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的替身跑路了(重生 修真) 作者:鱼思渺
    仙君的替身跑路了(重生 修真)——鱼思渺(
    他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因为别人而改变。
    从某方面来讲,危岚和阿巳都是很自我的人,白夏到现在都记得危岚从花轿上跳下去的那一刻有多么的不怕死
    前有她出手的威胁,后有摔死的可能,可那个人眸子里的火焰却熊熊燃烧着,宁愿用自己的命,去赌一个可能。
    他并不畏惧死亡。
    这一点倒是和阿巳很像也怪不得二人碰撞在一起,会将彼此弄得满身伤痕。
    白夏心底嘀咕着。
    *
    三天后,缺口中钻出来的妖魔越来越少,这场莫名爆发的天灾看样子是快要结束了。
    危岚解决了围在天梧树旁边的最后一只妖魔,视线又一次地看向天空,看向光和云的交界处,那道比太阳更为耀目的身影明辉仙君这个称呼就是有着这般沉重的分量,陆鸣巳既然享受了它带来的光环,自然就要承担对应的责任。
    危岚想,陆鸣巳的这份救援之恩他始终是会记在心里的,只是这一次,他想通了,既然陆鸣巳是有恩于巫族,那么偿还这份恩情的也当是整个巫族,而不是他这个人。
    想通了这一点,危岚的心绪是彻底平静下来,他微微错过头,一脸平静地跟白夏道别:夏姐,既然危机已经解除了,我就先回去了。
    白夏看着他那张冷淡的面容,愣了一下:你就这么走了?不等阿巳那边彻底结束,交代一声?
    危岚摇了摇头,淡然道:没必要了,明辉仙君的庇佑之恩,巫族一定会做出表示的,等我安抚完族人,就派使节前往净寰界回礼,至于我个人
    似乎是察觉到这边的情况,自高空处投注下来一道隐忍的目光,让危岚莫名有些紧绷,却还是漠然地说完了后续的话:我同他,没什么好说的。
    那道视线好像被电了一下,倏尔移开了。
    危岚袍袖里的手攥紧,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般掀起眼皮,轻扯了一下唇角:若是你不急着回去,欢迎到巫族来做客,我会是个好向导的。
    他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白夏听出了他话语隐晦的暗示,得到邀请的只有她,没有陆鸣巳。
    岚岚,等一下!白夏有心劝一劝危岚,告诉他,阿巳是真心在意他的,无论发生过什么,都不妨再给他一次机会,可当危岚停下脚步,转头向她看来时,那双清朗的眸子又把她的一切说辞堵了回去。
    她还记得上一次,危岚从花轿里看出来的视线,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蒙了沉沉的一层雾,生机全无,好像被无数只手在拖着沉向深渊,仅存的神智让那里燃着宁为玉碎的炽烈焰火然后这焰火吞噬了他整个人,他从高空中一跃而下,浴火重生,然后才有了如今这双清澈明朗的眸子。
    她又有什么理由,再将他拽回那个深渊?
    白夏在心底无奈地向陆鸣巳说了声报请,抬起头时,已经敛去了心底那点细微的情绪,她温柔地笑了笑:没事,就是想告诉你,我一定会去巫族做客的,就算这次没能去,等忙完了,我也会抽空来找你,到时候,可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啊?
    夏姐没有劝他。
    危岚垂下眼睫,心里泛起几分喜意。
    就算白夏不记得他们曾经一起度过的一百年,他们之间没有了那份经过时间酿制的姐弟情谊,她依旧会站在危岚的角度思考,不会做出让他为难的事。
    如果陆鸣巳能有几分这样的善解人意,也许他们根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危岚将脑海里的感慨驱散,认真地看着白夏:只要夏姐愿意来,我一定好好招待。
    二人对视一笑,一直以来因陌生而产生的隔阂感,好像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界壁的愈合能力随着缺口的缩小越来越强,天空中的黑色只剩下一点点了,眼看着马上就要彻底恢复正常,大家也不必再驻守在这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次的事情就到此为止的时候,一道意料之外的剑光突然从黑色的缺口里斩了出来。
    那是一道无比强大,无比明亮,寒霜一般冰冷的银白剑光。
    如果说,陆鸣巳的无形剑气让人想到巍峨的山脉,看似不起眼实际却深沉浑厚,强大无比,那这一道从界外斩来的剑光则会让人想到极北的雪域,是连时间和空间都可以一同冰封住的极寒,只是看着,就仿佛要连灵魂也一起冻住。
    没有人想到只有妖魔能生存的虚空中会有修士存在,就连陆鸣巳也一样。
    这道剑光穿过无数拦在中间的妖魔,笔直地向陆鸣巳斩去。
    接连鏖战了七天的陆鸣巳精神上已经是强弩之末,全靠一口气吊着才能守住缺口,在这道剑光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有些木楞了,全靠着战斗的本能,才在最后关头勉强提起本命灵剑挡了一下。
