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藤蔓 作者:作者:叶溪阳
    叶溪阳(13)
    他在白乔疑惑不安中,拿过剃须膏和剃须刀交到他手里,给我刮胡子吧。
    这种亲密事,很像是丈夫交付给妻子的任务,跟出门前亲手为他打领带是一个道理的,也是彰显主权和占有欲的一种方式。白乔明白,所以感觉有些许羞涩,犹豫地说:我技术不好,怕把你划伤了。
    实际他自幼便体毛稀疏,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因而亦没有给自己刮胡子的经验。
    所以现在要练习。周涧悠悠接话道,宝宝,结婚以后,这里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他捏捏白乔的耳垂:没事的,任何东西,我都会一点点教你。
    就像做爱一样。
    33
    周涧是一位尽责任的老师,他教会白乔做爱,教他如何取悦男人,也教他怎样获得勇气和自信。
    白乔是由他亲自雕琢开发的,从纯洁稚嫩的清白处子,到浑身沾染情欲痕迹的诱人姿容,像朵馥郁盛放的花,操得熟透了,被他里里外外打上专属标记,成为他最称心满意的学生,他的宝贝,他的爱人。
    空气倏然安静下来,只剩两人纠缠交织的呼吸清晰可闻。剃须泡沫被均匀涂抹到周涧淡青色的胡茬上,白乔神情极其认真,一手捧起他的脸,一手尽量维持平稳调整角度,刮刀顺着皮肤纹理轻缓地擦过下颚线,过渡到另一侧收卷,将混着胡子的大半泡沫丢弃进垃圾桶里。
    任务尚算成功,白乔稍稍松一口气。
    再逆方向刮一次。周涧继续朝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嗓音微哑,早已从衬衫衣摆钻入摩挲着腰窝的指腹向下游走,勾挑起内裤边缘的松紧一弹,再摸进去,大掌抓着他被挤压出来的丰腴臀肉揉捏。
    嗯你白乔颧骨飘红,不自在地动了下身子,想叫他把手拿开,却在屁股微抬时被他寻到机会往更里处探去。白乔低呼一声,像是刻意挽留引诱的,直接坐到了他的手上,脸色愈发艳红了。
    快刮。周涧提醒道。
    可,可是你白乔大腿下意识夹紧他的腰,哥哥,先把手拿出去吧。你弄我,我刮不好的。
    周涧闻言眼眸含笑,仰高下巴在他脸颊蹭了两下,挂上去一点白色泡沫,指肚抵在他的会阴不动了:不扰你,我保证。
    当真不骗你,不然毁容的可是我。
    白乔听他如此说,心尖上半信半疑的天平瞬间偏向信任一端。他提气屏息,勉强忽略掉那里的不适感抬起手,匆匆替周涧刮干净,再取来毛巾细致轻柔地为他擦脸。
    周涧就着这般姿势静静地注视白乔半晌,看他低垂卷翘的睫毛,浅浅的眼窝,和秀气立挺的鼻子。他抽回手重新搭在白乔腰际,另一只手攥住他抓着毛巾的纤细手腕挪开,在白乔纳闷地直视自己时,没有半分犹豫地倾身靠近,吻上了他的唇。
    唔白乔喉咙滚涌一声轻哼,随即乖顺地张开了嘴巴,任由周涧湿热的舌头闯入口腔搜刮搅和,剥夺氧气,吮吸他软嫩的舌尖。他主动揽住周涧的脖子热切而生疏地回应,边被托着屁股抱走,腿也老实地缠在他的腰线以防自己跌落。
    漂亮的,可爱的。周涧忽然没头没尾说,将他压放在床上,捏住下颌轻咬了下他水润红肿的下唇:我的。
    白乔气喘吁吁道:我是你的。
    空荡的下半身,被包裹的腿心触着对方胯间隔了布料仍嚣张明显的鼓胀。周涧圈住他的脚踝,沉哑地承诺:不进去,帮我弄一弄,嗯?
