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风流 作者:拾一亿
    表面风流——拾一亿(55)
    一位和薛辉关系还可以的朋友犹豫了一下,忍不住解释道:沈家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就在前不久,沈家二少被发现是被抱错的孩子,正不留余力地在动用关系找自己的亲儿子,闹的动静还挺大的,人尽皆知。
    另外一位看着薛辉,委婉地提醒道:薛老板,我看你们家那时辙,似乎和沈家的那两位很像啊。你们薛家还是好自为之吧。
    这两位客人一离开,大厅里顿时空了下来,只剩下满桌的晚宴,似是对薛家精心设宴却宾客散尽会场空空的无声嘲笑。
    薛辉却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他想着刚刚那几个客人的话,又想着自己曾经明里暗里对时辙做下的事,脑子里轰的一声,体会到了什么叫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他有种预感,他们薛家,多半是要完了。
    *
    另一边,沈瑜文和俞初安回到了车上。
    车子启动,薛家逐渐远去,沈瑜文不解地问道:你不是急着见孩子吗?这都到薛家,也见到他养父母了,就算人不在,打个电话联系一下也行吧?为什么突然就要离开了。
    他们夫妻俩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看到照片后,他们几乎是直接就从外貌确定那孩子就是他们亲儿子,连晚饭都没吃就急着赶了过来,想要借着晚宴见那个孩子一面,顺便和薛家商量某些事,结果才到这,人没见到也没听到声音,什么事都没办成,就又要离开了。
    俞初安皱着眉:我当然想早点见到他,你难道没发觉,我提到那孩子的名字时,那个薛辉的表现很奇怪吗?
    沈瑜文稍微思索:的确是很奇怪,不仅仅是薛辉,整个大厅里的人表现都很奇怪。
    别的不说,这薛家家里举办晚宴广邀宾客,怎么会任由孩子和自己的男朋友离开,而且离开就算了,为什么其他的客人会是那样的表现,仿佛是亲眼目睹了什么。
    夫妻俩有些疑惑,却又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沈瑜文叹了口气,安慰道:算了,你也别想太多,既然人已经找到,消息也确认了,以后总有机会。
    俞初安点点头,却又忍不住吐槽:你们沈家的基因是不是有问题啊,你哥家里的宥宸皓熙两个小子都各自谈了男朋友,怎么连我们的亲生的小儿子也都这样。
    沈瑜文也有些不确定道:可能是因为他随你?所以喜欢男的。
    俞初安:
    沈瑜文:而且基因哪有什么问题,泽旭他不就是挺直的。
    话音刚落,俞初安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出手机,见是自己大儿子沈泽旭打过来的,直接接通了:泽旭,有什么事吗?
    妈,我这刚刚查到了一些消息。沈泽旭顿了顿,才又接着说,是关于弟弟在薛家的消息。
    *
    另一边,一辆疾驶的车子后排。
    骆行之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又看了眼车窗外飞快倒退的路灯和树影,眼里掠过一抹焦急。
    刚刚离开薛家,没等他问清楚情况,时辙就昏了过去,骆行之只能让司机陆叔赶紧去附近的医院。
    车子在一个红灯停下的时候,时辙从浑噩中恢复了点意识。
    他浑身热得出了一身汗,打湿了身上的衣衫,很不舒服,忍不住哼哼了一声,无意识地用手揪着骆行之的衣服,小声说:哥,我好难受,好不舒服。
    骆行之见他开口,似乎是恢复了点意识,安抚道:别怕,医院就快到了。
    时辙听到了他的话,安静了一秒,又小声地说:我、我不要去医院,我不想别人看到、我这幅模样。
    他费劲地睁开眼,露出水光潋.滟的漂亮双眼,又用尽力气,把骆行之的手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手上传来的触感让骆行之的眼睛倏地睁大了些,意识到时辙为什么不舒服后,他眼里顿时闪过一股名为暴怒的情绪。
    时辙这会儿依旧被药物所扰,又小声地说了一遍:哥,帮帮我。
    骆行之看着自己被药物折磨的男朋友,深吸了口气,按捺下自己心里难掩的怒气,沉声道:陆叔,你找个地方把车停下,我送他去医院就好。
    第七十一章 和我一起过年吧
    时辙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一切都很模糊, 像是透过氤氲着水汽的玻璃去看东西一样朦胧。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摇晃个不停,不论是近在眼前的恋人、车窗外的树影,还是透过单向防窥车窗照进来的黯淡灯光。
    他才刚刚从上个梦境里的危险环境里逃出来, 周围的环境让他很不安, 心跳得很快, 想要抱住恋人让自己心安下来, 眼前场景却突然转换,他被浸在浩瀚无垠、波涛汹涌的大海中,仿佛浮萍一样无依无靠,随浪沉浮, 只能紧紧地抱住眼前的浮木, 才没被溺死在这片汪洋大海里。
    眼前突然暗了下来,却又有微光亮起, 他努力伸手去够, 在触碰到那一缕光的时候天光乍破, 梦醒了。
    视线聚焦,眼前的场景逐渐清晰过来。
    看着眼前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家具和陈设,时辙有些出神,直到身体逐渐苏醒恢复知觉,感觉到四肢百骸传递而来真实触感, 萦绕在鼻间的熟悉冷香、以及将自己包围起来的、熟悉的体温和拥抱, 终于分清梦境和现实,一颗心落到了实处, 胸腔里那急剧跳动的心脏终于逐渐平稳了下来。
    室内的遮光做得很好,整个室内光线黯淡,除了能看出来现在是白天之外, 连大概的时间都没法看出来。
    时辙又躺了会儿,终于记起昨晚的事情。
    他慌不择路之下砸了那个狗比井少一酒瓶,然后他男朋友突然过来把他接走,再然后他就昏过去了。
    那他现在,应该是在他男朋友的房间里吧?
