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花娇养手册(穿越) 作者:顾恒之
    菟丝花娇养手册(穿越)——顾恒之(78)
    每次钟琤去找他,还要被教练搜查一遍有没有偷带的零食。
    三枝偷偷告诉他,教练有意愿让他参加明年的奥运会。
    明年三枝才十九岁,即使去参加运动会可能也是无极而返,可教练看重他的潜力,想要让他去见见大世面,壮壮胆。
    三枝初生牛犊不怕虎,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他只是激动,想让钟琤和他一起去,他们可以去看电影里的景色。
    钟琤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会这样快。
    一时之间心情竟然有些复杂,他揉揉三枝的小脑袋瓜子,半晌后应了声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三枝投入了更加紧密的训练之中,钟琤也终于开始认真上课,努力在学校中崭头露脚,期待着能够以另一种身份,站在三枝参加比赛的赛场之上。
    他想要三枝成为不依附他人的花儿,又想让自己生的再高大些,如果三枝撑不住压力,他便可以为他遮风挡雨。
    最可怕的是,他甘之如饴。
    第一百零七章 成长
    进入大学后, 三枝稳定在国家队训练,平时和钟琤相聚的时间少了许多,两个人在一起除了会腻在一起亲亲抱抱, 就是在聊三枝即将到来的比赛。
    没了三枝的陪伴,钟琤也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学业上面。
    他考上国内最好的传媒大学实在是家里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钟美丽每天都乐乐呵呵, 逢人就夸自己儿子, 她和钟琤聚少离多, 也大多是来首都看他。
    钟琤每次见到她,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钟美丽开始询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成年了, 可以交往了, 到时候结婚生孩子她就退休, 在家给他带孩子。
    这样的思想不能说有错, 可钟琤却无能为力。
    幸好系里老师一通电话拯救了他, 钟琤告诉父母, 他现在在教授手底下帮忙,每天都很忙,而他身边的女生大多都是记者,整日风里来雨里去,全都是不见踪影的女强人。
    果然钟美丽一听就咂咂嘴,有点可惜。
    钟美良在一旁劝她:儿子还小,还没有干出一番事业呢, 现在想这么远干嘛?
    他们在首都玩了几天, 也没要钟琤伺候, 临走前钟美良又给钟琤留了十万块钱。
    他知道儿子喜欢买房子, 又怕他手里没钱, 这次来首都干脆带了张卡,当做他升入大学的礼物。
    钟琤并没有拒绝这份好意,只是心里的愧疚更加浓厚。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父母,到时候和三枝的事情公开的话,钟美丽能够承担吗?
    他们是很好的父母。
    可钟琤注定会让他们失望。
    甩甩脑袋,钟琤把这些心思甩在身后,一门心思地扑在学校里。
    他一改高中时期的行事风格,进了大学以后又是竞选会长,又是充当班长,成功在一名教授手下混了脸熟。
    经常陪着这位教授去暗访,帮他写书。
    这年代教授是很稀罕的,可钟琤认识的这位,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第一次在校园里见到他时,他穿着一身破烂棉袄,露出里面发黑的棉絮。
    骑着个自行车在校园里穿行,结果因为发呆撞上一旁的花坛,钟琤和几个同学帮他把车子扶起来,然后教授好像就盯上了他。
    教授名叫臧川行,是当年首批考上大学的学生之一,他邀请钟琤到他家里,经过几次打探询问后,终于透漏自己在做什么了。
    他在写一本书,暂时起名叫《国内人力市场调查》,近些年国家允许自由做生意了,百废俱兴,人流也大,可其中的隐患好像也不少,他已经花了三年的时间打磨这本书,近期才摸到一些门道。
    钟琤老实问自己能帮他些什么,臧川行憨厚一笑,承认那天钟琤扶他起来时,自己摸到他手臂上的肌肉,又去系里打听,得知钟琤在军训时表现的非常不错。
    于是就升起了想法,想让钟琤这个新生做他的助手,帮助他探寻一些隐秘,最重要的是钟琤跑的快,万一被发现了还能来得及跑出去,帮他把他发现的事情宣扬出去。
    钟琤沉默,总觉得这位大佬要做的事情很危险。
    臧川行却淳淳善诱:这事要是成了,以后国内行业必然有你的名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有危险,即使有,也是我危险。
    钟琤想要去明年的世青赛,他知道学校里盯上这次比赛的学生不少,大多数都是硕士,或者研究生在读,要么就是已经有一定成就的学长学姐,他想去,必须拿出真正的实力。
    至少这次就是很不错的机会。
    钟琤答应了臧川行。
    臧川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钟琤去学校办理了休学,钟琤只得听他吩咐。
    匆匆和三枝打了声招呼,钟琤换了身老师的衣服,就被带着坐上蜿蜒北上的火车。
    他露出的脚踝依旧白净,只是大冬天的穿着一身破棉衣棉裤,露出大半个小腿,看上去吊儿郎当的。
    臧川行上了火车就像变了一个人,毫不顾忌形象地蹲在地上,周边围绕着浓烈的汗臭味,车厢里挤满密密麻麻的外出务工人员。
    钟琤犹豫了几秒,被老师拉着蹲在地上。
    以后你就叫我爹,记住了。
    钟琤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得点头答应。
    这时候的泡面还是稀罕物品,车厢里罕有人吃,到了饭点,大多数人都从兜里掏出塑料袋,从层层包裹中掏出馒头饼子,嚼几口就伸长了脖子,硬生生把干燥的食物咽下去。
    臧川行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花一块钱从旁边人手里买了个馒头,掰了一半分给钟琤。
    吃了馒头,火车摇摇晃晃地进入隧道,漫长的十几小时路程,车上大多数人都睡着了。
    钟琤虽然难受,可睡意并不强烈。
    尤其在这种时候,他分外想三枝,想到那些和他待在一起的夜晚。
    他闭着双眼陷入想象,突然感觉口袋被人触碰,他刚要伸手去捉,却被老师按住。
    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过后,又等了半个多小时,臧川行才翻了个身,嘴唇无意识颤动。
    钟琤听他说:让他们偷。
    臧川行这次真的睡过去了,再醒来,他发现身上的几十块钱不翼而飞,急的哇哇大哭,俺那可是带娃去看病的钱啊!哪个天杀的把俺钱偷了!
