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的替身跑路了(重生 修真) 作者:鱼思渺
    仙君的替身跑路了(重生 修真)——鱼思渺(
    陆鸣巳绷紧了呼吸,做好了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质问的准备。
    然而,危岚只是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扭过头去,没有继续探寻,反倒遗憾地叹了一句:既然知道他身上有秘密,你还不趁着难得的机会多问几句?
    他带着几分谴责的语气数落道:阿巳,你行事不够缜密啊到底是当时还年轻。
    他明明见过那副画,知道陆鸣巳同禹初有着特殊的联系,可他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陆鸣巳是怎么看待禹初的。
    反正,只要陆鸣巳表现得足够爱他就够了,至于他曾经在意过谁,那有什么要紧?
    他要陆鸣巳对他无底线的付出,要陆鸣巳无底线的退让,却独独对那虚无缥缈的爱不再执着了。
    危岚清爽地笑了一下,见再问不出什么了,就兀自将话题转移开了:既然巫族可能知道些什么,那一会儿我去问问巫祈爷爷吧不过,我估计问不出什么的,族长若是愿意同我说那些事,早就该说了,我也不会连禹初的名字都未曾听闻过,直到从夏姐嘴里才知道他的存在。
    直到提起巫祈老族长,危岚那张八风不动的脸上才浮现出些许真情实感的黯然来。
    巫祈对他隐瞒了很多事,危岚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只是他以前认为,这些事并不重要,巫祈爷爷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养大,这些付出和真心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他的出生背后存在着什么样的秘密,又何必去追根究底。
    可如今想想,明知他身份特殊,又什么都不对他说,巫祈又把他当做什么?
    一个不需要独自面对复杂未来的傀儡?亦或者是某人死后的寄托?
    这个认知让危岚心底有些窒闷,连带着禹初在他心底的形象,也蒙上了几分嫌恶的阴影。
    他垂下眼睫,任那些缠绕着恐惧的猜测再一次沉入海底深处,不露痕迹了。
    危岚表现出不在意陆鸣巳与禹初的关系的坦然,陆鸣巳却不愿意他这样简单地就把话题带过去。
    他沙哑着开口:岚岚,我与禹初你什么都不问么?
    嗯?危岚挑了挑眉,意外于他的执着,转过头,对上了陆鸣巳翻涌着什么的漆黑眼瞳。
    他与陆鸣巳对视着,过了一会儿,好像突然想明白了,脸上闪过一个有些讶异的浅笑,他俯身向前,呼吸温热,温柔地将陆鸣巳一侧的发掖到耳后,让那条宣誓主权似的小辫子坠在最外侧。
    危岚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散漫地轻笑道:我不问啊!因为我不在意,爱一个才会在意他心里有没有别人,而我啊,我只想享受阿巳的爱,只希望阿巳会对我一直好
    面对着陆鸣巳逐渐难堪的脸色,他笑得愈发缱绻,柔婉道:阿巳,你很想我问你同禹初的关系么?要么我配合着,装给你看一下?
    说着说着,他好像来劲儿了,转瞬之间,脸上的漠然和漫不经心就隐去了,而是眉间微微蹙起,脸上挂上欲言又止的担忧和贪恋,语气也有几分小心翼翼,好似委屈极了:阿巳,你同禹初到底是什么关系?
    尽管他已经努力装出满心牵挂的小情人的样子了,可到底态度不怎么端正,话尾的语气微妙地扬起,带着几分看戏般的兴味,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面,更是盈满冰冷的戏谑,好整以暇地观察着陆鸣巳的反应。
    陆鸣巳在他看戏般的目光里,原本就清俊的脸,一点一点白了下来,直到彻底没了血色,显得那张薄唇格外的殷红,也就让他唇瓣的颤抖格外得分明。
    危岚的问话是他求来的,可他盘问的方式,却不是陆鸣巳想要的。
    他手指下意识的收紧,却被掌中包裹着的危岚手背上的骨节膈了一下,那种感觉仿佛顺着身体一路传到了心底,让他心脏被什么冷硬尖锐的东西抵着,膈得难受。
    陆鸣巳张了张嘴,气若游丝,带着几分隐忍地颤抖,吃力地说道:禹初同我有救命之恩,我铭记在心,除此之外,我同他
    同他没有关系。
    白夏不知从何时起,已经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收敛了外溢的神识,靠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是座没有生命的雕塑,可陆鸣巳却不可能真的当她不存在。
    他唇瓣颤抖着,剩下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陆鸣巳眼眶红了一圈,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台上放下自尊,用自己的出糗来供人取乐的小丑,他表现得越滑稽可笑,客人便笑得越开心。
    见到他眼眶红了一圈,危岚粉唇微启,一脸惊讶,愈发兴味地等着他的后续,可陆鸣巳迟迟不说话,只是这样控诉地看向他,又让危岚眼底的兴味渐渐隐去,不耐的情绪付出水面,带出几分尖锐的冰冷来。
    那冰冷的视线仿佛要剖开陆鸣巳的胸膛,取出那颗鲜红跳跃的心脏,称量一下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心。
    陆鸣巳连唇上的血色都消退了,他闭上眼,用尽了浑身力气般地说道:我同禹初没有任何关系。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爱的始终只有你一个。
    他浑身僵硬犹如铜浇铁铸,一动不动,好像只需要一点来自外界的力量,就要崩碎为一地残渣,伤痕和疼痛宛如附骨之疽,将常伴于身。
    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可明知如此,又为何仍会被他冷漠而锋锐的棱角刺痛呢?
