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情书 作者:觉觉今天也想睡觉
    彩虹情书——觉觉今天也想睡觉(18)
    不冷。鹿黎笑着说,我挺热的。
    那好玩吗?
    鹿黎点了下头,亮着眼睛道:好玩。
    舞台旁的大屏幕忽然亮起来,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镂空爱心,最下面用粉色的巨大字体写着串英文Kisscam。
    鹿黎刚睁大眼睛看清英文,就看到摄像头扫过一个又一个人,最后定格在一对情侣上。
    他们倒是也没有不好意思,很快抱在一起碰了下嘴唇。
    掌镜的人很有眼力见,每一次镜头扫到的都是情侣,直到镜头停在了一对男生身上,他们的脖子上戴着同款不同色的围巾。
    鹿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阵喧闹的起哄声和鼓掌声,高一点的男生弯下腰亲了下旁边男生,然后就挡住他的脸,笑着挥手示意摄像头不要再继续拍他们。
    那两个男生是一对,这是很显眼的事实。
    鹿黎傻眼地眨了眨眼,他对两个男生在一起这件事情没什么看法,但这是他第一次直观地碰上他们做那么亲密的事情。
    他被身边举着手机兴奋拍摄的人撞得往后一跌,撞进了林斯屿的怀里。
    鹿黎下意识地转头一看,无错的眼神没来得及收回,直接和林斯屿撞上了视线。林斯屿还是平时那副样子,护着他的肩微垂着眸道:没有什么好奇怪,男生和男生也可以接吻。
    鹿黎本能地点了下头做为回应,下一刻,他又听到了阵起哄声,比刚才还要闹腾。
    他看到自己和林斯屿的脸出现在屏幕里,正好被那个巨大的爱心包裹着。他正呆呆地看着屏幕,而林斯屿只有张侧脸,因为林斯屿在看他。
    作者有话说:
    应该下章或者下下章就能表白了!
    25有话讲
    刚才那对情侣脖子上系着情侣围巾,而现在鹿黎发现他和林斯屿正穿着同款羽绒服,他们的衣服本来就基本都一样,只是没想到今天那么巧,会正好穿上同一件。
    而且他们的姿势太暧昧,距离太近,应该就是这种种条件,造就了一场误会。
    林斯屿的手还护在鹿黎的肩上,像是抱着他。他看到屏幕里出现自己的脸,也只是轻蹙了下眉,然后转头就去看鹿黎。
    不、我们不是
    鹿黎被吓得摇着头否认道,只不过他的声音太小,完全被音乐声和起哄声盖过,他甚至听到耳边有人在喊亲一个。
    他的脸腾地红了透,下意识地扭过去就去看林斯屿。
    摄像师好像非常跟他过不去,把镜头上下抖动着飘忽了一下,没等鹿黎松口气,就又定格在他和林斯屿身上。
    怎么办啊?鹿黎的嘴唇微微颤着,欲哭无泪地道,难道我们真的要接吻吗?
    林斯屿很轻声地说了一句:也不是不可以。
    啊?鹿黎心慌意乱,没怎么听清林斯屿说的话,你说什么?
    我说
    林斯屿顿了下,提出不靠谱的建议:要不我亲一下你的脸?
    我的脸吗?鹿黎拿手摸自己的脸,耳尖也跟着红了,支支吾吾地道,算、算了吧,怪怪的。
    怪吗?林斯屿反问了句,镇定自若地继续道,小时候不就是一直亲你的脸吗,现在这种情况亲一下也没事吧?
    林斯屿抬起手,轻轻地捧住他的脸颊,像是在等他的答案。
    他们僵持的时间有点久,鼓掌声和起哄声也越来越大。鹿黎感觉自己整张脸都热了起来,他真听信了林斯屿的建议,不过不是等着林斯屿来亲他,反而自己眼一闭心一横,主动地踮起脚尖亲了一下林斯屿的脸颊。
    因为太过慌乱,亲的声音还有点响,啵的一声。
    林斯屿都觉得这个举动猝不及防,他只觉得脸颊被柔软的东西触碰而过。他愣了下,就本能用手掌扣住鹿黎的后脑勺,让他把脸靠在自己的身上,替他隔绝外面的视线。
    鹿黎的头发理得很干净,黑色的碎发下还是露出两个通红的耳尖。
    林斯屿垂眸看了眼,然后再抬头看了眼镜头,这次镜头终于舍得移开了。
    鹿鹿。
    林斯屿趁机拿手指捏了捏他的耳尖,他自己的心跳也因为加速疯狂地跳动着,还要装出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来跟鹿黎说话。
    他觉得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声鹿黎肯定也听见了,林斯屿根本没想到鹿黎会主动,心早就乱成一团。
    林斯屿的喉结滚动了下,再放轻松喊了一次:鹿鹿。
    他的声音听起来终于没有那么发紧,林斯屿清咳了几声,胡扯一通:只是亲下脸而已,你就当是小时候,没什么,不要放在心上。
    鹿黎的动作像是乌龟一样慢,终于舍得把脸抬起来,因为刚才冲动的举动,他现在都不敢直视林斯屿。
    他盯着自己的鞋子问:我我刚才有没有不小心把口水蹭在你脸上。
    林斯屿说:没有。
    他只觉得鹿黎的嘴唇很软。
    他们两个的状态都不怎么对,还好音乐节是在室外,就算今天出了大太阳,但冬天的风吹过的时候依旧容易让人瞬间变得清醒。
    林斯屿的手里还拿着奶茶,再次举起来递到鹿黎的唇边,问道:还喝吗?