    经过他漫长的哭诉,一个车厢的人都知道他旁边站着的大高个男孩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傻子。
    可惜了,白长这么俊。
    同情归同情,谁也没站出来说小偷是谁。
    就这样到了陕地的时候,他们下车了。
    这时候钟琤他们身上一点钱都没有。
    钟琤看了看臧川行,老爸,现在咱们怎么办?
    臧川行缩着肩膀,斜他一眼:现在你就是傻子,记得少说话,看我眼色行事。
    一切就像是有预谋一样,臧川行带他一路乞讨,经过无数村庄农户,又抵达城市。
    就像臧川行承诺的那样,虽然他们做的事情又脏又危险,可他却把钟琤保护的很好,总是把干净的食物给钟琤,他吃脏些的。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没洗澡,又整日风刮日晒,钟琤迅速黝黑变糙变瘦,头发胡子也长了,整天沉默寡言的,看上去真像傻子一样。
    臧川行也瘦了很多,像个干枯的小老头,终于有一天,在他拉了几天肚子,又冻的感冒之后,他扑通摔到在地。
    钟琤这个傻子拖着他走了大半条街,吸引了无数目光,最终只是蹲在泥土地上,蹲在臧川行旁边,任由旁边的好心人说三道四,他就是无动于衷,把傻演绎的活灵活现。
    下午看热闹的人散了大半,钟琤总算等来了他要等的目标,一个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蹲在臧川行旁边,把他头发撩了起来,确定他没死,就对钟琤发出邀请。
    我给你爹看病,给你吃的和住的地方,你给我干活,咋样?
    他笑的一脸和善,说了又说,旁边人也都在劝钟琤,让他跟着这人走,这年头这么好心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钟琤呆呆地重复:吃的?
    那男人笑咪咪的:馒头,吃不吃?
    钟琤背着臧川行跟男人走了,走了很远很远,又坐着摩托车被带着七拐八绕的,终于到了一处露头的矿场。
    钟琤虽然早有预感老师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可真到这时候,也不免觉得臧川行是真的大胆,怪不得他要找个帮手 。
    两个人混入矿场,被安排到一个很黑的房间里,里面又臭又脏,横七竖八躺了五六个人,他们一进去,门就从外面挂上了。
    臧川行生病,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第二天钟琤就被人带着,推入矿洞里,跟着一群智力有问题的人麻木劳动,那个和善的胖子挥舞着鞭子,诱骗地说道:好好干,中午让你们吃馒头!
    这一干就是二十个小时,中间吃一顿发霉的馒头,还不管饱,有人受不了,躺在脏兮兮的煤渣里嗷嗷哭,被那人挥舞着鞭子抽打。
    就这样熬了一天,钟琤从矿洞里出去的时候,觉得双腿都在发软。
    臧川行那边也不好过,他被放在那里,也没人管他死活,周围躺的都是半死不活的人,知道没人关注这个房间,他掏出藏在衣服里的药,艰难地吞咽下去,又昏昏沉沉了一天,第二天总算能爬起来了。
    钟琤每日下矿洞,他身上隐秘放置的摄像机一直在工作,臧川行便在那个房间里,拍摄了被送进来的一个又一个的伤残人士。
    一周以后,房间里的臭味更加严重,臧川行才决定两个人的拍摄到此结束,他们该离开了。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要不然这么多被骗来的傻子早跑了,不分昼夜,时时刻刻都有人在矿场巡逻,拿着自制的土枪,看上去威慑力十足。
    臧川行观察了两天,终于找到了他们巡逻的漏洞,让钟琤趁夜逃离了矿场,出去报警。
    这场历时四个月的暗访终于结束了。
    再有两个月,三枝就会站到世界面前,崭露头角。
    *
    作者有话要说:
    生病,考试,马不停蹄的三次元让我筋疲力尽,但我是不会太监滴!
