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生活,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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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完了,萧从衍和余阳也买完东西回来了,另外四个室友依旧没有出现过,估计见到她们,要等正式开学以后了。
    苗翠花离开的时候还问了杭腊梅母女要不要跟她们一块去食堂吃饭,只是被委婉的拒绝了,她们母女是今天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到的火车站,下午四点,杭腊梅的妈妈就要坐这一班的火车回去了,并没有在附近招待所住一夜的打算,或许也是为了节省开支吧。
    母女俩的相处时间有限,苗翠花也没多说,带着一家子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把门给掩上了。
    刚刚她帮着那对母女整理东西的时候还看到了好几张薄饼,估计是家里擀好拿来的,不是细粮,还加了一些黑面,早就已经冷硬了,估计得用劲嚼才能嚼的动。对方不乐意跟他们一块去食堂,或许还有想要省些钱的打算。
    这些,苗翠花也不会傻的挑破。不过那孩子她妈还挺在乎这个闺女的,这样的条件将闺女供上大学,知道闺女性子内向,人多了怕是更突显这个毛病,宁可多花钱也要让孩子住六人间,说起来,她还挺佩服那个女人的。
    什么男女平等,这阶段完全就是空话,你看看今天这大学报名的新生,有多少女娃娃,又有多少男娃娃,家里有钱,多数人还是紧供着家里的男孩来。
    苗翠花不知怎么的多愁善感了一下,其实老太太在安安这个孙女出生之前,也是更看重孙子些,或许也有最疼爱的三儿子都生的是儿子的缘故,直到宝贝乖乖出生,她这毛病才渐渐改过来,现在想想,男女又有什么差别呢,你要是用心待他们,即便是女儿,她还会不给你养老不成。
    反正老太太就觉得自家乖乖很好,特别好。
    “衍哥可以啊。”顾向文和顾保田爷孙俩只有两人,动作倒比他们快多了,已经在约好的食堂外头等着了,他看到突然出现的萧从衍,兴奋的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冲他和妹妹挤眉弄眼。
    看来要不了多久,他就该改改称呼了,应该叫妹夫才对,想想忽然有些小兴奋。
    只是正开心着呢,就觉得后背一凉,一回头,就看着他爸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叛徒似得,让顾向文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向文和顾安安都已经在宿管阿姨那买好了饭票,几个长辈累了半天了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至于顾安安这几个年轻的当然就是负责买饭了。
    “你和阳子哥刚刚去哪儿了?”顾安安也是回到寝室才发现两人不见了,她总觉得两人的离开没有买东西那么简单。
    “就是去买东西了。”萧从衍显然是决定将这件事隐瞒到底了,看着顾安安一脸无辜。
    “哼。”顾安安轻哼了一声,气鼓鼓的走快了几步,表示自己的生气,可惜她的腿有些短,走个三四步就抵得上萧从衍的两步,根本就甩不开人呢,反倒是闹脾气的模样让引得萧从衍偷偷发笑。
    食堂的菜色果然很不错,天南地北的菜色都有,鱼虾肉菜,价格便宜不说,味道还很不错,苗翠花尝了尝这食堂的饭菜,总算是替自家孙子和孙女松了口气。
    所有该干的事都干完了,也是时候回去了,萧从衍也是开着军队的吉普车来的,他还有些时间,自然不想错过这个和安安相处的千载难逢的机会,正好余阳又是要离开,萧从衍就开车带着顾家人回了招待所。
    “真没事?”顾安安总觉得怪怪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对着萧从衍逼问到。
    “能有什么事,安安,你不觉得这样难得的时光,我们该做些什么吗?”屋里就只有顾安安和萧从衍两人,他将自己朝思暮想的姑娘搂怀里,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
