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沫,那是你么?

    黑暗之中,宁沫的身影不断在邶洛身前晃动着。

    宁沫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这笑容却刺痛了邶洛的眼眸。

    “宁沫,是你么?”邶洛椅着虚弱的身体,步步走到宁沫面前。

    宁沫一直微笑着,不肯作答。

    邶洛伸出手,想抱住宁沫,但在接触她身体的时候,邶洛只抓到一片虚空。

    下一秒,宁沫的身体开始四分五裂,最后消失不见。

    邶洛呆呆的看着自己发着白色光芒的手掌,不知所措起来。

    邶洛的神经处于近乎崩溃的状态,他甚至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正在他发呆的时候,脚下的地面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然后邶洛脚下一空,耳边不断呼呼的风声,那声音不断刺激着他的耳膜,邶洛虽然知道自己在急速降落着,但是他已经不知道紧张是什么了。

    他的脑海中只有宁沫。

    “邶洛,醒醒,邶洛,醒醒。”

    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个空洞的声音。

    下一秒,邶洛的头忽然像被人上了箍一样,剧烈的疼痛起来。

    他一边呻吟着,一边挣扎着。

    “邶洛,你怎么了?”司徒铭坐在床边,不住的按动着挣扎的邶洛,生怕他出事情。

    “糟糕,那种情绪又开始复苏了!”冷雪娆心里一紧,再次安妮兜里掏出银针扎进邶洛的胸口处。

    然后邶洛便不在挣扎。

    看着停止的邶洛,众人终于吁了一口气。

    邶洛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下一秒,他便缓缓睁开双眸。

    他的眼神有着空洞,大概十几秒钟之后,他的眼睛才逐渐有了焦距。

    他微微侧过头,看向床边。

    邶洛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的双眼轻轻略过众人的同时,轻轻开口道:“宁沫呢?她去哪里了?”

    到邶洛这么说,众人心里忽然感觉到一阵刺痛。

    “邶洛,你忘了么?”司徒铭蹙眉,轻轻的问着,生怕邶洛的情绪再受刺激。

    着司徒铭的话,邶洛垂了垂双眸,半分钟之后,他才缓缓开口:“我记得。”

    “那就不要再想了。”司徒铭咬咬牙,终究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忘不掉…”邶洛轻轻勾勾唇角,然后坐直身体。

    “怎么了?”冷雪娆向前一步打量着邶洛,生怕他再情绪失控。

    “我没事。”邶洛的眼神很是疲惫,“司徒铭,我们回血族吧…”

    “你终于打算回去了么?”

    一个女声从窗户处传来,众人望向窗户时,才发现安妮正双腿交叠的坐在床沿处,嘴角微勾的看着众人。

    “我记得你!当初在该隐身边,你没钱出馊主意!”看到安妮,艾薇儿明显露出敌意,只是一秒钟,艾薇儿迅速恢复到正常状态。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懂。”安妮轻撇一眼艾薇儿,“别忘了你曾经也是该隐身边的走狗。”

    “够了!”此时的邶洛忽然情绪激动起来,他大吼一声之后,迅速跳下床铺,然后走到窗户处,紧紧盯着安妮。

    “邶洛,宁沫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想着她了。”看着邶洛站在自己身前,安妮的语气软了几分。

    “那我就可以娶你了是不是?”邶洛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意味深长的看着安妮。

    “我一直都是你的未婚妻啊。”安妮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依旧对邶洛温柔的说着。

    “不好!”看到邶洛颤抖的肩膀,冷雪娆立刻惊呼起来:“安妮,快走!”

    还没等安妮回神,邶洛的手便扎进了安妮的胸膛中,然后抓住了她跳动的心脏。

    鲜血大股大股的喷涌而出,迅速染红了安妮身上的衣服。

    眼前的邶洛,双目开始泛红,他轻轻转动着安妮的心脏,让她感受感受这种彻骨的疼痛。

    安妮痛苦的大喊着,却没有力气阻止邶洛,她从来没想到邶洛会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邶洛!住手!”冷雪娆拿着银针,立刻奔到邶洛面前,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在冷雪娆惊吼出声的那一秒,邶洛便揪下了安妮的心脏。

    心脏还在邶洛手心处跳动着,但是安妮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

    安妮依旧保持着挣扎的模样,双眸大睁,那眼眸中包含了她所有的不解和心痛。

    她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邶洛,她多希望邶洛能多看自己一眼,但是一切都是自己在自多情。

    儿时候他喜欢冰瑞亚,但是冰瑞亚最后选择了洛米斯。

    现在他喜欢宁沫,可是他还是没能得到宁沫,

    安妮一直在邶洛身边,伴他左右,可是他为什么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多看自己一眼有那么难么?

    喜欢自己会死么?

