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破案强国[七五] 作者:弥苏
    我在大宋破案强国[七五]——弥苏(55)
    江临不是一个爱给自己找烦恼的人。
    他笑了笑,说:江某救下姑娘,不完全是出自善良,也是为了让姑娘能够出手一助。我知道自己的这个选择可能会对无辜之人造成影响,但人生在世,任何一件没有做到完美的小事都可能有无穷的后患。至少,江某愿意为自己做出的选择承担相应的后果。
    它只是一个选择而已。
    江临看向云殊似有所动的眼睛,道:姑娘如此提醒江某,是答应帮在下关闭机关了吗?
    青龙山中再次响起一阵轰隆,传说中的龙门在震颤之中重新闭合。剩余的水流从另一个方位倾泄而下,江临一行人沐浴在在薄薄的夕阳之下,看着远处的瀑布折射出彩色的光。
    江之皋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江临的背影之上。
    从戳穿假于氏、查明密室的真相,到解开山裂困局、救出了所有人,江临每一次的行为都令江之皋感到意外和震惊。
    江之皋忍不住去想,在江临的衬托之下,他这位父亲受人蒙蔽、被人背叛,显得实在是无用极了。
    除却偶尔的帮衬,那只一直被他管束着的小鸟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长出了自己的羽翼,甚至比他飞得还要更高。
    之前江之皋返京面圣时,官家就曾向他说起他的儿子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但他直至此时此刻才终于看到江临的熠熠生光。
    看来,是他太不懂得分寸了。
    不知江之皋的所思所想,江临正坐在白玉堂身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侃。
    白玉堂心中对江临也很是佩服,但说出来的话都不怎么好听,反而还跟江临翻起了他提自己是妇科能手的旧账。
    白玉堂警告道:这件事情,绝对绝对不能告诉展昭!
    江临哈哈大笑,引得白玉堂又锤了他两拳。
    忽然,白玉堂脑海中似突然冒出了一个画面,道:我觉得那个叫云殊的小丫头有些眼熟
    你都和她在大理寺共事一个月了,才想起来她眼熟?
    不是是在进大理寺之前。白玉堂一拍脑门道,就是我当初给裴夫人看病的时候,她好像也在啊!
    第79章 不管断人肠
    80不管断人肠
    江临刚听到白玉堂所说的话时,心中并非完全没有疑窦。
    但他仔细一想,裴府那桩案子牵扯出来的人员众多,主要参与其中的便有云殊的师父启游。那么无论云殊出现在裴府是巧合还是有意,基本上都能说得过去。
    他唯一担心的是,云殊有颗聪明玲珑的心,会不会早就看穿了他师父和已故陈知府之间的关系,知道了启游究竟是为何从大理寺离开了的呢?
    青龙寺中的长辈和尚知道了江临等人所做的事情之后,一路赞着他们的善心。虽然明亓仍摆着一张臭烘烘的脸色,不过他说话时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呛人了,只是微微带着一些埋怨:喂,山里可还有个下落不明的如一呢,你们就这么走了,他哪天再冒出来害人可怎么办?
    江临这才想起众僧还不知如一被云殊反杀的事情,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去说。
    其他人有想帮忙岔开话题的意思,但云殊却很坦荡地说:他在囚禁我的时候动了杀心,我为了自保,已经将其反杀了。
    和尚们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明亓难以置信道:你会武功吗?那如一的尸体呢?
    江临打断道:凶杀案的细节不忘对外公开,还请各位师傅多多体谅。
    他暂时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云殊的案子。
    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云殊为了要自保而杀人实在无辜,放在现代社会也可能会被无罪释放,但也有另一个声音不断和他讲,要以时代的眼光看待法律。
    在教化水平不足的古代社会,如果杀人所付出的代价不够巨大,那么便有可能会引起更多的人试图在杀人之后脱罪。
    江临一时间没权衡好这其间的利与弊,但他觉得,云殊救下了山中众人的性命,或许自己可以帮她争取一下机会。
    他们下山之后,第一时间去到了山脚的村庄中拜访了一趟。
    坐落于青龙山脚下的小村子叫做青牛村,与江临预计的几乎没有什么差别,水流堪堪淹没青龙寺的部分矮屋时,剩余的水便不会对山下的村庄造成多少的伤害。
    只见村子里的耕田上冒着刚长出的新苗,水渠里都蓄满了水,没有出现房屋被冲塌的情况,更没有人员伤亡。
    村长见他们都是做官之人,连忙向他们说明了村里的情况:这些日子天热,从俺们村子里过的河都快干了,幸亏那青龙山来了汪泉,还救活了不少庄稼嘞。
    白玉堂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又往村子里探了探脑袋,一旁有个壮汉觉得他行为奇怪,伸手拦了他一把。
    白玉堂瞪人道:拦我做什么,我看你们村里人少,觉得奇怪而已。
    这位官爷有所不知啊,前阵子雨少,庄稼不好活,许多年轻人都跑到城里去干活了。村长笑呵呵地拍了那壮汉一把,阿牛,还不快跟人赔礼道歉。
    名叫阿牛的壮汉闻言反应了片刻,才憨兮兮地跟白玉堂鞠了个躬。
    白玉堂皱了下眉,随即看向江临道:放心了吧?咱们早些回城歇息歇息吧,五爷我这一身的泥巴,快要难受死了。
    辽国派了使者要来我们开封府面圣?
