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传说中的唐殷吗?会说粗狂话?会冲动?会把情绪显在脸上?”吕置站起来走进唐殷一步,“看来你为了权家小姐真的会杀了唐恬。唐殷!我还不怕告诉你!唐恬我藏起了!你想要她命!先把我这条命拿走!”

    吕置一句话将唐殷彻底惹怒,早已攥紧的拳头闪电一样快速的朝吕置的脸上砸去。

    身为练家子的吕置怎么会让唐殷得手?他侧过身躲了唐殷挥来的拳头。唐殷空出一拳,再挥一拳过去,这回吕置没有躲,而是迎战了。

    两人很快打了起来,站在一边的苏扬瞅着机会,朝吕置就是一拳,回头对唐殷说:“殷哥,让我来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苏扬从小练就一身武艺,两人打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吕置终究败下阵来,苏扬可没有怜惜他,乘胜追击,铁一般的拳头和脚直到把吕置打的倒在地上。

    “你不是说想要唐恬,除非打死你吗?现在我就打死你!”苏扬最后一拳彻底将吕置击倒在地上。“说!唐恬在哪儿?!”

    “苏扬!你个笨蛋,我把唐恬交出来,唐殷真的会杀了她的!你不是爱着她吗?”

    “你!你胡说什么?!”苏扬上去踢了吕置一脚,“今天我要好好的教训你!”

    “什么时候你的嘴上能和你的功夫一样厉害?敢想敢说的时候再来教训我吧!”吕置撑着身体站起来,“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说出唐恬在哪儿的!”

    “啪!”苏扬很不留情的上去又砸了吕置一拳,刚站起来没有一分钟的吕置又被击倒在地上。

    唐殷看着地上嘴角鼻孔出血的吕置,都懒得理他,知道他也不会告诉自己唐恬在哪儿,唐殷对苏扬说:“派下人去!凡是这个杂种的地盘,都细细的搜查!”

    “是。”苏扬离去。

    唐殷悠闲的坐了下来,将刚刚吕置给他倒的那杯冷茶倒掉,自己给自己填上一杯,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又将茶水喝掉。

    “吕置,如果没有唐恬,我和你真的能成为朋友。”唐殷一边给自己续茶一边慢悠悠的说。

    “唐殷,如果没有权家小姐,我和你真的能成为朋友。”吕置抹着嘴角的血迹也落座下来。

    可是唐殷却蹭地一下子站来起来,一边朝外走去,一边留下狠话,“你敢动她,我真的会杀了你!”

    唐殷一路飞驰回到唐家,看见权雅泽安全,他心口送了一口气。可是却不敢放松,权雅泽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她觉得不能让她有一点儿事。

    苏扬来了,对唐殷说,把吕置所有的地盘都翻遍了,没有唐恬的影子。

    “继续找!封锁所以出路,不许让她逃走,她要逃回我父母那边去我就不好办了。”

    “是!”苏扬领命走了。

    站在楼梯上的权雅泽见了他和苏扬的对话,她走下来看着唐殷。

    唐殷看着权雅泽站了起来,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不敢正视权雅泽的眼睛。

    “你真的会为我不姑息唐恬吗?”权雅泽站在唐殷的面前问。

    “当然。”

    “可是,如果你真的给我报仇了,我就不会嫁给你了。”权雅泽说的很认真。

    权雅泽的话如同一把生锈的刀,把唐殷心生生挖走,不是一下子挖走的,而是像锯子一样一点点把他的肉割开,再让他受尽疼痛的折磨后才给挖走的。

    心空了,唐殷的心何曾不是空的?

    但是唐殷还是冲着权雅泽点点头,宽容的说:“知道,我会尊重你的所有选择。”

    权雅泽转身走上楼去,心里却是那么的难过。

    ——

    吕置的能力不可小觑,唐恬被他藏得密不透风。而且吕置每次都明明白白的告诉唐殷,唐恬是他藏起来了。

    派出去跟踪吕置的人,天天被吕置耍着玩,吕置除了公司上班,不是回家睡觉就是外面喝酒,就几个固定地方,而那几个固定地方,没有唐恬的影子。

    唐殷一边心疼着权雅泽,想给权雅泽一个交代,一边找不到唐恬,他心里窝火。

    苏扬在外奔波了几天,对于唐恬的下落一无所获,他担心唐恬,他想快点儿找到唐恬,他也知道找到了唐恬,唐殷绝对不会放过唐恬,可是,唐恬在他和唐殷手里总比好过在吕置手里。

