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破案强国[七五] 作者:弥苏
    我在大宋破案强国[七五]——弥苏(11)
    江临此举,无疑是将自己的态度完全挑明,也将铸成冤案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这个江临看完信的韩琦忍不住想感叹,却又不知江临到底是聪明有远见,还是正直又幸运。
    包拯将原本的那封举报信递还给韩琦,道:大理寺仍在坚持查案,我们御史台可不能平白拖了人家的后腿。韩司谏不如先去查查,究竟是谁,将这封信递到了你手上。
    听包拯这么一说,韩琦才恍然惊觉自己这是被人当枪使了啊!
    另一边的江临也没想到,谢龄给他代笔的那份检讨书,竟会在不经意间就帮自己躲过了薛清的暗算。
    他们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案情。
    白玉堂原本是想亲自在展昭面前显摆显摆自己的发现的。但一听到江临提前剧透的踏字,展昭便反应过来道:五爷说的,应该是十年前威震江湖的杀手组织踏雪堂吧。
    白玉堂气得眉毛都快要飞起来了。
    他气鼓鼓地瞪了江临一眼,又对展昭道:我还以为你这御猫被朝廷养久了,早忘了这江湖之大呢。
    展昭只道:展某以为踏雪堂销声已久。也多亏了五爷前日的提醒,展某反复回忆那鱼形匕首的模样,才想起那是踏雪堂专用的兵刃之一。
    江临对他们说的门派并不了解,便问:有没有可能是外人拿到了他们的匕首?
    很难吧,一般这种职业杀手都是以武器来辨别身份的,即便在他们死后,也会有人去回收他们的武器。白玉堂不满道,你们不会是不相信我吧?
    江临不置可否道:所以你认为凶手是受人雇佣的专业杀手,而昨日去到裴府,也是因为?
    没错,像这种买凶杀人的案子,幕后指使者一般是与死者十分亲近之人。所以我就去裴府里面瞧了瞧
    白玉堂在议室里溜达了一圈,忽然猛地停在展昭旁边大声道: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这一下似乎没能吓到展昭,倒是他身旁的谢龄被白玉堂吓得一激灵,差点弹飞起来。
    展昭只一脸淡定地抬起眼,配合道:什么?
    展昭的指尖还有些微微发麻,却掩饰得很好,但白玉堂却通过展昭颈后微凸的脊骨,捕捉到了他身体猛然绷紧的一瞬。
    似是觉得对方这样的反应也很有趣,白玉堂的眼角泛起些笑意。
    直到展昭转过身来与他视线相接,白玉堂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出了神。
    他连忙轻咳一声,装作正经道:我假装郎中为裴夫人把脉时,府里的下人恰巧提起了她夫君的丧葬事宜。可怎知那个裴夫人面悲心不悲,在旁人提起她死去的丈夫时,连脉搏都不曾快上半分。
    要么她是个不动凡心的神人,要么她就是害死陈知府的凶手!
    第16章 渔唱起三更
    16渔唱起三更
    听白玉堂说完,江临觉得自己在裴府感受到的违和之感愈发强烈起来。
    江临原本以为陈知府的才学是他能够进入裴府的敲门砖,但他的推荐信却说明,裴相早在陈知府考上功名之前,就与他有了联系。
    没办法,江临只得信了几分裴陈二人一见钟情的传闻,结果又在白玉堂这里听说,丧夫都不能引起裴夫人的半分悲痛。
    更令江临有些头疼的是,他目前与白玉堂的查案方向完全不同。
    白玉堂因着与死者脖颈上的伤口完全吻合的鱼形匕首,认为凶手是受人雇佣的职业杀手,而江临却坚持认为凶手与细犬一案脱不开关系。
    毕竟职业杀手只需杀人拿钱,不必大费周章地找来细犬毁坏尸体,还要绑走下人的女儿来胁迫对方帮自己伪造密室。
    谢龄也在努力地寻找二人相悖结论的折中之处。
    或许是有人偶然间获得了踏雪堂的匕首呢?见白玉堂要反驳自己,谢龄连忙弱弱地补充道:下官知道这事的可能性颇低,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吧?
    展昭也道:而且即便我们发现裴夫人对陈知府的死并不挂怀,也无法断定她会有杀害自己丈夫的动机。况且,即便凶手真的是踏雪堂的杀手,我们也没有明确的证据,说他一定是裴府找来的。
    白玉堂登时跺脚道: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你们这些当官的,就知道沆瀣一气来欺负我们江湖儿女!
