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他从火葬场爬出来了! 作者:巫山不见
    影帝他从火葬场爬出来了!——巫山不见(45)
    你知道小遇为什么会选择这部戏吗?宋清沅问他。
    裴应声一顿,他承认当初不让江安遇演戏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宋清沅。但他同样知道,这部戏和江安遇的父母有关,这也是他拒绝余姚的原因。
    江安遇从小父母双逝,父母离世死于《哑朝》剧组坍塌的城墙,这件事带给他的影响太大,哪怕是裴应声,也不敢轻易用这件事刺激他。
    因为江安遇说,他的父母,很厉害。即便去世了,在他心里也很厉害。
    宋清沅的话在裴应声听来如同当头一棒,我以为,他会逃避这件事。
    宋清沅皱眉。
    裴应声,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宋清沅看着他,探究的神色大过于打量,你和他生活了十年,你不知道小遇有多勇敢吗?
    裴应声语塞。
    说实话,我很少见到他这样勇敢的人。父母双逝还能明媚如阳光,秦墨出事他当仁不让的扛起巨额医药费,十年光阴还是义无反顾地付出,哪怕在自己的天赋里摔了个头破血流,他依然有勇气站起来。
    裴应声,你觉得他会逃避什么?
    裴应声不自觉地攥紧了手,被牙紧紧抵着的舌尖麻木酸涩,眼前的视野越发模糊。他早该知道的,他早该知道他的阿遇只是看着胆小。
    十六岁被他当着那群太子党的面调侃,阿遇仍然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十七岁那年被他玩笑似的拒绝,十八岁依旧不怕头破血流似的说,阿遇可以喜欢你了吗?;韵典混账无数,二十二岁的他还是无畏无惧地闯了进来...
    细微的血迹沿着黑胶手套的边缘溢出,裴应声几乎感觉不到手腕上的划痕被割裂的痛感。
    他眨眼,眼泪顺着落下来,狼狈地不像话。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原来不知不觉,阿遇已经长成可以独当一面的盾牌。
    只有在他眼里,江安遇还是那个煮饭需要踩着凳子,黑了会说怕鬼的胆小鬼。
    一直在逃避的人,是你。宋清沅戳破他那可怜的自尊心,你逃避他的爱,却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对你无微不至地照顾,逃避他向你索要的那些承诺,却又卑劣不堪地打倒试图给他承诺的那些人。
    裴应声,他遇见你,真的是最倒霉的一件事。
    裴应声最后的遮羞布终于被撕下,他被宋清沅的话折磨的遍体鳞伤,却也无处反驳,像是一头凶兽被拔掉了最锐利的刺,只留下低哑的哀嚎。
    所以你喜欢他吗?裴应声唇尖颤抖着。宋清沅对江安遇的所有评价,连他这个只会模仿情感的机器人,也听出了无底线的欣赏和心疼。
    以前不会,宋清沅看着他,可人总是会变的。我喜欢他这样漂亮,勇敢,温柔的男生。
    裴应声隐忍着,几乎咬掉舌尖的软肉,额角的青筋脉络分明。
    一片寂静里,他听见自己轻声说,是。谁会不喜欢江安遇呢。
    作者有话要说:裴应声: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爬出天坑不再是梦!
    因为实习原因,以后是隔日更啦,隔日更的话字数应该不会少哒~大家可以屯一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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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异梦
    宋清沅眸子里的喜爱太过炙热, 烫的裴应声指尖不自觉地蜷着,他不知道自己该用多拙劣的手段,才能让江安遇看他一眼。
    可他一样手段也不敢采取。
    所以你来, 想做什么?宋清沅说。
    裴应声张了张嘴, 眼眶还红着, 他想见江安遇一面,想躲起来为他做些什么。
    裴应声无措地看着宋清沅,心想别拒绝他, 他会把自己藏得很好的。
    明明宋清沅没有给他难堪,明明都是他咎由自取,可他这会儿是忍不住的委屈,藏无可匿的难过。
    我...裴应声拘谨地说,我可以替他看...剧本。
    他的话还没说完, 宋清沅目光微撇, 从洗手间出来的两抹身影太过耀眼,小朋友微微屈身,在流理台边洗手,额前一缕发顺着耳边划落。
    宋清沅眉心终于舒展, 看着裴应声,你最好现在不要回头。小遇看见你会怎么样, 你应该比谁都知道吧。
    听见江安遇的名字,裴应声浑身难以抑制地寒冷,微微发抖着。仓促之下,他心里第一个念头是他要跑的快一些, 不叫江安遇害怕。
    他没有跟踪他的阿遇, 只是恰好遇见,也是藏不住的念想。
    在这慌乱时候, 他终于想起来那天晚上闯进韵典的小身板。
    平生无数次的,裴应声讨厌被人时时刻刻黏溺着,如今终于知道,阿遇当初不管不顾地闯进来,该是有多想他。
    他一天见不到江安遇,就疯狂用工作填满。可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年的江安遇,究竟是如何度过那些没有他的日子。
    裴应声不得知。
    只晓得心中藏了求而不得的人,只晓得想念的深渊有多缠人。
    可现下,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
    裴应声甚至来不及嘲讽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感伤。慌忙中,他拿过桌上的剧本,黑色的大衣掩着他整个背影,落荒而逃似的,仓皇的甚至连桌上的手机也忘了拿。
    赵一究站在卫生间门口堵着刚洗完手的江安遇,你,你洗好啦?
