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对家的药用价值[娱乐圈] 作者:云川已至
    论对家的药用价值[娱乐圈]——云川已至(50)
    林鸣轻描淡写:不用担心,比你和秦期顺利。
    陆川仔细观察林鸣的微表情和动作半天,确信他不是在逞强,而是真的不当一回事,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我和秦期也挺顺利的。他小声嘀咕。
    他当代五好青年,没爹没娘有车有房,谁能挑出他什么毛病来算他输!
    林鸣不耐烦:是是是,就你们最顺利了,我不懂你们的爱情。只要你不影响我赚钱,我明天就能帮你们把民政局给搬来。
    对了哥,十二月份要在首都大剧院演话剧,到时候要不要我给你弄一张票过来。陆川兴致勃勃准备拉着林鸣一起陶冶情操。
    林鸣摆手:年底了,工作室要准备年终礼物那些东西,加上你不是想签新人吗?你谈完恋爱就马上回来给我工作,我只给你放那一天的假。
    一天的假也是假。
    陆川就是随口邀请,他很清楚林鸣工作狂的态度。
    如今他的地位有了些根基,工作室有余力发展培养其他艺人。
    而秦期的工作室因为英尚的阻挠拖了许久,终于以表面和平的方式独立出来。
    以陆川神奇的脑回路,他觉得自己忽然比秦期更有责任赚钱养家,毕竟秦期的工作室刚刚起步,强烈的责任感使得他最近和林鸣一起疯狂工作。
    可不论再怎么忙,他以郑重的仪式感每天抽出时间看书,在日历上用红笔划去今天度过的一天,等待早早被圈起的日期到来。
    在不合时宜的浪漫念头里,他总觉得自己是在走向秦期的。
    庄重的,期待的,不安的。
    终于走到那一天。
    陆川大清早起床对着镜子发呆很久,看久了之后对自己的脸感到陌生。他一颗一颗扣好衬衫的扣子,指尖和外头的寒风一样冰凉。
    剧场人来人往,听说有一小撮秦期的粉丝自发相约了拖关系买到票准备观看。因为他们匆匆一瞥瞧见陆川之后纷纷拿出手机远远地拍摄,但礼貌地没有上前打扰。陆川隔着一段距离和他们灿烂的笑。
    秦期相熟的那位话剧演员大卫同学和陆川坐在一起,可能是秦期的安排,担心陆川有听不懂的地方。
    嗨,有什么不会的你可以问我。大卫以颠三倒四的语法和陆川打招呼。
    我只是听不懂你说的话。陆川听见他的声音就想笑,哥们,有事好商量,不要随随便便说中文。
    他害怕大卫一出口让本来的温情气氛宛如脱缰的野马再也拉不回来。
    剧场的灯光暗下,演出即将开始。
    陆川察觉到自己的手心慢慢渗出汗渍,久违的紧张感。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紧张一些什么,但是麻痹了全身的过电般的感觉,他用力滚了滚喉结。
    故事第一幕,王子以丧服登场。
    哪怕坐在第一排,陆川仍然忍不住前倾身子,贪婪地想要记录秦期的模样。
    原来演话剧的秦期是这个样子。
    高贵轩昂,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美感,仿佛雕塑出的神祗。
    又或许这才是秦期本来的样子,高高在上的,自信的,冷漠的。联想到秦期提过的抑郁症,陆川激动的心情低落许多。
    之前秦期排练的一个月内,他早已将原著的内容烂读于心,每一句台词他在心中默默理解中文的意思。
    其他演员的台词他分神去听,实际上一点并没有听进去多少,起承转秦期是他现在状态的最好诠释。
    凭借对剧本的烂熟,陆川能够发现些许的改动,默默在心中做了个记号。
    比如第二幕的第二场,舞台上的追光仅留存了一束。
    哈姆雷特在装疯的期间,无法抑制自己对奥菲利亚的思念,悄悄写下了一首小诗:
    你可以疑心星星是火把;你可以疑心太阳会转移;你可以疑心真理是谎话;可是我的爱永没有改变。
    那个复仇的王子挣扎在虚无缥缈的梦境和将决未决的自我怀疑之中表露出隐忍扭曲又绝望的爱。
    以独白的形式念出,舞台上的秦期保持一个角度不动,灯光照在他英挺的五官之上,黑暗之中只有他一处光源,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可是陆川知道,秦期的眼神是正看向他的。秦期低沉温柔的声音在剧场回响,轻易使人联想到中世纪古堡中窗棂透进来的黄昏。
    陆川微笑,快速眨了两下眼睛。
    曾经阴差阳错之下他没有听完的告白,竟然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实现。
    你应该知道,这一段本来不应该由哈姆雷特来叙说,而是借助Polonius之口来朗诵,但是秦主动要求,希望这一段他能够说出来送给一个人。演员小声,解释道,秦以前告诉过我,他可以有感情地朗诵这首诗,可是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但那天在排练的时候他告诉我,忽然那么一刻什么都懂了。