    五爷这可就跟咱们见外了啊。江临给他扇了扇风,安抚道,我们情感上当然愿意相信五爷说的话,但查案还要讲究证据二字。
    无论是案发现场出现的细犬毛发,还是颇具仪式感的杀人手法,都说明凶手的情感诉求不止是为了赏金,而是对死者有更深的仇恨。
    情感诉求?白玉堂感觉这个说法有些新鲜。
    江临解释道:就像咱们吃鸡蛋时,烹炸煎煮都是为了吃,没什么所谓。但要有人非要把鸡蛋磕个稀巴烂,还要把蛋壳摆成特定的形状,那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啊。
    白玉堂觉得江临说得有点道理,但仍拉不下脸表示赞同。
    江临适时退了一步道:当然,这也不能说明五爷你的查案方向有什么不对。既然我们现在有这个时间和能力,不如五爷你今晚再潜进裴府一次,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的证据呗?
    白玉堂眼前一亮,仍嘴硬道:你是看命案过去时间久了,证据不好找,才想着来差遣我的吧?你们自己怎么不去呢?
    裴府的人都认识我们,我们去了,要是被发现算个什么事儿啊?江临拿胳膊拱了拱白玉堂道,证据这么难找,五爷要是还能找到的话,不就说明你比我们都要厉害么!
    本来就比你们厉害。白玉堂带着些胜利在望的小骄傲,睨了展昭一眼。展昭对白玉堂的好哄程度有了一定的认识,觉出些趣味,脸上的笑意也不禁扩散了些。
    见白玉堂又燃起了斗志,江临立即拿出炭笔,蹭蹭几下便给白玉堂画出了一幅裴府的院落布局。
    看到江临那干脆利落的手笔,展昭和谢龄都忍不住怀疑,江临是不是早就在为潜入裴府一事做准备了。
    白玉堂与江临商量好晚上的计划,还颇给面子地问起江临这边的案情进展。江临也很乐意和他分享自己拿到的最新线索于良碗碟下的残破印记。
    我一直觉得这碗碟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江临说完,展昭也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它看起来眼熟。白玉堂端起了托盘,左看右看间有几个碎片错了位。
    原本拼凑得更近些的碎片向外扩了些,谢龄正想上前将其复位,江临却忽然灵光一闪。
    是安字!是平安酒馆!
    几人还未反应过来,江临留着那处空白,将碗碟转了个圈。只见碗底的图案被上下颠倒后,与平安酒馆酒壶上花体的符号一模一样。
    酒馆伙计在向他们卖酒时絮絮叨叨地介绍过,那符号是他们平安酒馆独有的设计。
    那碗底应是遗失了一块儿,这样才是正确的拼法。江南解释完,谢龄正要赞叹,却见江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他闭上眼,按着额,似在回忆着什么。
    江临觉得,不止是在平安酒馆,自己还在别处见过这个符号。
    一幕幕场景在脑海里浮现,江临感到自己的头痛愈发严重。其他人都觉得他的状态不对,正当展昭开口准备询问的时候,江临忽然轻轻开了口。
    锁。
    江临的指尖微微发麻,太阳穴突突直跳。
    于良伪造密室时,扣在窗户上的锁江临闭着眼睛,大脑不受控制地闪现着于良被从他面前拖走时的画面。
    我没有杀人你没有证据
    凶器、物证、人证,你找不到的
    你这辈子也找不到
    凶器指向踏雪堂,物证指向平安酒馆,人证是他的女儿原来于良早就已经把提示藏在了字里行间。
    案发现场的锁上有平安酒馆的刻印,这一发现令去过现场的谢龄和展昭毛骨悚然。
    江临的鬓间也是一片湿热。他沉声道:去平安酒馆,现在就去!
    门外是青青欲雨天,风急云又低,一种不祥的预感直压江临心底。江临与谢龄共乘一匹马,火速向城南赶去,白玉堂和展昭也踏着屋檐疾飞而去。
    天黑得早,大多商铺都提前收了摊,放眼望去,尽是家中烛火与炊烟。有谢龄御马,江临只紧盯着平安酒馆的方向。忽地,他从楼上的窗户中辨出一道有些奇怪的人影。
    绳索够上房梁,又被收紧,颀长身影摇晃,那人在做什么?!
    展昭和白玉堂还未跟至,江临忙朝谢龄道:快!有人在酒馆里悬梁自尽!
    谢龄猛甩马鞭,三步略至酒馆门前。江临趁马将停便冲入门内,迎面就撞上了昨日的那酒馆伙计冒冒失失地跑下楼来。
    伙计脸上满是惊恐颜色,嘴里大喊道:官爷不好了!俺家的彭掌柜悬梁自尽了!