    就在陆鸣巳心绪沉郁之时,颈侧突然多出了一片温暖。
    像刚出生的幼鸟羽毛般柔软,明明是落在肌肤之上,却好像穿透皮囊,温暖了他心底的伤口,连隐隐的疼痛都在轻触之下变得恍若隔世。
    陆鸣巳鸦羽般的睫颤了下,睁开眼,发现危岚靠了过来,右手穿过他散下的长发,摸了摸他的颈侧。
    那人见他睁开眼睛,璀然一笑,指尖微微一用力,压在他的锁骨上,支起身子,在他错愕的视线里俯身下来,在他额头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柔软的唇瓣像是石子落入心湖里,激荡起一圈圈喜悦的涟漪。
    我知道了,阿巳。那人的声线空灵温柔,可陆鸣巳眼底的情绪还来不及升起,危岚便又坐了回去,面对着白夏,轻松愉快地问:夏姐,之后我同阿巳要去霁玄道君的道场寻他,你要同我们一起去么?
    危岚的声音总是温柔的,他的人也是温柔的,可这些温柔一旦多出了几分完成任务一般的急迫,便显得敷衍了起来。
    陆鸣巳的心刚升到半空中,又骤然跌到了谷底,摔成了一地碎片。
    危岚的目的赤、裸得几乎未做遮掩。
    他吻他不是心疼他,也不是相信他了,或者说,他对陆鸣巳说出什么样的话并不在意,他只是在鼓励而已用亲昵的轻吻当做奖赏,鼓励陆鸣巳继续下去,继续这样,做一个为了取悦他放下脸面的小丑。
    他的真心一文不值,危岚不屑一顾。
    可即便如此,即便明知那人现在,以及以后,都会用这样尖锐而残忍的态度磋磨着他的爱意,他的真心,陆鸣巳依然会选择承受着这些伤害,也要留在危岚身边他早已品尝过失去的滋味,与那时的空茫相比,便连疼痛都带着鲜活的意味。
    白夏坐在那里,被逼无奈地看了一场明里浓情蜜意,暗里刀光剑影的爱情戏,恨不得直接自戳双眼消失在空气里,此时听到危岚的问话,宛如冬眠的蛇被唤醒,硬生生装出几分什么都没听到的茫然来:你说霁玄仙君的道场
    我记得是在天河尽头吧?她顿了一下,而后斩钉截铁地说:不去,你们二人去就够了。
    她跟着去做什么?再像今天这般,亲眼见证陆鸣巳为爱卑微的样子么?她才不去,万一哪天陆鸣巳想起来今天这些丢脸的事,羞耻过头,把她直接杀人灭口了,她到哪喊冤去?
    危岚脸上有几分遗憾,叹了一声:你不去啊那其他净寰界的修士有要跟着我们一起去的么?
    白夏脸上十分的一言难尽。
    危岚是这种性格的么?阿巳到底做了什么,把人得罪成这样?
    她看了眼低垂着头一副任凭危岚做主模样的陆鸣巳,没有被假象蒙蔽,为了自己属下的生命安全拒绝了危岚的邀请,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都不去,之前界壁破损的时候,有一些妖魔越过防线跑了出去,为了不让这些妖魔祸害到修真界的凡人,接下来我会带领净寰界的修士去捕杀这些妖魔,争取早日让整个修真界平静下来,至于霁玄仙君的事她一脸郑重地看向危岚,就拜托你们了。
    夏姐的这种识趣,还真是叫他熟悉得紧。
    白夏的态度唤醒了危岚心底某些美好的回忆,讥讽翘着的唇角多了几分真心,他没再强求。
    这一去,大概会揭开巫祈隐瞒了二十多年的真相,他也怕被太多人看到自己狼狈的窘态。
    只有他与陆鸣巳也好。
    第67章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爱的都只有你一个
    危岚以一种冷漠而高高在上的角度观察着说出这句话的陆鸣巳,观察着他的每一个表情,眸光流转间的每一丝情绪。
    陆鸣巳觉得屈辱,但比那更重要的,是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危岚,所以他脸上有难堪的隐忍,有欲言又止的迟疑,最终是那种想要得到回复的渴望超越了一切。
    可他得到的只是一份鼓励。
    危岚的唇是柔软的,却也是冰凉的,一如他眸中始终不为所动的寒意。
    可他真的不为所动么?
