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严大哥吧,那个就是郡主,刚才那抱孩子是郡马爷,别提心上人的事儿啊,那小子就是一醋缸,不信问你哥!你哥准吃过他的亏。”严泽礼喜欢说笑,林维过来刚好听见,冲他比量个大拇指“何止醋缸,简直就是醋海。”
    “林兄弟,也不知道咱俩谁大,我是嘉元十四年生人”严泽礼总算能和救命恩人聊会天了,翠竹笑了“你和我哥同年的”
    “这么巧,看来你还得叫我严大哥,我是正月初一生日”
    “这哥叫的服,小弟是十月的!将军威名远在云南就听过,可惜您来云南的时候,我已经返乡了。”
    “被迫的吧?”严泽礼而今熟悉了,有些笑意。
    “别提了,那醋缸要杀了我,要不是郡主挡下那剑,只怕我坟头草都多高了”提起往事林维晃了晃头,依旧一脸无奈。
    “真像,说真的老弟,我看见你第一眼第一反应就是见鬼了,我们打小在一块儿念书,形影不离的,连我都能认错,就别说别人了。”
    “行了严大哥,你快喝点水吧,你那嗓子说话真难听”翠竹把水温试好了递给他,严泽礼道谢喝了,林维起来“严兄歇着吧,翠竹我们回房吧!”
    “我还是再守一晚上吧,昨晚他还发烧呢”翠竹不肯走,林维一瞪眼“醒过来就不会烧了,走吧”心说他都清醒过来了,你个女孩儿家的跟人家一个房里不合适。
    翠竹不情愿地被哥哥拉走,见他回了自己房里又偷偷溜了回来,“你睡吧,我就在外面罗汉床上”把枕头给他撤下扶着他躺下,又把被子给盖上。
    “睡了好多天也不困,咱们聊天吧!”严泽礼不好意思说自己身上的伤结痂痒的要命,那姑娘听说聊天来了兴致“将军给我讲讲打仗的事儿呗,我哥总是敷衍我,他就是一个军医,根本就没上过战场。”
    “打仗可不好玩儿,你个女孩家的不要听了,仔细吓的你晚上睡不着,等哥伤好了带你去后面的集市买好玩的去,你不是喜欢绣手帕吗?我知道哪里有好看的丝线。”
    “我也知道,皇宫里有”丫头哼了一声,严泽礼笑了“我家里库房堆着好多呢,让他们给你运来,我要那东西没用。”
    “我也不要那么多了,而今我哥都不穿我做的衣服了,我只有他一个亲人,有了嫂子之后就不肯好好陪着我,难为我这么多年数着日子盼着他回家,点灯熬油的给他做衣裳,对了你等着,你衣裳都破了,而今醒了总要换换。”姑娘一阵风跑了出去,又回来拿了一身衣衫“给我哥做的,他没穿过,我给你改改明早上穿吧”这女孩子手还真巧,看她麻利地穿针引线,不时的在他身上比量一番,严泽礼竟然找到了久违的温暖感觉,似乎是儿时在母亲的身边,瞧她专心的缝制,很快把衣服改好“换上吧”说着就动手把他衣服扒了吓得严泽礼有点脸热“姑娘,自己来!”
    “我天天给你换药,你身上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伤疤,别弄一副我耍流氓的嘴脸好不好?”这丫头牙尖嘴利的,严泽礼也就由着她摆弄自己,换好了新做的棉布的衣服,整个人都感觉好多了。
    “不早了你睡吧,要是外间冷,你把罗汉床往里搬些,你放心我下不了地,更不是坏人”严泽礼也不想她走,有人陪着养伤也没那么枯燥,况且自己身为统帅竟然晕船,这传出去也影响士气,躲在这里密会佳人,让凌云打仗去,他这坏点子想想心里就笑个不停。
    虽然他这些年也见过不少美女,不过这姑娘在身边这种久违亲切的感觉让他踏实,也不知道她有婆家没有,还有就是自己这张脸,她会不会瞧不上呢。
    他也没有人可以商量,侍卫头领早上固定进来问安,严泽礼让他去多买些吃的用的回来,自己吃人家林家的,穿人家林家的,虽然心里打算着再拐走林家的姑娘,可也不能太小气。
    乜云飞火燎屁股一般,虽然天天都来,诊完脉交待了药就走,甚至有的时候他身上带着明显的尿印就出了门,严泽礼琢磨着他坏主意多,让他帮着打听下林小姐订婚没,可是乜云飞不容他说几句话就急“老弟你好好养着啊,我家福成出痘,这几天顾不上你了!别和他娘说,省的他娘惦记!”
