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学弟是娇气病美人 作者:板栗丸子
    竹马学弟是娇气病美人——板栗丸子(35)
    季宵焕皱着眉头,又低声重复了一次:下车。
    况穆眼睛一晃,这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他连忙低下头, 脖颈处红红的,有些茫然的抬起双手犹豫了一下, 才想起来侧身去拿放在座位里的拐杖。
    拐杖放的有点远, 况穆需要伸展腰肢才能够得到,他身子伏在座位上向前倾,衣角微微的向上滑了滑,正好露出了一截腰间的皮肤。
    况穆的腰窄细白皙, 伸直时如侧刀一般,腰侧之际还有浅浅的腰窝,似能含下一汪春水。
    一缕阳光从车门缝隙中照到他的腰上,更显的他皮肤细嫩无暇,白的有些扎眼,甚至能看见皮肤上细绒的汗毛。
    季宵焕望着那处眯了眯眼,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行李杆。
    况穆拿到拐杖,晃晃悠悠从车里面探出脑袋,他对拐杖使用还不熟练,脚刚踏出车拐杖就打了一下滑,眼看就要摔个脸朝地,把况穆吓得小脸一白,抬手就抓住了季宵焕的胳膊。
    季宵焕淡淡睨了他一眼,却用力撑起来胳膊让况穆扶着。
    况穆的脚在地上蹭了两次才站稳了身子,他抬起眼睛才发现车停在了一个他完全没去过的小区。
    况穆一下抓紧了季宵焕的手腕,对他说:这不是我的家。
    说完况穆立刻回头找出租车。
    恩,是我的家。季宵焕将况穆的行李往路边推,声音淡淡的。
    况穆后背一下就僵住了,他慢慢的转过身,眼睛黑黑亮亮的看着季宵焕,绷着身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个小区里所有的公寓都是两层连通的公寓别墅,电梯直通到每户,季宵焕推着况穆的行李走到电梯里,回头遥遥的望着况穆。
    他的下巴朝电梯里点了点,开口道:走不走?
    况穆这才反应过来,他吸了吸鼻子,连忙往季宵焕的身边走。
    虽然只是一小段的路,但是况穆用不惯拐杖,东倒西歪的走走停停,等他走到季宵焕身边的时候居然微微的气喘。
    况穆站在季宵焕身侧,脸蛋红红的看着季宵焕,他嘴巴张了张像是想要说话,却又欲言又止。
    季宵焕似乎是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他率先走上电梯,手指按下了楼层,直接回答了:医院离你家太远了,所以我就让司机先开到我家。
    况穆立刻也跟着走上电梯,轻轻的说:好。
    然后他从季宵焕身后探出脑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紧盯着季宵焕指尖按下的楼层。
    电梯停在了八楼,大门一打开,况穆跟在季宵焕身后走了出去。
    季宵焕的家里很大,但装修的很简单。
    客厅里是灰色简约色调,一个纯黑色的沙发摆放在正中间,前面放置着茶几和电视,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整个屋子看起来空空荡荡的。
    可是况穆看见这一场景,身子一下就定在了原地,动都动不了。
    这个房间的家具摆放方式,和当初季宵焕的那个家如出一辙,甚至连沙发的颜色都一模一样。
    小时候况穆和季宵焕总是喜欢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东西,于是两个人会将茶几拉的距离沙发很近,这样一抬手就能拿到茶几上的零食,垃圾桶就放在沙发的旁边。
    这样的摆放方式并不美观,季明义说过好几次都不管用,后来索性就不管了。
    而如今季宵焕家里就是这样的.......
    茶几距离沙发很近,垃圾桶放在沙发旁边。
    况穆目光闪烁的看着那个黑色的沙发,在那一刹往昔的那些回忆如同注射动脉的针剂,顺着他的血液铺天盖地的涌入了心口。
    冬天的时候况穆怕冷,看动画片的时候非要拽着季宵焕一起,两个人盖着一个毛毯子,季宵焕懒洋洋的靠着沙发扶手,况穆就缩着腿脚依偎在他身上取暖。
    况穆喜欢看幼稚的幼儿动画片,季宵焕却一点都不喜欢,每次季宵焕都看的昏昏欲睡,然后被况穆气呼呼的推醒,这时候他会打了激灵,连忙直起身子佯作很认真的在看,可是没看几分钟继续昏昏欲睡。
    如此循环往复,他们这样度过了九年。
    况穆想到这里鼻子一酸,转过身子。
    季宵焕感受到动静,回头看了况穆一眼,发现况穆背对着他,肩膀耷拉着,像是面壁一样看着墙壁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季宵焕没工夫琢磨况穆的心思,他将况穆的行李推到一边,说:你发呆换个地方,站在那里挡了电梯门。
    况穆身子一抖,红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电梯。
    电梯门果真一直没有合上,况穆揉了揉鼻子,小步朝前面挪了挪位置,双手乖乖的垂在身侧,又不知所措的站住了。
    他第一次来季宵焕家里,拘谨的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季宵焕洗了个手,出来瞧着况穆红红的眼睛,微不可查的皱起了眉头。
    他不记得刚刚有什么事情惹到了况穆,但他了解况穆的性格,如果他不开口,况穆估计能像个木桩子一样站一天,于是季宵焕抬手指了指沙发说:坐吧。
    况穆这才慢悠悠的挪到沙发上,他弯腰刚坐到沙发上,身后突然一动传出来一声尖利的叫声。
    喵呜!
