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滚远了 作者:暖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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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滚远了 作者:暖灰

    。对於他这样的做法,司佑在知道时还是有几分惊讶。他的对像是外国人,夫夫俩领养了一个小女孩,生活应该挺和美的,这次回来,也是顺便带女儿旅游。

    一个月後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接近40度高温下,芮睿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去接机。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仰仗冯心远,心中当然有怨气,但冯心远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职业素养不错同时又了解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其他的医生要麽水平不行,要麽不了解他。

    芮睿很清楚,他才是俩人关系中的症结,更有可能,他的存在,就是司佑无痛症和勃起功能性障碍的最大原因。可是,他总不能把自己抹杀掉,所以,只好让别人来解开这个结。

    当芮睿看见冯心远和一个白胖子走出到达口时,怨气顿时好多了。

    “怎麽?没追到司佑,自暴自弃了?”芮睿用这句话迎接了冯心远,眼神直往白胖子身上瞄。

    冯心远没好气地道:“我过得很好,不劳关心!另外,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芮睿翻著白眼道:“我就不求你,有本事你掉头走人啊!”

    冯心远气得不行,大骂几句,却还是乖乖跟著上了车。他不欠芮睿什麽,但他欠司佑的。他至今认为司佑应该和芮睿分开,对於当年不仅没有帮上忙,反而间接令芮睿和司佑重逢之事,他至今耿耿於怀。

    如今,冯心远找到了共渡余生的人,生活美满,那股为司佑做点什麽的冲动就更强烈了。

    司佑再见到冯心远时,有股恍如隔世的感觉。那段心如死灰,无法振作的日子,至今仍旧冻结在他的脑海深处。有时候,他都很奇怪,他是怎麽熬下来的?他是怎麽能够若无其事生活在芮睿身边的?他是怎麽冷静地看著芮睿的睡颜,而不是杀了这个男人的?

    冯心远快步走上来,一把抱住了司佑,用力拍了几下後背,随即又放松了力道。他放开手时,眼中有著几分晶莹的水光,颤抖著嘴唇,却只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话:“你看起来不错。”

    “你也不错。”司佑看了眼白胖子,似乎是个宽和大气的人,“你的伴侣也不错。”

    “哈哈,你是第一个这麽说的人!”冯心远笑得很开心,“也是眼光最准的!”

    芮睿发出不屑的哼声,被司佑一瞪眼,立刻乖乖不说话了。

    进屋後,气氛轻松了不少。芮然非常乖巧的主动泡茶,司立跟在大人身後跑来跑去,还带著洋娃娃般的五岁小女孩,就像两只活泼的小狗。

    司佑坐下後,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打算呆多久?”

    “我和简都是自由业者,几个月的时间还是抽得出来的。”

    司佑想了想,道:“几个月就够了吗?”

    “不够。”冯心远果断简洁地道,“不过,心理医生不是万能的。你们都是聪明人,你们的问题也只有你们能解决,我只是个引导者。”

    芮睿又重重的哼了一声,司佑笑眯眯的转过脸来道:“你的诊所今天不开业?”

    “我今天休息。”芮睿立刻换上一付讨好的笑脸,“老朋友来嘛。”

    “我和你可不是老朋友。”冯心远不失时机的插嘴,“如果不是为了司佑,我才不回来。”

    “怎麽?我的强大令你自惭形秽?”

    冯心远奇怪的瞄了眼芮睿,在他看来,芮睿并不是这种会口花花的类型,比起口头,他更偏重实干。尤其是这种看起来狂妄自大,实际上却毫无意义的嚣张,芮睿是绝对不屑做的。

    看来,芮睿也不是完全没有改变啊,冯心远想著。

    吃饭时,五岁的小女孩客人成了开心果,餐桌上的氛围不错。吃完饭後,冯心远的伴侣领著女儿,在芮然和司立的陪伴下去市内的景点游玩,剩下的三个人则去了小花园的阳光室,在静谧环境中开始谈话。

    番外:玻璃人钢铁心(3)

    气氛比较轻松,所有人坐下前,芮睿还泡了茶。冯心远喝了一口,皱著眉头说:“你用王水泡的茶?”

