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把这个亭子运到了沐王府的门口,摆上了象牙白的酒壶与酒杯,温仁烟就一个人坐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喝酒。

    当然,他不敢在白天来,只有每天夜里在这里孤影自酌。他不信沐皖不出门,只要沐皖出门,就一定能看到他在这里等着他。守卫赶他,他也不走,只是自己一个人坐在亭子里,从深夜坐到第二天日出,在人们出来之前匆匆地离去了。

    他这一睡,就是三天。

    这三天,温仁烟只在寒冷的夜里,躲在亭子里睡觉,还没有睡足又匆匆离去。第四天晚上,他一个人拎着酒壶来沐王府门口的时候,病了。

    守卫早已习惯不理他了,夜晚几乎没有人出来,就算有,黑暗的灯光下也看不到他。温仁烟昏昏沉沉地倒在亭子里,听到“乒乓——”的声音,那是酒壶摔下来,碎了。

    他的手倒在了地上,直到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个轻柔的手正把他抱起来,有清冷而温暖的声音在呼唤他,温仁烟睁开眼,觉得自己醉卧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片桃花,洋洋洒洒地洒在了面前人的面颊上——

    春天来了?

    “沐皖……”

    “仁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沐皖有些焦急地把他从亭子中打横抱起,飞快地走进了沐王府。

    “你原谅我了啊?”温仁烟咧嘴一笑,就脑袋一沉,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躺在熟悉的床上。床前有熟悉的人正在轻声地翻着书。见他醒来,连忙挥了挥手,把丫鬟招了进来,把药放在他床前问道,“仁烟,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这几天感冒了。”温仁烟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觉得面前眉眼如画的沐皖仿佛是不真实的一样。看到他,就想到了那年冥河里沉浸的躯体和长明灯旁落寞的背影,不禁眼眶一红,抱着沐皖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没事了。”摸了摸温仁烟的头发,沐皖把他抱在了自己的腿上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找我的?门口那亭子,又是怎么回事?”

    “我三天前从虚缘寺跑下来,结果你一直待在沐王府,不原谅我,也不出来。我就建了一个亭子,想送给你。”温仁烟狠狠抹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

    “……你三天前就下来了?”沐皖把他的眼泪抹去,“我一直以为你还在虚缘寺,就在底下的村民那里等了三天。要不是一个村民告诉我你早就走了,我还不会回来。我在想,等到你什么时候想见我了,我就等到什么时候。”

    温仁烟震惊道,“你不在沐王府啊?”

    把这几天的事情细细的说了,沐皖皱起了眉头,“那守卫不是沐王府的人,似乎是找人代替的,看来我必须去好好查查,竟然把你挡在了门口?”

    温仁烟咧嘴一笑,再次抱住了沐皖低声道,“这三天虽然我被挡在门口,但是也给我很好的一个时间为你准备我的赔礼了。”

    “赔礼?”

    “你去大堂,我马上就过去。”

    怀着疑惑的心情来到了大堂,沐皖等了一会儿,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大堂里还有他的一些侍卫,门口的人因为推门看到了这么多人,不习惯而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沐皖一抬眼,就看到温仁烟穿着一袭红色的新郎装,有些害羞地走进来,走到了他的面前。

    “仁烟,你……”

    “这是新郎装,那种凤冠霞帔,你一定要给我戴上!”感受到了周围侍卫惊诧的眼光,温仁烟咬咬牙大声喊道。

    “为甚……”

    在沐皖还没有问出为什么的时候,温仁烟簌地就扑了上去,就像沐皖那天对着所有人说温仁烟是他的人一样,他吻住了沐皖朱红色的嘴唇。

    唇|齿相|交后,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在所有侍卫或讶异或羞耻的眼光中,紧紧抱住了沐皖,对他低声说道,“因为我爱你。”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再也不会放开你。

    沐皖狠狠地抱住了他,回了他一个更加绵长的亲吻。在侍卫渐渐的欢呼中,他搂住了怀里的人,“我也爱你。”

    远处突然传来了绚烂的烟火,温仁烟缩在沐皖温暖的怀抱中露出了微笑。那烟火来得真是时候,不过他相信,那烟火,一定是为他们的未来所庆祝的。

    不属于仁烟大师,不属于温斋,而是属于——他和沐皖的。自己的未来。

    至于大师?他相信,会有人自己想代替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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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五百年后——

    《虚缘寺史》记载,虚缘寺历史上两大师,一为虚释大师,一为青竹大师。

    至于温仁烟?温斋?仁烟大师?

    虚缘史上,并没有此人。

    但是——

    《天|朝史册》有记载,沐王府前有一亭,名为‘爱仁亭’,叱咤风云的沐亲王,终身未娶,只因一名男子,一世陪伴左右,宛若夫妻,永世恩爱,白首不离。

    此男子,名为温仁烟。字——斋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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