    鹿黎正在出神地发呆,闻言条件反射地张嘴咬住吸管,等他把杯子里剩下的奶茶喝完,他才给了迟钝的答案:喝。
    后半场的音乐节气氛还是极佳,但鹿黎全程心神不宁,他再也蹦跳不起来,目光总是往身边的林斯屿瞟去。
    林斯屿微仰着头,下颚线条流利,喉结凸出得明显,有种别样的性感。
    看我干什么?他发呆的时候后脑勺被林斯屿用手轻轻推了下,看舞台。
    音乐节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散场的人群有些拥挤,林斯屿怕鹿黎走散,扣着他的手腕把人拉在身边。
    现场有保安在维持秩序,但周围的人群还是乌泱泱,林斯屿个子高,混在人群当中非一般的显眼。
    他和鹿黎上过大屏幕,出了次自己不想出的风头,现在就干站在那里,也收获了几个什么善意的微笑。
    鹿黎紧紧地跟在林斯屿身后,坐上车之后他才松了口气,他系好安全带,就把车窗降下来吹自己的脸。
    鹿鹿。
    林斯屿的声音混在发动机启动的噪响里,等杂音没有之后,他才低声地说:他们好像真的以为我们是一对。
    是、是吗?鹿黎干巴巴地接话,窘迫得不知道往哪里钻,反而很抱歉地说道,可能是因为我亲你了吧对不起。
    不要道歉。林斯屿说,是我先说要亲你的。
    话题的方向不知道往什么奇怪的方向在偏,鹿黎脸上刚降下的温度又一股脑地涌上来,他半天才从鼻腔挤出一个又拖又长的嗯。
    他今天脸红了好多次,现在还觉得自己的脸再烧,鹿黎拿手盖住自己的脸,闭上眼睛装睡。
    回去之后,林斯屿不可避免地被骂了一通。不过也没什么大事,毕竟他拐鹿黎走的时候跟鹿芳支会过一声。
    后天我要考试。林斯屿翻着日历看时间,明天我就要走了。
    把脸蒙在枕头里装死的鹿黎终于抬起头,他盘腿坐在床上,眼巴巴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放寒假回来?
    二十三号。林斯屿说,很快就回来了。
    嗯。
    鹿鹿,记得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过的话,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正常发挥就行。
    有事还可以给我打电话。
    鹿黎高考的那天是个很晴朗的天气,太阳当空照着,像这种重要的场合,林斯屿不可能缺席。
    他找了个姐姐结婚的借口,又让苏芮出面伙同他作证,才请假跑了出来。
    鹿芳今天特意找了人换班,和林斯屿一起站在校门口等人出来。她注意到林斯屿手里的花,轻笑了声问道:怎么还买花了?
    去年鹿鹿也送我了。林斯屿也跟着笑了下,所以今年我也要送他。
    鲜花生存的时间太少,林斯屿去年在网上查了方法,虽然有点不舍得,但还是把向日葵做成了干花,这样保存时间能够来得更久些。
    在今天这个太阳光下,向日葵的花瓣像是会跳舞,流转着金黄灿烂的光。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就连校门外都听得见。
    林斯屿看着鹿黎背着书包走出来,又看着鹿黎小跑过来,自然地张开手臂把人搂进怀里。
    他可以感觉到鹿黎的激动,因为就算是他,也被鹿黎撞得往后退了退。
    开心吗?林斯屿问他。
    开心得要命!鹿黎重新站好,笑得快要见不到眼睛,原来考完是这个感觉。
    林斯屿又问道:给你求的文昌符有压在枕头下吗?
    他记得他和鹿黎互相祈福的约定,甚至觉得快递寄过来不太好,还亲自坐高铁回来了一趟。
    当然。鹿黎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小机灵,我压着睡了好几天!
