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真少爷马甲掉光了 作者:西风狂
    万人嫌真少爷马甲掉光了——西风狂(57)
    他微微歪着头看着海诺,之前装上的舌头还不是很习惯,磕磕绊绊地去喊海诺的名字,细微的声音隐没在雨声中。
    海诺丢下那瓶酒,看着水中的肖沉。酒瓶因着他的动作倒在池水边,酒液淌了满地,红酒的香味瞬间满溢出来,海诺似乎愈发地不清醒了。
    他大越是有些醉意了,眼前的肖沉越发和记忆中那个央求他不要走的肖沉重合起来,他的眸子逐渐变得迷茫。
    天地一片昏暗,他向着水中的肖沉伸出了手,轻喃道:带我走吧。
    海诺几乎是瞬间便被拖进了水中,他忽地感觉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没有风,没有雨,也没有光。
    他在一片黑暗的冷水中沉浮,仿佛失重一般,腰被蛇尾紧紧缠住。
    他下意识地去看肖沉的脸,情不自禁地去吻肖沉的唇。
    他曾经心中也怨过肖沉那么快就把他忘了,可如果真让肖沉恢复全部记忆他又不可避免地担忧害怕。那个时候肖沉的神态他还记得,那般歇斯底里,那般疯狂。
    如果恢复记忆是那么痛苦的事情的话,他情愿肖沉不记得。
    这一方黑暗的天地中,除了雨声,一时就只有池水翻滚的声音。
    有那么一时片刻,有月光洒落进雨里。
    海诺第二天从床上醒来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完全不记得昨天干了些什么事,只瞪着眼睛看着床上突然多出来的一条蛇。
    肖沉为什么会在他的床上?他什么时候来的!
    海诺耳尖发红,他动作拘谨地看了看肖沉的后颈处,发现那里没有什么印记才放心地给肖沉盖好被子。
    他忽地发现冰柜没关上,海诺家不可能进小偷的,大概是他晚上喝了些酒吧,他随意地想着,并没有放在心上。
    肖沉的舌头已经换好了,食物也可以从流食换成软一些的食物了。
    只是他刚刚接上舌头还不适应,总是不小心咬到舌头,舌头都被他自己咬得有些红肿。
    海诺最后无奈地让他张开嘴,给肖沉的舌头抹药。
    海诺戴着手套的细长手指强硬地夹住肖沉的舌头,另一只手涂着药。那药倒不是液体,是乳白色泡沫一般的质地,肖沉最后闭上嘴还残留了一些在嘴唇上。
    他睁着眼睛无辜地看着海诺,海诺轻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示意肖沉他唇上有东西。
    肖沉歪了歪头,似乎在努力理解着海诺的意思。他的蛇尾微不可察地动作着,忽地倾身而上,轻轻地蹭了蹭海诺的唇。
    海诺惊得药都掉了,猛地后退拉开距离。
    他的脖颈红了一片,又不能说的太过露骨,急道:这种、这种事情是要和喜欢的人做的,知道吗?不能随随便便就
    海诺手忙脚乱地解释着,一边心中埋怨那些人也太过龌龊肮脏,居然教肖沉这些东西。
    肖沉疑惑地看着他。
    海诺渐渐地想起来他昨天做的事情。
    海诺:
    这下他连脸都红透了。
    原来龌龊肮脏的那个竟是他自己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吻,没做别的
    第77章 面对肖沉,他似乎总是迟一步
    肖夜枫缓步踏入皇宫, 他一身黑衣,平日里一贯风流轻佻的面容此刻冷峻异常, 仿佛换了个人一般,黑亮的皮靴踏在地上毫无声响,让人无端联想到一只黑豹。
    肖沉现在下落不明,谁也不知道宇宙裂隙中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们的设备精度不够无法确定,皇宫的设备是最好的,眼下也只能来皇宫试一试。
    肖夜枫只是简单的借用一下设备, 因而这一次没用肖家的名义。
    这是他第一次脱离肖家家主的身份来到皇宫。偌大的皇宫空空荡荡, 奢华而清冷, 仆从们皆低头忙碌着,无声无息, 仿佛机械一般, 整座宫殿充斥着一种巨大的压抑感。
    肖夜枫等着设备出结果,同样无声地看着这一切,他很难想象肖沉曾经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肖夜枫对肖沉的印象还停留在这孩子小的时候。肖沉本就是个矛盾的孩子, 他性格又冷又傲,看上去还有些凶的样子,偏偏他却是三个孩子之中最害怕寂寞,最长久地与孤独为伴的那个。
    肖夜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措不及防地被周身的动静打断了思路,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个破旧的小机械助手。
    那个小家伙因为太过破旧行动都有些磕磕绊绊的, 看起来有些滑稽,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居然还没被退换掉。
    肖夜枫没有在意, 兀自盯着设备查看结果, 毕竟这样的智能助手估计连正常使用都要出故障,更不可能有什么危险性。
