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破案强国[七五] 作者:弥苏
    我在大宋破案强国[七五]——弥苏(63)
    她的意思是说,耶律夫人原本想在宴会上吃饭?白玉堂陪着江临一起往牢房里去,却一时没绕过来这个弯子,可这又能说明得了什么呢?
    我只是在猜测,有没有这种可能江临思索着说,或许耶律夫人一开始并不是想把自己的死嫁祸给耶律宗元,而是想假作自己是因为吃了宴会上的饭菜才被毒死的?
    白玉堂闻言一凛,道:这么说来倒也合理,毕竟那耶律宗元自己都说了,他夫人根本没办法提前知道自己会去看她。
    江临点头道:没错,而且,按照耶律夫人如此大费周章的行为来说,她应该在宴会上动手,才能引起更多的轰动,但最终,她最终选择了一个不痛不痒的时间点。
    白玉堂认真思考道:所以,耶律夫人原本的计划恐怕是回房之后便服毒,在屋内无人的情况下,我们根据其腹中时间推定死亡时间,随后就会发现,她是在宴会上中的毒?
    没错,我们只能将耶律夫人的死亡时间推定在戌时二刻之前,因为知道她在宴席上并未进食,所以我们才将她服毒的时间继续后延了些许,但若是她在宴会上吃了东西,按照正常逻辑来说,众人首先怀疑的肯定是宴席上的饭菜。
    原来如此。白玉堂摩挲着下巴道,那为什么她又忽然放弃了自己的计划呢?
    江临默然片刻,想起了娴夫人给出的解释--因为自己、也因为江之皋?
    这太奇怪了。
    他只猜测道:或许是因为耶律夫人不想连累到宴会上的什么人,所以才选择放弃了自己的计划?不过她已经存了必死的决心,所以回房间默默服了毒药,只是没有想到,有人利用她,将她的死嫁祸给了耶律宗元。
    白玉堂眸光一闪,恍然明白过来道:你指的是
    二人转过地牢,来到了娴夫人所在的刑讯室里。
    娴夫人被绑在了铁架子上,已经受过了一轮的严刑拷打,她周围的地面布满了鲜血,早已一片狼藉。
    江临觉得刑讯残忍,却又对杀人犯起不了丝毫的共情之心。
    娴夫人看到江临和白玉堂走进来,淡淡扯出一丝笑意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已经把自己能说的话都说尽了。
    可那就一定是真话吗?江临换了种问法道,或者说,你真的和北部的叛军势力有任何的关系吗?
    娴夫人微微眯了眯眼睛:你们不都已经查出来了吗?我又不是没有承认,何苦再向我确认一遍?
    江临却认真地说:可从结果来看,我不觉得你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毁坏宋辽联盟、襄助叛军。
    这话出乎了白玉堂的意料,他忍不住道:她在辽国使团里接连制造命案,都把谈判搅和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不是为了毁坏谈判?
    这只是过程。但从结果上来说,辽国因为自己的使团中出了问题,而在谈判中位于心理劣势,最反对和谈的耶律宗元也已一命呜呼,甚至因为娴夫人疑似与叛军有过勾连,宋辽两国的盟约还更加稳固了一些。
    白玉堂心中觉得震撼,忍不住看了眼娴夫人的表情。
    江临道:不需要同她确认什么。你只要想想,如果是为了叛军做事,对方要给她怎样的好处,她才愿意犯险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毒杀耶律宗元?别忘了,她在下毒的时候还没有被我戳穿身份,还没有到要破罐破摔的地步。
    白玉堂心中觉得更加别扭了:那她杀人,是为了促成宋辽两国的和谈,甚至让两国都恨上北边的叛军?
    娴夫人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
    江临简直是服了。
    自从自己穿越而来,他的身边就充满了这种自以为在伸张正义的杀人犯。
    以现代的眼光来看,宋朝的律法自然有其狭隘之--比如女子遇到的刑罚总比男子更重一些,刺字一类的处罚非常侮辱人格,严刑逼供或滥用私刑还未能从根本上得以减免
    但每次遇到这些难以教化的杀人犯,江临还是深刻地体会到了时代与法律之间重要联系。
    在教化不足的情况下,有些人就是得多挨两顿板子,才能变好一些。
    娴夫人道:可惜了,这些都是你们的猜测,我并没有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的话
    因为科勒里。或许你实际上是宋人,也很思念家乡,或许你不忍看两国边界沦为焦土,百姓流离失所江临淡淡地打断道,但我对你的杀人动机并没有那么深的执念,也不想理解你所谓的正义之举。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也为了跟你问清楚,你口中的白虎指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又和我有关系?
