是这样一个纯贞的少女了。

    羊革决定再到山上去来一次写生,准备开始把他的构思付诸实施。

    两个人在早上出发了。

    羊革背着画夹,一只手牵住唱着歌的林雪茵。她全身洋溢着少女的活力,她

    的歌声是那么清亮,犹如山涧一道清泉的叮咚流淌。

    初升的太阳尚遮在山林的背后,早上山间的空气清鲜滋润。山林寂静着,还

    没有从一夜的酣睡中醒来,两个人脚步轻快地拾级而上。

    有时候,林雪茵会跑到前面去,躲在岩石的背后,冲出来大叫一声,把羊革

    吓一跳,然后大笑着跑开;有时候,她又会折进旁边的岩洞里,掬一捧山泉水,

    淋在羊革的头上;有时候,她就会突然撒起娇来,赖在原地不动,只有在羊革的

    背上走一段,她才会心满意足,重新在石阶上跳跃前行了。

    画家被爱情的幸福陶醉着,目光一刻也不离地跟随着那个精灵一般活跃的身

    影。

    女人的芳香似乎传染了山间的一花一草,连空气中也被弥漫了。他第一次尝

    到了爱情的美酒,使他醉了,心融化了。

    由于一路上林雪茵时走时停,两个爬上山坡,来到两人初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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