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那福缘酒楼给唯品阁下的是什么药呢!
    若是毒药,恐怕她就没命了!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能够缓解她身上寒症,让她冬天过得稍微舒服一点的东西,没想到居然被福缘酒楼中的黑心东家吓了毒。
    福缘酒楼的李东来,你好狠的心!
    一想到自己平稳过冬的计划极有可能因为李东来的从中作梗而被破坏掉,县令夫人在心中就将李东来打入‘杀身仇人’的范围之内。
    “老爷,我们清河县一向安宁,民风淳朴,可不能让福缘酒楼这种歪风邪气吹起来啊!”县令夫人说得大义凛然,唯有被她紧抓着胳膊的县令知道他这夫人心中打的什么算盘。
    县太爷心中也气,他暗地里支持李东来并不是空穴来风。可是李东来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就不对了,这不是官商勾结,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吗?
    若是传到府衙中,那可是要摘掉他头上乌纱帽的!
    还有,这李东来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明知道他已经表明了为唯品阁保驾护航的态度,还要跳出来作妖,真是赶着趟儿往枪口上撞?
    县太爷每年看着结发妻一到冬天就整日整夜的难受,自己也不好过。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能缓解结发妻身上寒症的东西,福缘酒楼居然不长眼地跳出来搞破坏,看来真得将福缘酒楼拎出来作为因儆猴而被杀的那只鸡了!
    不帮助唯品阁把挡路石搬走,怕是这唯品阁的掌柜不会善罢甘休。而若这唯品阁的掌柜不善罢甘休,她妻子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折腾来折腾去,最后遭罪的只会是他。
    县太爷心里苦。
    他虽然年岁算不上大,但是当官的时间也不短了,从之前打听来的资料就能猜到沐初晴的内里绝对不会是像现在表现出来的东西一样,可是这话说出来他的结发妻不信啊!
    县太爷斜着眼看沐初晴用力表演,内心淡定无比,一脸‘我就静静地看你装逼’的表情,将沐初晴爆发式的演技磨灭不少。
    沐初晴有点心虚,她总觉得县太爷的眼神中有笑意存在,可是她自问虽然之前说的话有表演成分在内,但是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她是真的想让福缘酒楼倒闭啊!
    哭诉了一会儿,沐初晴自己都感觉有些尴尬,装作伤心的抹了一把眼泪,凄凄惨惨地看向县太爷,声音无比悲戚。
    “县太爷,你可要为民妇做主啊!福缘酒楼仗着家大业大就欺负唯品阁这样的小门小户,更为可气的是他们居然打着县太爷您的名号在外面为非作歹,真是罪无可恕!”
    县太爷忍着笑意看向沐初晴,“那沐掌柜你想怎么处置福缘酒楼,可有已经想好的法子?若是有的话,你就说于本官听听,本官会慎重考虑你这个当事人的意见的。”
    沐初晴大喜,差点笑出来,被县太爷眼中的笑意一盯才堪堪忍住,装作再三思量的样子沉默半晌,犹豫道:“县太爷还有一事不知,那福缘酒楼的少东家看上了已经出嫁的堂姐,趁着人家回娘家之际将人糟蹋,生生逼得人家在福缘酒楼中上了吊,周围邻里都知道,县城医馆里的老大夫和原先与福缘酒楼结亲的王家可以作证!”
    福缘酒楼的东家李东来不就是想要颠倒是非吗?沐初晴就故意先他一步将是非颠倒过来,看县太爷最后信谁!
    一听出了人命,县太爷就再也坐不住了,人命关天,可不是小事。
    “沐掌柜,事关人命,这件事可容不得任何水分,你可想清楚了,你确定福缘酒楼闹出了人命?”
    县太爷的语气犀利起来,他知道沐初晴的嘴里没多少实话,故意把自己在官场里摸爬滚打多年练就的一身官威都抖擞了出来。
    沐初晴心中咯噔一声,她还以为是县太爷已经知道她话里那些片面的东西了,心中泛起了嘀咕。不过县太爷身上的那点儿官威哪能镇得住她,十殿阎君的官威来了都是毛毛雨,让沐初晴犹豫的是县太爷的态度。
    思虑再三,沐初晴决定破罐子破摔,重重地点头,“我确定,福缘酒楼中闹出了人命,知道的人不少!”
