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学弟是娇气病美人 作者:板栗丸子
    竹马学弟是娇气病美人——板栗丸子(44)
    高二一车的人都探着头朝窗外张望,想要看看季宵焕打算做什么。
    却看见季宵焕从高二的车上走下去,走到了前面高一的大巴车前,他抬起手,铿铿吭两下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高一大巴车门开了,季宵焕径直走了上去。
    第35章
    季宵焕走进了高一的车里。
    车上的人声一下子寂静了, 一个车上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季宵焕,你跑过来有什么事?坐在最前面的领队老师问。
    那个老师是英语老师,常年带高一的英语课,季宵焕也曾经是他的学生, 季宵焕眉头微皱说:吴老师, 我过来找个人。
    找谁啊?不会又是盯上我们高一年纪的哪个小姑娘了吧。吴老师开玩笑的调侃着。
    车上的人哄的一声笑了, 要是论高一年级的美女, 最漂亮就是牛雅怡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牛雅怡喜欢季宵焕, 还颠颠的求老师把她换到高二的车上去。
    可现在人家牛雅怡过去了,季宵焕又过来了。
    车上的女生开始互相探视起来,琢磨着是谁能让那么大魅力, 能让季宵焕甩下级花主动跑到高一的车上来。
    季宵焕朝车里面巡视了一圈,目光定在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处。
    况穆耳朵上带着耳机, 额头靠着窗户, 眉头微皱, 他也不知道睡着还是没睡着,完全没有听见周围的声音,但是瞧着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季宵焕眉头松了一点,这才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就坐下了, 旁边正好是一个扎着马尾辫带着黑框眼睛的小女生,这下周围一下又炸开了。
    原来季学长是看上了关轻笑啊,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
    关轻笑可是我们的年纪前十名啊, 怎么就不能看上她了。
    季学长好眼光。
    .........
    哄闹声一浪高过一浪。
    况穆即便带着耳机也被吵醒了,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摘下耳机,正巧就听见了季宵焕的名字。
    况穆定了定神, 茫然的四周的望了一圈,却看见季宵焕居然坐在了这辆大巴车了。
    况穆的手一下就捏紧了扶手,骨节用力的都在发白,他的心脏又开始扑扑咚咚的跳,只是下一秒他看见季宵焕俯身,轻声的对身旁的女生说了一句什么。
    那个女生红着脸对季宵焕笑了笑。
    这时候况穆才听清了周围的人在起哄什么。
    他们说,季宵焕是为了那个女生才上这一辆车的。
    不管旁边的人说的有多过分,季宵焕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不反驳也不说话,脸上依旧笑笑的。
    况穆感觉自己像是被人从头到尾浇了一盆冷水,刚刚所有的惊喜什么全部都烟消云散。
    他的指尖抓着扶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泄力的靠回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眼尾泛起薄红,自嘲的笑了笑。
    吵闹声越来越过分,吴老师迫不得已站出来制止。
    他拍了拍手说:一个二个都瞎吵吵什么呢,我就开一嘴玩笑你们还真顺杆爬了,谁再多说一句我就给你一脚蹬下去!
    这下才没有人敢继续讨论这件事。
    季宵焕侧过头,又对关轻笑说了一声:抱歉。
    这是他对关轻笑说的第二次抱歉,关轻笑对他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看书了。
    堵车的时间长了,大家又都起来的早,渐渐的大部分的学生都开始昏昏欲睡,车里面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又开始走走停停,缓慢的前行。
    没走两下,季宵焕就知道况穆要开始难受了。
    季宵焕回头看往后排,况穆身边坐着一个胖胖的男生,那个男生显然不知道况穆晕车了,还侧过头对况穆说了几句话。
    况穆闭着眼睛靠着窗边,皱了皱眉头,没怎么理他。
    那个人说了一会后也懒得自讨没趣,站起身和前面一个男生聊开了,两个人聊的尽兴。
    这时候那个胖男生从包里拿出来了一包辣条,双手撕开了包装,一股食物的味道弥漫开来。
    平常不晕车的人倒是不觉得什么,可是季宵焕看见况穆闻到那个味道,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他半睁开眼看了一眼辣条,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手捂住嘴,身子都跟着弯了下来。
    季宵焕立刻站起身,径直走到了最后一排。
    小胖子正和走廊对面的人聊得起劲,身子骤然就被笼罩在一团阴影里。
    他抬起头看着季宵焕,还保持着往嘴里塞辣条的姿势,嘴巴微张。
    季宵焕笑着对他说:换个位。
    况穆听见季宵焕的声音也抬起了头,眼神迷乱,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季宵焕。
    小胖子正和人聊得开心,自然是不想换位,他结结巴巴的反驳:凭......凭什么换位?
    季宵焕朝况穆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他晕车。
    那和换位有什么关系?