    白乔羞臊小声说好,实际上周涧亦并未给他拒绝的机会,话音将落,双腿便被用力掰开,周涧骨节分明的手指陷进他的腿肉里,狰狞粗壮的性器抵在纯白色的内裤上模仿交合的动作戳弄,前端吐露的腺液将棉质布料洇湿一片。
    白乔大张着腿,两手紧揪住床单难耐地急喘,低软细碎的呻吟从唇齿倾泻:慢、慢一点儿
    虽然仅是这样,却让他有种已被真实贯穿的错觉,青筋盘附的可怖形状,骇人可观的型号,撞击研磨的力度,以及周涧喉结攒动性感的闷哼,全部令他面红耳赤,骨头酥麻了。
    宝宝。周涧蓦地动作一顿,缓缓俯下身来亲亲他白净的脸蛋,意味不明地说,抱歉。
    白乔闻言困惑,嘴巴张了张正想询问,周涧便不再给他丝毫准备反应的时间,以较之刚才更快更凶的架势冲撞挺动,每一下都狠戾地似要深凿入他的体内,将他一寸寸钉至床头再拖回来,循环往复。
    白乔攀着他的脊背呜咽喘息,眼眸水光潋滟,鼻尖泛红,脚趾蜷曲,内裤湿漉漉,黏腻半透地贴在皮肉上,隐约可见底下嫩色敏感的伊甸园。
    他是被咬烂的苹果。
    周涧最后重重捣弄几下,把灼热膻腥的性器送到他失神微张的嘴边,餍足喟叹地射了出来。
    殷红与稠白交织,靡艳又勾人。
    白乔伸舌将唇上的残留舔卷干净,没等往下咽,就被周涧及时捏住两腮,手心捧在他唇底:不用吞,吐出来。
    白乔依言吐到他手里,然后便耳根烧红,分外安静地缩成了小小一团。
    怎么了宝宝?周涧擦拭清理干净手掌后,亲昵眷恋地啄吻他的侧脸问,得到一阵沉默,不由得把目光转移到他遮捂的,并拢绞紧的腿间。
    周、周涧哥哥白乔赧然地唤,咬咬唇说不出下句,被周涧搂入怀里,就把脑袋埋进他的胸口,像只树袋熊紧紧环抱着他。
    周涧只好顺着他小腹摸下去,徘徊在刚刚没控制住力道而指痕鲜明的大腿肚半晌,向内探,摸到一手黏湿。
    周涧略微一顿。
    我也白乔逃避羞耻般闭上眼,挨在他耳畔语速既快且轻,显得有些含糊,射了。
    即使压根没经过触碰抚弄,甚至始终被掩藏地严严实实,白乔还是禁不住被欲望裹挟,偷偷跟对方一齐释放。
    就如周涧从前所说,这或许也是一种爱的表现。
    白乔抿了抿嘴巴,难得对他坦然耳语道:其实你在我耳边粗喘的时候
    我就硬了。
    34
    只听见你的呼吸,我就硬了。
    这番简短到异常直白的话语吐露,便使周涧肌肉紧绷,气血翻涌起来。他克制忍耐片刻,勉强压住胸腔汇聚至下腹的那股冲动,朝白乔圆润丰满的臀肉,力道不轻不重地抽打一下,声线尤其危险地警告道:宝贝儿,不想屁股疼得下不来床,就老实点。
    白乔身体稍僵,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昨夜及刚刚被凶狠搓磨得场景,腿肚淤红指印隐隐作痛,叫他下意识后怕地缩了缩,姿态乖顺又讨好地环住周涧的脖子,忙不迭点头:不说啦!我一定不,不说!
    周涧瞧他迅速认怂的模样挑了挑眉,喉结攒动,忍俊不禁哼笑出声,磁性低沉地震响在他耳边,伸手剥掉他黏腻潮湿的棉质内裤,边评价道:胆小鬼。
    胆小鬼白乔对这个称呼尚且接受良好,面颊绯红,下半身痕迹斑驳鲜明,光溜溜地仰躺在床,被特意去取来热毛巾的周大医生动作温柔地擦拭干净腿根。
    白乔辩驳道:兔子胆子小很正常的。
    周涧闻言眼眸含笑,指腹刮蹭过耳尖,落到他小巧的耳垂揉捻,故作诧异地戏谑:我的宝宝什么时候把自己定位成小兔子了?