    我问他是什么时候?演员继续絮絮叨叨地分享,他思考了很久,告诉我是所有和你有关的瞬间。
    吉光片羽,从今以后,他成就了他生命中所有的高光时刻。
    陆川抬眸,轻轻咬住嘴唇,眼前控制不住一片模糊,他低头咧嘴,终于掉下滚烫的泪珠。
    上回我和你聊天,你没有听懂我的话,但是你也没有听懂的必要了。演员朝他温和地笑,像是在鼓励,秦比以前要好上一百倍。
    后半场浑浑噩噩,陆川几乎迫不及待要走到秦期面前,他不知道自己具体要做什么,但只想用力地拥抱住秦期,用浓烈的爱意填补过去到现在的空白。
    谢幕散场,秦期正在和身边人交谈,陆川越走越快,最终扑进他的怀里。
    身边人吹了声口哨,以善意的打趣悄然退场。
    秦期安慰地拍着陆川的后背,感受到肩膀那一小块布料的濡湿。
    为什么要哭啊?他询问。
    因为太喜欢你了。陆川哽咽。
    在他过往的岁月里,收到过很多的喜欢和厌恶,他以为自己要按照原本麻木的道路走到底,等到年老之后回过头叹息当时不该这么做。可是他遇见了秦期,秦期只要站在那里,光就在那里。
    他带他越过无法逾越的泥潭,拉他走出永无止尽的荫蔽。
    爱情是什么样子的,千百年来无数人歌颂,却无法根本描得其形,会不会是因为它只是你爱的那个人。
    陆川自大地想,莎士比亚也夸不出他喜欢的人分毫的好。
    莎士比亚说:讲情话要低声。
    秦期的声音放得极低极轻,仿佛害怕惊扰到空气中的尘埃。
    你送给我仲夏夜之梦的时候,很可惜地告诉我没有机会见到舞台上的我是什么样子,所以我想我一定要满足你的这个愿望。回家以后,我找到中学时期我所有的录像,一点一点想要拼凑起你想看见的我。
    陆川担心秦期误会,连忙道:我最喜欢现在的你。
    我知道。秦期微笑,排练的过程很不好受,我要把以前丢掉的一切都捡起来。可我时常走神想到你,再多的烦躁就会消失不见。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他人生大部分时间在和剧本打交道,他企图参透作者的内心,融入那个角色之中。为此一度丢掉自我,他比沈知意幸运的地方在于,他坚持到找到自己专属的希望。
    现在的气氛适合沉默,也适合坦白。
    秦期深吸一口气,缓慢地斟酌着字句:
    从我从屏幕上见到你的那一天起,我思考我对你究竟是什么感情?感谢你无形中给予我的力量?喜欢你的灿烂努力的样子?我思考了很久觉得自己一定要找出一个答案,这是对自己和别人的人生负责。
    可是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脑子里所有的想法全部清空,心脏跳得像刚刚跑完长跑。秦期很不好意思地笑,我可以拥有你吗?不管是见色起义还是抓住救赎。
    可是后来我开始担心,我有什么资格让你喜欢上呢?隐藏真实的我自卑又自负殷悦,实在不是什么好选择。于是我就跑到书里找结论,首先翻遍我熟悉的莎士比亚。
    陆川没有忍住笑容,哪里有人会去莎士比亚里找恋爱宝典。
    傻子。陆川抓着秦期的衣摆,笑容越来越扩大,那你就当我是见色起意吧。
    从我涉猎电影开始,以抛弃学了多年的话剧为代价,以后我最恨别人提起它们,我对他们有着生恶痛绝的厌恶。可是那天你在剧组里睡觉,脸上压了一本《哈姆雷特》,我盯着你看了很久,回去后居然有重新打开它阅读的欲望。
    想要和喜欢的人看过同一本书,勉强算惊喜之处。
    陆川回忆起当初在拍摄《沉沦》时每天枕着书睡到昏天黑地,只为了假装和秦期搭讪的日子,心里又好笑又难过。
    他们错过了很多,却总能兜兜转转得心意相通。
    秦期继续说:后遗症还是有的,开始时我好几次翻开书就想起当时站在舞台观众唏嘘的难堪,根本看不下去。但同时也会想到你咬牙坚持的样子,想到我在你心里好像无所不能,就觉得我必须要无所不能,不可以怕这些,很顺利地往下进行。
    莎士比亚再怎么写悲喜剧都对他不管用了。
    陆川仰头,泪水突然就倾倒。
    秦期俯下的脸颊如玉,夹裹着陆川最喜欢的深海的氤氲与温柔,轻轻触碰他干燥的嘴唇:
    陆川,你才是我的人间悲喜。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本意是想写是一个相互救赎的小故事,但是我讲故事的水平不过关,可能有时候大家看了想皱眉头,总之要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包容,支撑我一直写了下来。
    新文会在十月份更新,最后打一次广告卖萌打滚求收藏我的专栏和接档文《今天该虐哪个小哥哥》叭,拜托拜托(???`)
    最后,谢谢谢谢谢谢,天天开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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