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凶又娇 作者:糯叽叽的糖糕
    他又凶又娇——糯叽叽的糖糕(50)
    时杳鼻尖一酸眼眶感觉有些酸涩,时映星看见她这副模样瞬间没了脾气。
    他一向最见不得别人哭,尤其是女孩子,难得冷下来的脸却因为时杳的眼泪缓和了些许,但依旧硬着语气先一步往前走:什么事回家再说。
    听到时映星这句话时杳才感觉松了一口气,快步跟上了他的脚步。
    沈星移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站在走廊口当门神的肖铎,他视若无睹的径直走了过去,却被肖铎半路拦了下来。
    肖铎本来是有一堆话想说的,但目光接触到他破了的嘴角时一切的话却都给憋了回去,不无震惊的指了指他的嘴角错愕道:你这嘴是让谁给啃了?
    这个谁字却是心知肚明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星移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肖铎暂且收回震惊的神情将自己一腔汹涌而出的八卦之心收敛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药递给他:给那小子吃两片解酒的,他顿了顿皱紧了眉头,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带他去医院洗一下胃,他们这群人手脚不大干净指不定那酒里有什么东西。
    沈星移闻言没接过那瓶药,摇了摇头:不用了,他都吐出来了。
    吐出来了?肖铎没大理解,但很显然沈星移那副表情估计是问不出来什么了,看他虽然面色没有泄露出多少情绪但此刻心情必然不会太好,所以他不再开口多言。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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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伤疤
    嗯, 已经找到了,我已经送她回家了。
    你让她接电话,我有话要问问她。
    时映星的目光挪向一旁正可怜巴巴头快摇成拨浪鼓的时杳, 还是没狠得下心继而编制了一个谎言:没事, 她说就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闹情绪所以没去学校, 我后来在游戏厅找到的她,她现在情绪也不太好。
    对面的宋慈因为时映星的这句话忽然沉默了下来,本来压抑已久的怒意倒是熄灭了大半,时映星把电话递给惴惴不安的时杳,听着宋慈在电话那头显然温软下来不少的语气:压力大也不能这么任性啊电话不接还学会撒谎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下回如果觉得心情不好可以和妈妈或者老师沟通,不要再突然玩失踪了知道了吗?
    时杳乖乖巧巧嗯了几声点头如小鸡啄米, 宋慈说到最后也已然平静嘱咐了几句语气里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那你们俩赶紧休息明天还要上学,妈妈这两天先不回去了, 医院这里还有事情要忙。
    时杳嗯了一声, 才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时映星。
    时映星接过手机若无其事问了句:什么医院有事情要忙?
    时杳吸了吸有些泛红的鼻子:哥哥有次凌晨就心脏就感觉不太舒服,然后那天吃早饭的时候突然就开始心绞痛然后妈妈送他去医院, 从那次之后反正到现在我也没见到过他,妈妈就只告诉我没什么大事情让我不要多想, 时杳看着时映星:不过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出来,这次好像和之前有点不大一样,妈妈连公司的事情都快顾不上了, 基本上都是公司医院两头跑, 我也很久没见过她了。
    时映星愣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指腹收紧了几分, 猛地抬头看向时杳:你说谁?他追问:时渺?!
    时杳咬了咬唇角声音有点轻:我也就两个哥哥啊。
    时映星抿直了唇角有些沉默, 良久后才冒出一句: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你搬出家后不久, 他每天都闷闷不乐的,问他也不说话问他也只说没事就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后来就时杳随口道,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猛地收了话尾噤声,悄悄瞥了时映星一眼。
    时映星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轻轻嗯了一声也不再多过问了,时杳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两个人沉默着往家的方向走去。
    熟悉的密码锁滴的一声打开,时杳先一步推开门进去,站在门外的时映星没有动作引得时杳回头有些疑惑:哥你不进来吗?