    如果能找到唐恬,确保她安全,他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唐恬向唐殷求情的。对唐恬的所作所为,她肯定会得到惩罚,然而他也有把握求唐殷留下唐恬的命。

    不是说他的面子在唐殷那里能大过权雅泽,在唐殷的心里,此时已经全部是权雅泽的位置,就别说他苏扬了,恐怕连他唐殷自己都丢掉了。

    但是,苏扬就是知道,唐恬肯定不会死在唐殷的手里,所以他拼命的想找到唐恬。吕置那人狡猾坏心,唐恬在他那里总归不是最安全的。

    他捏着眉心在办公室里,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苏扬接起,里面没有声音。

    “喂?是谁?”苏扬将电话拿在眼前看了一下,是正在通话状态中没错啊,心中一狂,她以为是唐恬,就脱口而出,“恬恬!是你吗?快说话!你在哪儿?”

    筒里还是没有声音,苏扬更加着急,站起来脚步匆匆往外走,“恬恬!告诉我你在哪儿?乖啊,快点说!”

    “您好。”

    一个低音传进通过手机传在苏扬的耳朵里,苏扬顿住脚步,此声音不是唐恬,他心中疑惑,冷声问:“谁?!”

    对方不再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挂掉了!”苏扬吓唬对方。

    “别。”

    苏扬一着这个为难的女音,脑子里很快开始过人。他接触的女人的不多,这样打过来又不说话的更是几乎没有,因为要是真正公主中的电话,对方很爽快的说明来意的。

    苏扬第一个想到的是唐恬,然而这声音又绝对不是唐恬,唐恬的声音他太熟悉了。苏扬顿了一下,问道:“你,是谁?”

    “是苏扬先生吗?”

    “是我。”苏扬眉头抬了一下,想到了前几日酒店里的那个女人。

    “苏先生,我是……”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谁了。”苏扬肯定是那个女人,她果断打断对方的话,冰冷的说:“是上次给你的钱不够吗?你要多少?你说个卡号,我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对方顿了好长时间,苏扬不耐烦的说:“你再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既然能打过来要钱,又不好意思,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我没时间陪你玩!”

    苏扬见对面有浅浅的哭泣声,他的心莫名其妙就有点儿软了。

    苏扬驾车来到电话里那个女人告诉他的地方,是一间街角的咖啡屋,他看了看外表装修,很简单,不是奢靡的那种,但很有格调,他四周扫了一眼,不远处有一所名牌大学,这间咖啡屋应该是面对那些学生开的。

    里面也不是很大,也就那么几张桌子,装饰虽然简单,但是很优雅,安安静静的,放着轻音乐,声音不高。

    现在是上午十点,咖啡店里没有几个人,最里面窗户边坐着一个女孩,那女孩手托着腮看着窗外,她坐在那里像一副画一样安静。

    女孩可能有心事,又似在等人,她朝门口张望,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苏扬,她不能确定门口的男人是不是她要等的人,但她还是站了起来。

    苏扬看见她站了起来,走过去,苏扬已经确定她就是打电话给他的那个女人,因为现在这里根本没有几个人,其他都成双成对的坐着,只有她一个人像一只流浪猫一样坐在角落里。

    “您,您……是苏先生吗?”女孩唯唯诺诺的问了一声,那一晚,他们彼此都没有记住对方的脸,或者说都没有看清对方的脸。

    苏扬打量了一下她,一条褪色的牛仔裤,一件洗的干干净净的白色短袖体恤。梳着一条光溜的马尾辫,额头上没有刘海,光光洁洁的。

    一双大眼睛水雾蒙蒙躲躲闪闪,像贼一样看着苏扬,白皙瘦窄的脸颊像涂抹了胭脂,可是苏扬警犬般灵敏的鼻子却一点儿也闻不出她身上有任何一种胭脂香粉的味道。

    她没有涂抹一丝化妆品,清淡的脸庞上看得出细致的毛孔,白皙是皮肤的白,不是粉底的颜色。

    女孩咬着红唇,等着苏扬的回答,苏扬看着她,明明就是一个青涩的小女孩,怎么会是酒店里的小姐?他一度以为自己猜错了,或者认错了,然而他又敢肯定没有错。

    苏扬看了一眼椅子,掏出纸巾擦了一把座椅才坐下来,这种低挡的地方他没有来过,稍微有点儿小洁癖的苏扬完全没有想到他这种行为让对面的女孩是多么的尴尬,心里多么难受。

    “我是苏扬,怎么了?”苏扬懒懒的问,现在社会,人心难测,像唐恬那样,看上去多么纯洁的女孩,却做着多么可恶的事情,苏扬不能肯定眼前女孩的衣着和她的胆怯不是伪装出来的。