    白乔哑了哑声,耳珠霎时便红了,像颗饱满熟透的石榴粒。他重新拱入周涧怀里,赧然道:从你送我口罩开始。那时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我看你在货架挑选了很久。
    那上面有个兔子刺绣,不是我吗?
    嗯,是你。周涧笑眼弯弯地承认,摸他较之前已有些长的头发,唇角微微翘起说,只是我没想到,原来那么早你就喜欢我了啊。
    语气兴冲冲,很像窥探到他暗恋的秘密。
    也许更早的。白乔嘟囔,仔细认真地思索半晌道,可能在连我都不知道的时候,我就已经好喜欢你了。
    那你呢?他臊着脸,鼓足勇气,掀起眼皮注视着周涧问:当初你为什么同意跟我回家啊,又为什么来找我第二次,甚至买断我一个月?
    是白乔明知不太可能,却还是裹挟着忐忑与期待的,说出那个大胆到可笑的猜测,是一见钟情吗?
    这个问题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大概率会为了讨对方的欢心而顺接下去,以美好浪漫的谎言结束话题。但周涧沉默几秒,缓慢地摇了摇头:更多的,应该算得上见色起意。
    他很坦诚,白乔一怔。
    你很漂亮,当初足够吸引我。周涧嗓音低了低,而后来,我爱上了如此漂亮的你。
    真实的,不掺任何虚假的答案。这比那些甜言蜜语更让白乔心动,心脏怦怦乱跳,像忽然泡进了小熊的蜜糖罐,甜滋滋的要命。
    他禁不住抬起手,抚摸周涧立体俊朗的眉眼,凑上去,亲了他一下,顿一下,又亲一下,乐此不疲。
    周涧扼住他的手腕沉下声:别招我。
    吻我吧。白乔更紧密地往他怀里扎,得寸进尺地笑,略微撅起嘴,软语撒娇,你亲亲我好不好,我超级唔
    下巴掐起,喋喋不休的唇被严实封住。
    我超级爱你。白乔闭上眼将话补充完整。
    风掠动窗帘,和煦的阳光丝丝缕缕地透进窗子,灿烂金黄的光辉泼洒在阳台,在地板,在床褥,映到唇齿交缠,水声啧啧作响的两个人身上。
    继续惬意悠闲地躺在一起腻歪半晌,临近中午,才双双磨蹭下床去准备午饭。周涧面对料理台忙活,白乔腿伤养好以后,似乎比以前更加活泼了,瘦瘦小小的,围在他身边打转。
    周涧,菜洗好了。
    周涧,饭煮好了。
    周涧,我唔
    周涧俯下身直接含带训诫意味地咬了咬他的下唇,见人消停下来道:弄好就去玩吧,冰箱里有葡萄,是昨晚带回来的,记得洗洗再吃。
    白乔红润脸颊,乖乖哦了一声,挪动脚步把葡萄从冰箱拿出来清洗干净装进果盘。他没离开,就安静老实地呆在周涧身侧,先细致地剥掉葡萄皮喂他一颗,再自己尝了一颗,瞬间惊喜道:好甜啊,是在哪里买的啊?
    不是买的。周涧将他往身后挡了挡,以防菜下锅时被油溅到,是我老师亲自栽种的,他家中有一个悉心养育许多年的小葡萄园,因为师母很喜欢吃葡萄。
    而且也是叫我特意拿给你的。
    白乔:拿给我?