    不了。时映星摇头,我送完你还要回学校。
    时杳哦了一声:今天还要去吗,估计学校晚自习都结束了关校门了吧?她顿了顿,哥要不你就留下来吧,妈妈最近都不在家,张姨最近儿子来了江城,所以她做完饭晚上也都去陪她儿子了,我就一个人在家
    说到最后时杳的声音越来越轻,她是知道时映星吃软不吃硬的性格的,其实关于那天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打了好几次电话时映星一直都装作若无其事,每次让他回来的时候却又开始随口搪塞,后来时映星住校了两人也就都心照不宣的不再开口提这件事了。
    可时映星从一回来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她看着他的神情自己说着说着也没什么把握了,没想到时映星却嗯了一声,行吧,我明天再回去。他确实需要好好冷静一下自己的情绪,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他已经快要无力收敛起复杂善变的心绪了。
    时杳那双琥珀色的杏眼亮了起来:好!她推开门拉着时映星进来,那你先回房间洗个澡早点睡吧,你的房间张姨每天都有在打扫的。
    时映星嗯了一声就没有其他话了,他拖着疲惫的脚步慢悠悠推开了许久没有打开的房门,看着里面熟悉的一切倒是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他脱下脏兮兮的校服外套随手丢在了地上,然后径直倒在了蓬松柔软的床上,脑海里纷乱复杂的心事沉寂了几秒又如翻滚汹涌的浪潮将他整个人冲向了颓靡情绪的深海里。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时渺的那张总是带着浅浅笑意的脸,忽然感觉有点不大好受,时杳的那句从你走后他每天都闷闷不乐的一直犹如魔咒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虽然这样想实在有点自作多情,不过他这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话说的再绝最后都会忍不住心软。
    时渺是这样,沈星移也是如此。
    时映星从校裤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时渺的聊天框轻轻敲击着屏幕,落下一句:快点好起来他刚想要打小时哥哥四个字的时候,忽然又收回了手换成了小时老师,小时老师还要教你学数学呢。(臭屁笑脸)
    他按下了发送键,等待着这条不知何时才能收到回复的消息陷入了沉寂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小时哥哥这个称呼他私心的只想和沈星移两人之间占有。
    可是他今天最后那样的脸色自己还给了他一拳,估计沈星移今后也不会想再搭理他了吧。
    他今天为什么会那么失态其实他隐隐知道原因,沈星移一贯对他都会收起自己身上的戾气虽然总会怼他那么几句,但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暴戾而失控,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如此狼狈他觉得很丢人,更何况这么对他的还是沈星移。
    别人这样时映星只会生气,沈星移这样他除了愤怒但更多蔓延无尽的酸涩,像是吃了很多的甜桔子越来越没了边界猛地吃到了一个涩橘子苦的心里嘴里都泛出了涩意,又开始患得患失生怕下一次又会吃到涩橘子。
    一开始只要能说的上话就会满足,可后来却来越贪心,想要占有想要偏爱,想要所有视线都落在身上,想要变成他心里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贪心不足蛇吞象,恶劣贪婪但不可控。
    时映星忽然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自己纠结反复又连带着别人一起痛苦,偏偏却找不到疏解宣泄的出口,就好像衣袖下溃烂的伤疤虽然肉眼看不见可却在黑暗里无声扩散蚕食。
    他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自己这次晚自习直接跑出来都忘了和老李打声招呼了,摸索着找到手机躺在床上面部识别了几次都没成功,有点烦躁的开始输密码打开微信跳出100加条未读消息,有的是群里的消息有的是朋友发来的消息,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沈星移的置顶聊天框上面的红点里是阿拉伯数字4,他点开一看才发现原来沈星移三个小时前给他发过微信。
    晚饭吃什么?
    你去哪儿了?
    等等我,我现在就去找你。
    不要自己一个人去,我马上到,别人给的东西都不要接。
    时映星看着屏幕上的聊天框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好像把什么事情又搞砸了。
    不喜欢他又不是沈星移的错,而他却因为自己的不甘心而在悄无声息的开始冷暴力。
    时映星痛苦的呜咽了一声翻身将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直到快要窒息的时候才猛地抬起头急促的大口呼吸,脑海里那句恶劣刺耳的话萦绕不绝。
    我们什么关系也不是,所以别再管我了。
    到底出自什么心理才会说出这句话,时映星当然心知肚明。
    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无声无息的错过了,但又怕戳破了这最后一层窗户纸两个人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所以辗转反侧,无法宣之于口的不甘心变成了嘴边伤人的刺,不仅将他扎的满口鲜血,还将试图靠近他的人刺的遍体鳞伤。
    时映星这一夜睡得很不好,梦里闪现过沈星移听到他说那句话时候略显错愕的黑瞳逐渐随着画面的流转而褪色黯淡了光彩,时映星梦到这一幕梦魇骤然睁开了眼睛。