    江安遇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低低啊一声,然后侧过身,让他去上厕所。
    我不上!赵一究笑着同他打哈哈,脸上尴尬的神色一阵接着一阵,我,我就是...
    就那么短暂的一瞬间,江安遇捕捉到慌忙离开的那个背影,愣在原地,紧接着心口狠狠一顿,他已经忘了听赵一究在说什么。
    只是看着那个身影,他就不自觉紧绷起来,紧紧攥着手。
    这些天,裴应声为什么总是这样狼狈,他不该这样的,像是落败的输者。
    可他明明赢了啊,他赢了十年,还不满意吗。
    恍惚片刻,江安遇甚至已经想不起来,到底有多久,没有见过裴应声。
    垂在裤边的手轻轻掰数着,一天,两天...三十八天,原来他们已经有这么多天没见过了吗。
    脸上的恍惚也只有短短一霎,江安遇低头,掩下泛红的眼眶。虽然会难过,可是江安遇想,他没有裴应声,也不是不行。
    半年也这样过来了。
    你看见谁了?赵一究见他这样,心里紧紧拧着眉猛一回头,发现裴应声已经不再原地,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下次我们不来这家餐厅了!
    居然只有这么一个卫生间!赵一究越想越气。
    江安遇抬头,撑着嘴角说:一究去,哪,小遇,都行。
    一行人吃完饭,江安遇送走宋清沅,赵一究去地下车库拿车,于是只剩他一人在餐厅门口等着,身后传来服务员焦急的神色。
    先生!服务员跑得焦急,把手机塞进他手里,先生,你朋友的手机没有拿!
    江安遇看了一眼,就知道不是赵一究的,也不是宋清沅的。
    不,是。
    可是我刚才看见那位先生在你的位置上站了好久,小心翼翼地...
    小心翼翼四个字用来形容裴应声一点也不恰当,江安遇想不出裴应声小心翼翼的姿态。
    直到天黑,回到秦墨的病房,江安遇依旧觉得,藏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滚烫,灼热,哪怕只是碰一下,他也疼。
    兴许是裴应声终于知道自己手机丢了,肖凌的电话打过来的那一瞬间,屏幕亮起,上面映起他的侧脸,江安遇看见自己的照片,下意识地就要把它丢出去。
    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起。
    江安遇站在角落里,看了好久,才意识到,原来那是一张合照。
    背景是京艺的那间钢琴教室,男人只露出了半只眼睛,眼眶微微泛着红,正看着坐在钢琴边上乖巧弹琴的江安遇。
    难掩的心绪被触动,江安遇指尖发麻,怔怔地想,原来,裴应声也会偷拍啊。
    ...
    曾经还是太子党的裴应声,如今已经是跺跺脚,整个京城都要抖一抖的人物了。
    众人在会所里花天酒地,手里搂着的,抱着的,碍着裴应声的面子,到底还是没敢太放肆。
    只有余姚看着主位上安静的裴应声,皱着眉,直到目光落在裴应声放在桌几上的新手机,他终于开口,裴哥,换新手机了?
    你是不说,那手机对你挺重要的么。
    灯光下,男人眉心蹙着,手里拿着笔,时不时地在剧本上标记些什么,只是在他提起那个手机的时候,手下一抖,在剧本上落下一道长长的黑色痕迹。
    看着白色纸张上黑色的失误,裴应声心口一疼,神色有片刻的空缺。
    那天捡到他手机的人说,他把手机给了那桌上的小先生。他难以克制地想,阿遇会不会又觉得,他是在跟踪他。
    一旦陷入这个旋涡,裴应声就再也没办法心无旁骛地在剧本上做标记。他收了手上的剧本,端正放在身边,目光落在封面上整整齐齐地写着的江安遇三个字上,眼眶烫红。
    他终于忍不住失态的情绪,倚着沙发,紧阖着眼。
    真断了?余姚心思灵敏,世界上再没有人能让裴应声这样了,他是真动了心思。
    要不你再用猫使使?我记得你不是说,上次这招对他还挺好使,连生日那天他还稀罕的不放手,你再使使?
