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山 作者:顺颂商祺
    寻山——顺颂商祺(30)
    就扯,最开始时季维知连接个吻都臊得慌,今儿倒跟被下什么降头似的一直索吻。
    虽然这些蜻蜓点水的接触跟那天热火或湿漉漉的吻不太一样,但盛绥还是觉着挺新鲜。
    怎么个规定法?
    季维知想了想:一天亲三下怎么样?就当早中晚各一次嘶不行,那今儿都达标了,得再多点。
    他也数不清自己撩摆了人家多少下,粗略估算完,补充道:一天十五下吧。今儿还剩最后一下!
    盛绥盯着他,摇摇头。
    嫌多?
    嫌少。 盛绥把人搂在怀里,手箍得紧了紧,在他耳廓边贴着,轻得几乎在用气息说话,想亲遍你全身,你替我算算,多少下够?
    一下子,季维知又回到当初臊得慌的状态,血色迅速爬上耳根,嗔道:老不正经。
    第53章 又动手?
    等腻到了时间,季维知拍拍衣服准备回去。
    结果,还没绕出走廊,他就撞见一个人影。对面穿着灰色的长衫,表情比他还尴尬。
    裴先生? 季维知倒吸一口凉气。
    少校。 裴山不想在这多周旋,试图缓解气氛,又在打架?
    咳!没有没有。 季维知挠挠头,装作无事发生,裴先生也出来散心呐!
    裴山有些慌乱,但还是笑得温和,手在长衫上攥了一下,嗯,打算回去了。
    季维知点点头,心虚地朝身后望望,祈祷裴山没听见他俩的谈话。
    您 啥时候来的? 季维知试探到。
    千万别是在自己索吻那会就来了吧!
    裴山犹豫着答:应该 比你俩到得早。
    怕什么来什么,季维知人都僵了。
    我本想离开来着,但你们突然出现,我想要是那会出去的话你们肯定更尴尬,我就没好意思动。 裴山温和有礼貌,没想到,还是被你撞见了。
    季维知心想,完了完了,这是被迫听了全场?
    裴山打消他的担忧:放心,我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
    季维知正不知怎么办才好,忽听盛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怀璋么?
    盛绥把季维知往回拽了拽,拦在自己身后,恍若无事地跟裴山打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裴山鞠躬,没想到您也在这趟车上。
    嗯,去云城办点事。 盛绥说。
    大家都明白被迫迁到南边是为了什么。裴山笑着点点头,祝您顺利。
    盛绥颔首,您也是。
    这儿一来二去,刚刚气氛中的尴尬一扫而空。
    我走了,不耽误您二位动手。 裴山耸耸肩,说着看似无关的话,精致的脸在夜色下更有美感,看来这回场面没上次激烈,连扣子都没歪。
    话里打趣季维知的意思明显。
    季维知听完头都快折胸前了,好容易把人送走,他自个也赶紧逃回通铺。
    年轻的身体一溜烟般闪入夜色深处。
    温绍祺正四处找季维知,见他气喘吁吁地回来,高呼:哎!你上哪去了脸这么红?
    这么一说季维知更没脸,支支吾吾好半天。
    温绍祺一拍大腿:你不会是去见二爷了吧?
    季维知整个愣住。
    温绍祺张大嘴巴:啊?还真是?我天
    登时就有好几种说辞在季维知心中闪过,比如要是私情被撞破该怎么圆。
    然而温绍祺确实挺二百五的,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少校,人家二爷好歹是个伤号,你别总欺负他,显得咱不占理。 温绍祺唠叨开,而且上校临走前特意嘱咐你呢,让你别跟二爷挑事儿,这就忘啦?
    季维知松口气,胸前随着动作有皮肤跟布料摩擦,被捏红的地方生疼。
    季维知愤愤地腹诽,到底谁欺负谁啊?