    江临这话意在试探娴夫人对于白虎秘宝的事情究竟知道了多少,但后者却只轻轻嗤笑了一声。
    江少卿,您不必如此藏着掖着自己的身份,白虎秘宝少昊遗书在临汝江氏的手里,这个消息早就在五日之前就传至了所有赏金猎人的耳朵里,实在算不得什么秘密。
    江临心中一凛,觉得少昊遗书这个名字如此让人觉得熟悉,似有无数记忆正从他脑海中被勾连而起。
    不过他还是注意到了娴夫人话中的重点,便问道:什么赏金猎人?
    当然是为了找到白虎秘宝,而去到你们家探索的高手们喽。娴夫人眉梢一挑,道,你猜,会不会有人已经潜入了你的那间小屋之中了呢?
    得到了如此关键的信息,江临立即便赶回了家中。
    他并不觉得什么少昊遗书会是在自己的那个小破院子之中,但既然会有人来夺宝,那他必须要回家确认江之皋的安全。
    而且,他还要向对方确认,白虎散和原名楚梦瑶的耶律夫人,究竟和他爹有没有什么关系。如今回想起来宴会上的一点一滴,竟然连耶律宗元和他爹之间挑衅一般的互动都变得可疑。
    江临心中总有有种预感,查清了白虎散、楚梦瑶和少昊遗书,他或许就能彻底找回原主丢失的记忆。
    但江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刚一推开院门,便看到江之皋手中正拿着一幅女子的画像。
    而那画上之人栩栩如生,五官轮廓都与耶律夫人十分相近。
    江临迈步上前,脱口而出道:你真的认识耶律夫人?!
    江之皋闻言却深深蹙起了眉,道:你在说什么呢?这是你小时候给你娘画的画像啊
    他忽然觉出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江临这个反应,就像完全忘记了自己亲娘长成了什么样子一样呢?
    第91章 往事梦中身
    92往事梦中身
    江临恨不得当场把自己的嘴给锯掉。
    他连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直到揉出一滴疲倦似的泪水:哎呀,查案子查得我晕头转向的,见了谁都能认成嫌疑人。爹,耶律夫人长得怎么这么像我娘啊?
    江临拼命找补:对,我当初在宴席上看见她就想问你来着,但当时的场合太严肃了,不方便问,我后来就给忘了
    江之皋微微眯眼,狐疑着打量起了江临:真的?
    当然了!江临的眼神不自觉地瞟向了江之皋手里的画,想要快点记住自己亲娘脸上的所有细节,以免江之皋临时提问。
    他的模样像极了在考试时趁机偷瞄的坏学生,引得江之皋越发觉得奇怪。
    江之皋这人能动手就绝不多逼逼,劈手对着江临的肩膀就来了一下,江临闪身躲过,却被对方戳中了腰心。
    江之皋面色一沉道:教你的基本功都忘完了?连这么简单的攻击也躲不过?
    不是,爹,您吓着我了,我怎么可能防您啊。江临露出个讨好的笑,甚至轻轻扯了扯江之皋的衣角,好累了咱就别折腾了,还是说说耶律夫人的事情吧您应该听过外面的那些传言了吧?
    江之皋迟疑片刻,绷着张脸道:你你从前,只对虹君这样撒娇。
    江临瞬间反应过来那是他娘的小名,觉出江之皋似乎有点儿吃这一套,他连忙笑得更加卖力了些:爹呀,你是因为看到了耶律夫人,才想起娘了吗?
    江之皋还真的被他带偏了思路,面对他的示好也有点儿无措,只能看向自己手里的画像:她确实很像你娘年轻时的样子。
    那爹认识耶律夫人,或者说楚梦瑶姑娘吗?江临斟酌着词句道,根据我目前查到的情况,楚梦瑶原本想将自己的死嫁祸于宴席上所食用的饭菜,但因为某些缘故,放弃了自己的计划。我在想,她那么做,会不会是因为爹?
    听江临细细说完了案情的来龙去脉,江之皋皱眉道:怎么可能,她与你娘最多算是一门远房的亲戚,我怎会与她认识?
    那她是因为
    你小时候就爱跟人嘚瑟,说自己长得肖似你母亲,别人一说你长得像我你就哭。江之皋斜睨着江临道,怎么现在真得长得越来越像你娘了,反而不跟人炫耀了?