    无形剑气隐去了锐利的剑芒,无声无息地与那道冰霜般的剑光斩到了一起,轰的一声巨响,仙尊水平的攻击撞在一起,爆发出了清空了整片天空的余波。
    陆鸣巳的身躯僵在半空中,一道血痕突然出现在他的胸膛上,他愕然地注视着自黑暗深处缓步行来的那个人,唇瓣轻启,情绪复杂地叹道:是你
    那人须发皆白,唇角挂着冰冷的笑,声线冷得宛若极北万年不化的雪:抱歉了,还请你让一下路。
    话音尚未落地,一道与之前一模一样的银白剑光就乍然出鞘,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向陆鸣巳斩去。
    这一剑,陆鸣巳没能挡住。
    鲜血从空中洒落,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妖魔的血。
    明辉仙君受伤了。
    所有人都被白发男子如雪原般辽阔无垠的冰冷威压镇在原地,连意识都要一同冻住,只有白夏和危岚因实力和身体的特殊仍有一部分思考能力,白夏本能地冲向空中去帮助陆鸣巳,危岚则操控起天梧木,试图拦住白发男子。
    然而,实力的差距宛若天堑,在白眉白发的男子面前,时间都仿佛被冰冻住。
    他抱着剑,往下方看了一眼,一声冷哼骤然回荡在天地间,白夏和危岚骤然被无边的寒意封住了动作,等他们从那种状态中回过神来,那男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阿巳!白夏最先回过神来,不顾嘴里的血味,刀光一闪,率先飞向半空中,接住了摔下来的陆鸣巳。
    危岚站在原地,冷汗浸透了全身,也糊住了眼睛,眼底的血丝爆开,让他看什么都是红蒙蒙的一片。
    净寰界的修士不清楚那个男子为何会对他们敌意这么大,可危岚却十分清楚,那个须发皆白的男子不是对白夏他们有敌意,而是对他危岚,有着浓厚的敌意。
    他从天空中看下来的那一眼裹挟着无尽的威压,几乎要将危岚浑身的血液都冻结成冰,那一声冷哼更是现在还在他的脑海里回荡,若不是他还没解除与建木的精神链接,最后关头被一股温热的力量护住了意识,怕是现在已经重伤昏迷了。
    在危岚一片赤红的视野中,白夏提着陆鸣巳落到了他身前,那人白色的法袍被白发男的剑光彻底摧毁,胸膛两道交错的刀伤深可见骨,鲜血染红了衣袍,淅淅沥沥地往下滴落。
    危岚忍着身体的不适,问道:他伤势如何?
    白夏总是笑着的脸上冻住了一样,满是无处发泄的杀意,不太好,阿巳身体内的灵力□□了,现在需要找地方静修先稳住状态,岚岚
    危岚抬手打断她,不用说了,先到村子里来吧。
    白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扶着陆鸣巳跟着他往村里走。
    在她走到危岚旁边的那一刹那,意识不清的陆鸣巳突然吐出一口血醒了过来,还不待白夏反应过来,他的右手就猛地探出,扣住了危岚的手腕。
    他怎么敢伤你?!!陆鸣巳漆黑的眸子里一片猩红,握剑的手死死地攥住危岚,整个人神态癫狂,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要宰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陆狗:犯我老婆者,虽远必诛!
    危岚:伤患还这么能BB?(无情打晕)
    第57章
    激动之下,陆鸣巳胸前原本被白夏用法术止住血的伤口立马崩裂开了,他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吐血,咳得浑身都在颤抖了,却依旧死死地拉着危岚的手,不愿放开,唇瓣张合,欲要说些什么。
    白夏架着他,努力压制着他不要乱动,以防伤口继续开裂,她面色复杂地劝道:阿巳,你先冷静一点,有什么仇等养好伤了再说。
    不说别的,就那家伙偷袭陆鸣巳的那两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更何况他还对危岚出手了
    白夏转过头,用眼神询问他的情况。
    危岚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低下头,试图掰开那只扣住自己手腕的手,可陆鸣巳就算已经破破烂烂的一身重伤了,手上力气依旧很大,捏得他手腕生疼,还怎么掰都掰不开。
    危岚眸光转冷,抬起头,冷冰冰地看了陆鸣巳一眼。
    陆鸣巳下意识瑟缩了一瞬,扣住他手腕的手骤然放开,悻悻地缩了回去。
    他刚刚情绪上头时没控制好手上的力度,现在收回了手,危岚白皙的手腕上立刻浮现出四道红印子,跟他细长有力的四根手指一一对应。
    陆鸣巳偷偷瞅了一眼,浑身一僵,突然不敢去面对危岚隐含怒意的眸子,他垂下眼睫,头一歪,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白夏肩上,装起了晕。
    这点重量对白夏来说不算什么,她只是有点被陆鸣巳的骚操作惊到。
    陆鸣巳处理事务的时候一向井井有条的,怎么独独在面对危岚的时候,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干出这种蠢事呢?