    危岚闭上了眼,眼前却依旧回荡着这句他渴望了一百多年,却在如今这样不对的时机、不对的地点出现的告白,品味着陆鸣巳挣扎不已却最终难以抵抗的情意,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如果真的不为所动的话,他就不会反反复复地梦到这一幕了。
    当时,陆鸣巳被他的漠然刺伤,所以才没能发现他急迫的敷衍下,那种迫不及待想要逃开的冲动。
    陆鸣巳说他爱他,可那又如何呢?
    这样的爱是那样的脆弱易碎,抵不过时间的挫磨,抵不过人心的易变,随时可能从如今的一腔赤诚转变为剖开他心脏的利刃。
    陆鸣巳已经那样做过一次了。
    危岚相信他是真心的,却不相信这份真心会持续下去。
    他坚信这样的热情迟早有一日会消退,那个凉薄又高高在上的陆鸣巳会再一次出现,亲手摧毁这份炽热,甚至不需要一百年,也许五年,也许十年
    所以,危岚会享受他对自己的好,却永远都不会允许自己对这个人再一次动心了。
    可他好像又放不下,放不下那些受过的伤,也放不下曾经从他身上汲取到的温暖,放不下他曾予他的焰火流光,也放不下初遇时那惊艳了时光的一眼。
    危岚早已靠着本能给出了回复那个吻,就是回复。
    阿巳,再多爱我一点吧。
    *
    岚岚,岚岚,醒醒,该起来了一声声温柔的轻唤贴着耳畔响起。
    伏在陆鸣巳背上的少年揉了揉眼,慢半拍地醒了过来,睁开眼后也没完全清醒,眨巴着眼迟钝地看着天光穿过如纱似绸的银白色天河,照出一道道炫目的虹桥。
    几缕乌黑的长发拂过眼前,将那一道道虚幻的虹桥搅散。
    危岚不满地皱了下鼻子,上手抓了一把,将陆鸣巳的长发抓到一边,声音带着些没睡醒的含混不清:到哪了?到霁玄仙君的道场了?
    陆鸣巳侧了一下头,让长发从另一侧垂下,不会滑到危岚那一侧,他拖着危岚双腿的手稳定有力,声音也沉稳笃定:马上要进入天河尽头了,等进了天河,离他的道场就不远了。
    危岚有些恍惚。
    雪霁的低喃言犹在耳,催促也逼迫着他,去揭开那层笼罩了他前半生的迷雾。
    雪霁与霁玄,他与禹初。
    就像是两道镜像,所有的好感都不是无来由而生。
    如今想来,雪霁这个名字倒是起得好似神来一笔,在最开始就点明了他的命运,只是当时的二人还对自己要面对什么一无所知。
    天河激荡,洁白的浪花像是一蓬蓬半透明的水母卷着身子往高处浮起,哗啦哗啦的浩荡之声响彻长空,侧耳去听,却又寂静无声。
    这就是天河,本来是无法触碰的虚幻之河,随着霁玄仙君的回归,天河渐渐从虚无之中生出有形之体。
    危岚支起身子远眺,看到光线与地平线交融的地方,有自九天之上洒落而下的涛涛浪花,不知从何处而来,自天空中汇聚成一条半虚半实的激荡河流,奔腾着涌向天际尽头。
    这是超过凡人想象的伟力,却只是一位天尊的道场。
    危岚的思绪发散到了净寰界,也发散到了建木的存在上。
    对天尊的力量有了一定的了解后再去回想,不难发现镜寰界同样也是道场,是可以随意移动的须弥纳介子,是陆鸣巳力量本质的一种体现,而建木那种超脱常人想象的磅礴生命力,那种那贯穿时光长河的独特本质,大概率也是某人的道场。
    总归不是他的。
    危岚收回了视线,又一次伏回陆鸣巳的肩头,嗯了一声,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
    数日之前,说服了陆鸣巳一起去寻霁玄后,危岚回村子与巫祈见了一面。
    果然如他所料,巫祈并没有解答他关于禹初的那些疑问,至于陆鸣巳他们想要知道的关于天道的真相,巫祈因为了解不足,也无法解答,但他也没有阻拦危岚前去寻找霁玄。
    他说,你们想要寻找的答案,只有那个人能告诉你们。
    危岚已经隐约品出了不对的地方,巫祈爷爷的口吻就像他认识霁玄仙君似的,可巫族一向半步不曾踏出南疆,他又怎么会同霁玄仙君熟识?
    可无论危岚再追问些什么,巫祈都闭口不言了,无奈之下,他只能和陆鸣巳直接出发,前往天河尽头霁玄仙君的道场。
    他们沿着天河一路向上,沿途穿越了不知道多少条支流,直到天河将止的尽头,一座座倒悬着的浮空山通过云桥勾连在一起,环绕着中央覆盖着冰雪的巨大宫殿,天河的水雾弥漫开来,云山雾罩,仙气十足。
    对比起来,镜寰界的天极殿就十分接地气了,比起仙尊的道场来,更像是人间帝王的皇宫。
    危岚对这种的美景无法抗拒,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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