    严泽礼一看都指望不上也只能靠自己,可是这丫头片子一脸无辜的样子,虽然喜欢缠着自己讲故事,可是注意力都在故事上,根本不多看自己一眼,又想和凌云商议让她帮帮忙,可是这个丧良心的只打发陈皮过来看望自己,她忙也是帮自己,想想这样心里又平衡了,人家已经替了自己打仗了,这找媳妇就不好再麻烦人家了。
    陈皮过来送信,说是买了一处宅院和林维商议都搬到一块儿,严泽礼觉得搬一块儿不妥,这房子小,林姑娘就住他隔壁,偶尔晚上他装发烧,有时候就住他房里照顾他,这要是搬到大房子里,肯定不能这样亲密,他装作不宜搬家的样子,陈皮也就不勉强了,只是乜云飞气的噘嘴,嫌弃每天都得两头跑。
    见搬家的事情搁置了,严泽礼才敢挣扎着下地,翠竹搀扶他在院里透透气,脸上第一次褪去疤虽然看起来好一点了,不过依旧丑的让他没自信,乜云飞没想到他这样的男人也会在意容貌,忽然觉出来不对了“你不会心里有人了吧?”
    “老兄,帮帮忙,帮我问问翠竹有婆家没?有婆家的话,想法子给他们点钱,这婚看看能不能退了!反正翠竹从来不提这些事,想来不会在意的。”严泽礼已经知道翠竹十八了,女孩子十六聘嫁,她这个年纪极有可能已经订婚了。
    乜云飞突然有了兴趣,偷偷往那姑娘那儿盯着看了一会儿,气的严泽礼敲他脑袋“看什么看?仔细我告诉云儿!”
    “我从来没注意过她,看几眼不行啊?我老婆你少看了?你还背过抱过呢!我说你小子不琢磨赶紧回营打完仗,居然有心思找媳妇?我看你欠打!”乜云飞又怼了他两下,严泽礼一脸委屈“要是陆地上我不含糊,乜爷你知道的,我一个统帅上船就吐,这也影响士气啊!我不去不是更好吗?再说了,你孩子都四个了,我这个岁数还是光棍一条你于心何忍啊?”
    “你不会没碰过女人吧?难道还是……”乜云飞笑的都快肚子疼了,这小子脸红了“小时候家里管的严,服侍我的都是小厮,等我爹娘后悔了的时候也晚了,天天打仗真没空,再说了,没遇到我想娶的那个哪好乱来,好不容易遇见云儿,还让你抢了先了,我不管我这回非娶翠竹不可,你要是不帮忙我天天上你家捣乱去,反正打水战我是来不了!捣乱我可在行。”
    “你现在不是能动了吗?能动就能干那事儿,把人要了什么不好办?”乜云飞这人素来不正经,指望他出正经主意那是不可能的。
    “万一她订婚了,我这边乱来她怎么见人?要是没订婚还好说,人家婆家不依不饶咋办?我总不能仗势欺人吧?”