    江临沉默一瞬。
    其实之前为了应付江之皋,他特意去拼凑过原主本身的性格与形象,但原主除了挑些面料更好的衣服以外,主要的开支都放在了书上,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业余爱好。
    江临实在很难想象,原来原本一直埋头苦读、却在大理寺中未能施展拳脚的江临在小时候也有这么烧包的一面。
    倒是和他很像。
    江临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脸,揣摩着原主的心意道:就是因为太像。
    说完,江临又弯了弯眼睛,道:爹,您也是因为我长得太像娘,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不敢见我的吧?
    江之皋眸光一闪。
    岂止是长得像,字迹也像,教他每每收到家书,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江之皋轻咳一声,还是将重心放回了耶律夫人身上。
    说到底,耶律夫人和你娘都算是楚家的人。不过你娘早年爱四处游历,跑来临汝遇到了我,那位夫人应是一直居于开封府中,在赴辽之前都没有离开过家门。
    江临才知道自己的亲娘本家原在开封府里住过,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这间房子的旧地契上,似乎就印着一个女人的手印。
    江临之前还不知道为什么原主会将一张已经没用了的地契好好收在了柜子的深处,如今看来,那张地契,甚至这间她住了数月的小破房子,可能都算得上他母亲的遗物。
    江临不禁望向了院中的一砖一瓦,忽然觉得连檐边的野草都看起来格外不同。
    看到江临脸上流露出了讶异的神色,江之皋道:我从前没同你讲过,你没想到吧?你娘嫁人之前可是个风风火火的活泼性子,什么事儿都爱去帮、爱去管,倒跟你现在有些像。我只听虹君简单提起过,自己家中有个粘人的堂妹,小小年纪就跟着叔叔去了辽国,却不知竟能在宴席之上遇见她。
    或许是耶律夫人这些年一直都在关注着我们家的消息,又或许是她看到你的样貌,认出了你如果她真是因为怕牵连到你我二人,才放弃了离间宋辽的计划,那倒也算不上一件坏事。
    江临垂眼思索。
    事情已经解决,或许算不上坏事,但人已经走了。他没办法知道对方究竟经历过什么,又为什么一定要寻死。
    江之皋还在兀自感叹着:你娘真的帮助过许许多多的人,结下了不少善缘和善果。就连于家
    江临眼睫一抬,没料到江之皋此刻竟提起了他醉酒时都不愿说起的故人。
    江之皋似乎也不在意江临是否要听,顿了顿道:既然是我自己将善缘变成了恶果,也就没什么不敢承认的。于家的那位先生,算是你娘的青梅竹马。他似乎受过虹君的恩惠,从开封府一路跟到了临汝,虹君跟他的关系很好,但我其实一直都有些
    江临有些明白过来了。
    为什么他家能和于家订上了娃娃亲,为什么他爹要在他娘死后非要让自己退婚,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去打探过于家的消息
    原来都是因为这些往日羞于启齿的爱与恨。
    可是没想到,我的一念之差,我的一时妒忌,竟错过了于家许多年前经历的灾祸江之皋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之中,定定凝视着画卷中的虹君道,你们如今在九泉之下,又是如何看待我的呢?
    江临轻轻地按住了江之皋微微颤抖的手,道:爹,不必如此苛责自己,你明白的,不是你的错。
    江之皋有些怔忡:真的吗?
    江临点头轻嗯道:或许您做得并不完美,但别忘了,连归来复仇的云殊也只是对着我们虚晃了一枪,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伤害。那就说明,您当年所做的事情并没有那么重大的影响。
    可她当时说
    爹,您什么时候变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性子了?江临刚想调侃一句爹是不是老了,旋即鼻头一酸,终是没有将话说得那么分明。
    他只道:云殊就是那样的人吧。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们家当初应该确实受到了些谣言的影响,但她说的那些话也只是为了让您受些良心上的谴责罢了。您如今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不必再将其放在心上。
    江之皋默了一瞬又一瞬,忽地问道:你早就看出那丫头编谎话骗我,却不告诉我?
    江临眨了眨眼,歪头道:这总归您对当年的事情还是负有一定责任的嘛,爹,您不会刚承认错误就要反悔了吧?
    江之皋简直不知自己是该释怀还是该生气,他指着江临的鼻子又气又笑:你小子
    江临见势不妙,连忙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好啦爹,还有件正事儿要跟您说呢。据不知道可靠不可靠的消息来报,咱们家的秘宝可能被人给盯上了,有人悬了赏钱来取,你这些日子可得务必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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