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个大佬的白月光替身 作者:二十一挽
    穿成七个大佬的白月光替身——二十一挽(54)
    怎么有血?你受伤了吗?
    这种眩晕对越知而言可真的太正常了,每次都是顾逢一脸紧张而越知这个病人则笑着宽慰他没事。
    我、我没事。
    顾逢连忙扯出自己的袖子,将手藏到背后。
    越知也不跟他抢,就仰着脖子用他那两只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看着顾逢,我想看。
    顾逢只好认命般把手臂交出来随便他处置。
    越知轻手轻脚卷起他的衬衫,露出一条鲜血淋漓的刀痕,或许是赶时间,顾逢甚至没有清理,那条伤口从手肘贯穿小臂,而他只是随便缠了两圈纱布防止血染了衣服。
    痛不痛?
    越知还没见过这么大的伤口,吓得呼吸都不敢,生怕喘口气也会让顾逢手疼。
    你怎么会受伤的?是不是有有坏人?
    原谅小越知真的没有接触过不好的人,他单调重复的生活里甚至没有太多外人的参与,坏人其实已经是他能知道的,最恶毒的词汇了。
    甚至他连坏人是怎么样的都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伤害到顾逢的人,就是坏人。
    不是坏人,是是什么顾逢没有再说,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突然开口问越知,如果你想做一件事情但是却无法下定决心,因为这件事关系到一个对你好却又对你不好的人,你要怎么办?
    问完,顾逢自己也叹了口气,他在想什么呢?这种问题越知怎么能回答上来。
    太复杂了我听不懂,越知有点沮丧,他是好学生,好学生都是能够说出最佳答案的,但是你想做的事情一定是正确的。
    顾逢一怔,为什么?
    越知捧着他的手臂,很轻很轻地呼了呼,因为小顾老师是超级超级厉害的人。
    画面一转,顾逢在厨房,他用夹子取了一小盘果脯,问过医生了,可以吃一两块。
    原材料用的都是这边的新鲜水果,每一道程序都是顾逢亲自动手完成的,他也是第一次尝试没想到很成功。
    越知尝了一块,眼睛唰一下亮了,甜的!
    顾逢被他的笑意感染,不自觉勾起了嘴角,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温柔:我把操作步骤写下来,以后你可以让营养师给你做。
    不要。
    越知小脸立刻垮了下来,赌气地别开脸,我不要营养师做的。
    今天是课程的最后一天,一年时间已到,这门课程本来就是越知强行要求才会添加的,找到顾逢也是纯属巧合,越知的父亲不会允许他继续耗费宝贵的时间在这种可有可无的课程上了。
    越知身体非常糟糕,天生心脏便有缺陷,身体伴随各种病症,但他也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父亲只有他一个孩子还活着,所以哪怕病着,该他学习的东西也一样都不能少。
    越家的地位财富不是寻常人所能理解的高度,顾逢凭借他市状元以及有史以来最高分的成绩成为越知的授课老师,其实原本只是想借越家权势稍微震慑一下那些人,也好给他自己留更多时间谋划。
    可没想到能遇见越知,并拥有这整整一年的欢乐时光。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继续留在这里了。相比于越家这种庞然大物,顾逢实在太过渺小,在越父眼中仿佛一粒尘埃般微不足道,顾逢想过留下,但是没有办法,他留不下。
    你还有什么心愿吗?顾逢问。
    越知没吭声。
    他想要小顾老师留下来,但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想亲眼看一看外面下雪的世界。
    顾逢曾给他放过祖国各处山川美景,北疆雪域天地苍茫同色,南城小桥流水碧波飘渺,越知从未见过那样美丽的景色,他渴望走出去,渴望亲眼看见晶莹洁白的雪花一粒粒从天幕落下。
    一到冬天越知的病会加重,基本没有机会欣赏窗外景色,更何况这边四季如春,很多年都不会下一次雪。
    顾逢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好,等冬天第一场雪到来,我会回来陪你看雪。