    然而皇宫的设备也没能得出什么结果,肖夜枫抿了抿唇,即便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真正面对时他还是无法抑制地感到失望。
    他起身正要离开,那个破旧的智能助手却直愣愣地移动到肖夜枫的眼前,不停地发出系统故障的声音,短短片刻后又恢复平静,冰冷的机械音刻板道:已识别出对象,837。
    那似乎是很长的一串代码,发音因着故障的缘故断断续续,肖夜枫也没有听清,只听见了最后一个数字似乎是7。
    是识别错了身份?肖夜枫微微皱眉,毕竟以这东西的破旧程度出故障也正常。
    见肖夜枫没什么反应,那脏烂的机械助手兀地发出警报声,说他已进入禁入地段,让他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是贵族之间流行的什么新的游戏吗?肖夜枫心道,脚下却不由自主地跟着走。
    他最后来到了一间极为隐蔽的屋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肖夜枫缓步探进去,屋内倒还算是整洁,边边角角却仍是有不干净的地方,大概是带路的这个小机械助手打扫的。肖夜枫没有多想,他本来就是一时兴起,转头欲走,却忽地被床角边的东西吸引住了。
    他蹲下捡起来看,那似乎是什么动物的鳞片,附着干涸的血。他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却也想不起来。
    那小机械助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他旁边,肖夜枫掩去情绪,指尖夹着鳞片轻轻敲了敲,淡笑道:看来你没有清理干净啊,小家伙。
    智能助手的指示灯故障一般闪烁片刻,忽地道:检测到残留成分,已开启深度扫描。
    几乎是瞬间整个房间便被智能助手发出的光覆盖着,肖夜枫瞳孔兀地收缩着他看见了铺天盖地的、宛如血迹一般的痕迹。
    肖夜枫怎么也没想到皇宫的附近还会有这样的事情,他微微有些愣怔,恍惚之间听见机械音确定了这就是血迹。
    这里曾经满是鲜血,他捡到的鳞片估计就是血迹主人挣扎时留下的,而这里早已被机械助手自发的程序清理干净,如果不是深度扫描的射线作用,没人会知道这里曾经究竟发生过什么。
    那痕迹满地皆是,床上、墙上,甚至是天花板上都被这种印迹覆盖得满满当当,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开始分析,心底愈发心惊,究竟是什么样的伤口才会流这样多的血?
    肖夜枫的面色愈发地凝重,这血痕的主人必定遭受过极大的痛苦,这才挣扎得满地都是血痕。
    他猜想这大概是皇族处刑人时受刑者留下的痕迹,许多贵族本就性格暴戾,对人行私刑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而且他们的私刑往往更为残暴。
    这样巨大的出血量,想必那人也早就死了,只是不知道死前受了多少痛苦,不过这也和他没什么关系,肖夜枫这样想着,忽地听见智能助手问道:是否继续上次的任务?
    他没来得及回应便听到一声:已打开上次的任务。
    肖夜枫的眼前兀地出现了一张界面,上面画着机甲钥匙的构造图,笔触工整利落,隐隐透着一股锋利之感,眼熟极了。
    最为关键的是,那张构造图呈现的机甲钥匙,和肖沉当初送他的那个几乎是一摸一样。
    他后来听肖一岚说那个机甲是定制的,肖沉废了好多功夫,甚至自己都参与了设计,也就是说那个机甲和钥匙都是独一无二的,而他却在这里看到这样一个极为相似的构造图。
    肖夜枫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之前捡到的还沾着血迹的鳞片此刻触感极为凸显,他却仿佛浑然不觉一般。
    他想起来为什么他会觉得手中破损的鳞片这样的眼熟了。
    那是身体被改造后的肖沉身上的。
    他终于知道了这个智能助手将他识别成谁,而这又是谁的房间。
    这里是肖沉的房间,是肖沉之前接下皇族任务的身份住的地方。而这些血,这些触目惊心的痕迹,毫无疑问,全部都是肖沉留下的。
    愧疚与悔意宛如毒蛇噬咬着肖夜枫的内心,他似乎总是迟一步才能发现肖沉的痛苦,总是迟一步才发现他的孩子早已在无尽的深渊中挣扎,又总是迟一步才想要拉住肖沉早已放下的手。
    面对肖沉,他似乎总是迟一步。
    肖夜枫的爱来得太迟了,肖沉在反复地等待中惴惴不安着,反复地自我怀疑着,他不断地渴望着,自尊又促使他一次次压抑着,退缩着,他在漫长的不断的煎熬中不动声色地挣扎,在一次次重复地凝望着肖夜枫的背影中终于彻底放弃。
    肖夜枫被这个认知砸的眼前发懵,他恍惚以为自己脱离了身体,却听见他的声音依旧冷漠地问:这些痕迹是我造成的吗?
    是您。
    肖夜枫垂下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那机械助手故障一般停顿片刻后才断断续续道:内脏、挖了出来,您的情绪过于激动了,弄得满地都是很难打扫。
    机械音声音冷漠刻板,毫无感情波动,肖夜枫听着只觉得心如刀割一般。
    他闭了闭眼,似乎又恢复寻常,只是声音似乎有些发抖:还有吗?