    想起那天生日,裴应声只觉得胸腔酸涩,谁能想到那是他最后一次,抱着江安遇睡觉呢。
    烈酒过喉,温软的青年似乎还在他怀里。裴应声看着余姚,眼底的水晕清晰可见。
    不是哄。男人自嘲。
    原来那时候,就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可他依旧没抓住。他那时候,是真的心疼,心一疼,就像好好哄哄他。
    乖巧安静的青年被他连着折腾整整一天,身上没一处好的,胳膊上的伤口也发炎着,硬是一声不吭。
    他像个逆来顺受的哑巴。
    不是哄,是真想疼。
    裴应声眼红着想起江安遇在他和这群人面前哭的肩膀耸动,委屈的那股劲儿,他的阿遇攒了多久啊,才能哭的止不住。
    他又一想,碰上他这样的人,十年,真的是很久,也足够委屈了。
    什么?余姚没听见他说什么,只看见男人面前的桌上,空了一个又一个的杯子,别喝了裴哥,喊你出来,不是让你跟那群人对酒的!
    你那些伤口还没好呢,陈驰野怎么说的,裴哥你忘了?
    都说裴应声现在脾气好的不得了,那张冷脸时时刻刻都收着。可余姚看得清,他只是怕那副样子再吓到那个小朋友。
    裴应声像是没听见他说什么,只觉得心口上方,锁骨下方的纹身,似乎也觉得他可笑。
    疼,怎么不疼,裴应声哑声,阿遇那么乖,就连混账,也是想疼疼他的。
    以前不会疼人,现在不敢疼人。
    他连混账也不如。
    直到最后快散场的时候,昏暗的灯光下,裴应声依旧散漫地靠在沙发上,眼眶的红意依旧未散。
    有人想和他谈合作,端着一杯酒恭敬献上,不知道谁在裴应声手侧放了一厚沓纸,些许酒滴洒在上面,他只当是不用的,随手拿走那一瞬间,男人忽然擒住他的手,猛然起身,将他踹翻在地上。
    接连着桌几,一块踹了个底朝天,玻璃哗啦啦碎了一地。
    整个房间瞬间宁静下来,空气像是被冻结一般,所有人屏着呼吸,看着裴应声发疯。
    近几个月第一次发疯。
    裴应声面无表情地屈身,捡起地上沾了酒渍的剧本,忍不住皱眉,用衣袖擦了擦,然而于事无补,一大片污渍沾在上面。
    在商场上一向游刃有余地男人,手里攥着江安遇的剧本,轻轻握着,甚是不敢使劲卷起来拿着。
    他愣愣地看着这些污渍,指尖微微颤抖着,无措地抬头,问余姚:怎么办?
    你们的剧本沾上这些东西,要怎么办?
    阿遇那么爱干净,他把阿遇的剧本弄脏了,怎么办。
    我们不会在意这些,余姚不明白他要说什么,如果介意,可以撕掉重新打印的。
    重新打印。
    裴应声怔愣片刻,那怎么行呢。
    这一页有江安遇名字的,有阿遇亲手写的,他的名字。直至此刻,裴应声终于明白,什么叫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可纵然覆水难收,他也一厢情愿。
    余姚看他些微醉酒,不想明天又传出什么关于裴应声的谣言,于是拿过他的手机,我给肖凌打个电话,你这样没办法开车。
    不行啊,裴应声呆滞开口,固执地指着那三个字给余姚看,有他名字的。
    你看,有他名字的。
    不准撕。
    昏黄灯光下,男人五官深邃精致,只是那神色太过木讷,眼底的乌青也太过明显。
    一碰上江安遇,裴应声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如同心爱的手办一般,珍惜地收藏着所有和江安遇有关的东西。
    不得不承认裴应声长了一副好胚子,这样堕落的神色,连余姚也心疼。看着裴应声这般无理取闹,余姚反应过来,裴应声,确确实实,是喝醉了。
    余姚没办法,只好拿过裴应声的手机,划开以后,只有一个未命名的号码存在通讯录里面,他下意识以为那是肖凌的号码。
    拨出去的那一瞬间,裴应声嘴唇动了动,阻止地话到底没有说出口,他神色有片刻的挣扎,既希望那边能够接通,却又害怕的不得了。
    你来格玛接一下裴哥,他喝多了。
    这一瞬间,裴应声又殷切地看着,他无比期待,哪怕江安遇拒绝呢,他听一听声儿也行。
    多少是个念想。
    那边沉默一瞬间,利落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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