    “别动手动脚。”顾安安很想矜持,只是想着萧从衍那衣服底下健美的身材,鼻子又有些翻痒了,推拒的动作都做的有些力不从心。
    萧从衍嘴角弯弯,看着她,简直是爱死了她口不对心的模样。
    “我不动手动脚,我只动嘴。”话闭,直接低头堵住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小嘴,口舌交缠,将多日的思念付诸于这个热烈的拥吻中去。
    好半响,萧从衍才松开顾安安,让这个只会嘴花花,实际操作能力为零的姑娘喘了口气。
    “真想快点娶你。”萧从衍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蠢蠢欲动的某个小兄弟。
    什么事只能娶了之后做啊,顾安安脸红红的,她不能说自己也挺期待的,那样太毁坏她纯洁的形象了,再说了,a到b到c的计划还没成功,她难道要顶着那个比自己男人还小的小笼包去酿酿酱酱再酱酱酿酿吗。
    顾安安的脑子里飞过了一排不健康的弹幕,自己先唾弃了自己几秒,这么□□的穿越女,自己会不会是有史以来第一个。
    “咳咳——”
    门外传来重重的咳嗽声,一听就听得出来是顾建业的,想来是看着两人进屋这么久,不放心过来盯梢呢。
    萧从衍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即便再不舍的,他也得走了。
    顾建业看着闺女的房门打开,首先就是看看闺女的衣服还整不整齐,看着两人的穿戴都是正常的,松了口气,这萧从衍还算有点分寸。
    “看啥看,都亲上了。”
    翠花鸟一直在屋里待着呢,只是顾安安和萧从衍久别重逢,干柴烈火,都没把这嘴巴没把门的鸟给放心上,这下好了,刚刚做的事全被鸟抖落出来了。
    顾建业一听赶紧盯了盯闺女的嘴唇,麻蛋,都亲肿了,真是气死老岳父了。
    “爸,我要走了,你们那屋剩下的一间我给买下来了,以后即便我和安安结了婚,咱们还是邻居。”
    萧从衍对于未来岳父的瞪视完全不放在心上,再说了,奶奶和丈母娘都站在他这边呢,岳父根本就不成气候。
    “安安,我走了。”萧从衍捏了捏顾安安的小爪子,依依不舍的和顾老爷子苗老太等人告别,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知道,要是回了头,他怕是更加不舍得了。
    “啥啥啥玩意儿?”顾建业掏了掏耳朵,他莫不是听岔了,刚刚萧从衍说他把那四合院剩下的一间院子给买下了,一定是早上买东西的那短时间,余阳还真行啊,就这样把自己给踹出局了。
    “哼,算他有心。”
    顾建业终究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将来闺女即便嫁了人还是和他住一块,那和没嫁人也没什么区别了,看在那小子识相的份上,这声爸,他就应下了。
    顾建业回过头,转过身看着自家闺女,又瞧见了她红肿异常的唇瓣。
    他说他怎么觉得不对劲呢,那小子刚刚占了他闺女的便宜,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跑了,真真是气死他了,下次别让他再见着他。
    顾建业气的直跺脚,可惜没人搭理他,唯独收获了翠花鸟的几声嘲笑,两个冤家再一次的闹上了。
    ☆、寻宝
    之前顾家人对于什么时候搬到那幢新买的宅子里去, 倒也没有什么太紧迫的心情,只是自从从翠花的嘴里知道这房子并不普通, 里头还有它藏着的的宝贝后,这份急切就日益涌上心头了。
    虽说这房子的前一任主人在里头住了那么多年,即便是一系列的整改也没发现这里头的小秘密,足以证明翠花藏东西的厉害, 可是毕竟那现在是一堆无主的宝贝,万一就是那么凑巧被人发现并取走了呢, 那该是多么心塞的一件事啊。
    幸好这前屋主对这老房子没什么留念,加上儿子媳妇那边催的紧了,花了三四天的时间收拾好行李,比原定的一个礼拜腾房子的时间还要快就把这院子给空出来了, 房契也在房管局备了案,从现在起, 这间屋子, 就是真真正正属于顾家的了。
    工匠顾建业都联系好了, 这四九城里有不少手艺精湛的老工匠,早些年抓得紧, 谁也不知道这么一个好手艺会变成抨击腐朽糟粕的东西,花草鱼鸟, 山石树木都不能雕,只能刻一些主旋律,红色的东西,生怕给家里带来什么麻烦, 要知道,再早几十年,有那样一手拿得出手的手艺的人家境都是比较富裕的,哪像现在,都没有什么活找他们,要是运气不好没能在什么工厂找到一个正当的工作,连养活自己的都艰难。