    你在这里吃这种东西,等会给他熏吐了你是能照顾他,还是能给他清理?季宵焕手撑着椅背,一句话说的没什么表情,却堵得让小胖子哑口无言。
    小胖子有些不服的张了张嘴,还想要多问,可是迫于季宵焕浑身的压迫力,他最后还是耷拉下肩膀,又多看了两人两眼起身走了。
    季宵焕走进位置里没有着急坐下,他先是单手撑着椅子扶手,大力将车窗打开散气,然后坐到了况穆身边。
    况穆的双眼从睁开后就一直盯着况季宵焕看,像是不认识季宵焕这个人了一样。
    这些天他心里受得难过,还有现在身体上的难受都化成了委屈,眼眶一下就红了,眼泪漫在眼睛里打转。
    他吸了吸鼻子,又转过身看向窗外,一句话都不说。
    季宵焕先是抬手探了探况穆的额温,额温还算正常。
    就是看着况穆穿着有些薄,季宵焕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况穆的胸腹位置。
    况穆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摆布,季宵焕要摸他的额头就给他摸,季宵焕让他抬手他就抬手,像个乖巧的布娃娃,只是全程况穆的目光从未看过季宵焕一眼。
    从季宵焕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况穆泛红的眼角,他紧咬着下唇,圆润的小喉结都在颤抖,却依旧在赌气。
    季宵焕没理况穆的犟脾气,他从书包里拿出晕车药,低头看着说明书,然后按照要求的计量掰了几个药片放在掌心,又拧开况穆的保温杯,低头用嘴唇试了试水温。
    最后将药片递到了况穆身前,说:吃药。
    况穆低头看着季宵焕手里的白色药丸,看的他眼睛酸涩,心脏憋的生疼。
    在这一刻他这几天受的委屈像是洪水找到了泄洪的出口,他很想要嚎啕大哭,很想要季宵焕知道他有多难过有多委屈。
    但是况穆死死的咬住下唇,忍得眼睛通红,嘴唇都在颤抖,他没有接过季宵焕手里的药,而是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倚在窗户处。
    过了一会,他的嘴巴动了动,声音低微带着浓重的哭腔:哥,我好难受啊........
    季宵焕的手缓缓的放回了膝盖处,他沉着声音应着:我知道。
    况穆这句话没有说明,他没有告诉季宵焕他到底是哪里难受,是心里难受,还是身体上难受。
    但是季宵焕就是知道。
    况穆侧过身子,额头抵在玻璃上,车里面的人太多了,他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他狼狈的样子,他嘴巴张了张想要说句话,可是话没有开口哭声就出来了。
    他连忙捂住了嘴巴,肩膀抖动的厉害,额头随着车子的波动一下下的磕到玻璃上。
    季宵焕看见况穆消瘦的肩背,叹了一口气,他抬起手伸在况穆和玻璃之间,护住况穆的脑袋,禁止况穆再这样自我折磨。
    况穆却猛地转过身,双手紧紧的抱住季宵焕,整个人都牢牢的贴到了季宵焕的身上。
    况穆的这个动作来的突然,季宵焕的手停在半空中顿了一下,他没有推开况穆,而沉默了一会问况穆:哭了?
    况穆没说话,只是眼睛红的厉害,他喘了两口气没说话。
    这个大巴车的座位靠背很高,况穆坐在最后一排,同排正好没有坐人,前面的人也都睡了,没人会注意到他们。
    季宵焕看了一圈四周,将外套盖到了况穆的头上。
    季宵焕的外套很大,几乎把况穆整个人都罩住了。
    他能感觉况穆头抵在他的肩头,抱他抱得特别的用力,泪水一瞬间就浸湿了季宵焕的衣服。
    他哭的很艰难,一边想要竭力的压抑自己的声音,一边又克制不住哭喘。
    季宵焕微微侧过身子,抬手想要拍拍况穆的后背给他顺气,可是手一触到况穆的背,况穆浑身一抖被吓到了,他现在就像一只处在紧张状态的猫,一点点的状况都能他应激。
    大家都睡了。季宵焕轻声的说,他的手探进外套里揉了揉况穆的后心处,况穆这才缓缓的松下了身子,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滩水软在了季宵焕的身上。
    况穆哭的时候头还不老实的乱动,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扫过季宵焕的脖颈,季宵焕忍了又忍,抬手按住了况穆的小脑袋。
    况穆果然不动了,过了一会他闷闷的问:我们现在还是陌生人吗........
    因为过度的哭泣,况穆的声音又哑又软,像是一块砂砾轻轻的磨过季宵焕的心,听着委屈极了。
    季宵焕摸了摸他的头,问他:你不想我们是陌生人?