    唐恬就是用伪装把他骗了的,他不会再相信任何女人。

    对面的女孩慢慢的坐下来,把早已为他点好的蓝山往苏扬的边上推了一下,推的动作那么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洒掉似的。

    “给您点的蓝山,不知道您爱不爱喝,这是这里最贵的。”女孩说的声音很低。

    苏扬看了一眼,又无意飘了一眼女孩那边的,是一杯白开水。苏扬心里不舒服,好像被人打了耳光,他很烦躁,冷冷的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那个……我叫虞小筝……”

    “你就说正事吧。”苏扬果断的没给女孩面子。他没兴趣知道她叫什么。

    女孩的脸刷一下较刚刚更红了,苏扬清楚的看到她白细脖子处的喉咙在一个劲吞咽口水。

    女孩灵巧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吸鼻子的声音,她低着头小声说:“苏先生,对不起打扰了,请你出来,是我,我……是,我有事想求您……”

    “说啊。”面对女孩的胆怯,苏扬心肠没有一点儿柔软,他看着她,他那么骄傲,那么不屑,那么不耐烦。

    女孩的嘴角蠕动了几下才又鼓足勇气说:“您借我一些钱。我一定会还您的。”

    “哼哧。”苏扬冷笑一声,终于说出目的了吧,“要多少?”苏扬掏出鼓鼓钱包来。

    “五……五十万”,女孩说完勇敢的看着苏扬,“您相信我,我一定会还给您的。”

    “还?哼哧!你想怎么还?让我上你?”

    苏扬看着她简陋的行头,全身上下不值一百块,他不知道女孩是不是真的穷,如果真的是穷,那么就她的打扮,要怎么还他五十万?如果女孩是装的,又怎么会还给他?“我没兴趣了。”

    苏扬的话让女孩大大的吃了一惊,她直直了身子,嘴角一个劲的抽搐,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装什么?你在酒店里就是干这个的,你有什么好装的?五十万,我觉得你不值,你最多值这么多。”

    苏扬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来扔在桌子上,“从此我和你两清了,别再来找我。”

    “苏先生!”女孩站起来,眼眶里噙着满满的泪水,却倔强的不肯掉下来,“您能我再说一句吗?”

    “说。”

    “我家里有事,需要这笔钱,我才迫不得已去酒店的,您是我的第一个客人,也是最后一个,您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不想那么做了,我觉得您是好人,我想和你借这五十万,我一定有能力还,我在名牌大学已经毕业,我已经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也许我三年五载还还不清你的五十万,但只要我活着,就一定能还清你,给您利息!”

    女孩的话很重,语气很足,完全没有刚开始那种胆怯,她说完抹了一把眼角的两小滴眼泪。抹的那么用力。

    “你们家有没有事,和我没有关系,我在酒店找的是小姐不是你!还有!你说你是处女?呵呵,你以为你说你是处女,我就会给你更多的钱吗?现在小巷里随便挂一个牌子的诊所都可以做一个处女膜……”

    “苏先生!谢谢你看不起我!对不起打扰了!”虞小筝打断苏扬的话,提起自己的帆布包擦过苏扬的身边快速朝外面走去。

    苏扬看着那个背影,觉得自己做的有点儿过了。他拿起桌子上的那把钞票,去吧台结账,服务员告诉她虞小筝已经结了。

    就这个小店,一杯蓝山估计也得一百块吧?苏扬想:他尽然让这个很穷的女人请他一杯蓝山!

    虞小筝脚下生风,泪水落下,她擦掉,又落下,她没有再去擦,流吧,把这些屈辱都流走,从此她一定会很坚强的站起来的!