    他留下承诺,转身离开这栋玻璃房子,双层安全门关闭,将两人隔在完全没有交界线的两个世界中。
    越知继续他平静且无聊的生活,每天起床吃饭,检查身体,接受治疗,开始连线新的专业知识老师学习课程
    生活一日日继续下去,只是没有了每周日下午一点半稳定会出现的那个人。
    原本便好似惊喜一般出现在越知世界里的彩色按时离开,他只是到了时限,每一件东西都有保质期,顾逢也不例外,他只是在应该离开的时间离开,像来时一样突兀。
    他不在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越知再没嫌过药苦,打针化疗也都再没喊过疼
    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必定也会在未来某天如期到来的约定。
    春去秋来,玻璃房前的梧桐树叶枯了又绿,每一个冬天的到来都像一个盲盒。
    礼物可能在明天,也可能就在下一刻。
    那是一个平凡却又安静的夜晚,天空飘起了雪花,起初只有一两粒,而后逐渐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无数雪花纷纷扬扬洒落天际。
    下雪了。
    越知如常接受完来自父亲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祝福,而后操控电脑,用他学来的知识亲手拆掉了双层安全门上的监控系统。
    十八岁生日当天,越知做了他人生中第一件叛逆的事。
    尽管当事人自己并不认为这是叛逆。
    他第一次走出玻璃房子,第一次亲眼看到外面的世界,他站在与顾逢说好的那棵梧桐树下,安安静静看着雪花。
    等待着那个即将赴约的人。
    前所未有的大雪将大地铺成银色,雪花从白茫茫一片逐渐变得稀疏,直至最后一片雪花落下。
    雪停了。
    顾逢没有来。
    越知第一次大声挥斥了想要强行带他回去的医生和监护人员,执拗地站在光秃秃的梧桐树下继续等。
    他想,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没关系,小顾老师答应了会来陪自己看初雪,他就一定会来,他一定会来的
    雪花都还在,又没有化,他等下来的话,也算一起看了初雪。
    越知继续等。
    风声呼啸吹刮着他笔直的背
    直至身体达到极限,意志终究难以抵抗生理,他浑身滚烫着栽倒在雪地里,冰凉纯净的雪花温柔笼罩住他,耳边好似听见了一道轻声温柔哄他睡觉的声音。
    那么熟悉,那么温和,好似昨天还刚刚听过
    你为什么没有来
    第64章 回忆继续杀!!
    滴、滴、滴
    医疗器械拉着缓长的调子, 输液管一滴一滴均匀下坠,床上躺着的少年双眸紧闭,他安静地躺在那里, 像睡着了一样, 乖乖的, 不吵也不闹。
    他从来都很乖。
    房间安静到落针可闻, 坐在一旁的中年男人面容不怒而威, 他沉默看着病床上的越知,深沉的眸子平静流淌着复杂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 病床上的少年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先是迷茫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出了会儿神, 而后才看向中年男人, 很轻地开口,父亲?我我怎么在这里?我又晕倒了吗?
    越知头好疼, 好似内部神经被牵扯着扎针似的钝痛, 以至于视线都有些受到干扰, 稍微一动眼前便浮现白茫茫一片。
    我头好疼,我、我我怎么好像忘记了什么
    中年男人终于开口, 声音沙哑厚重:你几年几岁?
    越知迷茫:十四还是十六?
    你还记得之前教你学天文的那个人吗?
    天文?越知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男人沉默了一下, 像是早有了准备,轻叹一口气, 高烧刺激脑部神经, 你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哦。
    失忆啊,那得重新上课了。
    父子俩相对无言沉默了将近一分钟, 男人突然开口打破平静,越知,我又有了一个儿子, 刚满月。
    越知欣喜:真的吗?我有弟弟了?
    嗯,男人又陷入了沉默,他的食指在扶手上轻点了两下,终于问道:你想要自由吗?