    况穆的脑袋缩在季宵焕的身上,毛茸茸的头发蹭了蹭季宵焕的脖子,他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不想。
    如果我们不做陌生人,以后的路会很难走。
    季宵焕的这句话说的很隐晦,可是况穆却一下就听懂了。
    他和季宵焕之间并不只是他们两个人,季宵焕有他的家人,有他的仇恨,有他许许多多的不得已。
    他的哥哥只是很坚强而已,但其实他过的很难很难,比况穆要难的多。
    况穆是况进山的儿子,他可以肆无忌惮的靠近季宵焕,将自己全部的真心都掏给季宵焕看。
    可是季宵焕不能,季宵焕即使是不怪他,可是他们之间依旧隔着太多太多难以逾越的东西。
    无论是做朋友,做兄弟,做家人,甚至是做况穆最想要的那个关系,他们都比普通人要难上千倍万倍。
    之前季宵焕一直告诉况穆,他们之间要做陌生人,只有那样才是对两个人最好的选择。
    季宵焕说的没错,陌生人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那却不是况穆想要的选择。
    况穆又抱紧了季宵焕,软软的说:我不怕的.......
    季宵焕没说话了,侧过头望着窗外的风景。
    窗外的树木飞驰而过,远处的麦田里还有正在忙碌的农民,风景十分的美,可是季宵焕却完全没看进心里。
    他有些无奈。
    况穆身体不好,娇气爱哭,却偏偏又特别的依赖他,并且还只依赖他,半点都离他不得。
    季宵焕感觉自己和况穆两个人之间,他就像是锋芒毕露的尖刀,而况穆就是一块砂纸。
    况穆天天都在磨他,他抱着季宵焕一点点的磨,一点点的蹭,不会因为季宵焕的刀刃锋利而退缩半分,反而渐渐的将季宵焕的锋芒都磨得圆润混沌。
    我们现在还是陌生人吗.......况穆又问。
    过了一会,季宵焕认命的叹了口气说:不是。
    况穆的喘息声顿了一下,他的手狠狠的拽紧了季宵焕的胳膊,衣服下的脑袋动了动,似乎是抬起来了一点,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季宵焕的脖颈处:那你以后不要再那样说了。
    好。
    不可以再骗我了.......
    不骗你。
    况穆折腾了一通,心里的委屈是发散了一些,可是身体的难受又跟着来了。
    车子走走停停,他开始还倚着季宵焕,后来却怎么坐怎么难受,连季宵焕刚刚给他灌下的晕车药都像是变成了毒药,在胃里搅和来搅和去的,引得他阵阵反胃。
    季宵焕感受到了况穆的异样,将盖在他头上的外套掀开。
    只见况穆苍白着小脸,双眼紧闭,感受到光亮,他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哭的通红,眼尾还有残泪,映的眼眸晶莹剔透,像一颗没有杂质的黑玛瑙。
    季宵焕皱了皱眉头,问:还在晕车?
    晕.......况穆仰头应着。
    季宵焕低头又开始在包里翻东西,他拿出来一叠粉粉的东西放在掌心,那种粉色很嫩很艳,与季宵焕一身黑衣的气质很不服,况穆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他看见季宵焕手里拿着的是晕车贴,居然还是hello kitty的印花。
    季宵焕撕开晕车贴的贴纸,抬手就要给况穆贴上,却看见况穆向后退了退身子,仰头看着季宵焕问:这个是哪里来的?
    找别人要的。
    找谁要的......
    季宵焕没有理会况穆的抗拒,他一只手按住了况穆的脑袋,另一只手将晕车贴贴在了况穆的耳根下面。
    况穆吸了吸鼻子,背靠着车壁又问:是不是牛雅怡啊?
    恩。
    然后况穆就又不说话了,他嘴巴张了张,最后又猛地转过头望着窗外。
    况穆的眼角还是湿漉漉的,似乎是有生理性的眼泪的又要流出来,他用袖子狠狠的擦了擦眼角,鼓囊囊的腮帮子,就像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在赌气的小松鼠,耳根处还粘着粉嫩的晕车贴,怎么看怎么软乎。
    季宵焕放下了晕车贴,仰头倚着靠背开始看手机。
    况穆闭着眼睛随着大巴车的摇晃难受的昏昏沉沉,没过十几分钟,大巴车开到了一个服务区,车上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下车上厕所,季宵焕双手抱胸,歪在座位上昏昏欲睡。
    况穆突然伸手,指尖颤抖的拽了拽季宵焕的衣角。
    季宵焕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只见况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了身子,他额头上泛着细汗,一手撑着座椅,脊背微微弯曲,皱着眉头哑着声音艰难的说:我出去.......
    季宵焕立刻挪开了腿,况穆立刻快步的走了出去。
    大巴车里有空调,可是外面的温度很低,况穆连外套都没有穿,只穿了一件单衣就跑了出去。
    季宵焕皱紧了眉头,抓起外套也跟了上去。
    服务区的人很多,况穆走的速度又很快,季宵焕下了大巴车一个晃神就找不到况穆的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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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马学弟是娇气病美人——板栗丸子(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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