    可她不在意,危岚却见不得陆鸣巳这副犯了错就装傻的样子。
    他寒着脸嘲讽道:怎么?有力气掐我,没力气自己走路?你装什么昏迷呢?当别人是傻的?
    白夏察觉到架在自己肩上那具身体突然硬如钢铁,下一刻,那股重量就消失不见了。
    陆鸣巳将手从白夏肩膀上收了回来,萎靡地垂着头,一只手压在伤口上稳定状态,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危岚身后。
    危岚眉尾一扬,语气中讽意更甚:这不是自己能走么?装什么柔弱呢?想让谁心疼?
    锋利的言语刺穿了陆鸣巳的心,他抬起头看向危岚的背影,察觉到身后视线的危岚立刻转过头,一脸凶相地看着他,陆鸣巳被看得颤了一下,不敢面对似的低下了头,一瘸一拐地前行着。
    就算如此,他依旧执着地跟在危岚身后。
    危岚教训了故态复萌的某人,见他老实下来,心底因为不得不把陆鸣巳带回家里的那股气稍微消散了一些,顾忌着他胸口的伤,终于放过了他。
    打发走了净寰界的其他修士,小半个时辰后,危岚带着陆鸣巳和白夏回到村子里,把他们二人安排在自己的吊楼里休息。
    等将二人安置好了,危岚就打算离开了,可脚都已经迈出房门了,他却被白夏拎着领子揪了回来。
    你等等,你等等!白夏揽着他的肩膀,搂着他走到一边,岚岚,你就这么走了,我可怎么办?
    危岚被她问得一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陆鸣巳要对她做什么呢
    夏姐,怎么了?他一脸无奈地看着白夏。
    白夏凑过来与他低语,一脸她也很无奈的架势:阿巳从头到脚一身的血,现在战斗结束了,总归要沐浴吧?他身上的伤你也看到了,那个白毛的真气极为特殊,阿巳试了半天都没能把胸口的刀气全部驱逐干净,他这个样子你总不能让他自己去沐浴吧?
    白夏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男女授受不亲,我给他当下属就已经够辛苦了,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为了帮他沐浴,声名尽毁,一辈子孤独终老吧?
    危岚目光空洞地看着白夏,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白夏什么时候是在意这种虚名的人了?她同陆鸣巳并肩作战数百年,他就不信他们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尴尬情况,必然是有什么法术能够解决的!
    夏姐危岚咬着牙,对于白夏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撮合意图十分无奈,不是有洁净身体的法术么?我记得你会用水系法术的吧?凝水帮他随便擦一擦不就行了?哪里需要我专门带着他去沐浴?
    不行的,阿巳身上的那道伤口有问题,最好不要接触灵力构筑的任何法术白夏解释了一句,而后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会凝水法术的?
    那种法术都是她很小的时候学来玩的,对战斗没什么帮助,她也很少在外人面前动用,危岚怎么会知道?
    唔危岚张了张嘴,尴尬地僵住了。
    他习惯了白夏照顾他时的贴心和温婉,总是会忘了,他们现在还没有过那样亲昵的时光,他也不应该对白夏如此了解。
    为了不让白夏起疑,危岚决定拖陆鸣巳出来挡刀。
    陆鸣巳同我说的。他局促地别过视线,不敢看白夏的眼睛,试图蒙混过关。
    阿巳会同旁人说这种小事?白夏撇了下嘴,完全不信。
    危岚:
    这种时候,危岚就很不喜欢她的敏锐了。
    正在他想着要如何糊弄过去这件事时,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帮他解了围:确实是我同他说的。夏夏,你不要为难他了,沐浴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陆鸣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二人身后,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偷听了多久,他一只手撑在墙壁上,胸前的伤口即使粗粗缠了绷带,依旧有鲜血洇出,被冷汗打湿的碎发贴在额头上,漆黑的眸子也黯淡无光
    病弱的姿态冲淡凌厉的气质,给陆鸣巳添了一抹罕见的脆弱。
    他胸前的剑伤始终难以愈合,残留着异种真气的伤口一直在外溢出丝丝缕缕的寒气,将一部分衣物和血肉冻结在一起,一动就会牵扯到伤口,撕心裂肺的疼起来。
    白发男子留下的伤让陆鸣巳也束手无策,他只能缓慢地逼出伤口上的异种真气,等到异种真气全部溢散了,伤口才可能愈合,而这个时间很明显比他预料的要长。
    那个突然出现的白发男人和他留下的伤口,将一向高高在上的陆鸣巳拽下了云端,让他多了点以往不会有的烦恼比如,如何在行动不便的情况下靠自己完成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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