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吧,你才是替身! 作者:春中涧
    傻了吧,你才是替身!——春中涧(26)
    迟秋还在发神的时候,看到一片蓝色的衣角进入视野,抬眸一看,白婕笑着坐在了他身边。
    对方在医疗箱里拿出针管和一瓶药,和他解释了一下,迟秋看着她的嘴型,只辨认出镇静剂和闭上眼几个字。
    迟秋点点头,欣然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秦砚过来蒙住了他的眼睛,他眯了眯眼,睫毛划过对方温热的掌心。
    手臂被扎了下,随即一阵晕眩感袭来,秦砚放手的时候,白婕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
    秦砚说了句什么,他没看懂,眼里满是疑惑。
    对方有些无奈,干脆不再解释,倾身将他打横抱起,他下意识要挣脱,却被抱得更紧,这次秦砚说的话他辨认了出来。
    别动。
    秦砚抱着他回了卧室,把他稳稳地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而后关上灯出门。
    又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密闭空间,压抑感铺天盖地地袭来。
    迟秋攥紧了床单,心跳慌乱,镇静剂也失去了作用。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身旁一陷。
    熟悉的松木香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
    那种无法逃离的窒息感稍稍停歇。
    他下意识往那边靠过去。
    迟秋终于睡了过去。
    长段时间以来,真正地入眠。
    直到确定迟秋的呼吸渐渐平稳后,秦砚才缓缓动了下右手拿出手机,他先把手遮在迟秋眼睛上方,另一边才亮起屏幕。
    他给文尧发了条消息。
    :查一下迟秋的家庭背景,详细一些。
    对于迟秋的过去,他知之甚少,从前是不在意,现在是出于尊重。比起跟一样的背景调查,他更希望以普通情侣的方式,迟秋主动和他提起。
    可是在今天看来,他隐隐有种感觉。
    迟秋被困在了那些过去。
    像是在一间没有钥匙的黑屋子,听不见也看不着,反反复复地梦魇,等待着溺死。
    他想,如果迟秋出不去,那他就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应该是最压抑的一章了,之后都会好的~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飞扬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蛋糕
    迟秋很难得有这样安眠的时刻, 睁眼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帘,布料上的纹理清晰可见,暖烘烘的。
    秦砚的手环过他的身子, 他的整个后背都靠在对方的胸膛, 宽大温暖,心跳声格外清晰。
    迟秋稍稍偏过头, 秦砚的侧脸落入视线, 眉眼深邃, 即使是睡颜, 也给人一种强势的感觉。
    他微微怔愣了一瞬, 思绪慢慢复苏, 立即坐起身来去摸手机。
    这一动静惊醒了旁边的秦砚, 对方直接将他拦腰抱下, 跌进了被窝。
    迟秋下意识挣扎, 推开对方的手, 声音焦急:几点了?
    秦砚握了握落空的手,看他失措的模样, 马上拿过旁边的手表看了眼递给他, 下午三点十五。
    距离作品提交截止时间还有十七小时四十五分钟。
    迟秋看着表盘眸子一沉,再抬眸看秦砚时又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秦砚明了他的意思, 在手机上打上一行字给他看。
    :录音室一直都在,你可以随便使用。
    迟秋眸子闪烁了几瞬, 可没过几秒,他垂了下眸,双肩忽然松懈下去,摇摇头没说话。
    阳光落在他的后颈, 脊骨走向清晰可见,脆弱得不堪一击。
    秦砚有些不忍,伸手抚摸他后脑勺的头发,细细软软。
    迟秋躲开他的手,从另一边下床。
    屋里什么都没变,洗漱间里他没带走的东西都还好好放着,唯一不同的是,镜子旁贴了一束干花,花瓣很小,看形状应该是茉莉。
    其实整间公寓大大小小的角落,都能看见这样的场景,他昨天一进来就发现了。
    迟秋看了那束花很久,最后挪开视线时,微不可察地沉了口气。
    身后忽然有人靠近,秦砚在他身侧倾身,拉开下面置物柜的门,拿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品。
    迟秋微微仰头看,细碎的光落在秦砚的侧脸,温柔缱绻,他眨了眨眼,对方递给他牙刷时,他站着没动,表情很认真,秦砚,你没必要这样。
    秦砚略微一顿,旋即勾唇轻笑,说得很慢,让他看清了嘴型,我想对你好,这是我的事。
    迟秋摇摇头,说得极为容易,我不需要。
    再一次被这样直白地拒绝,秦砚比他自己想象得要轻松很多,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挤了牙膏的牙刷塞到迟秋手里,然后到阳台点了根烟。
    秦砚连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现在的好脾气。
    他自认为自己从不是那个纠缠不清、拿得起放不下的人,相反,他很理智。
    所有要离开的人,他都会冷眼站在第三视角,给他们选择的权利。
    一旦对方选择放弃,那在他这里,就算百般不舍,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开口挽留。
    迟秋是唯一的例外。
    刚遇见迟秋那时,秦氏传媒面临着极大的危机,大厦将倾之时,秦砚接手了秦氏传媒。
    没有一个人看好他,包括他的父亲秦巍,毕竟倘若秦殊没有哮喘,或许早在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就已经被送离了秦家。
    年轻的掌权人想要赢得话语权,付出的远比被人看见的多得多,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年少的爱人向他提出了分手。
    他没有挽留,更不屑于强求,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
    反正他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可以。
    直到在酒吧初遇,迟秋周身的孤独感,一下就戳中了他。
    在很多时候,他都有种感觉,自己和迟秋是同类人。
    躺在同一张床的时候,他能清晰地共情到,身旁的迟秋,和他一样孤独。
    这种感觉让他很心安,像是在大雪中独行的人,找到了另一个落单的。
    就算走不出这茫茫雪原,也至少不是一个人孤独地死去。
    所以,他怎么可能会让迟秋离开自己。
    第三只烟熄灭的时候,文尧给他打来了电话,他声音有些沙哑地喂了一声。
    秦总,昨晚的烟花没有放,烟花公司那边在问是否要取消订单?