    我回来啦!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感谢大家还在等我~
    第一百零八章 他更不能辜负另外一个人
    钟琤和臧川行再回首都, 已经是事发半个月后的事情了,在他们的配合下,一时间很多黑矿场都被发现整改, 救出几百个智力低下的劳工,据说在矿场附近还发现了被埋的尸骨。
    回到首都, 臧川行依旧是那个清贫的大学教授, 钟琤先是去找了三枝, 差点没被抱到窒息。
    三枝死死抱着他不肯松手, 这几个月他联系不上钟琤,一直在生闷气, 没日没夜地练习。
    林笛儿一脸羡慕地看着他扑在钟琤怀里, 好奇看向变黑变瘦的钟琤, 总觉得他的气质中又多了几分沉稳和积淀。
    一时间心里的喜欢都被压了下去, 她莫名其妙的觉得, 自己好像有点不适合钟琤。
    她问钟琤:你最近去了哪里?你爸爸妈妈还来找过三枝一次, 齐北焉一周来两次, 就差报警了。
    幸好钟琤出发前给他们留了消息,要不然消失这么久,估计他们真的会报警。
    钟琤没有说这件事,只是淡淡地解释给教授帮忙,陕地那边的警方还没有完全掌控这件事,等到这件事能够上新闻了,估计事情就宣布告一段落了。
    教练忙里偷闲, 给三枝放了半天假, 钟琤领着三枝在林笛儿羡慕的眼神中离开了体育中心。
    钟琤带着三枝去吃了饭, 回家洗澡的时候三枝还可怜巴巴地蹲在门口, 等钟琤洗完澡, 又抱着他的腰。
    艰难前行到沙发上。
    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木桌留下一片又一片纯净的光斑,初春的天气舒服的不像话,现在一想过去那几个月的日子,突然觉得非常遥远,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钟琤揉揉怀里的小脑袋,他突然想到臧川行那次对他说的那些话。
    不是所有智力障碍的人,都能像三枝这样,被人呵护疼爱着长大,这样的人在国内有着不小的基数。运气好的,家里人养着,一张嘴而已。运气不好的,则就会像那些困死在矿场的人们。
    他们哀嚎着发出悲伤的□□,知道这样痛苦,却无力反抗。
    难道这就是弱者命运的一环吗?
    臧川行无力的叹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关注弱势群体,从妇女,到农民,再到这些残障人士,一直在为需要他的人说话。
    他希望,钟琤也能够有这样的职业素养,一个看不到社会上苦痛一面的记者,是无法成为一个真正有良心的记者的。
    他大有将钟琤培养成接班人的意思,钟琤有些心动,可又想到三枝。
    突然就觉得这一辈子好像一直在由他来做选择。
    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臧川行并没有急着要一个答案,毕竟钟琤现在才大一。
    钟琤又趁机提问,因为前段时间他跟着去陕地,错过了学校里去世青赛的机会,不知道还有没有补救的方法。
    他说的委婉,可臧川行哪里不懂?
    他瞥了钟琤一眼,惯性向下的嘴角微微一勾,我要是想带你去,学校里谁能拦着?
    这就是他的承诺了。
    三枝发现他在发呆,不知什么时候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摸着他胸前留下的一道鞭痕,原本清亮的狗狗眼睛不由得向下,无限委屈。
    哥他拖长了声音,按着沙发撑起身体,整个人罩在钟琤上方,皱着眉问道:谁打你了?
    他模样一点都看不出来傻气,手指灵活地解开钟琤的衬衣扣子,好像已经在心里预演的千万遍。
    只是衣服解开,看到的却是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淤痕。
    一瞬间,三枝鼻头一酸,泪水唰地凝聚在浅灰色的眼珠子中,不住地打转。
    钟琤被他按压在沙发上,一时半会儿来不及反应,还没想好理由,就看见三枝微微俯下身子,凑近他胸膛。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挺拔的鼻梁,下方嫣红的嘴唇撅起来,丝丝凉气围绕在他的身上。
    乖,吹吹不疼。三枝心痛的不得了,泪水啪嗒滴在钟琤身上,他也越来越委屈,跨坐在他身上抽噎着哭了起来。
    张开手,很是委屈地想抱又不敢抱。
    还是钟琤把他揽在怀里,不哭,一点都不疼。
    他没有骗三枝,身上这点伤早就好了,只是不可避免的还有些淤青没有消下去。
    此时抱着三枝,满足了他过去几个月日思夜想的念头,只觉得心里胀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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