    对,是一份很美好的祝愿。周涧道,回忆起临行前老师笑眯眯地将葡萄交到他手里说的话:送给你的未婚妻子。
    祝他永远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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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周涧在一起的每一天,对于白乔来说,都是既漫长又短暂的,像终于历尽苦难而被馈赠的礼物,美好到有些不切实际。他宝贝珍惜着,在如酣甜的美梦中任凭时间迁移,婚期一点点地临近了。
    因为约定好试婚服,两人早早便起了床。用完早餐从家里出发,白乔一路上身板绷挺得溜直,心脏持续性剧烈狂乱地跳动,手指绞紧,手心很快出了一层细汗。
    现在就恐慌成这样,真正的婚礼可怎么办?周涧停好车,扭过头瞥他抿平泛白的双唇问,曲指过来弹了他一下,语气戏谑,小蜗牛缩回壳子,那仪式只能我独自撑住了。
    白乔露出略微吃痛的神色,捂住额头揉了揉,嘟囔反问:你不紧张吗?听说许多人会在婚礼现场出糗的,手抖得连戒指都戴不上。
    这倒不必担心我。周涧闻言稍挑起眉毛,自负般笑道,医生从来不手抖。
    他拉着白乔走进Wedding dress设计工作室,婚服试穿并不需要很长时间,何况款式和颜色都是前期已经确定好的,这次过来,只是看看大小是否合身,有无需要修改之处。因此从被店员询问预约姓名引至二楼,几套服装试过,再走出来,拢共才花费两个小时左右。
    好快哦。白乔坐在车里吐一口气,脸颊由于被人打趣跟周涧登对之类言语而攀升的温度尚未褪去,红扑扑的可爱。他系好安全带,看向周涧问:回家吗?
    周涧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或许你应该带我去一个,更加重要的地方。
    白乔疑惑:嗯?
    人家丑媳妇都是可以见公婆的。周涧无奈幽怨道,掐他被养出点软肉的白嫩脸蛋,白乔先生打算把我藏到什么时候,才准备带我去见叔叔阿姨啊?
    白乔一怔。
    我想去看望他们。周涧叹气,缓缓正色下来,至少婚前见一面,不至于长辈们在天有灵,觉得我是个没有礼貌的浑小子。还有你的奶奶,她把你教导得这样乖巧懂事,我很感激她。
    白乔讷讷哦了一声,飞快眨巴着有些酸涩的双眼,吸吸鼻子道:好,好啊。正巧你给我的十万块彩礼定金在手里了,先去趟银行吧。
    他要把身上背负的债务卸下去,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负担地站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自己如今过得很好,找到了喜欢的人,并且即将跟他组建一个家庭,会快乐幸福的过一辈子。
    周涧说好,陪他把钱汇到那个所谓的二叔的账户上,再默不作声看他将那人每隔半月便发来提醒,实则是威胁恐吓消息的微信删除。
    白乔说:自从决定做那事赚卖身钱,我就不敢去墓前见他们,怕他们对我失望、生气,嫌我脏,不愿意认我这个儿子了。这下好了,我是清白的。
    周涧摸他的发顶:嗯,你是清白的。
    白家父母的墓碑在墓园最里的偏僻位置,算不上宝地,周围鲜少有人来,但租金很低。却也正因如此,白乔后来得以将奶奶的碑亦立在不远处。一家人,仍是在一起的。
    周涧带了鲜花和水果,注视着面前的黑白照片,态度真诚毫不敷衍地鞠躬问好,唤叔叔阿姨,顿了顿攥住白乔的手,跟他十指交握又道:下次见,就该改口了。
    白乔微弯起唇角。
    他更多是听周涧诉说,时不时做出反应,直到周涧话音全部落下,给他预留了单独交谈的时间先行离开,白乔沉默一会儿,蜷着腿坐下来低语:他,很好吧?
    周涧。我以前提到过他的,还记得吗?他是治病救人的医生,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人。我们要结婚了,十月十日,如果可以,来看看我的婚礼吧。
    爸妈,奶奶,我真的很想你们。
    一阵轻风吹过来,颊边碎发被拂动。白乔眼眶湿红,颤声难掩:那我就当你们听见了,一定要来哦。
    一定要来的,答应我了就要实现的。
    烈阳当空,璀璨耀眼的光辉泼落到地面,像一盘被打翻的金黄色染料。白乔走出墓园门口,目光顺着树荫缝隙照映浮游的光线从一级级台阶向下看去,追至倚在车旁的,朦胧一层光晕的男人身上,沉静地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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