    秦砚想了起来,原定的计划是在带迟秋吃完七夕晚餐,再开车到江边看烟花表演。
    他将烟头丢进烟灰缸,低声道:不用取消,今晚放就是。
    如果迟秋能开心一点,应该就不舍得离开他了吧。
    迟秋洗漱好出来,推门就看见在阳台外抽烟的秦砚,他舔了舔唇,转身向厨房去。
    打开冰箱看,里面的食材很充足,最后一层还放了一个密封好的草莓蛋糕,很精致,比他上次准备的还要好看。
    迟秋想起了秦砚前一天给他发的信息,秦砚似乎是很喜欢草莓蛋糕,可以冰箱里这一个已经不能吃了。
    他想了下,最后拿出手机在外卖app上点了个蛋糕。
    退回到桌面时,指尖刚好停在邮箱图标上,迟秋停了很久,最后点了进去。
    依旧没有回音。
    这一次,他淡定地退出,然后卸载了邮箱,最后把手机随意放回兜里,面无波澜。
    阳台的玻璃窗被敲了敲,秦砚回过头去看,迟秋一边取下围裙,一边示意他出去。
    秦砚勾唇,推开门跟着过去,刚过沙发,就闻见了山药排骨汤的香味。
    他心念一动,阔步向饭厅去,果不其然,桌上已经摆好了菜肴。
    秦砚摸了摸鼻尖,偏头去看,迟秋还在厨房,冰箱的光洒在他的眼里,亮晶晶的。
    他走过去看,恰好迟秋捧着蛋糕往上面放草莓。
    蛋糕不大不小,刚好够两人份,秦砚一眼就认出这不是他准备的那个。
    他往垃圾桶的方向一看,里面是刚拆过的外卖盒。
    迟秋刚把最后一颗草莓放上去,台案上就多了个影子,他顿了下,没回头,兀自去拿刀把蛋糕分好。
    没有草莓蛋糕了,就买了一个奶油蛋糕往上面加了草莓,不介意吧?
    秦砚抿着笑摇摇头。
    他觉得迟秋是误会了什么,他喜欢的从来都不是草莓蛋糕,而是那天晚上捧着草莓蛋糕让他许愿的人。
    迟秋没再说什么,秦砚从他手中接过蛋糕向饭厅去,然后顺手给他拉开了椅子。
    两个人都没再出声,不过迟秋明显能感受到秦砚上扬的情绪。
    吃到最后,迟秋突然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递给秦砚:我要回学校。
    秦砚有些头疼,头天晚上白婕才叮嘱了他要带迟秋去医院做一个细致的检查,他还在盘算着要如何把人哄去医院,结果人反而已经准备好离开。
    他舔了下唇,拿出了那个被用烂的借口。
    :元宝还在文尧那儿,先把它接回来吧。
    对于元宝,迟秋是有挂念的,可是这一次,他只是眼睫微动,坚定地摇摇头。
    秦砚忽然有些心慌,果不其然,下一秒迟秋打下一行字。
    :不了吧,这次我就不带它走了。
    秦砚抓住他的手腕,不了吧是什么意思?
    在所有表达拒绝的词语中,他最憎恨的就是不了吧三个字。
    这个词承载了太多太多当事人厌恶抗拒的情绪,但更多时候,这个词分明是一种对现实的妥协和逃避。
    是明明迟秋舍不得元宝,却因为想和他划清界限,不得已的选择。
    迟秋没听到他的声音,却读懂了他的情绪。他躲开秦砚的眼神,起身要收拾碗筷,却被再次拉住。
    秦砚不太甘心,最后一面也不见吗?
