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不开了!
    等不到凤鸾之的回答,慕言又一次沙哑开口, 满含柔情的轻声问:“安儿, 我···可以么?”
    近似祈求的口吻。
    几乎是下意识的, 凤鸾之想要收回脚的动作又强硬了几分。
    慕言不肯松手,带着薄茧的手掌力道与她背道而驰,她越是用力, 她薄的近似透明的肌肤越是被拉扯的更加疼。
    额角处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已经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薄汗。
    她的凤眸冷的似冰雪,充满了警惕,仿佛下一刻就能放出冰刀子似的, 支撑着身体的手慢慢的摸向帛枕之下。
    那里有一把她用来防身的匕首。
    凤鸾之心想,她虽算不上什么贞洁烈女,但是她的身子只能给她爱的男子,这一点毋庸置疑。若这都做不到,她努力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慕言若真敢做出出格之事,她绝对不惜一切代价与他同归于尽。
    就在手握住刀的那一刹那,慕言身上的气息徒然阴冷了几分,煞气四溢,犹如来自地狱的罗刹。
    “安儿,你怕我?”他的目光死死的锁住凤鸾之,阴森的可怕,像头饿了几天的狼。
    凤鸾之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自觉的清浅了几分。
    她记忆里的慕言总是温文尔雅谦虚有礼的,哪怕她佯装无意的往死里气他,弄乱他的棋盘、弄脏他的衣服,甚至大火烧了他的院子,他都能用一笑而过来粉饰太平。
    可是此刻······
    瞧慕言这势在必得的架势,硬碰硬,只会激发他体内潜藏的兽性,霸王硬上弓。
    凤鸾之立刻停住往回收腿的动作,嘴角扯出一抹笑,凌厉的眸色也柔和下来,温声道:“公子许是喝了酒,看起来与往日不太一样,安儿有些害怕。”
    “安儿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亲你么?”
    凤鸾之:“······”
    艹!
    “公子···”凤鸾之嘤咛了一声,刚刚还笑靥如花的面孔变换的速度堪比翻书,嘟嘴委屈着,凤眸微垂,长而卷翘的睫毛上不知何时已挂上了泪珠,含在眼眶内,要掉不掉的惹人怜惜。
    “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慕言手上的力道松弛了些许,他前倾着身子,抓住她伸向帛枕下的皓腕往回用力一拉扯,凤鸾之尖叫了一声,瞬间跌入他的怀抱。
    “别动!”慕言出声警告,浓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似觉得自己的口吻太过严厉,又放柔了几分,哄着道:“安儿,再过几日我们便成婚了,哪怕你害怕,这些也是必须要经历的,难道你不想为我生儿育女么?”
    凤鸾之确实不敢再动,因着她胸前那二两肉正紧紧的贴在慕言坚硬的胸膛上,而后背是他宽大的手掌,被他覆盖的那一处肌肤滚烫的似着了火一般。
    她可没玩火自焚的癖好,只好老实儿的窝在他怀里。
    “安儿,我可以不碰你,但我现在···你···至少给我些甜头。”慕言见她乖巧的一动不动,搁在她头顶的下巴挪开下移,脸颊贴着她的脸颊留恋的蹭了蹭后,似满足的喟叹了一声。
    凤鸾之咬紧牙,以为只这样便完了。不想慕言的脸颊又朝她轻轻挪动,唇瓣擦过她白嫩细致的面颊,停顿了片刻。
    她甚至感觉到慕言身上的温度又比刚刚热了几许。
    她心脏‘砰、砰、砰’的乱跳,毫无节奏。
    眼瞧着慕言的唇又向她唇瓣移了一寸,将将要碰上······
    还是躲不过···
    既然如此···不如···玉石俱焚!
    就在凤鸾之偏头躲过、回手准备伸向帛枕之下抽匕首的功夫,房顶上的瓦片突然大面积碎裂,伴随着噼里啪啦掉落的声响,一个黑影突然跳了下来。
    那人着一身黑色紧身衣,蒙着面,身轻如燕的一跃而下。
    指尖夹着三枚银针,发了狠的刺向慕言。
    “轻薄我媳妇,我干你个姥姥······”
    慕言心未动,身先行。
    他单手揽住凤鸾之的腰身,足尖轻点纵身一跃,窜到了窗沿下,宽大的袖口一扫而过,那银针似斗败的公鸡落在了地上。
    “呵。”慕言冷笑,醉眼此刻清澈澄明,毫无一丝醉态。
    若说他对凤鸾之动的丁点心思始于今夜的醉酒,或许明儿一早便会忘的干净,那么此刻沈辞的出现恰恰肯定了他的选择。
    “本王的东西,不要的时候便是毁掉的时候。”说罢便朝沈辞袭去,“怎么也轮不到你手上。”
    凤鸾之:“······”
    你特娘的才是个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还都不是好东西,从你爹算起,再到你大哥,没一个好玩应儿!