    白玉堂重复完自己刚刚在酒馆里听到的消息,随即皱起了眉头,向展昭道:咱们刚和夏军打了几场胜仗,他们就要派了使者过来,我可不信他们是来找咱们议和的。
    好不容易脱了险,三人都想要聚在一起放松放松。
    江临与他们二人碰了杯酒,点头道:同意。
    他隐约能够回忆起来,且不说在这一段历史之中,宋朝每次与辽国谈判交锋,都没有落得什么好处。
    只考虑书中的世界,江临在阆中那边调查军饷失踪案时,就曾在徐知州的府中搜出来不少含有契丹文字的书信。
    当时他第一时间就把全部的书信上交给了官家,只是不知对方是如何跟进这件事情的,在此次的谈判之中又会如何应对。
    就算狄青近来在北方取得了几次大捷,江临也绝不会因为这点甜头就对辽国掉以轻心。他将此事简单放在了心上,打算回头再去探听些消息。
    白玉堂与江临闲聊道:哎,所以,你打算拿那个于家的小丫头怎么办啊?
    江临道:目前考虑的是,将她的罪名上报至大理寺。她和假于氏也已被大理寺收押,但我特别申请了晚些时日再审云殊姑娘的案子,让她做些旁的事情,尝试戴罪立功。
    白玉堂诧异道:当仵作都可以赎杀人的罪了吗?
    江临摇头道:怎么可能?我说的功是找到宝物的功。你们还记得吗?无论是那个假于氏,还是叶逢秋,都不觉得青龙山中只有一把刀那么简单。而且你想,山中有那么厉害的机关,难道只是用来保护一把威力尚可的刀吗?
    展昭回忆了一下,道:确实,和之前找到的巨炮和战车比起来,那把刀确实显得平庸了一些。
    江临点头道:所以我需要仔细和云殊商议一番,看看那青龙山中是否还有其他的玄机。
    展昭道:这样也好。如果能够找到,既解了云殊姑娘所面临的困境,也助我大宋更强一步。
    只不过江临摸了摸额头,有些疑惑地说,我一直觉得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们能想起来是什么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都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
    晚上稍微饮了些酒,江临吹着暖暖的夏风,惬意地往家里走着。
    他来到这个世界也已有两个多月了,经历了许多惊心动魄的事情,却都能够化险为夷,还积累到了不少的财富。
    他在国子学边儿买的那块地已经拾掇得差不多了,有不少富商贵族都想在他这里预定一处院落,让自家的孩子受受顶尖学校的教育熏陶。
    江临自己不喜欢住太大的房子,没有什么安全感,所以只是将江家的小院子扩建翻修了一番,家具按照他在现实里的标准进行定制,全都是最舒服的。
    江临迫不及待地奔回了自己的小院,想要好好睡上一觉,推门却看见了自己的便宜老爹江之皋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前面。
    江临条件反射地挺起了腰背,生怕自己的懒散模样惹得他爹不悦。
    但江之皋却好似没有看见他回来一般,双手捧着件东西,默默地看着。
    江临走近了,才发现江之皋周身满是酒气,喝得相当醉了。而他手里抱着的不是别的,是原主已故母亲的牌位。
    江临的心头一麻。
    那块牌位自从他穿来之前便一直供奉于屋内的高台之上,出于对故人的尊重,以及与自身相似经历的共情,江临基本上每日都会擦拭灵牌,以慰原主亡母的在天之灵。
    江临觉得那牌位十分神奇,每次触碰它时,他都会感到心底泛起一阵抑制不住的酸涩。此时看到江之皋抱着牌位的样子,江临略略有些动容。
    他正想把江之皋扶回房间休息,却听到了对方极轻的一声叹息:小临啊。
    十数年都没有人叫过的小名忽然被这样熟悉的声音唤着,江临一时间有些怔忡。
    还未来得及应答,江之皋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现在过得很好,应该是你在天上保佑着他的缘故
    江临这才意识到,江之皋是在对自己的亡妻说话。
    他现在很好,很好,已经不需要我江之皋顺着脖颈上的银链,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儿才会戴的银锁。
    他喃喃着说:你说得没错,到头来,是我对不住他
    江临微微睁大了眼睛。
    江之皋无论于原主还是于他面前而言,都不能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父亲。江临能够感受到他别扭的爱意,但他有更多的瑕疵,识人不清、专横武断、包办子女的一切、不愿承认自己犯下的错
    可自己如今竟然听到了对方的道歉?