    “我也想,但是你如果当场打滚尖叫,我还要帮你治,太划不来。”芮睿淡定的道,“将就吧。”

    司佑默默地把自己的茶和冯心远的对换,之後,还没来不及喝一口,芮睿就果断和他换了茶。

    芮睿盯著冯心远喝过的茶几秒,之後,站起身去厨房,显然是准备重新泡。在他离开时,冯心远喝了口新换的茶,抿了抿嘴,笑道:“这茶才是正常的,那家夥也不知道在我的茶里加了什麽。”

    “顶多是肥皂水。”司佑笑了笑,“现在这杯可以放心喝了。”

    冯心远扯出个笑容,沈默了几秒後,道:“你这几年怎麽样?”

    司佑一笑,道:“还好。”

    “真的?”

    “嗯。”司佑慢慢回忆著这几年的生活,和芮睿搬到一起後,已经过了一年半了,生活似乎并没有太大改变,又似乎什麽都变了,“总觉得,似乎这样就行了。”

    “有遗憾吗?”

    “许多。”

    “有满足?”

    “可能。”

    “有想过改变吗?”

    这个问题司佑想了许久:“没有。”

    冯心远叹了口气,盯著茶杯内的水波,轻声道:“我没有立场掺和你们之间的事,似乎每一次我想帮忙,最後总是越帮越忙。只是,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你一直没和芮睿见面,你会接受我吗?”

    司佑眨了眨眼睛,笑道:“这可不是一个心理医生该问的。”

    “我现在不是。”冯心远耸耸肩膀,“我是你的朋友。”

    “你不爱我。”司佑平静的道,“也许我们能够一起生活下去,可是永远不会擦出火花。我所有的感情都被芮睿耗尽了,再也没办法接受另一个人了。”停顿了下,他补充道,“尤其这个人和芮睿那麽相似。”

    这对冯心远来说是致命一击,他的眉毛眼睛皱成一团,片刻後,垮下了肩膀,似乎有些丧气,又似乎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阳光房里的沈默一直持续到芮睿回来。

    “我们开始吧?”芮睿似乎对诡异的气氛一无所觉,开口道。

    “开始个屁!”冯心远没好气的对芮睿低吼,“你一来,什麽气氛也没了。”

    芮睿不甘示弱的回击:“得了吧你,请你来帮忙还真当自己是根葱啊?”

    “有本事你别请我啊。”

    “你以为我想啊!”

    “反正你现在就是抱著司佑的大腿不松手嘛。”冯心远不慌不忙的说,“你敢顶撞他一句看看呢?”

    “我干嘛要顶撞小佑?”芮睿说得理所当然,“我护著他还来不及呢!”

    “你说这话就格外欠扁啊。”冯心远感叹道,“司佑,你为什麽不揍他?”

    “揍过。”司佑淡定的道,“但我总不能把他打死吧。”

    “打个半死就是了。”冯心远不负责任的道,“反正有人治。”

    “懒得动手,累。”

    冯心远笑眯眯的对芮睿道:“看到没,司佑打你都嫌累。”

    芮睿白眼翻得像是没了眼珠:“我还懒得和你说呢。”

    “其实。”冯心远想了想,突然话锋一转,道,“小司,你没想过干他一回吗?”

    司佑一愣,犹豫地道:“你是指在床上?”

    冯心远点了点头,一脸的意味深长:“怎麽,芮睿不愿意?”

    “我没不愿意啊。”芮睿十分平静,这件事,他也曾经试图引诱过司佑,只可惜,一直没成功,“小佑没兴趣。”

    冯心远问:“先不谈生理问题,小司,你不想干他一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芮睿还没做过零号吧?”

    “是。”司佑笑著答道,“如果我想干他,恐怕只能用道具了。”

    “用道具就用道具呗。”冯心远似乎在憋著笑,“你不想试试吗?”

    司佑无奈的道:“你一定要问这个问题?”

    冯心远换了个问法:“你觉得用道具有失男性尊严?”