    唐氏财会部。

    虞小筝作为一个刚通过面试,还没有正式上班的员工要借五十万。财会部给总经理去了电话,总经理说要请示唐殷,可是唐殷已经有几天没有来上班了。

    “对不起虞小姐,总裁不在,没有他的批示,我们也不能做主。”

    虞小筝理解财会部,她亲自去找总裁,唐殷的秘告诉她总裁不在,她坐下来等,等到快下班的时候,唐殷还没有出现。

    唐殷的秘崔婷看着虞小筝很可怜,她给虞小筝倒了一杯水,说:“我给总裁打电话,如果他不同意你借钱,我私人借给你。”

    虞小筝抿着嘴用力点点头,除了说谢谢,她已经感动的再说不出别的话来。多余的话她也不想说了,她会用行动做给崔婷看的。

    崔婷放下唐殷的电话,高兴的给财会部打去电话,说唐殷同意借钱给虞小筝,请财会部立刻拿钱给虞小筝。

    虞小筝没有对崔婷说太多感谢的话,但是她的心里已经记住了崔婷,这个叫崔婷的女人,将是她一生的贵人,她会感激她一辈子的,她一定会为她赴汤蹈火的。

    拿着五十万的虞小筝一路不停跑到医院里,去求大夫给她妈妈动手术,可是大夫说她妈妈的医药费已经刚刚有人交了,而且,她妈妈的手术安排在明天早上。

    懵了的虞小筝不知道谁会给她妈妈交住院费,去窗口一查,是一个叫苏扬替她交的。虞小筝揣着怀里的五十万给苏扬打了电话。

    苏扬出来了,虞小筝把那堆成小山的五十万放在他的眼前,理直气壮的说:“我不用你的钱。”

    “怎么?这么快就把自己卖了五十万?”苏扬看着眼前的五十万,心里很不爽,他唯有冷嘲热讽这个女孩才能解气:“你不是说你的处是我破的吗?怎么?还有哪个冤大头肯出五十万买一个不是处的女人?又或者你又做了一个膜,把自己卖了五十万?”

    虞小筝咬着牙齿狠狠的朝苏扬的脸上扇去,然而却被苏扬一把抓着胳膊。

    高大的苏扬看着矮自己一头还多的小女人,此时她像一头发怒的小兽,眼里没有一点儿泪,全部是狠毒。和那个在咖啡厅里的女孩完全就是两个人。

    “我是贱人,你一个找贱人的人又有多么高尚?”虞小筝那张秀气的小脸上充满了坚毅和不屈。

    苏扬扁了扁嘴,他妈的!他也是被人陷害好不好?他也是个处好不好?他不是那种人好不好?

    虞小筝挣脱苏扬的手臂,潇洒的离去。然而就转身那一刻,她却哭了,她从来不是下贱的人,却因为走错一步,就这样被扣上了下贱的帽子。

    苏扬说的那些话深深的伤害了虞小筝,不止是羞辱,更像阎王手里的笔,一划,就把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因为借了公司的钱,虞小筝还没有等妈妈康复就去上班了。她被分在企划部,作为一个刚毕业没有工作经验就进公司的大学生,虞小筝还是很青涩。

    好在公司里没有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她工作的还算顺利。

    部门经理让他给总裁那边送一份文件,虞小筝正愁没有机会好好和总裁说一句谢谢,然后告诉他自己会努力的,现在机会来了,虞小筝抱着文件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崔小姐。”虞小筝再见到崔婷,心里激动极了。感觉像见到了亲人。

    “虞小筝?”崔婷温婉一笑,“来上班了?怎么样啊感觉?”

    “很好,谢谢您的帮助。”虞小筝说着眼眶就充盈着感谢的泪光。

    “不用谢,我也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好好干吧。”

    “恩。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你等一下,我给自总裁电话。”崔婷在电话里说企划部新来的员工来送文件后,得到唐殷的批准,崔婷放下电话指着总裁的门对虞小筝说:“总裁在里面,你自己进去。”

    唐殷放下崔婷的电话,对苏扬说:“你坐着等我一会儿,等我把企划部的文件签了我们就走。”

    “是。”苏扬走到休息处坐了下来,顺手端起刚刚和唐殷喝了半杯的红酒,就在他刚端起高脚杯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随着唐殷一声进来,虞小筝推门进来,她不敢乱看,直接走到唐殷的身边。苏扬在看到虞小筝的时候,心里慌了一下。

    “唐总您好。”虞小筝把文件放在唐殷的桌子上,大方果敢的说:“我是企划部新来的虞小筝,感谢您前几天借我的五十万,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工作的。”

    “恩。”唐殷轻轻的恩了一声,在文件上大致看了一下,把自己的大名签了上去,把文件递给虞小筝谦虚的说:“你的简历我亲自看的,你的成绩很优秀,我相信有你这样的人才,唐氏会更加发达的。”

    “谢谢总裁。”虞小筝欠身给唐殷行了礼,转身要离去,余光里看到休息区有人看她,她一边走一边看了一眼,当看到苏扬的时候,他停下脚步来,顿了一下。

    “虞小姐,认识苏扬?”

