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黑深残,接受不能的宝子可以跳过到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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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开玩笑了,奈克娅,”乔瑟夫努力提起嘴角,“别跟人合伙起来骗我啊。”
    “不是玩笑,”你吃力地坐起身,期待他的赞扬,“西撒回来了!”
    你的表情如此认真,让乔瑟夫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
    “不……”
    乔瑟夫退后两步,他垂着头捂上脸,看不清他的表情,等放下手,他的面孔努力维持着冷静。
    “你不开心吗?”你有些疑惑,“西撒回到我们身边了。”
    乔瑟夫并不回应你的热情,他的肩膀垮了下来,再也无法维持面部的冷静,他无力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变成这样不好吗?西撒是重要的人,”你解释,“现在他可以永远陪着我们。”
    “……”乔瑟夫看向那幽魂一般发呆的人形,“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用了一些丝线把他缝起来,”你抓住身后西撒的手递出去,“你摸,很温暖的。”
    “不、别过来!”乔瑟夫盯着那只苍白的手,抗拒道。
    你愣在原地,不自觉地握紧了西撒的手。你根本没有想到,乔乔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怎么了,西撒不是你的朋友吗?”
    “是朋友,”乔瑟夫艰涩地说,“可是……他更是个高洁的战士。”
    你怕他误解,赶紧澄清:“他也能战斗!只要我一直维持着能量,西撒就不会死去,当然也能战斗了。”
    乔瑟夫的脸色却仍旧颓败:“不,你不明白吗?不是这个问题。”
    将死去的人复苏,多么亵渎而荒唐的行为,更遑论活过来的是否还能被称为有意识的人。假如西撒的意识活在一副腐烂的壳子里,恐怕也不会愿意被这样肆意摆弄身体。
    你看了看西撒,又看了看乔瑟夫,心中感到不舍,犹豫着说:“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就不要了。”
    “……”他放低声音,“你知道问题在哪儿了?”
    “我……”
    你停顿了一下,绞尽脑汁地思考起来,却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不妥。
    “我不知道……但如果你不开心,我可以道歉。”
    你想着,道歉会让他原谅你,然后这件不愉快的事就可以这么翻篇。就像过去很多次,你们之间的矛盾最终在他笑着道歉的话语中化解。
    “……不用了,”事已至此,乔瑟夫无法过多责怪你,他抹了一把脸,“我去跟老师讨论那东西的去留。”
    你小心翼翼地问:“‘那东西’……你是说西撒吗?”
    没有回话,乔瑟夫转身就走,你不懂自己又说错什么了,跟在他身后,想要留住他。
    乔瑟夫却在门口停了下来,他若有所思地在原地待了几秒,你挪动的步伐停在他的身后。
    “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你看,你被我欺负了,也不再向那东西撒娇了不是?”
    “其实你也很清楚,”他苦涩地笑了笑,“它不会像真正的西撒一样回应你。”
    “……那,乔乔,你之后还会回来吗?”你不知如何反驳,只好嗫嚅着嘴唇,最后问出这句话。
    “我不知道,”乔瑟夫摇摇头,“现在我需要冷静。”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而你一时心下茫然。
    你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并不是你认为西撒是“那东西”,而是你的确对两人都有好感,但倘若只剩下一人,你当然会选择追寻眼前人的身影,就这么简单而已。
    你隐约能察觉到,这个误会恐怕永远解不开,也没有人想听。
    ……明明你为挽留一切付出了努力,为什么西撒回来了,乔乔却如此生气,看起来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呢。
    你不明白。然而比起心碎的悔过和失去的苦楚,你更因乔乔刺耳的揣度而感到不快。
    你憎恨这种下意识的反应,这让你意识到自己终究不属于人类,应了他人那句话,也许蜘蛛真的是养不熟的冷血怪物。
    但,与其说蜘蛛如何冷血,他们也只是有自己的生存之道,犯不着受人类的辱骂。
    真正难堪的,是想拼命要融入人群的、异类的模样。
    在你看来,自己的确尽力了,然而事情结果远比想象的要糟糕。或者,如果你来得及告诉他抽出血线时有多疼,情况会好一点吗?