    “不是这个问题。”司佑喝了口茶,似乎在整理著想法,“性是恋人间的感情交流,也可以获得生理上的愉悦,但是,我……”他皱起了眉头,“我和芮睿上床,也无法获得快感啊。”

    冯心远怔了一下,问:“即使你是壹号?”

    “这和壹号零号没有关系吧。”司佑平静的说,“我以前是零号,在房事这方面也是愉快的。”

    芮睿和冯心远对视了一眼,他们已经敏感的抓住了些问题重点。只不过,他们都不能肯定这就是寻找的东西,只能按兵不动,假装什麽事也没有。

    司佑能察觉出俩人的小动作,但他也不想说破,性功能障碍的事不提,但无痛症确实非常麻烦。不止一次,他没觉得有什麽,但芮然和司立却像是世界末日般冲过来,把他赶回“安全地方”,更不用提游乐园、极限运动以及任何可能造成伤害的事他都没法做。

    芮睿倒不会明确的阻止他,但会发动两个小孩子来对他摆可怜,对儿子们,他总是特别容易心软。

    “无痛症可能完全恢复吗?”

    “不太可能。”这是冯心远。

    “可能。”这是芮睿。

    话音刚落,俩人就不怀好意的对视一眼,显然谁也说服不了谁。

    司佑倒是不在意,只要不是“完全不可能”就好。

    “如果器官检查无问题的话,那也可能只剩下心理上的了。”

    冯心远的神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接下来的问话也慢慢偏向专业领域。他的声音似乎有股催眠般的魔力,令司佑能够放松下来,芮睿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比较放松。不管如何,当门外传来孩子们大呼小叫的声音时,谈话成功结束。

    “我不想立刻下什麽结论。”冯心远抿了口冷茶,道,“还有时间,暂时先这样吧。”

    这天的晚餐气氛热闹非凡,吃完没多久,两个小的就开始困了。司立快六岁了,每天晚上却还是一定要司佑陪著才肯入睡。今天他特别兴奋,躺上床後还唠叨了许久,等快闭上眼时,他突然道:“爸爸,我能永远和瑞秋一起吗?”

    瑞秋就是冯心远的女儿,司佑有些奇怪,问:“怎麽样的在一起?”

    “结婚啊!”

    司佑立时想起了芮然。

    番外:玻璃人钢铁心(4)

    芮然对司立是抱持著怎样一种感情呢?在这一点上,即使是芮睿也找不出答案。

    父亲们曾经谈起这件事,对於儿子们之间的亲近,他们即没有乐见其成,也没有强烈反对,处於一种放任旁观的状态。

    芮然对司立那种莫名其妙、带著一股命运味道的臣服与关注,令司佑保持著一丝警惕。只是,他不会特别去干涉,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够经由人力来改变的,这一点,是他这麽多年经历之下,对命运这个老巫婆积攒下的一点点敬意。

    但是,也仅止於此了。

    当司立提起“结婚”这件事时,司佑的内心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不无欢快地道:“那要等你们长大後再说。”

    司立似乎非常不满,噘著小嘴想了片刻後,他小声道:“她会和现在一样吗?”

    “瑞秋?”

    “嗯。她还会像现在这样可爱吗?”

    “不,她会长大的。”司佑轻声道,“她会成为一个漂亮的大姑娘。”

    司立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我还是喜欢她现在这样,像个洋娃娃。”

    这句话令司佑的眼中涌现出一丝忧虑。

    第二天,司佑起了个大早,他走进厨房,看见做早餐的芮然时,忍不住想起昨晚和司立的对话。芮然已经快十三了,他继承了芮睿的高个子,正值青春的身材颀长而挺拔,他也继承了芮睿的品味,即使是千篇一律的校服,只需要把袖口卷起来,就显得有所不同。

    芮然遗传了芮睿的优点,摒弃了缺点,在司佑看来,这个男孩是完美。

    “芮然。”

    “司叔叔早。”芮然回了下头,微笑而礼貌的道早安,“不再睡会儿吗?”