    “不!不认识!”虞小筝说的很肯定,她回眸对唐殷点点头朝外走去。她的双腿发软,但她却走的铿锵有力。

    虞小筝和崔婷道了别,快速离开这层楼,她努力想着苏扬怎么会在这里?苏扬给他的名片上写着美国某公司,难道他和唐总是朋友?

    胡乱猜了一番,虞小筝把自己狠狠的取笑了一番,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她在他眼里就是一只任人践踏的鸡,或者人家早已忘掉她是谁,她还想他干嘛?

    晚上,虞小筝从医院里看妈妈出来,赶往一家中餐馆,她在那里弹古筝,因为妈妈是一位古筝老师,妈妈一生很爱弹古筝,所以,虞小筝生下的时候,妈妈就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虞小筝从小和妈妈学习弹古筝,但是,她不想像妈妈一样,把古筝作为一生的工作,于是她有了现在的工作。弹古筝就当一个爱好来做,这是妈妈生病了,需要用钱,她才出来靠弹古筝赚点儿外块。

    换上中餐馆为他准备的旗袍,她站在镜子前照了一下自己,一股浓郁的古典情趣在她身上弥漫散开。

    高高竖起的衣领更显他脖颈的纤细,两百高高的叉似露非露,白皙的双腿若隐若现,穿着这身旗袍,一个风情万种,风姿卓越的小女人就出炉了。

    旗袍下的虞小筝妖娆尽显,到仿若是三十年代里上海滩上歌厅里出来的跳舞皇后。然而她却是那么内敛含蓄又不张扬。虞小筝送给自己一个笑容,进入了今天的状态中。

    古声古色的音符中形如流水,优美的音乐在虞小筝灵活的手指里弹跳出来。她弹的如痴如醉,似乎心琴合并如一,着曲子的人仿若被她带进那古香古色的诗画中,那么的临奇境引人入胜。

    苏扬因为白天在唐殷的办公室里见到了虞小筝,心里一天都不舒服极了。几个弟兄约他出去吃饭,他说没胃口。

    “扬哥,你这样老是不好好吃饭胃怎么能受得了?我们发现一家不错的中餐馆,今天带你去尝尝。”

    “是啊,扬哥,走吧,你的胃不好,多吃中餐养胃。”

    “走吧扬哥,那里新来了一个美女在弹古筝,人长的美,琴弹的也不错。”

    “你小子是去看美女还是去吃饭?”

    他们的打闹苏扬可没有进去,他还停在那个筝字上,一提到筝,苏扬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叫虞小筝的女孩。

    几个兄弟一边拉着苏扬走,没有给苏扬更多想象的时间,有一个兄弟一边走一边打了几个电话,一会儿功夫叫来五六个美女,各个穿的很露骨,而且露的很风骚。一看她们就知道她们是在哪一行工作。骚女们也侨情,一来就靠上了男人的身上。

    兄弟们给了苏扬分了一个,苏扬不要,大家也不敢惹他,一边搂一个进去了。

    几个兄弟看着弹古筝的虞小筝说:“看,那个美女已经来了。我们找一个能看到她脸的桌子坐吧。”

    苏扬一看那背影,心里顿了一下,跟着几个兄弟走到桌子前,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正是虞小筝,心跳就这时候加重。目光停在虞小筝的身上。

    “呀!你们看,那不是那个叫什么……虞小筝的吗?”一个穿的风骚的女人指着虞小筝说。

    “是啊,就是她。”另一个风骚女人用力点头。

    “怎么?你们认识?”一个男人问怀里的女人。

    “当然了,她前段时间自己去酒店做小姐了,后来又哭哭啼啼的说不干了,好像谁把她抢去的似的。”

    “是吗?”几个男人瞪大眼睛,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他们以为弹古筝的女人高不可攀呢,原来是小姐,那么就可以随意攀了!