    或许是因为他太像自己的父亲,江临恍惚地想,如果他亲爹给他道起歉来,是不是也是这么一副模样呢?
    看江之皋这副不清醒的样子,或许他因为面子的缘故,永远也不会告诉江临,当年为何要毅然决然地退掉了和于氏一族婚约,也不会解释他们从前的陈年旧隙。
    但听到这一声道歉,江临的心底却涌出了一股奇怪的释然。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江临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他小时候将父亲想象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才接受了对方忙于工作,无暇陪伴自己和妈妈。但期望放得高了,就让自己忘记了,他的父亲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有千千万万的父母比他做得更好,也有更多更多的人完全比不上他。
    不必美化,也不必贬低。
    江之皋自然很傻,傻到连自己儿子的躯壳里已经换了个人,却认不出来。
    可这也许也是他身为人父的某一种包容或盲目。
    江临说不清楚自己心头是何滋味。
    他默默地立在了江之皋的身后,待对方呼吸平稳,陷入了深眠,才蹲下身,将父亲扛起。
    原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轻一些啊。
    翌日一早,江家小院的大门便被人笃笃地敲响了。
    江之皋宿醉未起,原本想趁着休沐补个好眠的江临不耐烦地起了身,开门却迎上了谢府的小厮。
    江临的瞌睡虫都被吓飞了。
    他此刻才恍然想起,那件自己一直都惦记着,却又没想起来的事情,就是确认谢龄的情况啊!
    江临连忙抓住了小厮的肩膀,道:你家少爷呢,你家少爷这些日子可在府中待着?
    那小厮也蒙了:我家少爷前些日子说要和您去青龙寺,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昨日听闻你们从那山上平安归来,却独独不见我家少爷,老爷才遣小的过来问您的啊
    江临心头大震。
    谢龄竟向家中报备了上山一事?这个叶逢秋到底是什么时候易容成谢龄的?
    他还未来得及询问得更加仔细,却见一身差役制服的覃错也匆匆跑来了他的面前。
    江临心头陡然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连忙问:是大理寺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谁知覃错带来的消息却更加糟糕,他抱拳道:启禀江少卿,城外青牛村边的小河中发现一具腐烂严重的男尸,据仵作推算,年龄应该在十八岁上下,请您速速前去查看。
    第80章 愿教愁岁月
    81愿教愁岁月
    任何人在同一时间听到这两条消息,都难免心中一个咯噔。
    谢龄的年纪便是在十八岁上下,也恰好能与青龙山扯得上关系,江临当即便与覃错和小厮一起赶去了案发现场。
    但只看了那尸体一眼,江临便立即放下了心来。
    只见那具少年衣衫褴褛、形容枯槁,虽然面部极其扭曲,几乎难辨身份,但他身上的旧茧和伤口都证明了此人身前过得并不体面,绝不是谢龄那般养尊处优的小公子。
    江临觉得他身上的伤口有些眼熟,却一时没想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
    到了少卿这一级别,村落中平常的命案本就不应经由江临的手。他还惦念着失踪的谢龄,虽然觉出这村中的死者死得蹊跷,却还是先教从刑部调来的新官韦秦去询问死者的具体情况,转而与那小厮说起了谢龄。
    江临问:你家公子是在何日说要去青龙寺的?此前可有过什么异常?
    小厮皆据实以答,江临推算了一下日子,正是假于氏和他爹回到家里,教自己去寻青龙秘宝的时候。
    这叶逢秋的消息竟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快一些。
    怪不得对方能够在听到消息之后有足够的时间选好要假扮的目标、混入山中,直到最后才露出破绽。
    可倘若如此,岂不是意味着被他假冒的谢龄凶多吉少了吗?
    小厮见江临半晌不语,脸色还愈发凝重,不禁着急道:江少卿,您是不是不知道我家少爷去了哪里啊?少爷可是我们家里的独苗,若真的不见了,可该怎么向老爷和夫人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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