    “睡不著。”司佑走过去,给芮然打下手。

    芮然并没有阻止司佑,而是密切关注著,甚至有几个瞬间分散了注意力,用手去摸滚烫的锅把手,如果不是他有著敏捷的反射力,恐怕手指早就烫掉了皮。

    司佑收回了手,乖乖站在一边不再添麻烦。他盯著芮然把小菜分进漂亮碟子里的修长手指,突然问道:“你有想过以後吗?”

    “以後?”芮然显然是随口一答。

    “你和司立都长大後。”

    芮然的动作并没有停顿,就像这个问题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般答道:“还早呢。”

    “我相信你考虑过了。”

    芮然停下了手,站直身,毫不示弱却又柔和的看向司佑:“是不是小立说了什麽?”

    “是的。”犹豫片刻後,司佑老实答道,“他很喜欢瑞秋。”

    “我也很喜欢瑞秋。”

    “他想和瑞秋结婚。”

    芮然笑了起来,这令司佑有种“自己很幼稚”的错觉。

    “我也想和瑞秋结婚。”

    “你是gay吗?”

    “我不知道。”芮然的回答很快,似乎早有准备,“不过我想再过不久,我就会知道了。”

    是啊,青春期要到了,司佑暗想。

    他不得不承认,芮然的回答老练而又不失真诚,在他这双火眼金睛之下,这样的态度令人满意,至少比芮睿的圆滑狡猾要好得多。

    “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

    “如果我不是这样的话,你早就把我从小立身边赶走了。”芮然慢慢地排著早餐碟子,“我必须努力,因为我没有的其他优势了。”

    司佑没有说话,他觉得羞愧,但也不会後悔。他是个父亲,司立还不到能独立的年纪,他必须得履行他的职责。

    “您去餐厅等著吧。”芮然的笑容重新爬上青涩的面容,“早饭好了。”

    早饭後,几个孩子再度“带领”著冯心远的伴侣去市内旅游,谈话再度开始。这次的氛围比前次要紧张一些,不过,仍旧没有结果。冯心远似乎很慎重,无论芮睿怎麽有意无意的挑畔,都没办法令他说出一星半点的结论。

    “我有的是时间。”冯心远如此道,“你的儿子厨艺不错,我想多尝尝其他的菜。”

    对於这样的话,芮睿挑起一边眉毛,冷笑以对。

    司佑似乎并不介意这样的局面,一个月,冯心远就这麽住了下来,他的伴侣与女儿玩得很开心,三家人相处得不错。

    当司佑的暑假还剩下十来天时,冯心远似乎终於下了决心,道:“我们去旅游吧。”

    司佑有些奇怪,问:“去哪?”

    “你喜欢海边吗?”

    第二天,三家人登上了南下的飞机,当他们到达那个著名的南方海岛时,酷暑还在南方肆虐。他们在海边的酒店非常豪华,芮睿请客,当然,对於请冯心远一家,他很是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这个海岛就是芮睿和司佑重逢的地方,酒店也是他们曾经相遇的那间。对於这样的安排,司佑并没有表示反对,芮睿也没有说什麽,既然两个当事人没表示,其他人当然也就保持沈默了。

    冯心远的伴侣成了孩子王,苦笑著被拉去了海边。大人们安逸的休息在酒店里,迎著习习海风,一边欣赏著壮丽太阳落入地平线下,一边在缀满绿色植物的阳台上享受晚餐。

    司佑趴在阳台栅栏边,看著缓缓降下的夕阳,突然问道:“你跳下去时在想什麽?”

    这是司佑第一次主动问起芮睿的感受,冯心远想道。

    “没什麽,我的脑袋里是空白的。”芮睿在沈默了几秒後道,“如果想得太多,就跳不下去了。”

    “然後呢?”

