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顶流是天师 作者:菜头
    过气顶流是天师——菜头(148)
    他激动的强调,是古城街还有城墙!
    秦悦也趴在上面观察了一会儿,点点头把位置让给乐廷。
    这么说,我们现在跟外面只有一墙之隔了?高度不够的韦知翔只能干瞪眼。
    我觉得不像。你们不觉得画面看起来有些模糊,就好像我们站在岸上看水底的东西,多少有些变形?按说两个瀛洲互为倒影,我们看到恐怕只是海市蜃楼的东西,并不是真的距离上面的瀛洲很近。何况这墙那么厚,恐怕很难凿破。
    徐泽恍然道:也对,不然也就不会留下这道谜题了。
    他扭头问:你有什么思路?
    就看见秦悦伸手预备拨动那些黑子,不免有些吃惊:欸,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这是《河图洛书》,求纵横等和关系,偶数之和等于奇数之和。你看纵向数字7、2,1
    徐泽按住太阳穴,满脸痛苦地问韦知翔:你听懂了吗?我是文科生,纯的。
    不懂。不过乐廷好像懂了。少年满脸欣赏地望着身旁的男人,不亏是计算机专业的头牌。
    头牌这个说法让秦悦和乐廷的嘴角都不自觉抽搐了一下。
    将等同数字的黑子推到应有的区域,秦悦比出一个手势,让所有人在有遮蔽物的地方静静等候。
    不多时,建筑物再度开始晃动,但比之前的幅度温和许多。头顶脆弱的石块开始零零落落砸下,壁画的中间出现了一道狭长的夹缝,夹缝另一端连着一条长长的暗道。
    暗道里没有机关,两侧都是单脚站起的铜鹤灯。走到道路尽头,高高的台阶上躺着一个人。人的上方有一道萤火虫般的光亮在飞舞。
    当看清那人的面孔时,所有人都扑了上去,关云横!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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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 噎鸣殿(二)
    在靠近关云横不足半米的地方, 看不见的屏障像一块富含弹性的果冻将所有人弹了回去。
    秦悦单膝点地,堪堪停稳。徐泽始料未及,朝后一个踉跄, 幸而被韦知翔眼疾手快揪住背部的衣料才不至于狼狈地滚下台阶。
    他用手掌撑住地面。脑门冒出一层汗, 谢谢!否则这样的高度还不摔得人头破血流?!
    这是什么?他他他什么情况啊!我们怎么靠近不了了?他不像其他人有不咸山时期的经验,用手指戳着那层膜,显得格外惊慌失措。
    秦悦露出稍安勿躁的神色,安抚说道:这是他身上的保全咒, 大概是先前遇到危险时引发的应激反应。
    徐泽一愣。片刻过后,憋出一句,好高级啊!智能化管理不错啊。
    他又伸手拍了两下, 这就是你们先前说的想救他的咒啊。有什么办法能够破解?
    哐哐的拍打声, 使得关云横上方的那道光亮停了下来, 缓缓落在他的鼻尖上。此时, 众人才发现这指甲盖稍大的光亮里里有一个人?
    人的躯体镶嵌着一圈暖色光, 身上穿着与先前他们在壁画里见过的, 类似的长袍。祂踩在一朵更加迷你的云上, 周围有条浅色的披帛弧度优美地飞舞。祂扬起脑袋, 沉默注视着咒阵外的众人,神情寡淡, 隐隐有超脱俗世之感。
    是我见识短浅,这是精灵还是拇指姑娘?徐泽疑惑。自然而然想起自己和女儿读过的各种童话床前故事, 转念一想, 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秦悦深吸一口气, 我们现在身处华夏九州神话体系。我想这既不是精灵也不是拇指姑娘, 而是神力即将耗尽的神?
    神?你说这玩意儿是神?徐泽吃惊地掩住嘴, 尔后很快发现嘴巴像被人缝合, 两瓣嘴唇无法张开,只能发出唔唔的乱叫。
    他惊惧地望向秦悦,试图从这位年轻人身上寻求一些帮助。
    秦悦瞥了他一眼,无奈道:当然。都说了,这可能是神。
    其实从某种角度他很佩服徐泽的粗神经,大概也是由于这样的性格才使他进到瀛洲过后能够保持正常稳定的情绪。但,这哥们的脑回路个别时候会不太合时宜,就好比现在。
    就算脾气再好的任何事物,恐怕都不愿意被称之为这玩意儿。
    秦悦低下头,摆出谦卑恭敬的态度行礼道:还请你见谅,我朋友他有口无心,冒犯了您。我代他向您道歉。
    神眉眼微动,身上的圣洁感稍稍退去。同一时间徐泽嘴上的禁锢重新打开。他喘了口粗气,扑到地上,对对,我真不是故意的!还请您不要生气!!