    我没忘,也没欺负他。 季维知苍白地解释着。
    温绍祺到底还是站在自家领导这边:算了,欺负就欺负吧,反正你出气了就行。
    季维知:
    *
    就这么忙忙闹闹,日子过得还算舒坦。唯一就是路上通信不便,除了军需频道,接收其他消息都不及时。
    直到颠簸过了河,盛绥才收到远从泊城来的一封信。是商会寄来的。
    盛绥打开信瞧了瞧,眉头不自觉蹙到一起。他把信揣进胸前口袋,敲敲季维知面前的窗,转身闪进廊里。后者会意,瞧了眼弟兄们都在吃饭,放心地跟出去。
    车厢接廊没什么人来,都快成他俩私会的固定地点了,把摇晃的火车厢变成独处的空间,想想还挺浪漫。
    怎么了? 季维知上前问。
    盛绥掏出口袋里的信,摊到窗台上。
    季维知狐疑地接过来,小声念道:吾弟寻山,距桐油厂南迁已半月有余。见诸君平安、生产自主,商会上下十分欣慰。
    不必担心泊城。虽然两城已进入对峙瓶颈,但好在重点企业都已迁走,军政财政再无掣肘。只是高纯度油仍旧紧缺,X 国大肆挤压原油市场。惟愿弟抓紧恢复工厂运转,以备不时之需。
    盛绥静静地听完,开口问:云城的工厂设施大概什么时候建成?
    季维知说:按照前两天的电报反馈,大概还得有半月。
    盛绥沉思道:到云城后,熟练工人稀少,以我们目前的技术,很难同时保质又保量。
    季维知想了想,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吗?
    盛绥见他镇定又果断解决问题的样子,不禁心生疼惜,揉揉他的头发,笑道:小孩现在挺能顶事儿。
    说正经的。 季维知摇摇脑袋,双手捂着头不让盛绥碰,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盛绥正色,跟他盘算道:云城现在已经落成一批化学实验室。他们人才济济,唯独就是缺少资金和地盘,所以我想跟迁校的大学合作。
    季维知等他往下说。
    盛绥顿了顿,我可以提供场地和经费,如果雁大能帮我们在原油提炼纯度上突破,或许可以打破 X 国的垄断。
    季维知担心实验资金是无底洞,但一想,面前这位爷似乎是个腰缠万贯的主,也就放心了:那 听起来不需要我出面帮什么?
    嗯。
    那你叫我出来干嘛!
    没事不能跟你说话? 盛绥轻轻掐他的脸,小孩挺霸道的。
    季维知被掐的地方倒不疼,但不知怎么就染上红晕,嘟囔说:你老捏我
    盛绥挑眉,不许?
    没不许,就控诉一下嘛。 季维知不乐意道,我还以为你是需要我帮忙才叫我。
    盛绥摇摇头,毕竟你是厂子的一把手,有必要知道最近的合作动向。
    不提季维知都忘记这茬了,什么玩意就我一把手?这都迁出来了,没人会威胁你的生命安全了,你怎么还没要回去!它能不能异地转让?赶紧的,咱去工商局
    季维知嚷嚷着要转让,被盛绥摁住了:咱还没下车呢,工商变更不能太频繁,先稳稳再说吧。
    季维知翻遍全身,掏出几张纸,往盛绥面前一拍,那我把证件影印放你这,等下车了你就自个转回去。
    你还挺放心我。 盛绥捏他的鼻子,把那叠东西还回去,证件别瞎给,长点心。
    季维知又推:没瞎给呢,又不是给别人。
    维知, 盛绥略有严肃地说,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这间厂子是你父亲的遗物。我把他给你,其实是物归原主。
    怎么就归原主了,我爹是我爹,我是我。 季维知不盘逻辑盘人物关系,我的就是你的。
    盛绥便顺着往下说:既然你的就是我的,咱俩何必非得转来转去?
    在这方面季维知很有原则:那不一样,这个得分清。
    聊到这盛绥自觉理亏,又怕掰扯不清,索性把人拉近怀里,学起小孩耍赖。
    季维知还想多说几句,被突然盛绥用舌头堵住嘴巴,你干嘛
    盛绥揉着他的后腰,舌头还没用力,就滑进年轻人湿热的口腔。
    唇齿交 缠,意乱情迷,你追我赶。
    约莫过了五分钟,季维知终于憋不住,求饶,说想缓口气。
    盛绥放开他,没等年轻人多汲取些新鲜空气,又问:歇够了么?
    季维知点点头。
    盛绥道:那继续?