    “你们可别惦记着人家了!”一个风骚女说:“她就接了一个客人,后来就再也没有去,其实她挺可怜的,还是处子身,买她的那个男人,真是抠门!尽然只给了她七块!最后酒店剥了皮,她自己根本没剩多少。”

    “谁说不是呢!那晚那个畜生差点把虞小筝给做死!”一个风骚女为虞小筝打抱不平道:“说那个贱男人那晚还吃了药。害得虞小筝连路都走不了!”

    “是啊,说她家里出事了,才迫不得已出来的。唉!我们这行,谁是心甘情愿的?”

    “你,我看你就心甘情愿……”一个男人抱着那个说话的女人就吻了起来。

    几个男男女女开始说一些下流戏谑的话。苏扬坐在那里,手攥着拳头。

    这时,一个风骚女站起来端着一杯酒朝虞小筝走去,“小筝,你来这里弹琴了?”

    虞小筝看见那个女人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心也跟着跳到了嗓子眼,她紧抿着唇不敢说话,好像一张嘴,心就跳出来了。她低垂的眉眼看着四处,她害怕别人知道她做过小姐。

    “小筝,一会儿过来吃点,我们坐那边。”

    虞小筝顺着风骚女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出了坐在中间的苏扬。虞小筝狠狠的吞掉口水,起身慌张离去,他和经理请假,说有点儿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快走到公交站路口的虞小筝被一辆车拦住,车上,下来的是苏扬。虞小筝后退了几步,低声对苏扬说:“苏先生,那个,求你……别把我在酒店的事情说出去,行吗?我会感激您的。”

    苏扬顿了一下,“去哪儿?我送你。”

    “恩?”虞小筝抬眸看了一眼苏扬,确定了她自己清楚了后,她抿了一下唇,后退着,抱紧怀里的帆布包说:“我现在已经不做了。”

    “我说我送你回去!”苏扬厉声喊道。

    “不,不用!”虞小筝转身撒腿就跑,到了公车站,正好过来一辆车,她不管三七二一就上去了。

    苏扬看着她逃跑,心里被一块大石头堵上了。从来不乘公车的苏扬,不知道虞小筝坐的那趟车是去哪儿的?

    公车走了很远,虞小筝才发现自己坐错了车,走的距离自己的家更远了。她下了车,此时,最后一班末班车已经下班了。

    回她家坐一辆出租车估计得二十多块,她叹了一口气,脚步生风,快速走起来,幸亏今天穿着平底鞋,要不然怎么走回去?

    苏扬一边驾着车,一边脑子里乱哄哄的想着那个叫虞小筝的女孩,他想他到底给了他多少侮辱和伤害?把她吓成这样。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路上还是行人茫茫,夏季的夜色很美,人们都是出来赏景的。有一个身影走的很快,时而还小跑两步。

    苏扬弯腰从车窗外看去,他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他眨了一下眼睛,又眯起来,把眼里所以的光都聚齐了看去。果然是那个叫虞小筝的女孩,没错!

    “她不是乘车回去了吗?怎么还大快步的走在夜色中的街头?”

    苏扬打着方向盘跟上了虞小筝。

    已经走过一条街了,虞小筝还在走,难道她有事?可是有什么事这都半夜了还脚步匆匆的?苏扬纳闷了,他将车停在路边,他下车拦住了虞小筝。

    “你?你!怎么是你?你跟踪我?”虞小筝慌乱的说着,一步步后退,“你要干嘛?”

    苏扬叹了一口气,他看着是坏人吗?他能吃了她吗?“你不是坐车回去了吗?怎么还在街上走?是要去哪里买什么东西吗?”

    “不……是。回家。”虞小筝走起来。

    “你家在哪儿?你走这么长时间?”

    “不要你管。”虞小筝撒腿再跑。

    可是,这回苏扬一把拉住她。

    “你干嘛?!你要敢无礼,我喊了!”虞小筝看着四周准备开嗓子了。

    “你敢喊?我就告诉大家你是小姐!”