    沐初晴刻意强调了一遍话题的重点,是‘福缘酒楼又闹出了人命’,这件事比真金白银还要真。
    若是日后县太爷拿她之前说的话揪尾巴,她还稍微怵一些,可是县太爷现在确定的根本不是李兰花的死因,而是在确定李兰花究竟有没有死。
    上吊那么长时间,人都已经咽了气,怎么会没死?
    “好,那你先回去吧,回去之后好好检查唯品阁中的事宜,你接手的是树大招风的红豆阁,有人暗中下黑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福缘酒楼派人去唯品阁中下毒这件事本官会彻查,定会还你一个公道。沐掌柜你不用太担心,还是回去早些检查唯品阁中的吃食,有什么东西被损毁需要赔偿的,列出一个单子来,日后等这件事下定论之后好找福缘酒楼索赔。”
    县太爷这样做已经出乎沐初晴的意料,她也不再多做要求,又拉着县太爷和县令夫人诉了一会儿苦便告辞回唯品阁去了。
    走出县令府的那一瞬间,沐初晴全身上下的汗毛孔都齐齐松了一口气,这炸裂般的演技果然很费力啊,看似没做什么,结果和跑了几公里一样累人,全身上下都倍折腾出一身大汗来。
    ……
    回到唯品阁,沐初晴将唯品阁里里外外打量了几圈,并没有什么东西损坏,毕竟那偷儿刚摸进唯品阁还没有动手就被鬼卒、鬼将们用‘鬼打墙’缠上了,能损坏东西才怪。
    可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福缘酒楼吗?
    自然不能!
    沐初晴决定开始‘没事找事’,这红豆阁在清河县城中营业的时间不短了,虽然看着气派,但是难免有很多东西变老变旧,既然有福缘酒楼这个冤大头在,那就一并将所有看着不好、不新、不顺眼的东西全都换一遍吧。
    从今天起,唯品阁中不要将就!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就是讹你怎么滴?
    据说福缘酒楼还是同往日一样开门营业了,不过还没有营业多久就被衙差寻上了门来,封条往福缘酒楼的门上一帖,刚进门坐下没多久、凳子都没被捂热的食客就被衙差赶走了。
    见福缘酒楼背后的大靠山都不帮福缘酒楼了,许多之前因为顾忌福缘酒楼背后大靠山——县太爷而没和唯品阁走动的商铺都纷纷派出小伙计来唯品阁补送开业礼。
    于那些店铺而言,唯品阁中经营的范围和他们家的店铺几乎没有重叠部分,他们家店铺一不卖成衣二不卖吃食……压根犯不着得罪人。
    众多店铺都抱着这样的心思来同唯品阁结交,当然,也有不少店铺存了打探唯品阁底细的心思。
    沐初晴一边在唯品阁中转悠,看那账桌年份有些大了,琢磨琢磨,用力一掰,账桌腿闻声而断,沐初晴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字。
    “福缘酒楼派人盗窃唯品阁存放于账桌中的现银四十两,损毁百年老账桌一张,合计四十二两。”
    又在木楼梯两侧溜达了一圈,在开业前莫栋曾找县城里的木匠把楼梯重新加固了一遍,可是楼梯的扶手却没有处理,沐初晴看那扶手被人摸了多年,木质隐隐有些发黑,稍稍一用力,楼梯两侧的栏杆扶手就被她平推了下来,她提笔又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字。
    “福缘酒楼派人损毁唯品阁百年楼梯栏杆扶手,合计四十两现银。”
    又在福缘酒楼中溜达了一圈,沐初晴见之前被挂在屋顶上用来装饰门面的那些流苏都落了灰,关上店铺的大门,轻轻一跃跳上房梁,一把将落了灰的流苏全都扯了下来,提笔在宣纸上再写下一行字。
    “福缘酒楼派人损毁唯品阁于京城中购置的顶尖流苏一套,合计三十两现银。”
    见实在找不到借口了,沐初晴开始将目光放在了青石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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