    心里想着事,时辙下意识地要翻身换个姿势,却发现自己浑身没劲,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时辙:他这是被迫咸鱼了吗?还是无法自己翻身的那种咸鱼。
    身后抱着自己的人动了动,时辙精神一振,下意识叫人:哥。
    声音是成功发出去了,却很小声,而且嗓子一动牵动声带,喉咙就有些疼。
    好在时辙声音虽然不大,但室内足够安静。骆行之果然是醒着的,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就低声问道:醒了?
    青年带着些许慵懒的温柔声音在后背响起,温热的呼吸随之喷洒在后颈处,时辙耳朵极速充血,低低地嗯了声,小声地说:哥,我这样侧躺着不舒服,你能不能帮我翻个身子。
    骆行之依言照做。
    两人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时辙看着近在咫尺的男朋友,突然想起了要紧事:哥,你昨晚把那个姓井的打得这么狼狈,不会有事吧?
    骆行之双眼微眯:井家和骆家差得太远,报复不到我头上。
    时辙这才发现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说:我不是问这事,是他摔倒的时候,应该也有被那些玻璃渣给伤到,我怕你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关进去。
    那不是他自己摔的么,又不是我推过去的。骆行之说完,微微蹙眉,倒是你,给他脑袋来了这么一下,很有可能因为这个被关进去。
    时辙:我这不是没办法嘛,当时那种情况,我只能那样做,被报警抓进去都比在薛家里好一万倍。
    提起这事,骆行之眼底微沉:薛家应该有监控,可以证明你是为了防卫反击。
    时辙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昨晚穿的晚礼服你没丢掉吧?那上面应该有残留的药,可以当物证。
    骆行之微微摇头:没丢,等下我让人送去核验。
    时辙松了口气:我就怕你把衣服丢了,到时候就不好把证据找回来了。
    骆行之点头,问:你那身衣服
    是薛家做的。时辙知道他想问什么,也不避讳,我估计他们是把我当成了筹码,送给了井家的那个狗东西攀关系。
    提到薛家,骆行之眼底掠过一抹冷意。
    时辙没注意到骆行之眼中的变化,自顾自地说:算了,本来我还想着怎么找个借口脱离薛家,这事一出,倒是名正言顺了,你也不用替我难过,那个所谓的薛家,我早就想脱离了。
    时辙把话说完,见骆行之不吱声,突然有些好奇:哥,昨晚你怎么会去薛家啊?