    “你!你,你要干嘛?”虞小筝眼中布上晶莹,她害怕了。

    “就是送你回家!没有别的!”苏扬看着她胆怯的样子,抓着她胳膊的手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

    “不用送,我家就前面。”虞小筝说。

    苏扬看去,前面很远到是有几个小区,可是都是富人区,就像她这种的人会住在哪里?苏扬表示怀疑。

    “我不会对你有任何企图。到你家附近你就下车,我不问你家门牌可以吧?”见虞小筝还不放心,苏扬又说:“我要是想知道你家在哪儿,还用用送你回家这种办法吗?”

    “那你要干嘛?啊!”

    嫌她问的麻烦,苏扬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车里,自己绕过车头驾车离去。“快说!你家在哪儿?要不把你拉我那儿去!”

    虞小筝说了她家附近一个地方,“你把车停那儿就可以。”

    苏扬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虞小筝说的那个地方距离这儿,至少要二十分的路程,如果是步行,一个小时都走不到!难怪她走那么快!

    “你是不是坐错车次了?”苏扬问了,虞小筝不答,只是抱着自己的帆布包坐着大气不敢喘。

    “既然是坐错了,你不会叫一辆出租车吗?这样走回去得是什么时候?你不怕有坏人啊?”

    貌似苏扬的话在自言自语,因为虞小筝一字都不说。在虞小筝眼里,他苏扬就是一个坏人,可是,现在在人家车上,这样的话,虞小筝是不敢说的。

    苏扬侧过脸看去,见虞小筝抱着帆布包拘谨的坐着,她在害怕,苏扬将车停在路边,“我给你叫一辆车,你自己回去,省的你怕我,以为我是坏人。”

    虞小筝没想到苏扬会这样说,她打开帆布包,掏出十块钱来放在车上,“这是给你的车钱。”虞小筝打开门下车,站在路上拦车。

    苏扬在虞小筝打开那个破钱包的时候,看见里面连一张红色的钱都没有,难怪她要徒步走回去。

    看了一眼站在路边拦车的虞小筝,苏扬尽然觉得自己眼睛模糊了。他下车,正好一辆出租车过来,他伸手拦下,掏出钱包来,给司机扔进一百块钱去:“送这位姑娘回去。”

    出租车开走了,很快融入车流里,而苏扬站在那里很久都没有离去。

    ——

    唐恬一连几天都被困在一个自己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房间里,身上那日被男人侵略过的痕迹一点点在散去,可是,心里的伤痕却一点儿也没有减弱。

    她不知道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拿走她初夜的男人是谁?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像一只被扔掉的流浪狗一样在荒山野岭中奄奄一息的苟延残喘着。

    她站在加着铁栅栏护窗的窗口向外看去,四周都是花草,没有建筑,让她完全没有办法得知自己在哪里?

    这里没有信号,电话打不出去,家里有两个佣人,都是女的,她问她们什么,她们都不说话。

    她试图乘佣人买菜时逃走,可是发现,这里似乎总有吃不完的蔬菜,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该备的生活用品,就都有了。

    唐恬相信,肯定是乘她睡着的时候,人家出去采购了,于是,她不睡觉看着佣人,从前是佣人看着她,现在是她看着佣人。

    然而,她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闭眼,就算是有机会逃出去了,二十四小时不休息,她也逃不动了。

    虽然住在这里好吃好喝,但她还是想出去。她爬在窗口,看着四周,都是花草,而且这些花草不是一般的花草,应该都很名贵。她确定,把她藏起来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傻傻痴痴的唐恬想了很多人,最后想藏她的人难道是唐殷?唐殷担心权雅泽报复她?然而这样想着,她又暗淡下来。因为她知道,唐殷绝对不会再像从前一样爱护她了。他不杀她就不错了。

    难道是苏扬?苏扬爱她,唐恬早就知道,她想苏扬会不会为了他和唐殷作对呢?也许不会了吧?她已经把苏扬的心给伤透了。

    她抱着双腿圈坐在舒适的床上,泪水无尽的落,她想唐殷,想苏扬。曾经那两个男人把她当珍宝一般爱护,而现在,她都可以想象到那两个人会是多么的愤怒。

    他们一定在找自己,他们一定想要把她碎尸万段,唐恬出声哭了起来,她自言自语的说道:“哥,你能原谅我吗?苏哥哥,你能原谅我吗?

    她虽然不到看不到唐殷和苏扬的脸,但是,她能猜到他们此时对她的愤恨。她重重的呼吸着:”权雅泽!你为什么要出现!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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