    越知毫不犹豫:想。
    这次发烧可能比过去的任何一次都要严重,越知感觉自己这次醒过来仿佛从耗尽了全部的生命力,脑子都变得很迟钝,每一处身体器官都在叫嚣着沉睡。
    他看向窗外,晴朗的太阳照着天空万里无垠,松树枝叶间隙似有星星残雪,温暖、寒冷、充满生机。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看着那处树杈间的一点点积雪无法挪动,鬼使神差开口:我想去北方,想去一个年年冬天都会下雪的城市。
    好。
    冬季过后,越知去了北方。
    他一个人第一次出门,第一次见到繁华的道路,行人车辆匆匆,红绿灯路口来回变动,临街吆喝的小贩,各种新奇闪光的小玩意儿
    还有超市、幼儿园、共享单车、自动贩卖机
    越知跌跌撞撞进入这个世界,像一只身怀泼天财富的软绵小羊走进了危机四伏的狼群,瞬间吸引了无数贪婪者的觊觎。
    他们曲意逢迎,披着温和的假象接近越知,从他身上获取别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权势。
    直到越知撞破了他们在背后哄堂嘲笑他愚蠢。
    很快便有人帮越知处理了这批人,他身边又重新出现了其他前赴后继的人,每一个都谄媚殷勤,用尽能够讨好他的手段。
    这外面的世界,也不过如此。
    越知喜欢旅游,但他的身体并不允许长途波折,后来他放弃了治疗,选择尽情享受生命的最后,他带着整个医疗团队前往各地欣赏山川美景,尝试几口以前从不能吃的食物。
    后来越知无意间接触到了小说,他似乎非常平静地接受了同性的设定,然后进一步看到了一些刺激的东西。
    新颖的、能够激起心绪变化的东西他全都感兴趣,但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无法正常进行生理活动的地步。
    直到某天,他看着一本书入眠
    再醒来,越知来到了这篇小说的世界里,成了年仅七岁的主角受。
    但他失去了全部记忆。
    他以为自己真的是越知,尽管他没有七岁前的任何记忆。
    书卷一页页翻过,随着时间的流淌字里行间的玄机逐渐演变成事实,尽管略显偏差,但基本走向一致。
    他有个叫沈濯的竹马,他被牵连到一场绑架案中救了一个伤到眼睛的小男孩,他陪伴过一个陷入困境的网友,再后来竹马出国学习,他被接回陆家由外祖母继续抚养,听外祖母的话去照顾过他的表哥陆胥,在图书馆里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学过数学物理,还出言帮助过一个被人欺负的穿裙子的小男生。
    随着年龄的增长,越知逐渐恢复了记忆,他想起了完整的一切,包括书中的剧情。
    他开始筹谋计划,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提前布好了局,然后看那些人一个个露出痛苦不堪的嘴脸,发疯似的相互撕咬,跪着哭着叫嚣着祈求一句原谅。
    只有一个意外。
    那个叫顾逢的人迟迟没有出现。
    顾逢从未想过还能再次见到越知,还是在书中的世界里。
    越知变了好多,与从前判若两人。
    他穿着修身的小西装,随意的动作勾勒出紧致的腰臀,昏暗的灯光打过,从他下颌照到戴着黑曜石耳钉的耳朵,他像游戏人间的堕天使,用最纯洁神圣的面容勾起人心底最淫|乱的欲|望。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的锋芒,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越知感受到了顾逢的视线,他转过身,跨越舞池众人看了过来。
    顾逢心口蓦然一动,继而一下下震动如鼓。
    记忆太久远了,久远到顾逢都要记不清越知的样子了。
    他当年离开之后,手起刀落开始处理身边牵累他的人和事,然后飞快成立自己的公司,每天不要命似的赚钱。
    他想要往上爬,想要更努力一点站到更高的地方去,想要触碰他从前没有能力去触碰的东西,想要摆脱泥泞肮脏的出身,洗尽铅霜,以最好的面貌去见一个人。
    顾逢每一年都会等待,等一场不知何时会下的雪。
    但他知道,就算下雪了,他也无法兑现他的承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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