    可是最后,安妮还是所有的心痛和不甘心,死在了自己最爱的人的手上。

    在邶洛杀了安妮之后,他便狠狠捏碎了安妮的心脏。

    只要现在伤害过宁沫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邶洛眼睛扫过冷雪娆,然后僵硬的转动身体,最后把视线落在洛米斯身上。

    “小心!”在邶洛转移到洛米斯身后时,艾薇儿立刻推开洛米斯,于是邶洛的手迅速插入艾薇儿的胸膛中。

    但是万幸的是,他的手并没有抓到艾薇儿的心脏。

    下一秒,段冰扬便走到邶洛身后,用银做的金属物体狠狠敲击了邶洛的头部。

    可是令他诧异的是,邶洛竟然没有晕倒,反倒抽出了手掌走向自己。

    段冰扬预感不妙,立刻掏出银针,甩在邶洛身上。

    那银针迅速扎在了邶洛的穴道上,下一秒,邶洛再次晕了过去。

    看着安妮的身体逐渐消失在阳光下,众人都叹了一口气。

    司徒铭的心脏隐隐的疼痛着,但是并不强烈,因为他根本不喜欢安妮,小的时候安妮就很爱和人争东西,所以司徒铭一直不喜欢她,他刚刚的心痛也是在惋惜一条生命而已。

    “我愿意会血族去问君王!”司徒铭拍拍胸脯,坚定的说道。

    现在的邶洛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醒来就会爆发。

    他们都不知道下一个受伤的是谁,他们无心思考其他,现在眼下最主要的,就是能不能复活宁沫。

    只要复活宁沫,邶洛就会恢复,可是这种概率几乎为零。

    “回去试试吧,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都不要放弃。”洛米斯一边扶着艾薇儿,一边轻声和大家说着。

    “洛米斯说的对,我们不能放弃!”一直沉默的芋沫希接过了话。

    亚瑟一直把芋沫希抱在怀里,生怕她再次晕倒。

    “我这就回去。”司徒铭闪身走向窗户处。

    “带我一个。”给艾薇儿喂完自己的血之后,他也闪身走向司徒铭,

    见司徒铭点点头,洛米斯和身后的人告别之后,便闪身消失在了窗外。

    “我去点根烟。”段冰扬语气很低沉,语落,他便走向房屋外。

    “段冰扬,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恢复过来的艾薇儿起身,声音低低的问向段冰扬。

    “很久就学会了,我只有特别心烦的时候才会抽。”语落,段冰扬离开了房间。

    在他关上门的时候,他忽然看到楼下的客厅,有人站在那里正在看着自己。

    段冰扬定了定神,才发现那是贝蒂。

    “你怎么跑了过来?”段冰扬急切的跑下楼梯,问着贝蒂。

    “我只是来看看你现在过的怎么样。”贝蒂浅浅的笑着,眼角挂着泪痕。

    “你哭了?”段冰扬疑惑的问着,下一秒,他似乎知道了什么,开口问道:“你都知道了?”

    “是。”语落,贝蒂的眼泪便大滴大滴的向下落着,她一边抽噎,一边语无伦次的说着:“我没想到…我连宁沫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我一直在跟着你们…只是没有露面而已…今天实在是忍不住…”

    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贝蒂,段冰扬心里也有些难过,因为他在想宁沫。

    “冰扬,宁沫和我说过要照顾好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贝蒂有些疑惑了。

    段冰扬对自己,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很冷酷,有时候对自己很细心,有时候懒的管自己,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对不起…”段冰扬的眸子透着许些歉意,“我心里只有宁沫一个人…”

    迎上段冰扬的眸子,贝蒂更加心痛起来,她那么那么想靠近段冰扬,可段冰扬还是不肯多看自己一眼。

    “不过…”段冰扬语气顿了顿,他微微勾起唇角看向贝蒂:“我可以先试着照顾你。”

    “真的?”到段冰扬的话,贝蒂眼中浮现出惊喜之意。

    看着段冰扬点点头,贝蒂立刻扑到了段冰扬怀里。

    “即使你是试试,我也要很努力很努力的让你开心。”贝蒂微笑着,轻声说着。

    “还不知道司徒铭会来能不能解决大家棘手的问题。”冷雪娆坐在床头处,双手抱胸,一脸凝重的模样。

    “如果连血族君王也解决不了的话,那咱们应该是没有希望了。”洛米斯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有希望的话,他会想尽办法联络别人去救宁沫。”

    “宁沫为什么和该隐同归于尽啊?”芋沫希眨巴眨巴眼睛,问出了不合时宜的问题。

    “就你最笨!”亚瑟宠溺的点了点芋沫希的鼻尖:“宁沫是魔法师,他应该是给该隐下了咒术,至于该隐受伤的时候,宁沫身上为什么会出现同样的伤口,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是反噬。”邶洛轻轻开口道,“希娅下的咒术再次触动圣灵,而且杀了该隐必遭七倍报应。”

    着邶洛的话,大家都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杀了该隐必遭七倍报应…

    这是多么恐怖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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