    “这样老弟,我先给你打听下翠竹订婚没?要是没订婚你抓紧下手,那么大姑娘了到了年纪留家里做什么,不赶紧给你送怀里去?”乜云飞说走就去寻林维,林维也正巧找他,“乜爷,我和你商量个事儿”
    “说,别客气”这两人而今也相处的不错,一起研究医理,甚至拿严泽礼这伤互相切磋,林维而今待他亦师亦友,心里有烦恼也愿意和他说。
    “我看他能下地了,你把他接你那儿去呗,我媳妇月份趁着还能赶路,我想领着家眷回云南!”林维也是男人,瞧着严泽礼总是偷着看自己妹妹,心里很不舒服,最要命的是妹妹经常往他房里跑,这女孩子大了,一旦有什么也对不起死去的父母。
    “你妹妹回去结婚啊这么急?”乜云飞正好可以问他。
    “是该说婆婆家了,我们早点回云南这回就给她找个门当户对的。”
    “男未婚,女未嫁的,那小子虽然脸毁了,我保证不出三月就让他复原,你是没见过他从前那样,你妹妹准喜欢!”乜云飞琢磨着还是得正经走个程序,要是能直接说成亲事,名正言顺的多好。
    “他就算脸毁的再严重点儿,也不缺女人喜欢,人家是一品大员,我是七品芝麻官,不合适!”
    “是你妹妹嫁又不是你嫁,跟你几品有关系吗?”乜云飞有点不理解。
    “王公贵族三房四妾的,况且我们家的身份地位,给人家做二房还行,做正房也配不上,他而今新鲜着能对我妹好,将来老了呢?我找妹夫和我家条件差不多就行,不如我的也行,我又不要彩礼,十八抬的陪嫁在我们当地我有挑有捡的给我妹寻个能一辈子疼她的就行,我就这一个妹妹!”林维有自己的打算,乜云飞气的拧着眉毛“你有病吧?”
    “我知道你有药,听说过幼妹比女吧,你闺女要是高攀个条件比你好多少倍的人家,你也不放心不是?”林维直接怼乜云飞,乜云飞呸了一声“我闺女嫁谁都是他们高攀!你得有我这信心才行。”
    “我没你那么大本事!赶紧把他弄走,再留下早晚得出事!”林维下了逐客令,乜云飞心说看来你家那丫头肯定对严泽礼也有意思,不然怎么那么着急,他有了主意又回到严泽礼那屋“恭喜你,没婆家!”
    “真的?那一事不烦二主,乜爷辛苦下帮我说下这门亲事,必有重谢!”严泽礼连连作揖,乜云飞哭丧了脸“我说了,人家直接把我怼回来了,还要撵你走呢!”
    “还不是你当初得罪人家,不行我找云儿帮我提亲去!”严泽礼说着就要收拾衣服,乜云飞抱着肩膀看他“你前脚出这门,人家后脚就回云南去,不信你就试试?”
    “我不试”严泽礼立刻把包放下往床上一躺装虚弱。
    “你跟我装有什么用?你把人家姑娘骗你被窝里,给她哥瞧瞧,不就完事了吗?”
    “你帮帮忙,让云儿帮我提亲,一会儿亲随孟虎过来请安我让他给我买彩礼去,随便她家开价,我明媒正娶,让云儿做媒人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吧?”严泽礼根本不管凌云答不答应,反正只要林家答应就行。
    “姓林的不缺木头,连脑子都是木头雕的,人家说了不稀罕彩礼,就要在家门口给妹妹找婆家”
    “好办啊,一家子都搬帝都去住,住我府里也行,咱家有的是房子,我大舅子我帮忙弄进太医院,他们兄妹天天见都没问题。”严泽礼急着恨不得立刻订婚,恐怕再横生枝节让人家捷足先登了去。
    “人家要想进太医院,早就能去!”乜云飞心说眼下就自己这法子最好用。
    “这样,我请旨,让皇上下旨奉旨完婚行不?”严泽礼脑袋转的也挺快,圣旨你们不能抗吧。
    “你算算时间,就算你八百里加急请旨,也得打完仗才能给你奉旨完婚吧,这么长时间耽搁下来,人家足够给妹妹找个婆家,动作够快的话,等你圣旨下来,她已经孩子他娘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才行?我找大舅子说去!”严泽礼要去,被乜云飞拽住“你还能揍他吗?信我的,奉旨完婚不行,你可以奉子完婚!”
