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徒弟重生了 作者:姜鱼
    炮灰徒弟重生了——姜鱼(160)
    你,那时就知道了?
    阮秋也还未追溯到那么久远之前,如实道:确实早就猜到了哥哥是宋惊风的儿子,但知道爹娘的身份是在去名剑山庄后跟大师兄打听到的。我就猜到哥哥知道之后会与我生分,一直假装自己不知道,没想到,最后还是哥哥先不认我这个弟弟。
    不是
    宋新亭也未想到阮秋的怨言会在这个方面,他反应过来,再看阮秋,眼神却有几分沉重,小秋,多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信任。但我确实对不起你,也不该先不认你。
    阮秋还是不满,那我也不会不认你。自娘和观主走后,我就是哥哥带大的,你是隐瞒了我太多,但也没有人让你一定要告诉我这些,我还是会认你这个哥哥的。而且哥哥,我们今日也说开了,娘其实留了遗书给我,我前阵子才看到,娘也并未怨你,只盼你能放下仇恨,好好活着。何况哥哥方才既然能劝戚长老放下,为何自己不能放下?他郑重其事地警告宋新亭,就算你这一次挡刀让戚长老醒悟过来,不再复仇,可是哥哥,不准再有下次。那些旧账固然难算,你的性命也很重要,还有我,会在意你。
    不过阮秋的性子本也是温和柔软的,到底也凶不起来,便劝说宋新亭道:你若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听我的。就如大师伯所说,我们的一切恩怨,都已在那一日两清了,我们不谈过去,我想跟哥哥做一辈子的兄弟,哥哥知道劝戚长老为自己而活,自己也不能只是说说而已。
    他说着朝宋新亭举起了拳头,脸上的神情很严肃。
    宋新亭深深看着阮秋,他在为顾兰君留下过遗书而震撼,也在看清楚阮秋眼里殷切的期待时,他心下羞愧,慢慢捏起拳头,在阮秋手上轻轻一撞,认真道:我宋新亭永远是阮秋的哥哥,也会永远守护你。
    阮秋勉强还算满意,又笑问:后日,我和师尊就要回玄极宗了,届时哥哥也回去吧。
    宋新亭有些迟疑,我是宋惊风儿子这个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若留在玄极宗,只会给宗门招惹麻烦。何况,我也不算正经的玄极宗弟子,是云姨当年为了留我在藏月峰而捏造的假徒弟身份。他见阮秋皱起眉头,怕阮秋多想,忙又补充道:我这段时间下山后,接触到了许多人,反倒是比在宗门时还自在,我忽然发现,我想跟赵三哥他们一样,想做一名游侠,如你在信中所说,自由自在地活着。
    阮秋是尊重宋新亭的意愿的,可是宋新亭先前才主动去挡刀,他对宋新亭一个人在外很不放心,哥哥愿意为自己而活,我很开心,可我也会担心哥哥,哥哥能不能偶尔回来看看我?或者就跟从前一样时而给我送信报平安,不然我总会担心你。
    宋新亭是不想连累阮秋,我会的。小秋放心,我不会再寻死了。他顿了顿,有些古怪地看向远处的殷无尘,你要成亲了。
    阮秋早知道他要跟殷无尘成亲的事瞒不过宋新亭,索性大方承认,我要跟师尊成亲了。他轻轻抚摸腹部,眉眼愈发温柔,而且不久之后,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孩子?
    宋新亭心中的许多想法立时被这话炸散了,本想说阮秋怎么会有孩子,但想到阮秋的秘密,他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而后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阮秋的肚子。
    阮秋腹部已有些许了隆起,尤其是被腰带勒着,仔细一看,细腰上的凸起还是很明显的。
    他看到宋新亭这副震惊的样子,突然有点生气,哥哥莫非以为我是吃胖了长的肚子吗?
    不是
    宋新亭哭笑不得,在阮秋眼里吃胖了会比有了孩子更严重吗?他的神情变得慎重,笑容淡去,小秋,因为这个孩子,你们才急着成亲?殷无尘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家弟弟会有孩子,原本对要同弟弟成亲的殷无尘就不大喜欢,没想到这人已经占了弟弟的身子,孩子都有了,他更加不信任此人,一时杀人的心都有了。
    说实话,他比阮秋还怕,阮秋以前连自己身体的秘密都无法接受,又怎能接受这个孩子?
    宋新亭曾经同阮秋共同守护这个秘密,阮秋又怎会看不出来宋新亭的忧虑?他心知哥哥还是担心他的,心头一暖,才笑着解释,哥哥不要担心,我已决定生下这个孩子,也不后悔跟师尊有了他。若是哥哥真的打算做一名游侠,我希望哥哥能来喝我的喜酒,最好是能在孩子出生前见到哥哥,我第一次生孩子也是会害怕的。孩子出生后,也会喊哥哥伯伯呢。
    宋新亭冷不防就心软了,想到阮秋说的那个场面,就想起来多年前小小一团的阮秋撞到他脚边叫他哥哥,眸光软和许多,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阮秋,他,多大了?