    鹿芳忍俊不禁地道:你们怎么还有这种小秘密?
    我要先回去蒙头睡三天。鹿黎手舞足蹈地道,我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鹿芳伸出来给他翻衣领,笑着道:睡,你睡十天也没人管你你就没发现斯屿给你买的花吗?
    林斯屿很配合地把花递给他,顺便揉了下鹿黎的脑袋:给你,去年你给我送花,今年我送给你。
    花束的包装也跟去年鹿黎送给他的那束很像,鹿黎盯着特定的包装纸看了会,多问了一句:是不是在十字路口旁边那家花店买的,我好像去年也是在那边买的?
    林斯屿嗯了声:我妈说那边有地方卖,我就没提前订。
    鹿黎举起来认真地看了会花,开心地道:好看!
    他考完高考坐车的时候都忍不住哼着点调,明知自己跑调得很厉害,但还是哼得很开心。
    今晚鹿芳叫上了林斯屿爸妈,请客在外面吃了顿火锅,不管是谁进来,都会先调侃他几句。
    回去的时候林斯屿坐了鹿芳的车,跟着他一起坐在后座,他一回头,就看到林斯屿又在看他。
    鹿黎歪了下脑袋问道:怎么了?
    鹿鹿,高兴吗?
    类似的问题林斯屿已经问过一遍了,但鹿黎还是高高兴兴地点头回答道:当然高兴。
    林斯屿微侧着脸,窗外交叠的树影飞掠过去,他轻轻地嗯了声。
    他又轻声地说:那回去跟你说件事情好不好?
    林斯屿抬起手,手肘撑在窗框上,手指却轻抵着自己的脸颊。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他还记得鹿黎亲他时的那个触动感。不管鹿黎同不同意,反正他都很贪心,他现在不止是想当鹿黎的好哥哥。
    作者有话说:
    林:要做就做情哥哥。
    26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关上门之后,外面的声音完全被隔绝而掉。鹿黎走在林斯屿的前面,他还愉快地哼着歌,跑调还不自知。
    鹿黎身上的外套已经脱了,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白T恤,他的身形清瘦,背上的蝴蝶骨突出,身上的衣服像是空空荡一样。
    蓦地,他一回头,笑起来的时候圆圆的眼睛微微弯着:突然想起来车上的时候你不是说有事情要跟我说吗,什么事情呀?
    林斯屿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先没说话,只是伸手扣住了鹿黎的手腕,像是怕人听了他说的话之后。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把根本没有反抗意思的鹿黎拉到门与墙构成的三角位置。
    手依旧没有松开,不仅如此,林斯屿挡在鹿黎的身前,连半条逃跑的路都没给。
    怎么了?鹿黎还是缺心眼地在笑,他还很配合地把耳朵凑过去,因为这紧张的气氛,他也不自觉地压轻了会声音,是什么小秘密,要这样悄悄地说?
    鹿鹿
    林斯屿像往常一样地喊他,但张口的时候却潜意识里都在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变调,他很擅长伪装,装镇定、装冷静、装单纯对鹿黎好的哥哥。
    现在他要撕开这些伪装,林斯屿扣着鹿黎的手腕微微用力,但捏紧之后又怕捏疼这细瘦的手臂,下意识地就松开。
    林斯屿的手上出了手汗,他又迈了个步子,把鹿黎彻底逼近了墙角。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为这急促跳动的心跳指引,怕手汗黏到鹿黎的手臂上,林斯屿松开手,但却撑在了鹿黎的耳边。
    这个姿势看起来更加的强势。
    鹿黎忍不住地贴住墙问道:怎、怎么了?
    如果如果我说
    林斯屿刚开头就卡壳,他懊恼地皱了下眉,明明来之前准备了一堆台词,到现在这个份上大脑却是空空一片,从来没有在关键场合忘过词的林斯屿第一次记不得自己准备好的词。
    他的嘴唇因为紧张抿着,没有笑,就是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人,黑色的瞳仁像是宣纸上用毛笔尖重重点下的墨点。
    林斯屿抬起手,屈指在鹿黎的脸颊上蹭了蹭,皮肤是一如既往的光滑与柔软,让他很想咬上一口。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林斯屿盯着鹿黎看,不错过他脸上一点微表情的变化,不是你认为的喜欢,是可以拥抱、牵手、甚至
    他的视线微微下移,带着那浮于表面的侵略性,定在鹿黎的唇瓣上。
    接吻。
    最后一个字也吐露干净之后,林斯屿反而觉得浑身一轻,身上所有束缚着他的担子像是脱落。
    鹿黎惊得说不出一句话,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刺激,明明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惊讶吗?林斯屿问道,我喜欢你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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