    “跳下去的过程中很热,但是一落进水里就很冷。”

    半晌後,司佑道:“如果真的想摆脱你,我可以一走了之的。”

    “但是你没有。”冯心远接口道。

    “是啊,我为什麽没有呢?”司佑叹了口气,“以前我认为,如果能够重新选择一回,我还会选择你。不过,生活平静下来後,我反而不再这麽想了。如果能够重新选择一回,我绝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他转过头来,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个名字,“芮睿。”

    芮睿的面容被夕阳衬出浓重的阴影,他低著头,就像一桩忏悔的雕像。

    番外:玻璃人钢铁心(完)

    司佑没有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芮睿也没有辩解,冯心远更像是没听见。晚餐吃完後,各自回房。

    司佑和芮睿住的是一间双人床房,一进屋,他就感觉後背一重,接著,即是预料中又是意料外的,芮睿像是没骨头般缠著他,俩人纠纠缠缠的撞上床,砸得那张单人床吱嘎作响。

    司佑没有激动,直视著芮睿的眼睛,道:“干嘛?”

    “干你。”芮睿的声音很低,藏著一头怪兽,“我想干你。”

    司佑动也不动,沈声道:“你试试看。”

    芮睿的手动了下,片刻後,像是感受到了什麽般,慢慢停了下来。他观察著近在咫尺的司佑,轻声道:“你不想要这样?”

    “你脑袋抽了是不是?”司佑拍了下芮睿的脑门,“怎麽会觉得我喜欢这样的强迫方式?”

    “我只是试下。”芮睿嘟囔了下,沮丧的道,“我以为你会习惯这样。”

    “我永远不会习惯。”司佑的手动了下,无意识碰到芮睿的胯部,立刻感觉那里撑起了小帐篷,鬼使神差的,他的手指拂过那里,顺利令芮睿的身体一僵,他笑了起来,“想要?”

    芮睿喘了口气,无奈的道:“对你我永远想要。”

    司佑拉著芮睿的领口,贴著他的鼻尖道:“我用手?”

    芮睿打量著司佑的眼睛:“你愿意?”

    司佑没有废话,一只手已经覆上芮睿的胯部,只是这麽一个小小的碰触,便令他发出低微的呻吟。那些积蓄的不眠夜晚,还有无数欲望与热情,都在叫嚣著、挣扎著,想要冲破薄薄的皮肤,以势不可挡之姿喷薄而出。

    司佑的手很灵活,尽往那不经挑拨的地方摸,隔著透气的布料裤子,滚烫的人体温度就像是蛇,引诱著芮睿的理智。他忍不住低下头,吻上司佑的嘴唇,几秒後,他像是触电般抬起头来,只看见一双清醒的眼眸。

    芮睿的情欲在一瞬间减退了不少,只是,生理上的欲望却不经撩拨,他一边缓缓在司佑身上磨蹭,一边黯淡著嗓音道:“你在玩我。”

    “控制人原来是件这麽容易的事。”司佑淡淡的道,“要我停吗?”

    芮睿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能抵抗住诱惑:“不。”

    当芮睿爆发在司佑手里时,有一瞬间,理智都飞到九宵云外去了。他从司佑身上翻过来,躺在床上喘了会儿气,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像是有什麽东西从他身体里被抽走般。

    他俩并排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手臂紧挨著手臂,皮肤的温度相连,直到不久後房间里变得寂静无声。

    “如果有可能,我也想忘了你。”

    这句话是芮睿说的,司佑侧过头,盯著他漂亮的侧脸,问:“然後呢?”

    “也许找个女人结婚,找个男人也行。”芮睿凝视著天花板,轻声道,“过正常人的生活。”

    “嗯。”司佑也看向天花板,“我也是这麽想的,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

    芮睿侧了个身,靠过去,静静地凝视了司佑片刻,道:“但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司佑翻过身,和芮睿贴著鼻子,笑著说:“嗯。”停了下,他又道,“而且,你就像一头猛犬,必须拴好绳子。”

    芮睿苦笑起来,亲吻了司佑一下,爬回自己床上。

    第二天,冯心远觉得事情有些不一样了。

    司佑的神情隐隐有著莫名的自信,非常微妙。如果不是他曾经对司佑有那麽一份感情,绝对察觉不出来,况且,司佑本人也没什麽表示。

    相对的,芮睿的表现就更普通了,就是普通才奇怪。司佑的变化不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但他却好像毫无察觉,光是这无动於衷,就很不寻常。

    冯心远没有说什麽,他默默观察著。从喝什麽口味的咖啡,再到接下来的行程,司佑全权作主。并不是说他强硬的命令怎麽做,只不过,每一次决定,芮睿总是会征寻他的意见,在几句不痛不痒的讨论後,最後总是由司佑轻描淡写的抛出一个结论──这个结论一定会被采用。

    以前,可不是这样。即使他们“复合”後,俩人的相处模式仍旧带著以前痕迹。

    也许,这才是司佑的症结?