    三个多月了。阮秋算了算,最多还有六个月就出生了,师伯说,他长得很好,也可能会早一点出生,现在每天都会动一下。
    都会动了?
    宋新亭很是在意,真的?他还想摸一下,理智告诉他殷无尘还在看着,他便没有说出口。
    再看阮秋眉眼间的温柔,他冷静下来,也终于确认,阮秋是愿意生下且喜欢这个孩子的。
    说起孩子,阮秋莫名骄傲地点了头,还故作凶狠地威胁宋新亭,哥哥可一定要记得来喝喜酒,还有,将来孩子出生时你也要早些回来,不然我就不教他叫你伯伯了。
    宋新亭很少见阮秋这样孩子气的模样,想来殷无尘确实对阮秋极好,阮秋才会这样开心。他也替阮秋高兴,想到殷无尘还在远处盯着,如此紧张阮秋,他才勉强满意。
    小秋交给殷无尘他能放心。
    可是现在还有未出生的小侄儿,会叫他伯伯的侄儿
    从前的恩恩怨怨,能比弟弟生下的孩子更重要吗?
    绝对不能。
    宋新亭心头那股气一泄,突然就什么都不想了,仰头望向飞过天际的白鸥,就地躺下去。
    阮秋担忧他,眉头紧蹙起来,哥哥伤口又疼了?
    宋新亭摇摇头,一手枕在脑后,唇边含着几分笑意,只是想起了莫师伯跟我说过的话。
    阮秋好奇,什么话?
    日光太大,这样毫无遮掩地看着,眼睛难免会有些难受。宋新亭却伸出手,试图将一缕日光抓在手上,他勾了勾唇,释然一笑。
    昨日已逝,前尘已了。今日醒来,我便已重生。
    作者有话要说:
    师尊在吃醋(。
    第一百一十二章 意外来客,师尊吃醋。
    宋新亭醒来当日就离开了紫霄宫, 他虽然已经放下仇恨,但不论是他,还是谢玄卿、燕不平等紫霄宫旧人,即便不再追究过往恩怨, 但都无法忘记当年的旧事, 也无法做到与对方坐在一处而心无芥蒂, 他们双方都十分默契地回避着与对方碰面。
    宋新亭很清楚这一点,也选择了自己将来要走的路。
    阮秋再不放心,也只能送宋新亭离开, 他也知道,宋新亭心中有牵挂,就还会回来见他。
    也许那一天是在他成亲之日,也许是在孩子出生那日。
    再过两天,阮秋也要跟师尊师伯回玄极宗准备婚礼了, 紫霄宫等人都很不舍, 耐不过谢英和谢霄霄等小弟子的念叨, 阮秋答应在离开前夜同他们去宫外的紫云城逛灯会。
    不过同行的,还有殷无尘。
    殷无尘修为大跌之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在紫霄宫弟子眼里, 他仍是传闻中的殷剑圣。有他在,众人都不敢放肆,比在师尊面前还要拘谨, 不多时, 众人就都分散开了。
    紫云城毗邻紫霄宫, 也是阮秋父亲阮灵昭少时住过的地方, 云水河南岸多水, 连空气都是湿润的, 是与北岸截然不同的水乡风光。而每逢初一十五,紫云城都会开放夜市,华灯初上,一盏盏点亮这座宁静的城池,将温柔的水乡里映了满城花香。
    乌蓬小舟挤在河边,慢悠悠地顺着河流飘远,比之远处夜市的喧闹,河畔显得分外幽静。
    再是富庶安稳之地,街头巷尾的黑暗处也会有一些肮脏事,譬如偷鸡摸狗、抢劫诈骗这些,杨柳树下的巷子口正有几名壮汉围着瘦小的书生要钱,却不料刚抬脚人就直直栽倒在地,磕得一脸血,吓得边上几个兄弟连忙上前搀扶,书生也趁机逃了。
    水流推着小船穿过远处桥洞,晚风徐徐而来,掀起乌蓬下的纱帘,露出一张艳若秋水的容颜,纱帘却很快落下,将这张脸遮住了,影影绰绰,只看得见船上青衣的身影。
    阮秋放下茶杯,借着船头灯笼的微光望向坐在对面的殷无尘,微笑道:师尊看我作甚?
    殷无尘扫了眼纱帘外空无一人的巷口,笑而不语。
    阮秋反倒不好意思,便岔开了话题,谢英他们说要带我逛夜市,结果刚到城里人就都跑了,走了也好,我和师尊在这里游船,也乐得清静。师尊,尝尝这茶如何?
    小桌上的青玉茶具自然不是租来的小船上的,而是阮秋在储物戒中取出来的,他说话间倒了一杯温茶,双手给殷无尘奉上,殷无尘眸中含笑,抬手接过,浅抿了一口。
    很好。
    阮秋便也笑了,明日我们就回紫霄宫了,师尊若是不喜夜市吵闹,我们便回紫霄宫吧。
    殷无尘道:不必,与你在一起,我便是开心的。小秋莫不是也跟谢英他们一样嫌我这个师尊管着你,想甩开我,去找他们玩?
    阮秋冤枉道:我哪有这个意思,师尊还不清楚我吗?