    季维知刚想回答,一张嘴,熟悉的唇舌便重新覆上来。
    第54章 家里人
    舟车劳顿一月余,总算到了云城。
    乌泱泱一帮人下车后各奔东西南北,让这个边陲小城热闹不少。
    盛绥在云城的南天街租了个小独栋,两层楼,不大但还算宽敞,家居陈设简单,离桐油厂新址不远。
    搬家迁厂需要耗费不少精力。盛绥初来乍到,立刻跟雁城大学签了合作协议,新址变成两方的试验基地,厂子则继续赶工生产。
    来云城后没几天,盛绥又收到一封信,是济善会寄来的。
    信里说,想创办新杂志宣传国货,还想培养新的实业人才。这些事,盛绥绝对赞成,二话不说就提笔写下回复。
    然而,实验产油、印刷出稿、教育经费,处处都是开销。再厚的家底也经不住这么流水似的花钱,盛绥不得不替济善会申设实业教育帮扶基金,向社会开放纳款。
    异地申请本就麻烦,再加上勤盛基地还在筹建,这么多事情堆在一起,盛绥几乎忙得没空阖眼。
    而勤盛的真 一把手,则心安理得地做起甩手掌柜,马不停蹄地去新驻地报到,一消失就是好几周。
    等俩人再见面时,已经芦苇郁郁、杨柳依依。
    几只家雀儿在树上闹着,枝上绿叶繁盛。几片花瓣飘进屋里。
    盛绥拂去乱红,合上窗,继续看济善会寄来的账单。
    这些日子,实业教育基金倒是筹得不少善款,足够近一年的公开赈济和宣传活动。但听成员传来的消息,泊城的形势似乎不大好。
    X 国见那么多企业迁走,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了,直接架空联会会长盛权,让他负责租金收纳;白安贤的工作越来越难开展,肺疾更严重,气得周桥月天天往公馆跑,逼着他喝药;
    然而盛绥并不能赶回去。他在这边,有更多东西要守。
    人思绪一多就容易烦,盛绥烦起来还是会犯烟瘾。他习惯性掏出烟盒,盘弄两圈后在桌上磕两下,一根烟便伸出来。
    哈德门三个字赫然映入眼帘,连着季维知那张脸。
    盛绥便乖乖地收回去。
    挺久没见那小孩,还怪想的。
    写完回信,盛绥准备下厂子,跟进实验成果。运给后方的原油快到交付期,第一阶段的提炼也已经结束,他得保证不出岔子。
    刚穿好皮鞋,盛绥就听见门锁响。
    这地界没多少人知道,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来,除了某人也没别的。
    于是盛绥赶紧整理好衬衫,下楼,调整出好看的笑容。
    来人果然是季维知。年轻的军官没穿制服,换了身月白色长衫,打扮这么斯文又不好好走路,蹦跶着奔过来。
    一个月没见,季维知的头发剪得更短,显得人精神利落。
    二爷! 季维知扑过去,一头扎进男人怀里,黏糊糊地说,好想你啊。
    盛绥搓搓他的头发,终于放假了?
    嗯,轮休。 季维知嘿嘿笑着,仰头,皱鼻子讨好道,能陪你好久呢。
    饿不饿? 正是午饭点,盛绥怕季维知赶路没吃饱。
    季维知哼唧道:饿。
    进屋,给你做点面。
    那你抱我进去。 季维知没骨头一样挂着,耍无赖。
    盛绥脖子被这么吊着也不说难受,俩人抱着走,又别扭又滑稽,总算回到屋里,盛绥弯下腰,把季维知放到沙发上,起身准备煮面。
    你等会,先别走! 季维知忽然警觉,拉住盛绥的领带往自个跟前带,突击检查。
    盛绥疑惑:检查什么?
    话音未落,小孩就凑到他的嘴边,鼻尖时不时蹭到下巴。
    又嗅过两下,季维知满意地点点头。只有薄荷的香气和淡淡的皂荚味。
    还行,没背着我抽烟。 季维知说。
    盛绥这才明白刚刚在 突击 什么,不禁笑道:这就检查出来了?不再仔细看看?
    还要怎么仔细? 季维知不躲,直勾勾地望回去。
    至少, 盛绥低下头,俩人的呼吸缠绕到一起,声音便越来越低,得尝尝吧?
    几乎是同时,季维知也凑上去,含住温软的下唇,吮吸,打湿,交换,你来我往,气息深沉。
    尝完了, 季维知嘴里尽是湿热的物什,含糊不清地说,看来某人一个人在家时很乖嘛。
    久别重逢的吻比以往更激烈,没一会,季维知就软绵绵地挂在人家脖子上,跟滩水似的化在沙发上。
    季维知赖了吧唧地支使人干这干那:做面时下点卤子吧。这段时间天天在山里吃土豆,嘴里都没味儿。
    盛绥苦笑:松手。你这么挂着,我怎么去做饭?
    我不的!抱着去呗。 季维知不但不松手,连腿都盘上来,得亏是军爷腹部核心力量强,否则非得摔下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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