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级大佬掀棺后[快穿] 作者:少说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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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 换个角度看,十几年来样貌没有任何变化的闻九, 在年纪稍长的宫人眼中,简直是神仙般的存在。
    闻先生睡了?远远瞧见桃树下摇椅上的白影, 端着茶盘的宫女停步, 低声询问。
    另一名宫女则点点头:睡了好一会。
    和其他伴读或先生不同,闻先生既不争权夺利, 也不督促五殿下读书, 每每得了空, 都会带五皇子外出清修,越过宫墙,选个好山好水的别院住上一阵儿,惹得其他皇子私下里无比艳羡。
    临近陛下寿宴,闻先生难得安分了几日,却被各宫求问驻颜秘方的娘娘扰得厉害,干脆整日躲在殿下宫里避人。
    顿了顿,她又道:怎么不见五殿下?
    端着茶盘的宫女答:被皇后娘娘叫去叙话,算算时辰,也该回了。
    说曹操曹操到,没一会儿,十七岁的谢玄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他和其余皇子的打扮截然不同,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素净,没用金玉作配饰,身边更没有前呼后拥的宫婢,打眼一瞧,便觉得是方外之人。
    闻九小憩的时候,没谁敢随意上前打扰,谢玄却毫无忌讳,长臂一伸,接过了原本在宫女手中的茶盘。
    为躲避朝堂各派势力牛皮糖似的寒暄,闻九兢兢业业维持着眼盲人设,不与任何人亲近。
    狭长上挑的凤眸被遮住,这让他看起来分外柔软无害,刻进骨子里的习惯所致,他仍旧不喜欢阳光,整个人藏在树荫下,衣角沾着几片桃花瓣。
    对彼此的气息太过熟悉,谢玄的到来完全没引起白衣青年的警惕,直到被前者目不转睛地定了许久,闻九才抖抖睫毛,慢吞吞张口:回来了?
    嗯。点点头,谢玄坐在躺椅不远处的石桌旁:那位近来身体不好,皇母亲希望我能找你帮忙。
    与现实不同,有闻九在其中做调节,他与生母的关系不知不觉变得更亲近了些,但寿数这种事,谢玄暂时无意插手。
    我说今日怎么有这么多人到处堵我,原来如此。纯白系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脸上,闻九扒着躺椅转了个身。
    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谢玄现在的模样,束发劲装,纵然表情再平静,也挡不住这年龄该有的蓬勃少年气。
    指尖随意掐了两下,闻九不知从哪摸出个白瓷瓶:放心,寿数未到,要么把这糖丸给你母亲?也让她心安。
    端着茶杯的谢玄勾了勾唇。
    他平日里也常笑,却是客套多过温柔,不达眼底,当日在百日宴上,闻九就是学得他的做派。
    可每每面对闻九,他的喜怒哀乐便格外真实,配上本就完美击中闻九审美取向的五官,直笑得偷瞄的小宫女脸红心跳。
    闻九不太喜欢阳光,沐浴在阳光下的谢玄却叫他有种想要亲近的冲动,抬手往前递了递,他晃晃小瓷瓶:还要不要?
    谢玄伸手,正想接过,白衣青年忽又捏紧瓶身:
    该说什么?
    无奈地瞧了眼对方,谢玄低低:谢谢师尊。
    见人如此上道,闻九总算满意,谁叫ABO世界里对方总哄着自己叫小舅舅,他那么记仇,当然要一笔一笔地清算回来。
    谢玄也明白对方是在故意作弄自己,可他乐意哄闻九高兴,这些年,强行闯进闻九识海的世界意识格外老实,不再专门找事,更不再压制闻九的修为,除了不放两人出去,堪称乖巧无害。
    谢玄隐隐有猜测,对方是想借这个完美的世界将他们永远留下,但看着闻九度假般轻松自在的模样,他又不忍心点破。
    待用过晚膳,顾及着这宫里的许多双眼睛,谢玄亲自把闻九送去了偏殿,却未成想,夜深人静后,某恶鬼自个儿又摸回了他的床榻。
    我冷。
    理直气壮掀开绣纹简单的锦被,白衣青年蹬掉鞋袜,熟练地钻了进去,把脚搁在谢玄腿上。
    正静心打坐的佛子:此处是皇宫。
    怕?挑挑眉,闻九从锦被里露出头来:还是一会儿你想叫人进来?