    他话还没说完,小船撞上了什么,船身猛地一晃。
    阮秋一时不慎,往前倒去,险些让小腹撞到小桌上,还好殷无尘及时将他揽入怀中,靠在他怀中时,阮秋轻按住小腹,松了口气。
    还好没撞到,师尊
    阮秋心下庆幸,抬头看向殷无尘,没料到殷无尘也正好低头,薄唇擦过阮秋眉心,温温软软的,阮秋立时顿住,脸颊微微泛红。殷无尘也怔了下,眸中笑意更浓,垂首在他眉心上轻轻一吻,便抬手覆在阮秋按住小腹的右手手背上,没事就好。
    殷无尘的怀中是温暖的,贴在阮秋手背上的手心也是温暖的,阮秋眨了眨眼,秋水眸中亦泛起一抹淡淡的羞意,毕竟是认定的道侣,他还是会红着脸靠在殷无尘怀中。
    多谢师尊保护我和孩子。
    殷无尘轻笑,我只是在保护我的道侣和我的孩子。
    阮秋脸更红了。
    不料小船外冷不丁传来一道突兀的声音,殷剑圣,阮道友,不知此刻可方便出面一叙?
    听声音是个熟人。
    殷无尘怀中的阮秋脸颊越发滚烫,同殷无尘相视一眼,二人眼里已是了然,也都很困惑。
    片刻后,纱帘被掀开,一身白衣霜发如雪的俊美剑修弯身出来,而后拉着帘子,牵着容貌日渐昳丽耀眼的青衣少年出来,只见河道前方横着几条小船,正拦在他们的小船前,而方才出言邀请他们的人,此刻就站在拦在他们前方的那条小船船头。
    沈灼寒?
    阮秋站在殷无尘身侧,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你怎么会在紫云城,你先前都去了何处?
    沈灼寒仍是穿着一身白,好像跟他还在玄极宗时并无二样,一双狐狸眼里含着狡黠笑意,扫过他与殷无尘牵着的手,而后目光落到他微微凸起的小腹上,便弯唇笑了。
    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殷无尘自然不会以为沈灼寒是在跟自己寒暄,那就只会是他的小徒儿。他眸色一暗,大大方方地当着沈灼寒的面扶住阮秋腰身,姿态从容,还透着一股呼之欲出的亲昵。
    当日在鬼城,阮秋以为他们可能都活不下去,才什么也不管,要跟殷无尘做道侣,还问过沈灼寒可要当他们的证婚人这种话,现在他是绝对说不出口的,他脸颊有些微红,心下羞赧,面上只能故作平静,我很好,你拦住我们,是想做什么?
    沈灼寒微笑拱手,听闻二位即将成亲,到时我不便到玄极宗贺喜,今夜特来道喜,不过他望向身后,乌蓬小船里俨然有人。
    还真不是我想拦住二位,这种没礼貌的事情,我做不来。而是另有人,也想见见二位。
    大抵是因为被他内涵到,船上的人也走了出来,一身黑袍,面戴恶鬼面具,但面具唯一露出的一双漆黑眼睛在看向沈灼寒时俨然有几分不喜,而见到他,阮秋更是意外。
    聂无欢!
    此人正是聂无欢,殷无尘见到他,面上神色骤然变得冰冷,淡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据他所知,在聂少泽和鬼母死后,血影宫和整个魔门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血影宫无主,内部动荡混乱,而魔门其他门派也都恨不得趁机将血影宫拉下来,或是直接吞下这偌大一个魔门第一势力,这个时候,聂无欢本该在魔门稳住血影宫才是。
    聂无欢不是没看到他们对自己的防备,他僵站须臾,抬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殷无尘有七分相似的脸,自从摆脱聂少泽控制后,他便恢复了正常,但今夜不知为何,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也不似以往那般强势,只同阮秋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殷无尘冷下脸,将阮秋护在身后,聂无欢,你此刻不回血影宫收拾烂摊子,还来这里做什么,小秋不会跟你走吧,你死心吧。
    聂无欢皱了皱眉,似乎心里也有气,到底没发出来,只说:我不想跟你争执。他定定看向阮秋道:小瞎子,我有话跟你说。
    诚然,殷无尘是不愿意让阮秋跟聂无欢多话的,但阮秋按住了他的手臂,殷无尘偏头看向阮秋,阮秋朝他摇头,师尊,无事。
    聂无欢知道阮秋是答应了,飞身上岸,你随我来。
    竟还要避开他们?
    殷无尘眉头紧锁,心里是有万般不愿,阮秋思索了下,还是决定走一趟,便握紧殷无尘的手轻声道:小时候他也帮过我,我想,他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
    想来阮秋如今有云水珠护身,还有剑意在,聂无欢便是发疯想动手,阮秋也绝非曾经弱小的那个阮秋。而殷无尘他抬手将阮秋额前的碎发别在盈玉般白皙的耳后。
    若他无礼,小秋便叫我。
    阮秋笑着点头,望向已站在河畔桥头等着的聂无欢,又笑着看了殷无尘一眼,才飞身往河岸上去,他身姿轻盈,足尖踩在青石地面上,便缓步朝桥头上的聂无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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