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作者:篇忠犬暗卫受文全文免费阅读by琴扶苏
    一篇忠犬暗卫受文全文免费阅读by琴扶苏(37
    江煊淡淡点头,木槿看着他,笑了笑,道:其实我更可怜公子,你看起来每天都不开心,像是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却仍然心中郁结。你连一个人的七情六欲都没了,活得就像行尸走肉,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难道不比我可怜吗?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江煊面色变冷,你可以走了。
    不,你不知道。木槿走向停在门口的马车,我见过的人一定比你多,一个人的眼里到底有没有欲望我看得出来,你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要来了权力地位你却不开心。你只是在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去做一件事,不能让自己停下来,停下来你大概就死了。若你要这样过一辈子,那你真可怜。
    说罢木槿也不等江煊再说什么,掀开马车的帘子径直上了车,而江煊也没有再说话,淡然地转过身往回走,许久才笑了一声,想说什么却又吞了回去。
    他觉得没有必要说出来,本来就是如此罢了。
    若是一个人活在世上只剩下活着这一件事能做,而且自己并不知道该怎样活着,那确实很可悲。
    江煊平日也会关注着白家的动静,在白家的人外出时他偶尔会跟过去,在江遥看不见的地方远远看上一眼,看着江遥和人交手打斗,受了伤就甩掉血迹一言不发,也看着白家的人有时会故意为难江遥。
    有次他得知白家人要来屛州,把他们进城前会路过的那家客栈变成了自己的产业,伙计同白家人说老板在三楼留了个房间自用,其他房间可以随便使用,江煊就在那个房间无声地观察着跟随白家人一同前来的江遥。
    那时白家人大概还想着从江遥口中问出些证据的下落,对江遥百般苛责,随便安了个罪名用手臂粗的棍子打了江遥一顿,而后让江遥在院子里跪了一夜的铁链。
    他就在楼上看着,静静地看着江遥被打得口吐鲜血,支撑不住栽在地上又被人强行拽起来,跪在铁链上饿得眼前发黑,身子晃一下就要挨一鞭子,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咬着唇逼迫自己直起身来,忍下所有痛楚。
    江遥跪了一夜,他在楼上喝了一夜的茶,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天亮时掌心都是指甲划破的血痕,斑驳淋漓,指甲都断了一片,可他竟然毫无察觉,不觉得痛,好像也不是那么伤心,因为他的眼眶很干,没有一点泪意。
    他心想,木槿说得对,他果然越来越像行尸走肉了,麻木久了就什么感觉都没了。
    三个月后,伺候江敛之的小厮战战兢兢跟他说,江敛之在床上昏过去了,他清淡地哦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斟了杯茶,平静得像在说等会要吃什么,对陆英道:动手吧。
    昏迷不醒的江敛之被关在铁笼子里拴着,落朝宗乱了一夜,见了血也杀了人,江家的后手比他想得还要多,最后竟然还是有两个主事人逃走了,没能走的都被押着跪在了他面前。
    他已经有些疲累了,耳边的声音时远时近,听着那几个人骂自己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只觉得很吵,他想休息,想长长地睡一觉。
    于是他拿着匕首走下来,一言不发地插入一个人的脖子中,冷眼看着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他白衣的袖子上,他又看向旁边那个人,问道:他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那个人像是吓呆了,下意识答道:他说江煊不过是江家的一个贱奴,也敢做当主子的美梦。
    江煊点点头,把匕首在那人衣服上擦干净,面无表情道:多谢,刚才没听清。
    话音落,匕首一翻,直接割破了那人的喉管,衣袖上又溅落一串血迹。
    他再走到第三个人面前,照旧先擦干净匕首伤的血,问道:之前暗卫给你送的信看过吗?
