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自救指 作者:作者:青花花
    无惨自救指小说全文免费阅读by青花花(18)
    不是虫师,是遇到过虫师的人。白摇了摇头。
    无惨感觉自己的腿现在已经好了许多,就抓着白的衣袖重新坐了起来。
    我们现在就走吧,不要在无限之国停留了。
    不知为何,他寻找虫师的意愿隐隐要和寻找光酒的意愿持平。
    连夜赶路你的身体会受不了了。
    我们走得太慢了。
    无惨这一次没有顺着白的意思来,他的手无意识的按在腹部上,总是觉得周围有什么东西在改变,但是他又无法确切的捕捉到这种改变,摸不到的答案让他变得焦躁,变得急切。
    现在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白揽过无惨的肩膀,用一个轻轻的吻把无惨的反驳全都镇压了下去。
    唔
    无惨紫眸盈上了一层水雾,片刻后才猛地推开了白。
    他躺回榻上,然后用力的扯过被子,背对着白把自己从头到脚全部盖住。
    还要现在出发吗?
    白把被子掖到脑袋以下,不至于让他被闷到。
    不了。
    无惨头也不回的低声说道。
    又是这样,每次说到白不同意的事情,他都会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堵住无惨的嘴,直到无惨不再提起。
    如果还提的话,再来一次就好了。
    迄今为止,白依然没有让无惨了解到这项举动真正的含义。
    不过他的举动从一开始的浅尝辄止,到现在的攻城略地,无惨也并不是毫无感觉。
    虽然有些羞恼,但其实并不讨厌,甚至还渴望着更加亲近的事情。
    但是无惨显然不知道更亲近的事情是什么,他压根找不到方向,能做的就是每天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白陪着。
    无惨背对着白,知道白在身边,就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沉眠。
    最近他的睡眠质量都很好,一旦睡着就是雷打不动,不管是夜半腿抽筋,还是有不规矩的红色触手爬到身上都一无所觉。
    白的神情有些复杂,他抚摸着无惨微微隆起的肚子,一路上能够想到的办法他都尝试过了,却依然拿这个寄生物毫无办法。
    到现在的地步,白已经不需要考虑怎么把它从无惨身上分离出去了,它太大了,大到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无惨发现。
    白能做的,只有试探着去接纳它,接受自己和无惨以特殊的方式孕育出了一个全新的东西。
    坏东西,现在不除掉自己早晚也会成熟脱落,只不过最大程度影响到无惨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
    白的神色几经变换,努力告诉自己,毕竟已经相处了这么久,还和自己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怎么想还是,很碍眼。
    他笃定,无惨这些天也一定是因为隐约感知到了寄生物的存在让身体的负担逐渐加重,情绪才会变动那么大。
    自己先活下来,才能再考虑其他的事物,只是这件事却已经成了定局。
    白隔着里衣,用手指不轻不重的在无惨腹部戳了两下,意外的从紧实的肚皮下摸到了一阵陌生的波动。
    他的手僵硬的放在无惨的肚子上,红梅色的瞳孔都缩成了一条细线。
    这种感觉太过奇怪,明明和控制自己的脊椎骨在皮肤下游走很像,但是又完全不同,没有自主的意识,也不受控制。
    如果是在白天这样动,无惨一定会立刻发现吧。
    动作很微弱,但的确是活着的东西。
    只不过那阵波动来的快去的也快,白把手搭在无惨的肚子上半天也没有再感受到。
    无惨,过去的自己,其实没有那么喜欢小孩子,但是他喜欢努力想要活下去的东西。
    白眼神幽深的在无惨身边枯坐了一夜,没有像以往一样做让无惨觉得醒来以后就很累的事,也没有让肉偶在外面打听消息。
    不过虽然这一夜没有什么动作,白却有了意外的发现。
    待在产屋敷家代替无惨的肉偶,重新遇到了一个熟人。
    安倍典予。
    在无惨半睡半醒靠坐在牛车里的时候,安倍典予已经坐到了肉偶的对面。
    白揽着昏昏沉沉的无惨,大半的精力都已经放在了产屋敷家。
    虽然上一次的事情已经证明了安倍典予和鬼杀队的意志无关,但是他漫长的记忆里依然不记得过去有这样一个阴阳师来对他示好。
    产屋敷少爷看起来和以前变化很大。
    被层层叠叠的推拉门遮盖住的居室十分昏暗,安倍典予穿着阴阳师制式的狩衣,脸上挂着标准的和煦微笑,和「无惨」面对面的坐着。
    变得身体更差了吗。
    肉偶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红梅色的眼珠在昏暗的房间内看起来像泛着荧光。
    或许是。
    安倍典予摇了摇头,也许我帮你找来的药师已经用不到了。
    药师?肉偶低声复述,是你找来了药师?他在哪里?
