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上男主了怎么办?[穿书] 作者:饮鹤觞
    朕看上男主了怎么办?[穿书]——饮鹤觞(77)
    但在这个世界里,自打殷盛乐穿越过来,沈徽就从来没能跟何阁老怎么接触过。
    而殷盛乐在对着这小老头的时候半是心虚半是戒备,心虚自己截胡了他和沈徽的一段忘年交师生情,戒备的是何阁老对自家阿徽那莫名其妙的关注原书里男主是故意在何阁老面前展露才能才得了他的青眼的,这世界的沈徽可没怎么跟何阁老有过交集,可他偏偏还是盯上了,真是叫人不得不怀疑。
    阁老是来视察考生的?殷盛乐问。
    何阁老很是耿直:臣早先已经察视过一遍,原要回去了,听说陛下与沈太傅来此,便赶着回来。
    他眉心处深深地刻着一道愁纹:臣有些事情,想要与沈太傅私底下探讨一二。
    殷盛乐眯起了眼:太傅他怕是没有空闲。
    陛下......何阁老才刚刚抬起手想要行礼,就被殷盛乐眼疾手快地按下。
    后者笑容放肆而冷酷:他还要陪着朕用膳呢。
    屈人于强权,非君子所为。何阁老到底还是没能忍住,怼了一句。
    他的举动正中殷盛乐下怀:能以强权屈人者,才是这世间君王,阁老,您是父皇留给朕的老臣了,应该知道什么该伸手,什么不该伸。
    何阁老脸色顿时酱红。
    殷盛乐心里不知为何十分畅快:阿徽他可是很愿意陪着朕呢。
    他拉过沈徽的手腕,很是粗暴地拖拽:阁老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当面问问他呀。
    年轻的皇帝脸上透着种天真却残虐的稚气,仿佛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顽童:爱卿你说,你是不是自愿待在朕身边的?
    气走了何阁老,殷盛乐无视明里暗里看过来的那些目光,把顽劣而残暴的皇帝形象扮演到底,拖着沈徽上了马车,车门一闭,才心疼地捧起他的手腕放到嘴边吹起来:方才事发突然,肯定捏疼了......
    臣无碍。沈徽将手收回来,轻轻转了两下腕子,细白的皮肤上一圈显眼的红,何阁老到底年纪大了,没两年就该致仕的,陛下何须与他置气?
    我就是烦他唠叨嘛。殷盛乐嬉皮笑脸地说。
    沈徽神色一凝,垂下了脑袋:......陛下不是答应过,不会再瞒着臣的吗?
    这般大张旗鼓地宣示主权,还是用如此放肆暴戾的面目。
    咱们不是商量好了,要叫外人以为是我强迫的你,这样,那些前朝余孽才能放心地跟你合作吗?殷盛乐打了个哈欠。
    沈徽看他一眼,淡淡道:陛下在说谎的时候,总爱把右手的拇指捏进拳头里去。
    咳。殷盛乐尴尬地清清嗓子。
    陛下是想通过自污,来顾全臣的名声,对吗。沈徽的双手轻颤起来,然后被他用力地握住了。
    殷盛乐舔舔有些干燥的唇:你尽爱多想,我哪里玩得来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
    便当臣是多想了罢。沈徽没跟他纠缠,而是抬手将鬓发拨到耳后,接着抬头,双唇弯起,唇角上勾,露出最最得体也最是温柔的笑容,陛下饿了?臣听静华说,她与水月王女还有六公主在京中合资开了家餐馆,售卖南边的罕见吃食,不如今日便到那里用膳?
    一瞬之间,殷盛乐恍惚看见条玉白可爱的小蛇藏起他的毒牙,但倘若自己胆敢伸手撩拨,就会被他狠狠地咬穿皮肉,注射毒液。
    阿徽,你......这样子真的好吓人!
    霸道邪佞的青年君主瑟瑟发抖。
    如月温柔的太子太傅笑容和煦:臣心慕陛下。
    水月的餐馆楼上,包厢里,摆了满满一桌由各色昆虫做成的菜肴。
    沈徽亲自用筷子夹了一条被油炸得酥脆的竹虫:臣当然自愿服侍陛下的,陛下怎么不看臣了,是嫌臣旧了烦了吗?
    他从来没这么热情主动过。
    殷盛乐有些害怕,但也忍不住心动,喉结上下滚了滚,窥见表面热情洋溢的沈徽 ,实际上耳垂依然通红,他又咽了下嗓子:阿徽,不必为难自己。
    没有为难。沈徽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出口的话却有种钢铁般冷硬的气质,他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便缓了声调,陛下不愿意叫臣服侍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朕害怕还不行吗?殷盛乐知道沈徽这是生气了,气自己故意在何阁老面前的那番表演。
    您也知道呀?沈徽笑得愈发温柔了,不是说好了有什么事情都要与我商量着来的吗,您要一个人担下骂名,臣先前可半点风声都没能察觉啊,陛下,臣能请您发发慈悲,告诉臣您这段时间在朝上是怎么解释臣的去向的吗?