    窗外的天光早已破晓,暮霭蓝的天空浮云游掠,他其实没太睡好但又怕再睡着又梦见这些乱七八糟的梦境,干脆直接起床走进了浴室,站在镜子前刚想刷牙就被镜子里顶着乌青眼圈的自己吓了一跳。
    他低声骂了句操,拿起牙膏挤到牙刷上放进嘴里,不小心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回忆起了昨天晚上沈星移的指尖刮蹭过他唇角舌尖的动作,本来昨天觉得没什么怎么现在突然回想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时映星吐掉了嘴里的泡沫漱了下口,低头捧了一把冷水猛地搓了搓脸,试图让自己胡思乱想的脑子清醒下来,直接拿T恤一角擦了擦脸上的水,莫名脸上不知是因为冷水还是因为其他泛起的红晕。
    时映星出门的时候时杳估计还没起床,时间还早他干脆自己走到公交车站,十几分钟的车程他在离一中公交站的前一站下车,慢悠悠走进一条店肆林立的宽窄巷子里,巷子蜿蜒曲折两旁都是各种老式早餐店,包子油条铺或是馄饨面条铺子应有尽有,大都是住在附近穿着睡衣睡裤的街坊邻居来买早饭,其中穿着蓝白校服的一中学生也不少,基本上都是叼着个包子油条手里拿着杯滚烫的豆浆边走边吃,时映星轻车熟路的走到一家卖饭团的摊子前,前面的学生刚买完饭团轮到他:老板,饭团加腿排里脊肉松。
    诶好。摊子的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整齐干净的马甲衬衫,店铺不大但胜在干净卫生所有的东西分门别类的保存在透明的保鲜盒内,时映星经常来这家买早饭,所以老板也眼熟他经常会多给他加点料。
    今天怎么就你一个来啊,之前那个小同学呢?
    嗯?时映星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老板说的是谁,随口敷衍了句:起晚了吧。
    老板见怪不怪的哦了一声,笑呵呵了然道:也正常的,你们一中学习压力大确实都挺辛苦的,多给你加点料,学习压力再大都要好好吃饭,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早饭是一定要好好吃的。老板年纪大了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时映星倒也不觉得烦,嗯了一声接过饭团掏出手机扫码付钱,朝着老板笑着挥了挥手:谢谢爷爷,钱付了啊我先走了。
    老板点点头让他路上小心点,可时映星还没走出两步忽然又折返了回来,想了想又冲着老板道:还是再给我做个全家福饭团吧。
    老板心知肚明的笑了笑:不要咸菜多点甜面酱?
    时映星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轻轻嗯了一声,心道老板怎么就能知道他要给沈星移带个饭团呢。
    他接过饭团赶紧付了钱就跑,嘴里说着来不及了其实时间明明就还很早。
    他不慌不忙的走到教室的时候才刚六点五十分,教室里面吃早饭的聊天的写题的都有,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把饭团塞到了沈星移的抽屉里若无其事的吃起了自己手里的饭团,他坐下来没多久赵简和傅昼越刚好进教室,傅昼越放下包屁股还没坐热就探出头凑到时映星旁边:时哥你昨天和班长干嘛去了啊,一晚上都没回来?
    时映星咀嚼着饭团的动作微微停滞了几秒咽下去才问:沈星移昨天也没回宿舍?
    傅昼越还没回答坐在前面的赵简倒是转过身来嗤了一声:也不知道你们一个两个的抽的什么风,昨天晚自习可是学校领导来检查你们居然连个请假条都没有就敢跑出去,昨天老钱知道你和沈星移都没上晚自习那个脸比操场上的草都绿,反正昨天我看见他被上级领导给训了一顿,估计今天他还得找你们俩算账,哎你们就自求多福吧赵简抬眸看了时映星一眼,皱眉:你这嘴怎么了啊?
    时映星愣了一下,面不改色的扯了个理由:不小心磕到了。
    磕到了能磕到嘴?赵简显然不信:你这磕的是什么玩意?
    时映星懒得搭理他,咬了一口饭团刚想应付过去,就感觉身边的人带着秋意的寒风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时映星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了沈星移面色冷淡凛冽的侧脸,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刚要偏过头的分毫却又收敛了自己的动作,然后就再也没了回响。
    赵简看出了沈星移心情不大好,刚想开口问他昨天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在看到他抬头的一瞬间嘴边的话瞬间变成了:我操,你的嘴又是怎么回事?
    时映星回头就看见沈星移的唇角上极为显眼的一道浅红色的伤口,因为冷白色调的皮肤显得那道伤口格外扎眼,就听见他不咸不淡的应付道:磕到了。
    赵简彻底无语了下意识吐槽:这一个两个的都磕到了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们该不是磕到对方嘴上了吧?
    话音刚落,刚才还嘈杂喧闹的教室忽然安静了下来,周围的视线朝着他们这里齐齐看来。
    赵简:他好像哪里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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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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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凶又娇——糯叽叽的糖糕(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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