    新拨来的那批宫女就不错,长相水灵,可做五皇子
    妃。
    话未说完,他赤着的脚踝便被人抓在了手里。
    这一世谢玄没有习武,指腹掌心少了薄茧,闻九不觉得痒,却依旧感到了危险,默默把右腿往回缩了缩。
    然而,单纯比体力,他似乎永远比不过谢玄,拽了半天没拽动,闻九干脆破罐子破摔,蹬了对方一下:松开。
    谢玄却后仰躲开,手臂撑在他身侧,小腿压住他的小腿:往哪踢呢?
    闻九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差点伤到了小佛子。
    虽说古人早熟,谢玄壳子里又住着个老古董,可毕竟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奶团子,闻九这些年,半点没有越界。
    灯火昏黄,眼上的白布稍显碍事,他抬手欲摘,却被谢玄按住了左腕。
    隔着柔软的布料,一个吻落了下来:师尊。
    闻九的耳尖登时红了。
    他确实想在辈分上占谢玄的便宜没错,但没说是这种时候,况且,有哪个尊师重道的弟子,会做出此等以下犯上的事?
    听出对方是存心揶揄自己,闻九凶巴巴:闭嘴。
    嗯。
    态度敷衍地应声,谢玄的头低了下来:都听师尊的。
    紧接着,闻九的唇上便多了抹柔软,温热的,带着淡淡漱口后的茶香,早先就说过,他蒙眼的布料有些透,此刻朦朦胧胧的,只勉强能看清谢玄的轮廓,反而如灯下观美,愈发撩人。
    和性格一样,大多数情况下,谢玄的吻总是很温吞,却能在不知不觉间一点点将领地侵吞,叩开齿关,叫人透不过气来。
    总觉得这人有哪里不对劲,闻九犬齿微合,趁对方吃痛,挣扎着喘出两声:有事?
    母亲确实有意让我娶亲,还提了许多贵女的名字,舌尖卷走唇上殷红的血珠,谢玄淡淡,本以为师尊会吃醋,却没想到师尊竟把我往外推。
    开玩笑开到枪口上,闻九一时语塞,无意识舔了舔亮晶晶的唇瓣:我
    下一秒,故意诱青年开口的佛子抓准时机,垂眸,堵住那张恼人的嘴。
    呼吸交错,闻九本能想去抓谢玄的衣袖,手腕却被对方牢牢按着,细白指尖枕着锦被,张张合合,平添三分暧昧。
    往常竟没发现,当初还没有他胳膊长的奶团子,如今已经长得这般结实,而自己比对方多吃的十几年饭,活像白吃了似的,自上而下,几乎整个儿被挡住。
    呼。
    微风拂过,烛火皆熄,恍惚间,闻九竟像回到从前一般,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唯有他与谢玄两人。
    许久没和人亲近,他整个人抖得厉害,连锦被上的绣纹也显得极为恼人,稍稍一碰,便是鲜明的存在感。
    你慢如玉的雪色陷在被褥里,白得有些晃眼,黑暗中亦能视物,坏心眼的佛子自可以细细赏玩。
    偏他不愿顺水推舟,非要闻九主动起来。
    老实停下所有动作,他大型犬般把头埋在青年颈间,一呼一吸间,尽是难耐的炙热:师尊
    你疼疼我。
    他此刻的躯壳年岁小,尚未彻底变化的嗓音青涩,不再低沉,格外引人心怜。
    心脏一瞬间跳到嗓子眼,着了魔似的,白衣青年咬唇,主动放开:废、废话真多。
    随你便是。
    夜里太冷想找个暖炉。
    从结果上看,闻九确实达成了自己的目标,不仅出了一身汗,还被人抱了个满怀。
    轻薄的布条早已被泪水浸透,绘出青年凤眼的轮廓,他显然倦极了,却还昏沉着往始作俑者的怀里蹭。
    终于舍得摘掉那碍事的布条,谢玄吻了吻对方鸦黑的羽睫,尝到一点咸涩的湿润,笑开:九九向我求过婚。
    九九?