    非人非兽、不上不下,你突然搞不懂这么久以来,自己到底为什么而活。
    “人是很复杂的动物……”
    这是与卢卡斯对峙时,乔乔对你说过的。那时候你觉得他在为别人说话,因此就算不懂这句话,也不想费功夫去理解。
    可是,如今同样是当时对话的两人,互换了所处的位置。
    你分明是出自好心,乔乔却因此愤怒,你甚至无从解释自己的想法。似乎你没有做坏事,只是做了错事,错到没有商量的余地。
    人类是很复杂的动物吗……过去你的确不懂。
    “……现在,我好像有点懂了。”
    人类过于复杂,想要理解他们太困难,就连这件事实也会被坏心眼的他们隐瞒起来。
    而作为人类之外的种群,试图拙劣地模仿他们、想要获得他们的心也如此艰辛。
    无论嘴上如何说着“喜欢”和“爱”,终究无法获得与他们一样的复杂情感。根本不是什么珍惜或喜欢,你搞混了爱与占有的意思。
    你失去了站立的力气,回过神来,已经是双膝跪地的祈祷姿态。你伏下身体,手臂贴上了冰冷地面。
    「蛛神……伟大的蛛神阿特拉克-纳克亚,我在以赤子的姿态,羞愧地呼唤您的名。」
    你已经知道错在哪儿了。
    「请原谅您顽劣的幼子,她并非不敬之徒,只是在眨眼一瞬的休憩间,遭受人类之手,被迫与万物的本源分离。」
    作为蒙昧无知、凭直觉而活的蜘蛛,你竟这样贪婪,妄图模仿游荡人世、品尝情爱的人类。
    「请您无需多虑地降下神力,帮助她回忆起己身的职责。」
    而想要明白这一点,这其中的代价对你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她将放弃以不切实际的愚知,行不自量力的愚行;她将以恰当的时间,回归恰当的位置。」
    前额有些痒,某个触碰不到的部分正在愈合。
    在德军实验基地,在你作为试验品时、被切除的一部分逐渐愈合起来,过往的记忆和情感仿佛潮水般涌入。
    “奈、姬……”
    作为身心皆被影响的仆从,西撒感召到主人力量的回归,他断断续续地叫着你的名字,声音破碎而沙哑。
    这次没有吃醋的乔乔在一旁打断你们了,失忆期间的种种感情还发挥着残留的作用,你的心感到一阵令人神伤的刺痛。
    他安静地跪在你身旁,将你揽在怀里,微微张着唇,动作迟缓地蹭过你的两颊和额头,最后,吻在你的唇。
    你仰起头,回应着他温热的舔舐。
    “西撒,你讨厌我让你醒过来吗?”你问。
    没有答复,因为你现在能够清楚地认识到,此时的西撒根本就与过去不一样。
    你的能量在他的体内流动,也许再过阵子,他就能恢复部分意识——这是你恢复记忆前的美好设想。
    有理由的坏人就不算是坏人了?大概不能这么算。
    反过来说,抱着单纯的目的做邪恶的事,得到的结果也只能是邪恶。
    既然逃脱不了这样的邪恶,从一开始你便不该有可笑的奢望,你早该恢复记忆,做自己的身份该做的事。
    是的,可笑。你忍不住用这种词来形容过去这么多天以来,那颗懵懂的心。
    高大的金发男性拥着你,脑袋逐渐倾斜,放在你后背的手一点点滑下。到最后,他的眼睛黯淡下来,侧脸枕住了你的肩膀。他微微张着无力的嘴,唇边的涎液打湿了你的衣服。
    “对不起,西撒……”你闭上眼,小声说。
    “别……”他抬起手,含糊不清地说。
    你不在乎他的狼狈,轻轻亲吻他的唇。
    “别……哭。”
    注入麻痹的毒液后,轻柔的吻落在他的脸颊和鬓发。然后,牙齿嵌入柔软的肌肤,品尝起这具由你亲手缝合的躯壳,味道有些苦涩,不知是谁的泪水沾湿了下巴。
    陌生的水珠争先恐后地逃出眼眶,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你愣怔地握住掉入掌心的泪滴,原来你已经哭得满脸都是泪。
    今夜之后,再无人为你拭泪。
    但好在,也无人看到这般难堪的泪水。
    街上人来人往,你赤身在夜晚的阴影中行走。
    月光苦寒,即使只有一点儿照在你身上、即使是在这炎热的夏季、即使与怜爱的人类血肉相结合,也无法使你重获温暖。
    你终究不适合融入人类之中,无法从这种群居动物中抱团取暖。
    只是,也许你再也得不到带给你这般刻骨铭心的记忆的人了。
    你低下头,抚摸着肚皮,仿佛那里有一个神圣的生命。
    “晚安,西撒……”
    以及,再见了……乔瑟夫·乔斯达。
    仿佛一声叹息,风让最后的话语消散在空中。
    【你的选择…】
    ……
    ……
    奈克娅,你梦到了什么,为何笑得这么甜?
    蛛神在上,我梦到了我的绿眼睛情人睁开了双眼,眼尾的胎记如同绯红的装饰,他从身后抱住我,温暖的双臂宛如太阳。我的蓝眼睛情人不服气地将他挤到一旁,顶着毛茸茸的脑袋蹭我的脸,呼吸打在我的耳旁。
    我看到他们的笑脸……
    我好希望那梦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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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战斗潮流篇结束了,虽然结尾有点小伤感,不过以后应该还能见面的说!
    回收了开篇的伏笔:二乔救下你的时候,你刚被切了前额叶!因为失忆,加上没有研究员的后续引导愈合自己,所以一直处于不健全的状态
    所以,也不能说你完全没有人的感情,只是那时候恰巧(划掉)作者不允许(划掉)生理条件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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