    看、看过
    那就是不愿意听我的了。江煊叹了口气,又是干脆利落地一刺,鲜血自衣袖上滴答落下,前襟也染上了喷溅的血,那袭素雅的白衣血迹斑斑,我只给一次机会的,错过了就没第二次了。
    第四个人已经吓得目光涣散,急切道:公、公子,属下愿意奉您为主,属下愿意
    江煊看着他笑了一下,那人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却没想到江煊就那样笑着把匕首刺了进来,慢慢地搅动了两下,在他耳边低声道:但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我不喜欢表里不一的人。
    屋中寂静无声,血腥味飘散在每个人鼻端,江煊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惨状,扔掉了匕首,打了个哈欠,道:剩下的你们帮我解决吧,我累了。
    江煊的语气平淡随意,仿佛只是刚打了个水累到了,但屋中人却早已毛骨悚然,就连陆英都半晌才反应过来,应了声是,与几名暗卫走到屋子中间,手起刀落把剩下的人杀了。
    那一天,落朝宗内人人自危,而江煊却当真是去睡了一觉,直到陆英来找他,道:江敛之醒了。
    江煊慢腾腾走过去,拉了张椅子坐在铁笼子旁边,嘴角带笑地看着江敛之在笼子里对自己怒目而视,大概之前还大喊大叫了什么,暗卫觉得太吵了,把他的嘴堵上了,江煊好心地拿开了堵嘴的布,避过了他吐出的唾沫,摇头道:都已经这样了,就不要惹我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些的?江敛之已经把事情基本想明白了,这会说追悔莫及的话似乎没什么意义,只能说自己识人不清,养虎为患,你还挺会装啊。
    少主倒是不必这么夸我,就算我不会装,以少主的脑子,恐怕也发现不了什么问题。江煊含笑道,江家人精不少,可偏偏少主你是个蠢货,也只能怪我运气太好是不是?
    江敛之深吸一口气,倒是冷静了下来,道:我猜有人还是跑了对不对?我可以帮你找到他们,今后落朝宗内也可以由你做主,你哥哥那边我也可以找人接他回来
    少主这是愿意当我的傀儡?江煊笑出了声,几年前我或许还能考虑一下,但现在我实在是没这个兴趣了。何况少主提的条件并不能打动我,那几个逃跑的人对我来说不足为惧,反正早晚都是个死人,落朝宗只能有一个主人,放一个人在自己身边不是给自己找事吗?至于我哥哥,那就更不劳少主费心了,我自己的哥哥我会自己护着。
    江敛之的心沉了下去,道:那你要怎么样?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跟我没什么深仇大恨?甚至我还应该感谢你?江煊敛了笑意,拽了下侧边的铁链,将江敛之拽得贴在了笼子的铁栏杆上,这些年,我最恨的就是你,每一天我都恨不得马上杀了你,和你说话,对你笑脸相迎,都让我恶心透了。
    江敛之看着他也笑了笑,道:你是恨我玩过你?还是你哥哥的事?你们是我江家买回来的奴隶,要怎么对你们都没有错,你们也该乖乖受着,看来我确实一直对你太好了,才让你生出不甘心的念头。
    对,我是不甘心。江煊的双眼如利刃般盯着他,所以你必须死。
    江敛之已经无所谓了,道:那你杀了我吧。
    我话还没说完。江煊冷笑道,你必须死,但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容易,我要让你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江煊像是在观赏笼子里的一个猎物,检视着江敛之身体的各个部位,道:你说,先割哪里呢?第一次,我可以让你自己做个选择。
    江敛之双眼睁大,怒道:江煊你这个贱人!要是没有江家,你早就病死了,你
    你真的好吵。江煊皱皱眉,既然这么吵,那就先割舌头吧。
    江煊把匕首扔到陆英脚下,陆英会意,捡起来走过去,手指探进铁笼子的栏杆里,掐着江敛之的下颌一捏就卸了他的下巴,无视他惊恐的眼神,提着匕首往舌根探去。
    别让他死了。江煊转身离开,并没兴趣看这一幕,耳中尽是江敛之身上的铁链撞击笼子的声音,还有说不出话时绝望的呜咽,来日方长,他可要好好活着。
    江煊似乎已经把江敛之看作了一个牲畜,每天就把他关在笼子里,早上来转一圈,琢磨一下今天该割哪个地方,割下来后封进冰库里,说以后再拿出来给他看看。
    那两个逃走的人倒是挺能躲,江煊找了人好几个月才摸到踪迹,这几个月里江敛之已经被他这种血腥的折磨搞得奄奄一息,全身血肉模糊,看不出哪些地方还是完好的,每日也全靠药物吊着命,陆英都有些下不了手了,对江煊道:主人,恐怕药也吊不住命了。
    江煊的目光很淡,毫无情绪,看着那个不成人形的东西蜷缩在笼子里,道:那就给他个痛快吧,在这之前让他看看野狗怎么把他割下来的东西吃完。
    但事实上江敛之已经没有力气去看了,他确实只剩最后一口气,被暗卫从笼子里拖出来,呆滞地看着野狗把地上的肉吃完,而后向他扑过来,把他的残躯也慢慢啃食殆尽。
    见惯了杀戮的暗卫都有些受不了这种场景,江煊却依然面色沉静,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完了全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等地上只剩下几块骨头了才说道:找个地方埋了吧,别脏了落朝宗的地。
    现在是第三年了,江煊长出一口气,问陆英:我哥最近还好?