    药师要再过半个月就到京都了。
    牛车上睡了不太舒服一觉的无惨轻轻打了个呵欠,把门帘掀起了一条缝隙。
    牛车依旧在沿着河流的方向行进,不过依然没有看到所谓发光的河流,倒是大阪城郊里一排排粉白的樱花开得非常好。
    无惨虽然见过樱花,却没有见过如此大片连绵,仿若粉色海洋一般带着柔美浪漫的樱花,清风吹过,压弯枝头的花朵便如同飞雪一般,纷纷扬扬的飘洒下来。
    白把肉偶那边过多的注意力分回来一半,叫停了牛车。
    我们停下休息一会。
    无惨和白并肩站在翠绿的草地上,在罕有人至的暮色中欣赏着被风斜逆着卷离草地,飞向天空,又落满河面的花瓣。
    虽无风声,但花瓣在飞舞,草地在起伏,水面上有粼粼波光,略过指尖的气息都带着温暖的春意。
    如果每年都能看到这样的景象就好了。
    无惨扶着粗粝的樱树,遥遥望着河的对岸,看着对面背着木箱的行人匆匆走过。
    那我们就每年春天的时候都来这里。
    白随着无惨的目光看向河对岸,在看到那道穿着青绿色和服,背着药箱的身影时,瞳孔微微收缩。
    我要去找对面那个商人买些东西,在无限之国等我一会。
    白沉稳的表情在看到卖药郎后有些维持不住。
    我就在这里等你。
    无惨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刚才还不觉得,现在再看对面那个背着箱子的人已经快要走出他的视线了。
    好。
    白来不及说太多,松开无惨的手朝着河对面追了过去。
    天空中的月亮还不算很亮,站在无惨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白拦住了那个商人。
    无惨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里传来一种奇怪的,像是有东西在蠕动的感觉。
    他把手放在微凸的腹部,于是那种感觉就变得更加清晰,也让他的表情变得茫然起来。
    也是在这时,无惨看到了飘落着樱花瓣,在暮色中显得颜色有些深的河水中,亮起了莹莹的光辉。
    是那条会发光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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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略显幽深的河水中那一抹晃动着的金色光亮是如此显眼, 它不同于月亮黯淡的光辉,像是从河水的底部的河床亮起。
    它们晃动着,流淌着, 似乎由成千上万细小发光的虫组成, 从远处的河流中横穿而过, 向着更遥远的地方奔流。
    无惨可以感觉到, 从这条河流出现起, 空气中的味道似乎都变了,变得更加活泼, 生命的气息更加浓郁。
    他一只手抚在肚子上, 一边向着河岸走了几步。
    无数的飞鸟从不远处的树林中惊起, 飞过无惨的头顶,向着他身后更远的地方飞去。
    而腹中那股轻微躁动也突然变得明显起来, 无惨甚至能够感觉到, 它撞到了自己的手掌, 甚至顶到了自己的胃,让他徒然产生了淡淡的恶心感。
    这段时间身体持续不断的异状, 还有手下陌生的触觉
    地面微微的颤动着,无惨似有所觉的回头看向停在道路边的牛车, 被雇佣来的车夫正面色焦急的冲他大声喊着什么,然后头也不回的跳下了车, 向着远处跑去。
    无惨似乎仍沉浸在腹部的触感中没有回过神来, 也没有看清表情夸张的车夫在喊什么。
    卖药郎!
    白拦住了几步就快要走出上百米的卖药郎,药的代价
    你应该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支付了代价。
    被白拦住的卖药郎也不恼, 纹着艳丽花纹的脸上表情依旧一片淡然。
    为什么要让无惨失去听力?!
    还不明白吗?