    祂淡漠地望着众人,仿佛在听又仿佛没有,临到后面还轻轻叹了口气,视线越过他们看向大殿外的方向。
    徐泽忙回过头望着秦悦,指指耳朵,无声问,你说,祂是不是听不见?
    秦悦保持行礼的姿势,面带一缕僵硬的微笑,用嘴型警告,不要再惹事儿。
    徐泽瞬间老实了,勾着脖子不说话。
    死一般的沉寂当中,秦悦仔细观察躺在地面的关云横。后者脸色如常,双目紧闭,呼吸平缓,但没有清醒的神志,只能说是眼前这位的一块合格踏脚石。
    出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为什么还不醒?他心头闪过三连问,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比对眼前这位神袛的身份更好奇。
    他用极大的耐心忍住了,转向另一个问题,既然出现在这里。那我就大胆的猜测一下您的身份了。
    神袛的眸光疏冷,似乎不管答案是什么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您大概是噎鸣古神留在这世间的残影,虽然依然保有他的一部分记忆,但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变得十分虚弱了。看这样子,再过不久应该就会自然消散。只是这样的话,秦悦没法儿说。
    为什么是残影?神袛歪着脑袋,神色终于有了松动。祂的嘴巴没有张开,但声音却像被扩音喇叭播放的洪亮。在这座三面封闭的大殿中,回音绕梁不绝。
    因为外面的壁画。秦悦认真地解释。
    他指着外间说道:这座宫殿看样子本来是先民为祭祀噎鸣古神修造的。但壁画里明明白白画着古神从出生来历到兵解消融的故事。所以您的存在不合理。
    再有,我虽能感受到您的神性,但却无法感受到您的神力。如果真是噎鸣古神应该不会放任这座宫殿经历之前的塌方吧?这对神而言是颜面问题。只有一种情况神袛会对祭祀的宫殿毁损无动于衷那就是祂已经消亡。
    神袛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睛,目光较先前柔缓,你观察得很仔细。我的确不是鸣噎的本体,而是又兵解时散落的一片神格聚形而成的,代表了他对这世上所有的眷恋。
    因为无处可去,也不知应该去何处,所以栖身于祂生前的神庙中苟延残喘。不久后,赤望与风伯决战于融水,祸及四方,我也因为震荡陷入了沉睡。
    等我醒来时,斗转星移已经过了千余年。听岛上后来居住的修仙者们的描述,融水之后,东海海水倒灌,淹没了这座庙宇,将其冲到瀛洲岛附近。
    祂似笑非笑地说:因为贪恋庙宇中残余的罕见而纯粹的上古神力,他们已经让庙宇成为瀛洲岛的一部分,而我作为古神的残片,得到了他们的供奉与信仰,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后来,四季更迭,岛上的人也换了一波又一波。不同的人,总是向我祈求相同的东西。我觉得累了,索性不再应答,又睡了过去。直到整个瀛洲岛动荡不堪。算起来应该也是千余年前的事情了。
    噎鸣残片打量着秦悦的衣服,蹙眉说道:如今竟然是做这样的打扮?
    秦悦不及应答,因为他正在想,祂口中所谓的动荡,应该就是指钱家人移动整个瀛洲岛,再定居在地上的事情。
    后来呢?您是否又见到了别人?
    嗯。不过当时我躲起来了,并没有向他们暴露我的行踪。他们当这里是失去神袛庇佑的空殿,只在这里放了一样东西就离开了。
    秦悦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什么东西?现在还在这里吗?
    在是在,可现在应该已经空了。
    噎鸣残片慢条斯理说道,似在抱怨:那东西让我觉得不很不舒服,再加上后来那些人搞出些奇奇怪怪的阵法,将这里弄得污秽不堪。
    我出不去,只能睡在噎鸣原来呆过的罐子里。再醒来时,瀛洲正处在剧烈的摇晃中险些颠覆。那些人过来查看过一次,之后便再也没人进来。三十余年了,你们是我见过的第一波活人。
    三十余年?
    秦悦咽了口口水,嗓子眼发紧,那东西原本放在在哪儿?
    祂指着大殿中央顶部悬挂的一只石盒,喏,就是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三次元太忙了,我争取日更,但不保证字数。
    第192章 噎鸣殿(三)
    石盒大概有五十厘米见方, 外表呈现浅淡的烟青色。上面并没有明显的纹理与花俏的雕刻,在庄严肃肃穆、气势磅礴的大殿内显得格外不起眼。
    徐泽扬起脑袋望着那个东西,为难地说道:这有点高啊, 怎么把它弄下来呢?