    还好。陆英回道,只是他每次都会问您的消息。
    别告诉他,什么都别说。江煊叹道,也别让他知道江敛之已经死了,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等我真正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保护他,再告诉他,告诉他我一直在骗他。
    陆英默了默,道:他好像已经有点怀疑了。
    再等等吧。江煊道,我欠他的以后会慢慢还。
    江煊没有想到这一等便是两年多,听闻白家被平昭侯府击垮时,他焦急地等着陆英的消息,三天后陆英风尘仆仆地回来,眼中也满是惊慌,道:主人!江遥被平昭侯府带走了!
    江煊心中早有猜测,当即走出门去,道:我要去一趟润州。
    主人
    萧吟对江家有深仇大恨,他现在以为哥哥是江敛之,很可能会直接下杀手。江煊边走边说道,你现在就回润州,先去探一探情况,一有不对立刻救人。
    陆英只好应是,身影一闪就出了门。
    江煊不眠不休地赶去了润州,此时江遥已经被平昭侯府带走了两天,江煊面容憔悴,按了按眉心,问陆英:现在怎么样了?
    萧吟把江遥从暗阁的刑架上救了下来带回去了。陆英道,看他的意思是当真以为他是江敛之,要留着人羞辱一番,江遥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江煊松了口气,道:继续盯着,萧吟现在心狠手辣,说不定哪天就下杀手了。
    是,属下会盯着。
    那段时间江煊一直都在润州,每天盯着平昭侯府的一切动向,陆英想尽办法地打探江遥的消息,陆英皱眉道:属下觉得可能萧吟已经对江遥的身份有所怀疑,他是熟悉江敛之的人,很难认错。
    江煊的手指敲了敲桌案,道:听闻萧吟要对林定堂下手?
    确有此事,但至今还按兵不动。
    萧吟不可过多接触京城那边,所以我想他需要一个盟友。江煊笑了笑,最近就让落朝宗在京城活动一下,适当放出一些我们有意合作的假象。
    陆英不解道:主人此举是何意?
    我哥哥对萧吟可是有真感情的,如今能再见面,恐怕不会轻易放手。我是看不上萧吟的,但既然哥哥喜欢,我也不是不能稍微看他顺眼点。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得是萧吟也要真心待哥哥,否则我怎么伤害过哥哥,我就要他加倍偿还。江煊勾唇冷笑,我这是在引他上钩,我想他会上钩的。
    让我来跟他下盘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没想到这个番外能写这么长,其实最初的构思里弟弟并不是一个重要的角色,甚至有点工具人属性,后来写着写着人物似乎有了自己的思想,于是这个人物变得丰满了,也变得复杂了。他和遇到鹅子前的萧吟有点像,被人生经历磨灭掉了情感,冷血无情,萧吟遇见了鹅子,得到了弥补,然而弟弟却没有这样的幸运。他所有的温柔和感性大概都给了哥哥吧。但我本人特别吃这种莫得感情的大佬人设哈哈哈哈哈哈哈,心里只有事业没有爱情,可是内心深处却又有不为人知的苦痛和孤独,让人心疼。鹅子是一个会把表情写在脸上的小傻子,可是弟弟却过于成熟,他才是最坚强的那个,背负起了不为人知的艰辛,他欺骗自己的哥哥,却也是不忍哥哥担心,不想在还没有成功的时候让哥哥受到伤害,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自己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哥哥,那样一切就圆满了。所以他做过错事这毋庸置疑,但这样的错误带给他心理上的伤痛却也是极大的,儿子受的伤害在他心上都是百倍千倍地加深,最终还不能说出来,这样看来他也是一个可怜人。这是我自己对角色的理解,亦正亦邪,无情也可怜。
    这个番外后面的故事就是本文正文啦哈哈哈哈哈,所以就是弟弟一早就拿捏了萧吟,所有都是他布的局,而这一切事实上是出于感性,是为了哥哥,试探萧吟,让萧吟吃亏,捅萧吟一刀,带走哥哥,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哥哥!他希望哥哥可以得到幸福。
    谢谢大家在过程中对弟弟的喜欢,么么哒~
    之后是儿子和萧吟的婚后番外,甜哒~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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