    卖药郎握着的一只拳头松开,周围的一切声音似乎都被屏蔽,只余他手中一只造型奇特的粉白色天秤带着清脆的铃铛声落在地上。
    独自立在地上的天秤带着让白不安的声音, 缓缓倾斜向了其中一边。
    你身上所沾染的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
    快回去吧。
    卖药郎并没有解释究竟是什么,但是白的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他身上沾染的,鬼杀队意志想要灭杀的,无惨身上所支付的
    我已经没有再做过去那样的事情了。白喃喃道。
    过去的,正在发生的,将来会发生的,可以改变的,不可以改变的。
    卖药郎弯腰捡起了地上那只歪斜的天平,足够白的看得很清楚。
    要来不及了他说道。
    白的神情有些激动,瞳孔中密布着看起来有些可怖的血丝,他打断了卖药郎不明所以的话,我想知道,光酒在哪里。
    你离远一些,光酒就出现了。
    卖药郎抬手指着遥远的河对岸,水下的光辉亮得刺痛人眼。
    与此同时,白也察觉到了地面的剧烈颤动,他瞳孔骤缩,看着远处的地面龟裂,河沿坍塌,樱花树倾倒,无惨跌落到水中。
    无惨
    白再也顾不得什么卖药郎,什么规则,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底,他发疯般地向着无惨跑去,跳入因为震荡变得浑浊起来的河水中。
    地震了,不可抗拒的天灾。
    「求则得之,舍则失之。」
    白忽然想起在初诣时抽到的签。
    是无惨抽到的,也是属于「无惨」的签文,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似乎都指向了同一个结局。
    白放手了,他刚才松开了无惨的手。
    上一次是无惨放开了他的手,这一次是他放开了无惨的手。
    春日的河水并不算太冷,只是也不算温暖。
    混沌的河水模糊了无惨的视线,岸边的距离似乎无限的遥远,怎么也摸不到水面。
    昏暗的河水里也是一样的寂静无声,一闪即逝的光脉像海市蜃楼一般消失不见,河水的寒冷浸透四肢百骸,无法呼吸的憋闷让他变得头晕目眩,无力挣扎。
    就连腹中也隐隐传来仿佛被冰刃撕裂般的绞痛。
    浑浊的水中无数零落的花瓣随着水流的涌动起起伏伏,无惨张开嘴巴,却只能徒劳的吐出几个气泡。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手向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抓去,水中渐渐弥漫开淡淡的血色。
    白抱着无惨,立刻回到了无限之国。
    无惨,无惨
    白按压着无惨的胸口,试图让他吐出那些误吞的河水,只是空气中的血腥味却越来越重,无惨雪白的里衣沾染了鲜艳的红色。
    好痛
    无惨觉得周围变得燥热起来,眼皮沉重的无法睁开,腹内刀削般的疼痛却是一阵接着一阵的不停歇,仿佛要把他的生命力也全部抽空。
    他无力去阻止,也动弹不得,只是无意识的不停痛哼痉挛着。
    像是没有间歇的刑罚,那愈演愈烈的疼痛混着无惨脸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水的水滴滚滚而下。
    白嘴唇颤抖着,看着被褥上那一片令人炫目的红色,紧紧抓着无惨的手。
    他想要抱抱无惨,却怕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都会让无惨更加痛苦。
    脏腑仿佛都被搅碎的感觉也清晰的反馈在白的身上,他不知道是因为这份疼痛在颤抖,还是因为无惨同样在经历这样的疼痛在颤抖。
    他明明可以□□,可以一直留在无惨身边保护着他,为什么那时就没有想到,为什么卖药郎都说了快回去,他依然没有回去。
    现在,现在要怎么做
    白的身躯徒然裂开,分化成了几个一模一样的他,离开无限之国,去找虫师,找药师。
    失沢依然不在,药师在,直接带到无限之国。
    三个药师面色茫然的出现在无限之国,还来不及说什么,森白的骨刺就已经抵上了他们的脖子,治好他。
    本来还想法牢骚,又或者是想问明情况的药师顿时战战兢兢的不敢乱说话,小心翼翼的围着无惨做诊断。
    病人的样子,很像流产啊。
    其中一个男药师犹犹豫豫的做出判断。
    我看也像
    身体非常虚弱。
    需要什么东西,我去找。
    白的声音沙哑至极,同样也带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杀意。
    出血太多了,先先帮他把死胎排出来。
    三个药师中年龄最大的颤巍巍的开口。
    取热水和毛巾过来。
    我准备药剂。
    无惨感觉身上连一丝力气也用不出来了,他紧咬着牙关,只感觉几只手用力的在自己的肚子上碾来碾去,仿佛要将自己碾碎。
    柔软的舌头强硬的顶开泛着血腥味的唇,灌下温热苦涩到让他恶心的东西。
    不要,不要,不要
    无惨也不知道自己在和什么抗争着,他想再伸手去摸摸肚子,却连一根指头也动弹不了,唯有泛酸泛苦的胃液涌动着,让他把刚刚强制送下去的药剂全都呕出来,呕的天昏地暗,呕到嘴里全是腥咸的味道。
    明明一切都在好起来,明明看到了那条发光的河流,为什么却碰不到,为什么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中脱离,断开,为什么世界都变成了黑色。
    为什么听到有人在哭。
    不要哭了没关系,没关系的。
    世界好像游离的很远,但却又总是黑漆漆的。
    无惨断断续续的醒着,却又像是再遭受某种无休止的刑罚。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河水上漂浮着无数的温暖漂亮的水灯,两个手中拿着面具的人站在水边,轻轻的推走了手中的水灯,让它也一起照亮了黑夜。
    被白拉到无限之国的药师来了一次又一次,然而根本没有人能够解决这样棘手的病例。
    白重新回到那片河岸边,也没有再遇到卖药郎。
    无惨的发热持续了三天,期间不管白给他喂什么,他都全部吐了出来,一点东西也无法吃下去。
    他的面色苍白如纸,唇色微微泛青,身体依旧在偶尔抽搐痉挛,仿佛疼痛的记忆依然刻印在身体上,无法消除。
    白从未有一刻感觉到时间是这样的难捱,等待是如此的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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