    首都可不是普通乡下,你要是会什么木匠活,替人打家具还能挣点钱,这里的政治氛围最浓郁,各种文斗武斗也是走在最前头的,要是有什么好歹,一家子都给跟着吃挂落,谁能有那个胆子当出头鸟。
    去年开始就好多了,一些老手艺人也开始大着胆子走出来了,第一个吃螃蟹的没事,后头跟着出来的也就越来越多了。
    光是顾建业他们买下房子的那个胡同就有几个出名的木匠,是三兄弟,只要价钱给到位了,从材料到最后的成品,都是一次性包办的,喜欢什么样的花色款式任你挑选,要是最后出来的效果不满意,改到你满意为止,这服务态度可比大商场供销社的服务人员好多了,就是给钱也觉得爽快啊。
    家里要做的家具还真挺多的,之前的屋主是把家具给留下来,光是顾安安和顾向文两人使用是够了的,只是要住下一大家子人,就显得捉襟见肘了,还有当初原房主觉得影响不好,将一部分木质家具上的刻花都给毁了,那些东西的用料都是极好的,还有一部分是小黄花梨和紫檀木的,顾家人根本就不舍得丢,要是能修补自然是最好的,不能修补,插下来将完好的木料从新整合成一件家具就是一个不小的工程了。
    顾家打算外部的修缮三个院子一块来,至于内部,先着重一进院的来,院子那么大,顾安安和顾向文住在一块长辈也才放心。
    至于屋顶的瓦片也得重新拾掇拾掇了,泥瓦匠也已经找好了,找的还是当年帮着故宫修过墙瓦的,手艺绝对是没话说,虽然叫价高,普通泥瓦匠一天工资两块,他要五块一天,顾家人也认了,至于打下手的他的一些学徒工,每天只要一块五,其中五毛是给师傅的孝敬钱,一块才是给学徒工的工资,那老工匠有五个学徒工,都跟了他大半年了,手艺也到了出师的水准了,顾家的三进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这六个人也够了。
    修补石墙、屋瓦、石砖地面......大概需要七八天的时间,光是请泥瓦匠工钱的支出就在一百块钱左右,这都是不包括材料费的。不过自己的房子总是得拾掇的舒舒服服才好,反正不缺钱。
    跑材料跑工匠花了好些天的时间,顾家通知好那些工人后天带上工具过来,至于自家人在则是提早带着钥匙过去,毕竟修缮是个大工程,过程中难免要敲打掉一些东西,谁知道这翠花到底把宝贝都藏哪儿了。还是提前去把那些东西找出来,找个稳妥点的地方藏起来才好。
    翠花其实老不乐意了,那些宝贝它藏得好好的呢,要是都拿出来交到顾建业的手里,那以后还有自己逞威风的余地吗。
    别以为它不知道,顾建业那奸贼一定哄了它,一个金珠子怎么可能只值三只烤鸭呢,那起码得值四只啊。
    哼,老奸贼!
    最后还是顾建业好言相劝,承诺宝贝找出来,会让它来分配那些宝贝,并且还有了顾老头和苗老太当担保人,它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张开了自己娇贵的翅膀,在前头带路。
    这一片都是三合院四合院的小平层,连一个阁楼都没有,倒是不用担心有人站在高处看到院子里的情况,只是顾家人保险起见还是选择了晚上再行动。
    “爸,我看咱们还得在周边的郊区找找有没有会打土炕的手艺人,大冬天的没了热乎乎的炕头,我还挺不习惯的。”
    顾向文提着手电筒对着亲爹说到,只是想起自己儿子一贯是没什么地位的,干脆把宝贝妹妹也给拉上了:“安安也不习惯,她一向最怕冷了,即便被子加的厚一些,屋里再升上火炉也没有一个热炕头来的顶暖啊,是吧,安安。”
    顾向文冲着妹妹挤眉弄眼的说到,生怕她扯自己的后腿。
    三兄妹里头,就顾向武那大傻子的火气最旺,老大和老小都是夏天怕热冬天怕冷的,每次天气一降温,都恨不得将自己裹成一颗球。
    顾安安倒是挺喜欢大哥这个提议的,反正家里的房子多,完全可以修几个带土炕的卧室,到时候想睡哪间睡哪间。
    想想还真是幸福,上辈子一个一居室的单身公寓都买不起,居然拥有了一个四合院,十几间屋子,想睡哪睡哪。
    嗯,还有一个大帅哥,将来可以抱着一起睡。
    顾建业不知道这萧从衍刚走,自家闺女又开始想那臭小子了,要不然这心该多塞啊,看着闺女提起这事,他也认真考虑了起来。
    习惯了土炕还真是有些离不开,最重要的现在首都开始供暖了,可是仅限于那些新盖的小高楼,只是那些多是单位分房,想买也很难买到手。
    之前因为苗老太有给宝贝乖乖买楼房的意思,她都去打听过了,这楼房虽然面积小,可是有厕所,据说装的还是什么抽水马桶,还有厨房,都是用煤气罐了,不用费力生火了,暖气更别说了,每个月每平方六毛钱,全天都暖烘烘的。
    多好的事啊,只可惜那都是公房,有钱也没法买,老太太顿时就梦碎了。