    机械助手歪了歪头部,道:我感受到您很悲伤。
    但我识别出,您似乎在笑。
    肖夜枫终于说不出话,只是攥紧了伤痕累累的鳞片。
    另一边,红狐懒洋洋地趴着,忽地想到什么一般支楞起来,花镜撇了他一眼,习以为常道:又怎么了?
    红狐纠结道:我忽然想起来,之前咱们接应黑蚺的时候,是不是后来没处理干净那个小房间啊?
    他想起当时那间房子被他们仨霍霍完的样子,撇撇嘴道:都怪你俩,假死造尸体我没意见,只是你们为什么非要那么暴力地从你的那些怪物里取内脏啊?一屋子被你们折腾得都是血。
    当时情况特殊,时间紧,手法只能粗暴一点。不过那个智能助手有设定清理的程序,放心吧。花镜冷漠道:而且什么叫我们?因为动作太大砸到智能助手导致强制关闭设备,被没保存也没备份的黑蚺按在地上揍的不是你了?
    红狐:
    他心虚地摸摸鼻子,久违地回忆起了对一脸怨念、怒急反笑的黑蚺的阴影。
    红狐顶着花镜嫌弃的目光重又趴了回去,沉默良久。
    花镜轻轻拍了拍难得消沉的男人的肩,叹气道:知道你难受。
    她转而语气凉薄道:一会难受完了起来干活。
    红狐:?
    他满脸的不可置信:我那么伤心哎?
    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78章 我是,肖沉。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精神力的缘故, 接上舌头后肖沉一直恢复得都不是很好,人倒是让海诺养得更娇气了, 之前花镜养的怪物身上的器官他直接拿来用都没事,现在却反而烧得昏天黑地,什么药剂都试了也没有好转。
    海诺有些担忧,他从前照顾肖沉的时候几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当然希望这是肖沉记忆恢复的前兆,只不过眼下看来更有可能出宇宙裂隙时受的暗伤。
    肖沉睡得极不安稳,一宿一宿地做噩梦,醒来也是目光一片空洞, 茫茫然没有落点。再这样下去人都要烧得傻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 肖沉总是盯着一点在发呆, 眼球缓慢地移动着,似乎他盯着的虚空的那里真的有什么人一般。尽管医疗助手说这是兽人身上属于兽类的正常特征, 但海诺就是觉得哪里不对。这可是肖沉, 怎么可能和普通兽人一样。
    权衡之下,海诺还是决定带肖沉去医院检查。
    他想了想,临走前给肖沉围了个巨大的围巾, 肖沉几乎整张脸都埋了进去,只露出了两只黑亮的眼睛,不解地看着他,海诺被这样的眼神看的心软了一瞬, 低头柔声叮嘱肖沉在外面尽量不要露出脸。
    毕竟以肖沉的性格,等恢复记忆之后要是知道他这样弱势的一面让别人看到了,估计要恼羞成怒, 海诺心下觉得好笑。
    肖沉无言地抬头看着他, 湿漉漉的眼睛有些不安似的, 尽管知道这大约是自己的错觉, 海诺还是不禁心头微颤。
    他蹲下来与肖沉的视线持平,柔顺的发垂在身前,柔声问道:怎么了?
    肖沉的睫毛颤了颤,心中那股焦躁恐慌感被海诺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奇异地安抚了大半。
    他还不习惯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凝视着海诺片刻,试探地牵起了海诺的手,笨拙地用唇触碰着男人的手背。
    这是海诺曾经对肖沉做过很多次的动作,肖沉在努力地用海诺可以理解的方式回应他。
    海诺被手上还带着略低体温的触感惊得一颤,不知怎么腿竟忽地一软,要不是反应及时就直接当着肖沉的面跪下了。
    族长!管家那张冰冷的脸都绷不住了,声音里透着惊慌。
    海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察觉到肖沉还看着他,海诺手忙脚乱地想要站起来,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又闪过刚刚肖沉吻他时手背上有些凉意的触感,心下顿时一慌,没注意又踩到了裤脚,脚下一滑,竟重又跌了回去。
    不远处眼睁睁地看着族长失智行为的管家:?
    海诺一时大脑一片空白:
    当着肖沉的面居然做出了这么丢人的反应,他羞恼得耳尖都红透了,干脆半跪在地上也不起来了,把脸埋进肖沉的膝上,权当逃避。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之前和肖沉打的昏天黑地的时候海诺嘴上还能骚得风生水起,可是失忆的肖沉简直太纯良无害了,反倒让海诺变得纯情起来,整个人都不自在极了。
    肖沉看着这样的海诺蓦地感到一种奇异的情绪,他控制不住地抚摸着海诺的发丝。这种情感陌生而炽热,他恍惚觉得曾经也在哪里感受过,他发自内心地感到前所未有的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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