    从一开始的建立自信,到现在的掌握局面,司佑在一步步重建内心的支柱。

    这是好事,冯心远想,尤其是能嘲笑芮睿,他的心情好极了。芮睿就像是被钉上解剖板的青蛙,除了附首贴耳之外,根本无力挣扎。

    司佑在面对他人时仍然彬彬有礼,与以前毫无区别,冯心远乐於见到这样的局面。三家人在南边的海岛玩得十分尽兴,结束时,三个孩子都恋恋不舍的,嚷著下次什麽时候来。

    司佑吃了不少海鲜,引发了过敏反应,幸好不严重,还是把芮睿吓了一跳。他想说又不敢说,只得每次在饭桌上和司佑抢海鲜吃,被冯心远以眼神调笑,却又无可奈何。

    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到家後,司佑也开始计算什麽时候再去旅游一趟。毕业了工作後,他就没假了,再想旅游也不容易。他一边走一边想,心不在焉的,结果,迈过门坎时,冷不防一绊脚,猝不及防下,额头磕在地上,眼前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意识回归时,司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抬起软绵绵的手摸了下额头,皱著眉头咕哝:“疼。”

    说完之後,他猛然睁开了眼睛,对上一付惊喜的眼神。

    无痛症就像一个幽灵,来无影去无踪,虽然没找出病因,但恢复非常及时。司佑立刻察觉到身体的好几处隐痛,检查後,发觉是旧伤未愈,如果长期不医治,任由发展,肯定糟糕。

    冯心远把这归功於他的心理咨询,芮睿却嗤之以鼻,完全不相信。照顾司佑的同时,他不遗余力的想赶走冯心远。冯心远却带著夫小踏上了旅游之路,一直玩到秋天,瑞秋要开学了,才回国。离开之前,还和司佑通了二个多小时的电话,令他恼怒不已。

    火热的夏天已经过去,丰收的季节到来了。

    番外:吾家有儿初长成(上)

    芮然在十五岁时,终於确认了同性恋的性向。对於这个发现,他并没有太惊讶,也没有很高兴。只不过在和父亲长谈一番後,就这麽过去了,像是什麽事都没发生般。

    芮然是个早熟的孩子,童年的经历令他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抛弃般。他游走在父辈们的夹缝中,努力生存著,仅仅只是一点阳光和雨露,就能顽强的成长抽枝。

    “辛苦你了。”

    司叔叔经常这麽说,芮然总是抱以微笑,然而,他内心深处所想的却是:嘴上讲讲,谁不会?

    芮然永远不会心里所想的讲出来,他崇拜而又畏惧父亲,那双漂亮的杏仁眼,似乎随时随地能看穿他的内心,把最不堪、最黑暗的那部分挖出来,毫不留情地暴露在阳光下。

    如果说芮睿是明知内心黑暗,却以一种满不在乎态度来面对的话,他就是讨厌黑暗,想要在阳光下生存的类型。

    对芮然来说,司立就是阳光。

    美好而又纯粹,这无关爱情,仅仅七岁的司立能够令芮然感到温暖,无忧无虑,没有任何杂质。然而,阳光带来了温暖,也带来了烫伤。

    司立能够令芮然觉得舒服,也会不自觉的伤害他,尤其是在大略知道了父亲与司叔叔间的往事後,他总是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虑。

    不管如何,芮然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帮助他。他独立生存著,想尽办法讨别人的欢心。

    父亲总是冷冰冰的,偶尔的笑容,也永远不是给他的。

    司叔叔总是笑眯眯的,客气得很,但那种客气,正是疏离的表现。

    唯有司立,把他当作知心朋友,无论什麽事都和他说。所以,他忍受了司立带来的伤害,无限包容,目前来说,伤害远远没有温暖多,这是好事。

    第一天上学,芮然送司立去,放学也是他接的。兴奋不已的司立吱吱喳喳地把第一天的见闻说个不停,他静静的听著。

    “我要赶紧找个女朋友!”司立骄傲的宣布,“幼儿园里我的女朋友最多了,大家都爱和我玩!”