    骆行之将情绪掩藏,手指在时辙笔挺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温声道:因为我想见你,顺便给你撑腰。
    没什么好撑腰的。时辙眨了眨眼,低声说,我和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语气果断又决绝。
    把话说完,他眨了眨眼,红着耳朵说:反正我这不是还有你嘛,你是我的,你家也是我家。
    骆行之看他好一会儿,收紧拥抱给他无声的安抚,又啄了啄他的唇:对,我是你的。
    时辙被他亲得有些脸红,却也弯着眼笑了起来:嗯。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时辙觉得自己躺够了,骆行之体贴地将他扶了起来,又细致地在他的后腰处垫了几个软枕让他靠着,起身去接了杯温水。
    时辙把水喝了,嗓子倒是感受了些,肚子却发出抗议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床上支起了一张小桌子。
    桌上摆了足足十样菜,分别用小碗装着。
    时辙饿坏了,光是看着精致的菜式就食指大动,奈何他身上实在是没力气了,连勺子都有些拿不稳,摇摇欲坠,最后只能让骆行之代劳。
    不过让男朋友喂自己吃饭这件事实在有些腻歪,时辙一开始还觉得有些羞耻,不过在吃了几口后,他就逐渐心安理得地享受起男朋友的照顾来,甚至开始得寸进尺,想吃什么就直接和骆行之说。
    骆行之一边喂他,一边在他咀嚼的时候吃东西,节奏倒是挺有条不紊的。
    两人合力把食物都消灭了,时辙捂着填饱的肚子,一本满足,懒洋洋地不想动弹。
    骆行之把餐具都收拾好,带着小桌子一起送到门外。
    时辙的视线依旧黏在骆行之身上,看着他走到门外,打开门又关上门走回来,满心都是对恋人的喜欢。
    他这才发现,原来心里有一个人的时候,那份喜欢是不会有上限的。
    等骆行之回到自己旁边坐下,时辙又盯着他看了会儿,满腔的情意无法宣泄,干脆主动把脸往骆行之的脸凑了过去,在彼此的鼻尖互相蹭到的时候,他又退开了,问:你这儿有糖吗?
    骆行之知道他想干嘛,从床头柜里取出两颗奶糖,一人一颗。
    时辙快速地把糖吃完,又看了眼骆行之,故技重施。
    骆行之一错不错地看着他,也不多,任由他凑过来。
    明明是自己主动亲人,可在嘴唇亲上的瞬间,时辙还是下意识地闭上眼,又隔了会儿,才慢慢地、试探地伸出舌头。
    之前两人接吻,一直都是骆行之占据主导,难得男朋友主动,骆行之也不反抗,放松了任由他笨拙又生涩地亲吻自己。
    时辙浅尝辄止,退开后他看见自家男朋友正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自己,本就因为接吻而变色的脸更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目光,小声又郑重地说:这是给男朋友照顾我的奖励。
    骆行之微微一笑:刚刚的照顾,只值一个吻吗?
    时辙脸色爆红,双手在骆行之的衣服上抓出了明显的褶皱,却还是再次凑了上去。
    看着他主动吻自己却又红着脸紧闭眼睛的可爱模样,骆行之眸光暗沉了一些,在察觉到时辙想要离开时,才轻轻地抬手贴在时辙的后脑,重新占据主动权,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两人依旧有些难分难舍,互相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保持着将亲未亲的状态,任由着彼此不平稳的灼.热呼吸交缠在一起。
    时辙和骆行之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仿佛眼中只剩下自己的恋人,别无他物。
    过了一会儿,两人缓解有些不畅的呼吸,骆行之先缓了过来,率先开口:小小。
    时辙脑子依旧有些缺氧,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啊?
    骆行之又凑过来亲了亲他的唇:和我一起过年吧。
    他昨晚有些失控,把人欺负得狠了,这几天得贴身照顾补回来。
    而且时辙才得罪完薛家,虽然薛家应该没胆量顶着得罪骆家的风险来报复,但为了以防万一,时辙还是住在骆家里比较安全。
    被这么一提醒,时辙这才记起来今天是农历二九,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他虽然对男朋友的提议很是心动,却又有些纠结:我还没准备好见家长呢。
    你小时候天天往我家跑,在我家蹭饭蹭床蹭零食吃,我妈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骆行之低笑。
    时辙:
    印象里的骆阿姨的确对他很好,而且虽然她和黎芸一样,都是带着儿子的单亲妈妈,但是性格和处事风格截然不同。
    骆阿姨是个典型的女强人,即使在当时的条件不好的情况下下,依旧是挺直了腰杆过日子,做事进退有度,该强势的时候绝不软弱,所以她现在事业有成,还把本来衰落的骆家推回到五大豪门的地位。
    而黎芸,懦弱又包子,逆来顺受,就算嫁了豪门,在薛家依旧是个没什么话语权的豪门太太,只是薛辉的附庸品。
    两相对比,时辙有些感慨万分,不由得说道:毕竟现在不一样啊,我现在不仅蹭吃蹭喝蹭床,还蹭人呢。
    骆行之挑眉:没关系,她已经知道你在家里了。
    时辙震惊了:啊???
    骆行之很淡定地丢出个重磅炸.弹:昨晚我帮你洗完澡,抱你回房间的时候,正好碰上她下班回来。
    时辙眼睛蓦地睁大了:!!!
    第七十二章 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设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时辙的脸蹭地一下又爆红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被窝里藏起来。
    骆行之见自家恋人这模样,抬手轻轻揉.捏他柔软发红的耳垂, 失笑道:又不是什么都没挡住的被当场抓奸, 怎么还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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