    我来!很容易的。韦知翔自告奋勇道。这样的高度对善于飞翔的鸟类真不是问题。
    说话间, 他已经飞悬在了空中。绕着盒子飞了几圈,在确定没有隐藏机关过后,他将石盒抱下来。
    落地时,徐泽伸手去接, 险些被石盒惊人的重量压弯了腰。他青筋毕露,使了吃奶的力气才没将盒子直接摔到地上。
    我去!这玩意儿也太差了。嗯?看着不像普通的石头。
    秦悦摩挲着盒盖,说道:是没有经过打磨的昆仑玉。
    他的手指划过盒盖与盒体的细缝, 咔地把盒子掀开。盒盖朝內的一面刻着图案与文字。
    这写的画的都是什么呀?韦知翔攀着乐廷, 伸长脖子十分好奇。
    文字写的是莱山钱氏的来历与他们带着瀛洲移居这里的典故。画的是钱家先祖降妖伏魔的故事。
    听到这些, 徐泽立刻来了兴致, 快说来听听。
    据说他们是咸鸟, 也就是神农氏之子的后裔。后因为莱山崩析, 嫡脉覆灭。幸存下来的旁枝们在寻找新的住地时机缘巧合遇见已经荒芜的瀛洲。最后不但举全族之力, 也得到其他宗门的帮助, 定居在瀛洲。开始说着说着,秦悦一目十行, 快速阅读完那段文字,整个人若有所思凝固住了。
    开始什么?你倒是说啊, 这些古铭文也不是人人都认识的。徐泽等了许久都没听到下文, 不禁心急催促。
    根据记载, 开始他们只住在瀛洲岛上, 后来为了谋求生计逐渐移居到陆地。为了方便进出, 所以设置了满月井把两个瀛洲连接起来, 并将捕捉到的妖兽散养,作为防卫和试炼的工具。
    后来,他们为报答浮丘肖氏一直以来的帮助。秦悦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受其所托,在瀛洲深处封印了一件不详之物。
    他阖了阖眼,看向石盒当中的那只鼎,为了能够更长久的镇压此物,也为了让瀛洲获得更强大的力量,钱氏用百人为献祭,以若木为中心,造出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东西。
    虽然已经历经千年,但那只鼎的模样还是与他记忆中的一样,连金属的光泽都没有减退,仿佛一个全新的装饰品。但正如噎鸣残片所说,里面是空的,那个本来该困在里面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他忍不住猜测,这究竟是鼎的封印随着时间的流逝与宗门式微自然失效,还是因为那东西养精蓄锐太久,强大到足够冲破封印?
    那之前在帝都遇见的,附在杨雪漫姐姐身上的,到底是从这瀛洲深处爬出来的怪物?还是情况比想象中更糟糕有别的鼎也出了相同的问题,那些分裂的部分已经逐渐汇聚到了一起?
    徐泽捏着下巴,恍然大悟道:浮丘肖氏不就是你家吗?这是什么样的不详之物,你知道吗?
    秦悦摇摇头,觉得很难启齿,肖家最最古老祖先们犯下的一桩蠢事罢了,而看样子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解决这一问题。
    看样子?解决?兄弟,我这人说话直,你不要介意。但我怎么觉着,你对家里事情的了解程度,也就只比我强一丢丢呢。
    秦悦摸着头发苦笑,虽然不想承认,但其实我这几年一直在努力拼凑事实真相,走了许多弯路,还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取得了些进展。但现在是敌人在暗,我在明,一言难尽,出去之后在详说吧。
    唔,真是辛苦。突然觉得傻乎乎守着满月井这些年的我还不算最惨的,何况你还是个公众人物。徐泽拍拍他的肩膀,加油,都是为祖宗背锅的人,我从精神上支持你。
    谢谢。虽然无语,但当他弄清楚整件事过后,面对徐泽就开始有种没来由的心虚。大概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为我而死的心境。
    这样的心态转眼被徐泽识破。他大气的一挥手,虽然这回惊险刺激到超出我的想象,但这些都不是你的错,老祖宗们不做人,不要太过自责。
    秦悦一愣,紧接着辩白,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算了吧。徐泽飞快打断他,你这样的年轻人时下真是太少见了。责任心重,人又坦诚,就是有时候死脑筋,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推。
    所以这到底是被夸奖还是被吐槽。
    秦悦正哭笑不得,韦知翔突然提高声音喊道:悦哥,你快看。关老板的情况有古怪!
    秦悦连忙转过身。隔着关云横周身的膜,所有人能清楚的看到他身上开始溢散出星星点点的流芒。那些流芒正缓缓地凝聚成一条涓涓细流小溪,镶嵌成他身体的轮廓,然后缓慢地向外逃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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