    况穆吓得一惊,立刻站起身来连连后退,腿弯撞到了身后的茶几,趔趄了两下,一屁股坐到了茶几上。
    季宵焕站在旁边轻笑了一声,走过来从沙发上捞了一把,抱出来一只黑猫。
    那只黑猫实在是太黑了,甚至连眼珠子都是黑森的,整只猫窝在沙发上愣是和沙发融为一体,很难被人发现。
    现在那只猫缩在季宵焕的怀里,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况穆这个不速之客,狭长的瞳孔看的况穆后背一阵阵发凉。
    它叫小白,是捡来的一只流浪猫。季宵焕抬手挠了挠猫的下巴,小白立刻半眯起眼睛,十分享受的微仰着下巴。
    况穆上下打量着这只猫,低声的重复道:小白?
    这个名字和这只黑猫实在是不相配。
    不是我起的,是别人起的名字。季宵焕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弯腰将它放在地上,小白四脚一触到地面就一溜烟就窜走了,行动十分矫健。
    季宵焕说完就转过身开始收拾东西,然后走进厨房准备晚上的晚餐。
    季宵焕在做饭的时候,有好几次况穆想要进去帮忙,却因为他腿还没有好,活动不方便,反倒是碍事了。
    后来他索性就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静静的朝厨房里面看,那里的视角正好,可以透过朦胧的磨砂玻璃看见季宵焕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原本是一个很温馨的画面,可是况穆却有些心不在焉。
    一直到季宵焕煮好晚餐,况穆都在思考季宵焕口中的那个别人到底是谁。
    是谁给小白起的名字?
    况穆的晚饭很简单,季宵焕给他准备了一碗粥,还有一个嫩皮小包子,可是就这点东西况穆还是吃的很艰难。
    他嘴里叼着包子,又回头看了一眼小白。
    小白也在吃饭,它趴在餐盒前,吃的恨不得比况穆都多。
    况穆心里琢磨着,他觉得小白的年纪应该不大,估摸也就一两岁,难道是季宵焕的前女友和他同居了,两个人一起养的猫?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便越想越觉得合理。
    况穆开始坐立不安,看着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物品都感觉碍眼的很,饭也吃不进去一口,手里拿着汤勺不断的搅合白粥。
    季宵焕早就吃完饭了,却没有起身,而是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况穆表演什么叫食不下咽。
    一小口包子况穆能放在嘴里嚼十下,嘴里还是鼓囊囊的,那双大眼睛也东张西望的,像个好奇的猫儿,张望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事物。
    到后来季宵焕实在是忍不了了,他站起身端起况穆面前的粥,走到厨房里,把粥放在微波炉里热了一分多钟,再端出来砰的一声放在况穆面前。
    慢慢吃,我看看你能吃到什么时候。
    季宵焕半倚着身子靠站在餐桌上,垂眸看着况穆。
    况穆在季宵焕逼视的目光下有些心虚,他仰头看了季宵焕两眼,双手捧着粥,埋头大口的喝了一口粥,却意外的发现粥变得好喝了许多,不再难以下咽。
    粥里面居然被季宵焕加了一勺子的蜂蜜,清甜爽口。
    况穆肩膀抖了抖,囫囵的把粥全部倒到嘴里,咽了下去。
    他把碗放下,眼里水汪汪的季宵焕。
    那个包子他是实在吃不下了。
    况穆本来晚上就很少吃饭,现在喝一碗粥他已经胀的难受,要是再吃个包子非得撑吐了不可。
    季宵焕像是能猜到他想法一样,他没再说什么,端起碗筷走进了厨房里,小白也跟着进去了。
    况穆听见季宵焕在和小白说话:你先出去,这里东西乱。
    他对一只猫说话的声音,都比对况穆说话要温柔。
    况穆听得心思微颤,手不自觉的扣紧了桌角。
    小白喵呜了一声,好似能听懂人话,身姿优雅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它斜睨着了况穆一眼,尾巴高高翘起,高傲的转头走了。
    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洗碗声,况穆手撑桌子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他怕进了厨房又碍了季宵焕的事情,于是就只是站在门边处,手扒着门框向里面张望。
    季宵焕正站在水池旁,衣袖挽到手腕处,手臂肌肉均匀,骨骼修长如劲瘦的绿竹。
    水哗啦啦的顺着手流下,他一手拿着盘子,一手拿着白毛巾,手指在盘子周围划过,轻抚,然后在脏污处轻蹭,转眼间一个盘子就洁白如初。
    季宵焕又拿起一块干毛巾,将盘子包在毛巾里搓揉。
    况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很正常的动作,可是他却看的脸蛋滚烫,好像那双手不是搓揉在盘子身上,而是搓在了他的身上。
    更要命的是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季宵焕把他抱在怀里给他上药,那双滚烫的手搓揉过他的腰际.......