    芮然笑了下:“小立喜欢哪个?”

    “我要选一下!”司立认真的道,“选女朋友可是大事。”

    是啊,大事,芮然在心里默默的想。

    司立是个可爱的孩子,他很容易成为孩子王,芮然曾经被欺负得很惨,只不过,一旦被认同了,他就会把芮然纳入保护范围内。那种孩子气的独占欲令司佑也有些哭笑不得,又不知所措。

    “你不觉得司立更像我吗?”芮然偶尔听见父亲这样对司叔叔说。

    “哪里像?”司叔叔冷淡的回答。

    “反正芮然一点儿也不像我。”

    “我觉得不像你挺好的。”

    “我倒是挺想像爸爸的。”芮然插嘴道,“可惜我不够聪明。”

    芮然发现父辈们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个眼色,果断地咽回了後面的话。什麽时候该说什麽话,他能够巧妙的抓住。

    因为第一天上学,司立缠著要吃蛋糕,芮然无法,只得买了材料回去做。这麽多年,给一家人做饭,还有个挑嘴无比的父亲,以及一个对健康要求极高的叔叔,他的手艺已经锻炼得炉火纯青。

    唯一的麻烦是,时间不够。

    他上的是重点中学,不仅课业紧,还得努力保持前几名的地位。父亲对他的要求很高,他的自我要求也很高,因为他是芮睿的孩子,不能丢脸。同时,他还在业余学习空手道与武术并学,这不是芮睿的要求,只是一个期望。仅仅为了这个期望,他也会全力以赴。

    当然,还有司立的期望。

    司立是第一位的,自从芮然从护士手中接过这个粉红色的肉球後,他的生命似乎就和这个热呼呼的小东西连接在一起了。

    芮然一边打发著奶油,一边盯著平板电脑上的英语题,一个不注意,差点把手伸进打发机里去。他随意在身上擦掉刮破手指的鲜血,开始考虑在蛋糕上写什麽花样。

    一直到晚饭前,蛋糕底还在烤箱里,可是,司立已经等不及了。

    “我们出去吃吧!”客厅里传来稚嫩的声音。

    芮然听见父亲附和道:“行,想吃什麽?”

    司佑不在家,基本上就是司立“作主”了。小事上,芮睿从来不会驳司立的面子,大事也轮不到司立插嘴。

    俩人在外面讨论得火热朝天,芮然在厨房里,死死盯著烤箱计时的走动。当他听见穿衣服的声音时,烤箱还剩下十五分锺,即使现在拿出来裱花也来不及。

    芮然站了起来,把裱花用具和晚餐材料摆好,冷静地走了出去。他直直地走到门口,恰好拦在了要出门的俩人面前。

    司立怔了下,随即露出懊恼的神情,道:“然哥,你在做蛋糕?要不,先放著吧,我们出去吃,泰国菜怎麽样?”

    “我不喜欢吃泰国菜。”芮然平静的道。

    芮睿皱了皱眉头,道:“反正你不用做……”

    “我已经做了。”芮然打断了父亲的话,“今天晚上在家吃。”

    “不要啦。”司立鼓起腮帮子,这是他固有的撒娇表情,“我们出去吃嘛。”

    “我说了在家吃!”芮然突然咆哮了一声,面容狰狞,“要吃的是你,现在不要吃的也是你!我的劳动不值钱吗?”

    司立从来没见过芮然这样子,吓了一跳,眼中立时蒙起了一层水光。芮睿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沈声道:“你吼什麽?本事大了?这个家轮不到你说话!”

    “是,我不该说话!”芮然怒气冲冲的喊,“你根本就不想要我!不想要我,当初干嘛要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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