    害人的玩应儿!
    俩人厮打间,一股子淡淡的桃花香气扑面而来,似个信号,让不敢确定的凤鸾之终于辩认出来人是谁。
    许是外头听见了这边的动静,杂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沈辞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自己一人借着轻功尚跑得了,若是带着她,俩人今日都甭想出去。
    心思回转,沈辞已挨了慕言一脚。他不气馁,还拼了命的往前冲。
    这是要鱼死网破么?
    “慕言,老子今儿跟你拼了!”
    凤鸾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拼?您是哪儿来的自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凤鸾之只得先稳住慕言。
    “公子···”她急声一唤,语气里是实打实的担忧,忙往前上了几步想要靠近慕言,瑟瑟发抖的道:“安儿害怕!”
    沈辞一听,我艹,安儿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跟我说过话,一次都没有。
    大概嫉妒使人疯狂,他突然气血上涌,趁着慕言回身去望凤鸾之的功夫,抬腿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口处,紧接着便是三枚银针刺来。
    凤鸾之气的咬牙。
    灼光已至门外,这傻子还恋战?再不走真没命了。
    她也顾不得其它,立刻张开双臂挡于倒在地上的慕言身前,大声呵斥:“不许你伤公子。”见沈辞有一瞬的愣神,更是气的大骂:“还不快滚。”
    沈辞不但没滚,气的双眸都染上了嗜血的红,他咬牙一字一顿的问:“你衣服呢?他是不是碰你了?哪只手碰的?”
    他指的自然是她薄薄的寝衣里面空荡荡,动作间,此起彼伏上下乱颤的小兔子。
    自来了葵水后,凤鸾之明显觉得她那小土包有破竹而出的蓄势,这才分开几个月,它已长成了拳头大小。
    被沈辞这么刺果果的盯着,她也下意识的垂头看了眼。
    露点了!
    凤鸾之:“······”
    说话间,沈辞徒然逼近,貌似要去抓凤鸾之的手腕,而身后外室的门已被打开。
    凤鸾之被他抓着往怀里拽的瞬间,情急之下,踮起脚尖直接在他面颊上落下了一个吻,小声道:“快走,回头再说!”说罢用力推开他后转身往慕言身边跑去。
    “公子···你快醒醒啊。”她指尖不知何时多了枚银针,直接刺向慕言的昏睡穴,所以灼光想要去追越窗而逃的沈辞时,她连忙阻止,“公子不知是死是活,你还有闲情去管别人?你到底是敌是友?莫不是潜伏在府内的细作?宅子的大火是不是你放的?”
    凤鸾之惯会倒打一耙。
    而她又气势十足,一张巧舌如簧,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灼光心思单纯,又有些傻气,嘴更是笨。被凤鸾之这么一质问,当即愣在了原地,‘我’了半天,不知该如何作答。
    “还不把公子扶上榻?”
    灼光这才呆愣愣的‘哦’了一声,垂丧着脸,跟着凤鸾之一起将慕言安置好,又去请了郎中。
    凤鸾之拿起一身干爽的衣服连忙躲到了屏风后面换好,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真是够惊心动魄了。
    心思一转,又有些想笑。
    那傻子怎就找到了这里?张口先质问她衣服去了何处。
    凤鸾之忍不住笑出了声。
    知道他安好,还有精神头喝飞醋,这便是几个月来最好的消息。
    慕言醒来之时已是翌日午时,醉酒后的人总会犯头痛的通病。
    他紧闭着双眼皱紧了眉头,抬起手,拇指与食指轻轻捏了捏鼻梁。
    恰时,一道温婉动听的声音响起。
    “公子醒了?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慕言倏地睁开眼,锐利的双眸在对上凤鸾之笑靥如花的面颊时,忽而又变得柔和了几分。
    他撑着双臂靠在身后的迎枕上坐起了身。
    昨夜一幕幕似片花般忽闪而过,脑中残留的,是凤鸾之张开双臂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
    小小的身躯,倒是临危不惧,颇有几分女侠的风范。
    她能护在他身前,出乎了他的意料。
    慕言忽而抬手伸向凤鸾之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嫩的好似剥了壳的蛋清的皮肤,笑如春风般,问:“昨夜可有伤着你?”
    凤鸾之僵硬着身子,尴尬的笑了笑,摇头的瞬间脱离开慕言的手掌,随后似娇羞的垂下了头,以防他再一次伸出魔掌。
    慕言悻悻的收回手。
    “不是害怕么?为何又敢挺身而出挡在我身前?”
    “就···”凤鸾之顿了下,声音小了几分,“就舍不得公子受伤。”
    慕言闻言,身子徒然一怔!
    一旦动了情的男人都是好诓骗的,慕言居然还真的信了凤鸾之担心他的话。
    所以下午的时候,她执意要去庙里上香,道是去为慕言祈福,慕言竟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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