    这会儿怎么不叫师尊?
    忘了。懒得理某个装乖卖惨技术一流的佛子,闻九脑子短暂地清醒两秒,又重归混沌。
    正盘算着如何应付双亲筹备婚礼的谢玄眸色立时一深:忘了?
    青丝披散,白衣青年困得要命,仍不忘点头,语无伦次:嗯。
    童养媳以下犯上,逐出师门。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白色情人节快乐!吃章小甜饼叭。
    日常比心。
    第百三十九章 命中注定。
    在重点问题上胡乱挑衅的结果, 就是被某人拉着又折腾了一顿。
    这次闻九没蒙眼,清楚记得自己睡前微熹的天光,朦朦胧胧听见有人说话的响动, 他烦躁睁眼,未等发火, 便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裹住、处于一片温暖的黑暗中。
    是谢玄寝殿的锦被。
    这绣纹,这触感, 他绝不会认错。
    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没把自己送回偏殿, 闻九按住想揍人的冲动,瞬间停下所有动作, 活像只被拎住后颈的猫。
    端着水盆站在不远处的宫女也很奇怪, 平日里, 五殿下总是起的很早, 不需要被提醒,也不需要被伺候,若非今日时辰的确晚了些,她也不敢贸然过来打扰。
    更奇怪的是, 向来一丝不苟追求简洁的五殿下, 昨夜竟放下了床幔,影影绰绰, 叫人瞧不清里头的光景。
    深宫里磨练出的八卦嗅觉,让小宫女脑中蹭地跳出一个词:
    金屋藏娇。
    但很快, 她又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今早换班时,可没见哪里少人。
    迟迟没等到主子回话, 小宫女误以为殿下是又重新睡了过去, 正准备躬身告退, 忽听床榻内传来嘶的一声。
    这让她一下子急了:殿下?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用力按住在自己腰间乱戳作乱的手,谢玄虽吃痛,嘴角却有笑:无碍,你下去吧。
    耳尖小动物似的动了动,确定寝殿内再无旁人,闻九蹭地一下掀开被子,脸颊被闷的微微发红:你故意的!
    放人进来还不说话,存心想被撞破。
    明明她刚刚都要走了,是师尊捣乱才吓到了她。无辜眨眼,谢玄颔首,目光落在闻九身上:好看。
    联想到昨晚的疾风骤雨,闻九对师尊这个词简直有了阴影,被谢玄这么一打量,他才发现自己的里衣有些大,袖口几乎盖到指尖,裤脚也被卷起来,领口松松垮垮,露出一片深深浅浅的红痕。
    视线所及之地没有一处完好,闻九愤而锤人:你是狗吗?
    啃来啃去地留记号。
    谢玄没应声,却捉起闻九指尖轻轻放在嘴边咬了咬。
    和昨晚那句师尊疼我一样,闻九彻底拿丢掉节操的佛子没辙,无比怀念刚变成自己系统时的谢玄,他放弃挣扎,腰酸腿软地躺回床上。
    先前帮你揉了好久,自然而然把人揽进怀里,谢玄温声,还疼?