    我才是皇帝,谁敢问我要解释?殷盛乐的嘴硬没能保持住三秒钟便破了功。
    他左顾右盼了一阵,看见沈徽猛地站起来把门窗都关紧,还插上了插销。
    额......殷盛乐像个没做作业被老师告了家长的小学生一样对起了指头。
    好端端的太子太傅,一个大活人入了宫便再没能出来,连早朝都不上了,而且又没有住在东宫,反而被塞进了宣德宫,皇帝的寝宫里!连太子想见师父一面都得先给皇帝打报告......
    这要再看不出皇帝对太子太傅强盛的独占欲,还不如自戳双眼。
    在蔡侯府的闹剧之后,殷盛乐知道自己和沈徽的关系迟早要藏不住,而沈徽又是一副没错就是我勾引了皇帝,皇帝半点错都没有的躺平态度,让他心里很难说出是什么滋味,眼看着朝堂上一大半朝臣的眼神都开始躲闪了,他干脆就把曾试图嫁女儿给沈徽的某些人提出来阴阳怪气一番,话里话外都把可怜的沈太傅当成暴君的私人藏品,情绪上来了还阴惨惨地冷笑几声,嘀咕几句迟早能叫他驯服了的叫人听起来不明觉厉的话。
    成功地在群臣心里给沈徽打造出个被皇帝强权压迫的小可怜形象。
    殷盛乐一五一十地交代完,可怜巴巴地望着沈徽:要是你知道我打算这么做,肯定会阻止我的呀,所以我就瞒下来了。
    沈徽被他关在宫里,日常就能接触到那么几个人,想瞒住他简直轻而易举。
    现在不瞒了?
    这不是......这不是巧了吗,我哪儿能料得到何老头儿看起来弱不禁风老态龙钟,竟然能从翰林院奔到考场还大气不喘呢?
    *
    作者有话要说:
    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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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重头戏不在这边
    高宗初年, 有神鹿现于京郊,高宗大喜,遂亲自带队前往捕捉。
    我不想去......已经换上一身骑装的殷盛乐死命地扒拉着沈徽, 哀嚎阵阵。
    沈徽把他的指头一根一根从自己身上掰开,转眼却又被他重新扒上了:陛下, 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叫你一个人去闯那龙潭虎穴,我怎么能放心嘛?殷盛乐用力地蹭着。
    沈徽无奈, 只得拿出自己哄小孩儿的本事:有合乐他们在暗中跟着呢, 我也只用将那些人藏身的地方探出来而已, 花不了多少时间的,你别闹了。
    朕才没有闹呢!
    沈徽脑门突突地跳了起来:陛下这是不想为娘娘当年吃的那些苦, 还有你身上的毒, 还有在西北的数次刺杀报复回去了?
    ......没有。殷盛乐坐直, 松开他, 好哥哥, 你没看出来,我就是想跟你撒撒娇吗?
    成了年的男子已经比自己高出去一整个脑袋, 沈徽常常必须仰着脸才能直视他:若能将这些隐患一次性拔除,咱们今后的日子才能过得更加平稳不是?
    他眼中流露出些许羞意:以后的时间还长......
    那你答应我,无论如何, 必得以自身的安危为先。殷盛乐磨磨蹭蹭,听沈徽向自己保证了好几遍,才恋恋不舍地去抓捕那所谓的祥瑞白鹿了。
    而他带的人马才出京去没过多久,宣德宫里便燃起了大火。
    一时间皇宫上下乱做一团。
    浓烟滚滚。
    有人将那年轻却暴戾的帝王囚禁在寝宫里的人带出救走,却没能发现自己的行踪已经彻底暴露;有人趁着乱象冲击东宫意图对小太子出手, 到了里间却发现并没有他们料想之中的惊恐幼童, 只有高坐堂上的安国长公主横着一双怒目, 而本该在别处,被他们接出宫去的前朝皇子,亦是满面寒霜。
    趁乱潜入东宫的贼人已悉数拿下,请安国殿下处置。李武毅身上整整齐齐地穿好了盔甲,手中□□枪尖落出血花,末将还得去支援太傅那边,此处便全部交给二位了。
    将军辛苦。殷凤音点头,阿启,你也过去吧。
    孟启看了她一眼:是,殿下。
    隔间里头。
    被严密保护起来的殷元庭手里拿着个鲁班锁正耐心地拆解着,殷怀玉坐在他旁边,时不时往门的方向张望:听说有地方起火了。
    阿玉哥哥害怕吗?