    私房的供暖据说北城区已经开始了,只是那里有不少都是单位的集体住房,供暖人家单位也是出了钱的,而这一片都是四合院,不少都是当年没收后租给一些单位员工的,产权在国家手上,多的有些一个院子住了十几户人家,乱的很,也不知道供暖会不会供到这一片来。
    顾建业想着靠国家什么时候想到给这一片供暖了,那还真是得看运气,在这之前,完全可以自己修几个土炕,反正也不废什么钱。
    “鸟有钱,不就是个土炕吗,鸟给修。”
    前头飞着的翠花鸟一听这牵扯到钱了,一下子就兴奋了,扑扇着翅膀折了回来对着顾建业大声嚷嚷。
    “业啊,听到鸟的话没,赶紧让人把这炕给修上,不差钱。”
    它现在是差使顾建业上瘾了,因为它自己也知道,马上这幸福的日子就要离鸟远去了,在宝贝还没有全都上缴之前,先爽够了再说。
    “呵呵。”
    顾建业皮笑肉不笑的,再榨干这只蠢鸟之前,让它再得意那么几分钟吧。
    顾向文和妹妹看着爸爸和鸟又开始上演每天必备的相爱相杀戏码了,相视一笑,捂着嘴不敢笑出声来。
    苗翠花和顾保田心里也挺纳闷的,儿子明明挺稳重的啊,怎么和翠花鸟在一块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蠢成了一个小屁孩呢。最早明明也不这样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一人一鸟就这么势不两立呢?
    这个千古难题,估计只有等到哪天翠花鸟发现当初剃光它的头毛的人是萧从衍才能解开吧。顾建业可是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还蒙受着这样的冤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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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把东西藏哪儿了?”顾建业看着翠花带着它们在一进院转了一圈,二进院转了一圈,三间院转了一圈,就是没告诉他们东西在哪儿,难道那些宝贝都藏在萧从衍买下的花园或是余阳买下的四进院?
    “鸟这不是在酝酿感情吗。”可惜翠花没有眼白,不然现在这个斜眼的动作绝对是翻白眼没差了。“行了,跟鸟来吧。”
    它还是很有分寸的,知道再闹下去顾建业很有可能真的拔光它的毛,垂着头老老实实在前头给他们带路。
    实际上,翠花鸟藏东西的地方只有两个院子,一个是二进院,一个是三进院。
    这也难怪,二进院在最早的时候是老郡王的住所和书房,翠花作为老郡王的心头宠,那是它待得最长的地方,对于它而言,那也是自己心目中觉得最安全的地方,每次坑蒙拐骗来什么好东西,最先想到的就是在这个位置找个好点的地方藏起来。
    三进院是女眷的住所,翠花鸟最喜欢仗着老郡王的势去那些福晋格格手中哄好东西了,人家当它是畜生,又想着借它的嘴讨老郡王的开心,自然乐意将它看中的东西给它,有时候拿到的好东西多了,一时间带不走,翠花鸟就只能就地掩藏了。
    至于一进院,那里人来人往的,太多人盯着它,而花园里头没什么藏东西的好地方,也不是翠花鸟的首选之地,后罩房就更不用说了,住着的都是下人,翠花鸟这个鸟主子拍着翅膀一飞过去,所有的下人都看着它,生怕这主子在后头出什么事,连累他们被老郡王责罚,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鸟留下。
    综上所述,鸟的行为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翠花鸟藏东西的地方还真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脊檩,也就是房屋里头最高的那根横木,那根圆木和屋顶之间有一个很小的三角形的空隙,翠花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上头啄了一个小洞,将那些小金珠子小宝石都塞在了里头,这么高的地方,除非打算推倒这屋子重建,不然就是有下人年关的时候用梯子爬上去擦拭灰尘也察觉不到那么一个不显眼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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