    闻九冷哼:你说呢。
    腰都快被掐断了好吗。
    我的错。该服软时就服软,谢玄耐心顺着青年的发丝,又亲了对方头顶两下:谁叫你总说些浑话气我。
    闻九:难道你还真想让我穿凤冠霞帔?不可能。
    又没有任务,他才不会女装。
    至于合籍大典,这一世你没入万佛寺,我也没在修真界闯出名堂,两条咸鱼,哪来的宾客?似是已经在心中思虑过许多次,闻九嘀嘀咕咕:若你不提,我都快把修真界忘了。
    闻九的想法,谢玄当然清楚。
    这是以闻九识海为主要依托构建起的幻境,在暴走的世界意识停止作妖后,修真界的存在就逐渐被淡化。
    不仅是去万佛寺搬救兵的慧心石沉大海了无音讯,连燕京城里的说书人,都不再讲那些飞天遁地的话本子。
    对闻九而言,修真界发生的种种,确实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回忆。弱小时,他颠沛流离受尽欺压,强大后,他亦是人人避之不及、却又不得不为心中欲念而接近的存在。
    普通修士视若尘芥的俗世,反倒是闻九的桃源。
    忘了甚好,最好只瞧得见我一个。故意说了句俏皮话哄人,谢玄勾唇:合籍结契,仅需要你我两人。
    左右他自己也当过天道,倘若那世界意识嫌礼数不周而拒绝,他就半路截胡,或者再飞升一次,干脆把对方打出去。
    闻九下意识:那也太简陋了些。
    平白委屈了他亲手养大的团子。
    直对上谢玄微微弯起的眼,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低头不去看对方,闻九心里终有些犹豫。
    当初他说想与谢玄合籍,确实是真心的,可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他也逐渐冷静下来。
    合籍结契,神魂相连,寿数气运皆混杂共享,闻九太清楚自己的运数,与谢玄相比,堪称一个天一个地,活像在占对方便宜。
    更重要的是,五弊三缺,四舍二劫,他不确定自己这种孤苦一生的命格有了道侣后,会引发什么恶果。
    眼盲、双亲早亡、没有子嗣,他都可以不在意,但倘若谢玄死了,光是想想那样的画面,闻九便感受到了恐惧。
    是的,恐惧。
    无福无财无寿,他在一处多得了什么,便会在另一处失去。
    哪怕是他凭本事亲手抢来的东西。
    九九?安抚地顺了顺青年印着吻痕的后颈,谢玄忽地开口:我不是你抢来的,是自愿的,是命中注定。
    半天没出声的青年终于舍得抬眼:命中注定的死敌?
    谢玄:命中注定的道侣。
    闻九不傻,又因快穿局读过许多所谓的原著剧情,如此明显地站在对立面、且克制自己,关于谢玄的身份,他不是没有察觉。
    主角和反派,多俗套的设定。
    但闻九还是舒展眉眼。
    因为反派此刻正躺在主角的怀里。
    他向来讨厌命中注定,偏这个词从谢玄口中说出来,竟让他觉得无比动听。
    总算笑了。并不认为自己的直白有何不妥,谢玄抬手,虚虚摸了摸青年的眼睛:闻先生,我想要个名分,可不可以?
    一把拽过锦被,白衣青年把头藏了进去:
    随便你。
    *
    凡人的寿命有限,在强大修士的眼中,往往只是弹指一瞬。
    然而,在婚事的问题上,谢玄却没打算靠着凡人与修士的区别糊弄过去。
    尽管从未指望谢玄继承大统,早早放低了期待,可许氏怎么也没想到,在她第二次提起婚事时,对方会坦言有心仪之人,还是深受陛下重视的那位。
    暗自深吸一口气,许氏捏紧扶手:他是男人。
    谢玄:我知道。
    他心悦闻九,从来与性别无关。
    他还是你的先生,倘若传出去,该叫多少人戳你的脊梁骨!太阳穴一跳一跳,许氏极力克制着音量。
    谢玄:我不在意那些。
    若非有闻九,他或许早已不在宫里。
    现实中已经有过更大逆不道的选择,谢玄神色平静,仿佛仅是在陈述一件既定的事实,并不似那些一时冲动最终又灰溜溜回家的公子哥,庄重镇定,显得格外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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