    况穆浑身都像是过电了一样,他身子一抖,立刻缩回身子躲了出去。
    听见外面的动静季宵焕回头看了一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干什么呢?
    门外窸窸窣窣一阵,就看见况穆绯红着小脸探着脑袋进来了,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又扶着墙走到他身边,强装淡定的说:这些我来洗吧。
    说完况穆就挽起袖子,想要拿过季宵焕手里的碗盘。
    其实他想到很简单,晚饭既然是季宵焕做的,那不能让季宵焕也洗碗,他不能让季宵焕觉得自己一点用都没有。
    可是况穆的手刚一碰到季宵焕的手,就像是被烙铁烫了一样,指尖一阵发麻,他立刻缩回了手,耳根红红的,有些无措的将双手放在腿侧蹭了蹭。
    季宵却压根没有让况穆洗碗的意思,他将手里的盘子放在了架子上,说:你现在站都站不稳,先出去吧。
    况穆低着头,毛茸茸的脑袋就在季宵焕的鼻下,他小声的说:我不会摔着的。
    季宵焕没理他,抬起胳膊又觉得况穆有些碍事,他像旁边挪了挪身子,对况穆说:没事就出去和小白玩。
    一提到小白况穆又不肯动了,他低下头咬了咬下唇,喉结微动:小白这个名字.......是谁起的啊?
    季宵焕手上动作没停,轻描淡写的说: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别人起的。
    别人是谁?况穆又问。
    季宵焕手上的动作滞了一下,侧过头看着况穆:别人就是别人,至于那个人究竟是谁.......
    季宵焕说道这里停了几秒,况穆也跟着抬起头,目不转睛的望着季宵焕。
    只见季宵焕抬起手将盘子放在架子上,又拿起来了一个盘子,语气平淡的继续说: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
    况穆脸一下就冷了,他耷拉下眼睛,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出了厨房。
    这件事情就算是被季宵焕带了过去,等到季宵焕洗完碗出去,看见况穆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眼睛很认真的盯着前方的某一处。
    季宵焕顺着他的目光看,发现况穆正在看电视柜上面的照片。
    季宵焕家里只摆了一张照片,就是他和季明义的合照。
    照片上面的季宵焕已经有十五岁了,少年处在青春期,正是张扬帅气的时候,而季明义则因为抑郁症的折磨变得消瘦,他的颧骨凸出,眼眶深凹,面对镜头笑的很勉强。
    这样的季明义与况穆印象中那个帅气温和的男人判若两人。
    那是季宵焕和季明义最后一张合照,没多久季明义就自杀了。
    季宵焕径直走了过去,将合照倒扣在桌面,回过头目光冷冷的看着况穆,然而在对上况穆那双亮晶晶大眼睛时,季宵焕眼里的寒冰又不自觉的融化了许多。
    况穆目光单纯澄澈,他没有因为季宵焕的这个举动生气,或是伤心,只是依旧保持着和之前一样的目光,就那样的看着季宵焕,
    况穆明白季宵焕什么意思,但凡涉及的到季家和况家的人都是他和季宵焕之间的禁忌,只要不打破他们或许还可以维持表面的友好,一旦打破就像放出一只怪兽将他们都吃的血肉骨头都不剩。
    所以还是都不提的好。
    你该回家了。
    外面下雨了.......
    这时候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窗外的雨声很大,时不时伴随着一两声闪电,甚至在屋子里面都听的清楚。
    况穆愣住了,他望着季宵焕,眼中的光晃了晃暗了下去,垂下头好半响恩了一声。
    况穆这次倒没有多说话,他站起身子拿过沙发旁的拐杖,用的技术很生疏,却还是固执着一瘸一拐走到他的行李前,用手推着行李。
    可是尴尬的是他的手还需要拄拐杖,还要推行李,一时间手忙脚乱成了一锅粥。
    况穆不想让自己在季宵焕面前看起来太狼狈,他急的眼睛通红,手上猛一用力,脚却被拐杖绊了一下,还正好绊到了他崴着的地方,况穆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朝前一扑,眼看着就要往地上栽。
    季宵焕动作倒是快,他两步冲到况穆身边,一只手拎着况穆的衣服,猛地用力将况穆拽了起来。
    况穆只觉得天旋地转,拐杖也掉到了地上,然后他被季宵焕紧紧的抱住了。
    况穆的脸贴在季宵焕的胸口,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后他小脸被烫的红扑扑的,可是腰间却在这时不适宜的传来一阵刺痛,如同通电一样痛的况穆的脚尖都勾紧了。
    况穆小脸一白,手指抓紧了季宵焕的衣服,小声的说:季宵焕,你勒住我腰了,疼.......
    季宵焕立刻松下了手上的力道,况穆红着眼睛,扶着腰蹲在了地上,痛的肩膀都在微微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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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马学弟是娇气病美人——板栗丸子(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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