    当然没有。殷怀玉拍拍堂弟的肩,福宝也别怕,皇叔和姑姑会处理好的。
    殷元庭抬起头,把鲁班锁往旁边一放,撅着嘴:福宝也不想害怕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里面发慌......
    殷怀玉挠着脑袋,其实他也蛮慌的,但是作为兄长,他认为自己不能在弟弟面前表现出害怕的样子来,于是他拍拍殷元庭的肩膀:不怕,哥哥陪着你呢。
    殷元庭弯起了唇,用力点头:那阿玉哥哥教教福宝怎么解这个鲁班锁好不好?
    两个小娃娃凑到一起,亲密热闹。
    孟启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而在他离开之后,殷元庭的视线第一次落在门口,只停了一瞬。
    就在宣德宫里滚起浓烟的同时,沈徽被几个太监打扮的人接了出去。
    他们趁乱从一条小道绕进了御花园,在一个似乎是荒废了很久的角落里,遍布青苔的假山底下,打开地道的暗门。
    还请沈大人先行。
    沈徽没有拒绝,而是维持着自己的病弱人设,将双唇抿得发白:多谢诸位相救。
    殷帝暴虐无道,我等不过是拨乱反正......只要沈大人记得今日是我家主子救你便可。
    两个小太监挟着沈徽入了密道,留在密道外的那几个正要转身,便被合乐带人拿下,所有的动作都悄无声息,却又迅疾如风。
    密道内。
    沈大人在宫外可有落脚的地方?一个小太监问。
    沈徽点点头:我在瘦岩县时,曾救过一人,名叫乔知新,殷帝那时便露了......心思,为防万一,我早早便将他从我身边放走,又叫他暗中租下几个小院子,除了他我之外,便无人知晓了,很是安全。
    他将安全屋的地点报上。
    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留了一个下来与沈徽在一起,另一个迅速地消失在地道的另一头。
    被留下来的那个小太监正是多次与沈徽接触过的那一个,他瞧出沈徽眉间有些焦虑,便开口安抚道:沈大人且放心,您也知道,我家主子是不方便露面的,待王五先出去探探情况,等他带了口信回来,咱们就能去见主子了。
    几人进了密道就一阵疾走,沈徽面露疲色:你们几次帮我,我却还不知道你家主子究竟哪一位。
    小太监只是笑了笑,道:待沈大人见着了主子的面,便晓得了。
    他口风很紧。
    沈徽便也不再多问。
    密道顶上时不时会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间或夹杂着些许兵戈相接的声响。
    簌
    羽箭破空,将远处那只无辜的白鹿死死钉在树上。
    守在此处的官员还没来得及向皇帝夸赞这白鹿的灵秀美丽,还没来得及将自己早就写好的歌功颂德的词赋念出,便见马背上一身玄色衣衫的高大男子拉开了弓。
    官员脊背发凉。
    皇帝放下了弓:祥瑞?呵。
    白鹿没有挣扎地死去,殷盛乐看向看守猎场的官员们:你们是出来自首,还是朕一个一个杀过去?
    陛下,祥瑞降世百年难遇,怎可......
    血柱高高喷起来。
    殷盛乐手里的精钢长剑上溅满血迹,他神色冷峻,将剑尖指向下一个官员:你来说。
    浓黑的眉用力压低,眉弓凸起来,额心上像是被谁掐住了一样,原本俊美非凡的面孔恍如渴血的恶鬼。
    关于前朝余孽,从商皇后和太上皇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梳理过无数遍线索了,等到殷盛乐成了太子之后,那些人也就愈发地按捺不住。
    这些年来,殷盛乐遭遇过无数次刺杀,每一次,都能顺藤摸瓜地揪出些小世家来,就像是把糊在树根上的泥土一层一层拨开,终于要将这棵盘根错节的大树给掘出来了一样,没了被推出来当炮灰的那些世家的掩护,种种事件的幕后者也终于要露出他的真面目。
    不管他是谁殷盛乐这么想自己都不会太过惊讶。
    被高度怀疑的对象也就那么几个,何况其中一个相关之人还异常地活跃。
    所以当殷盛乐从猎场的官员嘴里听到了叶家人的名字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惊奇的,本来在原书里,魏王就是个彻底的反派炮灰,他手里没兵没权,竟也闹出一场兵变,除了叶家人的支持之外,剩下的,就是这些依旧心向前朝的世家们了。
    前朝的权贵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吮食着他们底下百姓血肉而活的淫祀邪神一样,拿别人的不幸来成就自己的享受,而那昏庸无能的前朝皇帝根本没有能力收拢权力,反而将其分散给大大小小的世家......世家们所怀念的,只是前朝那奢靡无度,大权在握的生活罢了,本质上对于所谓的前朝血脉并没有太多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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