    迟秋果然开始犹豫,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秦砚直接起身去换了套衣服,拉上他就出门。
    文尧把元宝送到了小区外,刚下车,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面色有些为难,秦总,迟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昨天耽误了一下,元宝还有一剂疫苗没有接种。
    没关系,秦砚与文尧目光交汇一瞬,然后看向迟秋,不急不缓地拿出手机打字,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最后加了上一句:不急的话一起去趟宠物医院吧。
    迟秋没说什么,只是蹲下身摸了摸元宝,闻见熟悉的味道,元宝恨不得扑进他的怀里。他站起身,接过文尧手里的牵引绳,也不看秦砚,直接带着元宝上了车。
    提前预约过,元宝的接种很快就完成,出医院大厅时,秦砚在迟秋身后顿住了步子。
    迟秋疑惑地转身,秦砚朝马路对面的一家私立医院扬了扬下巴,他循着望过去,眼神一顿。
    秦砚走近一些,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说得极慢:检查。
    迟秋抿抿唇,轻轻地点了下头。
    秦砚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要话一番功夫迟秋才会愿意跟他去医院,没想到对方能这么快就答应。
    出神的片刻,迟秋已经走到了红绿灯路口回头看他,眉头轻蹙着,似乎在催促他。
    秦砚笑笑,阔步跟上。
    提前和白婕打过招呼,检查结果很快就能出来。等待的时候,迟秋就坐在白婕办公室休息区的沙发上,一下一下顺着元宝的毛。
    秦砚则一直坐在白婕办公桌的对面,余光一直落在迟秋身上。
    我还是保留我昨晚的看法,白婕放下报告单,看向秦砚,眼神略带悲悯,他是心理状态出了问题。
    秦砚捻了捻手指,目光越来越沉,白婕递来一张纸,他瞥了一眼,上面的心理健康测试表几个字格外醒目。
    他伸手接过,与白婕目光交接,对方指了指窝在沙发上的人影,示意他过去。
    秦砚舔了下唇,缓了几秒之后才起身过去。
    迟秋抱着元宝眯着眼,阳光淡淡洒在脸上,破碎感丛生。秦砚靠近时,他就睁开了眼,稍稍动了下,坐直了身子。
    看见秦砚手里的纸,他抬头问:检查结果出来了?
    秦砚点头,然后把打好字的手机递给迟秋看。
    :没有什么问题,很快就会好,不过医院最近在做一个调查问卷,关于大学生心理健康的,你帮忙填一个?
    迟秋目光略顿,可抬眸时依旧平静,他没出声,只是点头。
    秦砚微微有些惊讶于迟秋的配合,明明是那么漏洞百出的借口。
    迟秋从他手里拿过纸笔,靠在桌上拖着下巴勾选选项。
    秦砚摸了摸鼻尖,手里突然振动,拿出一看,是文尧刚发过来的信息。
    :秦总,迟先生的童年情况已经调查到了。
    秦砚面色不改地收回手机,蹲下身摸了摸迟秋的头,淡笑着示意自己要出去一会儿。
    迟秋点头,不动声色地躲开他的手。
    秦砚没说什么,起身出去。
    医院走廊的空调很足,秦砚站的方向,正对风口,他面色不太好,平白多了分冷峻。
    文尧递上平板,秦砚顺手接过时,瞥见了右上角醒目的证件照。
    大概是童年时期的照片,迟秋脸上的婴儿肥圆润,眼神明亮纯粹,弯着嘴角笑得天真可爱。
    小时候阳光的迟秋和现在忧郁的迟秋完全不同,秦砚更加肯定了内心的猜测。
    迟秋的童年大概是经历了剧烈的心理创伤。
    他眼神瞥到文字页,果不其然,在家庭关系一栏中,赫然写着7岁双亲意外去世。
    文尧有些唏嘘,迟先生的童年很不幸。
    秦砚没打断,抬眸看向他,像是在示意他继续。
    文尧顿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想该如何开口,最后吸了一口气道:迟先生七岁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当时一家三口躺在房间午睡,厨房的水开了也没人发觉,最后迟家夫妇一氧化碳中毒,不治而亡。当时迟先生在最里面的房间,这才幸免于难。
    秦砚默然,这样的意外近乎每天都会发生,甚至已经司空见惯,可这些文字和迟秋联系在一起时,他还是心一揪。
    据当时的报导,如果医护人员再晚五分钟,迟先生恐怕已经不在了。
    文尧顿了顿,又道:不过倒没多少人觉得这是场意外。
    秦砚闻言抬眸,滑动平板的手指顿住,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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