    第17章 细思愁不饮
    17细思愁不饮
    围观的外人都被遣散,江临扫视着现场的狼藉一片。
    门外的插花被伙计们在慌乱间撞翻在地,大门被暴力破开,门闩脱落了一半。
    死者踩着的圆木凳子翻倒在地,用来挡门的书柜、木箱和置衣架子被撞得横七竖八,半截蜡烛掉在地上。
    屋内唯一的窗户被铜锁扣着,上面熟悉的刻印令江临的眼有一瞬间的刺痛。
    江临将没有早点发现这一细节的懊恼暂时搁下,继续仔细地检查着屋内的角角落落。
    伙计们已经截了悬梁的绳索,将彭掌柜的尸体放了下来。被分成两段的麻绳一半被死绑在房梁之上,另一端打了个单套环束在死者的脖颈上。
    死者长发披散,圆目欲裂,身上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脖颈上只有一道清晰分明的勒痕。
    死者彭玉,男,襄州兰滨人士,年三十一,是平安酒馆的掌柜,与陈知府和路平都是同乡。今日酉时许,两名伙计亲眼看到死者在屋内悬梁的投影,二人想要阻止,却撞不开门。待他们叫来帮手撞开门后,死者已经没了气息,只留墙上的
    四人齐聚案发现场,谢龄简单总结了一下发现彭掌柜尸体的过程。他不敢将目光落在墙上,放轻了声音继续道:只留墙上的三个血字。
    展昭和白玉堂抬眼看去,只见墙上由鲜血书成的陈景玥三字。
    那字形蜿蜒扭曲,似藏着无限怨恨。
    不用再写其他,只将陈知府的名讳留在此处,便能让人展开无限联想。
    谢龄拿出一张残破的薄纸,道:这是捕快从死者怀中搜出的半张诉状,笔迹已确认与死者一致。诉状上面说路平之死并不是意外,而是与陈知府有关,还说陈知府寻到的月华明珠也是从路平那里抢的
    终于有简单直接的线索指向了路平,江临立即接过那薄纸细细看来。
    那诉状没有说路平是如何获得那月华明珠的,只说他得了明珠以后,自以为发了笔横财,想要将宝物售卖出去。
    却不想中间被陈知府及其下人于良听去了他得了明珠一事,二人起了杀人越货的心思,遂将路平残忍杀害,夺走了月华明珠。
    江临只知道月华明珠是陈知府献与官家祭祀的重要祭品,确实不知对方得到明珠的手段。
    但这诉状只论了缘由,却少了阐述证据、落款日期的那半截,完全无法证明月华明珠曾为路平所有。
    想来连大理寺最好的仵作都说路平的死是意外,或许就是因为找不到证据,这张诉状才终究没有被递到官府里去。
    彭掌柜与路平是同乡,有可能是路平当年与陈知府斗殴时,把路平接出了衙门的人。
    即便只看他为路平写下的这封诉状,也能证明二人交情匪浅。
    或许这就是彭掌柜对陈知府的恨意之源,也是他的杀人动机。
    谢龄还补充道:而且,捕快们刚刚在平安酒馆的后院马厩里挖出了一条细犬的尸体,大约死了三到五日
    死亡时间恰好能与案发日期对上号,这条细犬就很有可能是被用来破坏尸体的那只。
    展昭眸光微动。
    明确的杀人动机、疑似畏罪的行为和确凿的物证都有了,难道这个彭玉就是杀害陈知府的凶手?
    那踏雪堂的匕首又要怎么解释?展昭是正在心里默默地想,真正将这个问题问出口的人是白玉堂。
    白玉堂原本就没怎么跟进江临的调查进度,什么都敢问敢说。他道:动机和物证来得突兀,人也死得这样凑巧,我怎么觉得这彭掌柜是真凶的替罪羊呢?
    谢龄犹豫道:可江少丞和下官,还有店里的两个伙计都看见了彭掌柜悬梁的那一幕啊。
    你们骑在马上匆匆看了一眼,说不定是看错了呢?我感觉这事儿就是不对。白玉堂耍赖似的说着,却得到了江临的附和。
    确实不对。江临指尖擦过门口地上的一片粉迹,将那粉末放在稍远的地方闻了闻,道,很刺鼻的香气,这是什么?
    展昭闻言上前,越辨别眉头锁得越深。他道:是迷魂散。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种东西?
    白玉堂一听,顿时燃起了些破案的兴奋劲儿,说:肯定是有人把它用在了彭掌柜身上啊。看来这案子真不是自杀,那两个伙计呢?让他们来仔细说说到底看到了什么画面。
    江临也颔首同意,两个伙计被再此请来问话。
    两人中的小伙计刚来酒馆不久,人生头一回见到死人,明显被吓得不轻。
    另一个老伙计稍微成熟一些,又与江临几人都见过面,答起话来少些磕绊。
    回禀官爷,酉时是俺们店里的吃饭时间,小王当时见掌柜一直没下来,便打算上楼叫人。谁知他刚到三楼就看见掌柜屋中点着烛火,影子高高地落在门上,似乎在去够什么东西
    小王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直到听见凳子倒地的声音,还有那抽动的动作老伙计拧了把汗道,草民当时正巧在二楼干活,听到小王的叫声就上了楼,刚看掌柜的影子在那儿抽搐,烛火就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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