    “有区别吗?”严泽礼活动一下胳膊,警告的眼神看着乜云飞,心说别人怕你我可不怕,动武我也未必输。
    “儿子的子,小子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小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笑了下“我回家抱儿子去喽!”
    “别走,乜大哥,你看我爹娘都没了,家里没什么长辈了……”严泽礼哪肯放他走,拉着他的手不松开。
    “打住,我可不认干儿子了,钱不少花,活不少干,关键时候都向着亲爹,我有那闲工夫抱老婆去,我多生几个自己的!”
    “去你大爷的,想什么呢我才不给你当干儿子呢!”严泽礼气的踹他一脚,不过他还没完全恢复,加上乜云飞身形灵活,根本就连影子都没踹到。
    “信老哥我的,一夜夫妻百日恩,咱们又不打算始乱终弃,还是走捷径吧!”乜云飞一幅过来人的样子,严泽礼懂了“云儿就是你那么弄到手的吧?”
    “我跟你说,头一回肯定得男人主动,一来二去的她就腻上你了,回数多了怀上是早晚的事!指望不上别人还指望不上自己亲儿子吗?只要那关键位置有了你的人,他哥得乖乖地把妹妹嫁你!听我说,弄的时候往里点儿,完事给她腰上塞上枕头,最好是让她乖乖在你怀里睡,让她哥堵床上就成亲,她要是不好意思呢,这肚子是藏不住的!我媳妇打仗你知道,或许三两个月就打完呢,你要是不把她肚子尽快弄起来,到时候人家被哥哥领云南嫁人去了,你就哭吧,煮熟了,片好了,包在饼里的鸭子也能飞!”乜云飞传授完经验就回家抱孩子去了,严泽礼盯着院里那颗桃树,面对着它想象着怎么把翠竹推倒。甚至伸出胳膊比量着,翠竹买菜回来就是一愣“严哥你干嘛呢?”瞧他对着树使劲以为他发癔症呢。
    “我活动一下,习武、习武!”这小子满脸通红,仗着裹着乜云飞秘制的药看不出来。
    “你不是说你喜欢吃我做的小炒肉吗?集市上割了新鲜的猪肉,等着我给你炒啊!”翠竹晃了一下手里提着的猪肉,严泽礼笑的满脸桃花开“有劳妹妹了,等哥明儿带你去街市下馆子啊,好好谢谢我妹妹。”
    “那你可得备大礼谢我,照顾你那么久呢”丫头调皮一笑进了厨房,严泽礼心里默默地说,我送你个大胖小子要不要?
    林维以为和乜云飞提出了自己要回云南,这一两天应该来接严泽礼走了,可是等了几天没动静,这严泽礼昨儿竟然还带着妹妹上了街,也不顾自己满脸绷带别吓到别人。回来的时候大包小裹的搬家一样,林维心说可能是严泽礼知道自己要走了,给妹妹买些东西算做告别吧,毕竟也算朋友一场,别太难看就好,也就踏实下来,等人家主动走了自己再搬家。
    房里翠竹帮他换药,这次拿来的药膏换成了透明的,把严泽礼原来那层像屎一样的痂都去掉了,翠竹把药膏搓热了要帮他涂,忽然一愣“严哥你好俊啊!”
    “比从前丑多了!”严泽礼叹了口气,拿起边上的镜子仔细照照,又看了看镜子里翠竹在他身边,俩人同框怎么看怎么有夫妻的感觉。
    “看你挺乐观的,要是我脸毁了,估计就不想活了,不过你现在就挺俊,我觉得你比那乜大夫好看,你身上有那股大英雄的劲儿,他像女人,可惜了……”丫头没好意思说那郡主眼神不好,严泽礼笑着问她“可惜什么……”
    “可惜那郡主错过了”丫头只得说了,气的严泽礼差点吐血,心说真煞风景,只得换话题“你不是说帮我做件厚衣裳穿吗?怎么还没见衣裳?”
    “我哥说你们统一有军装,不让随便穿,他把棉花拿去给没出世的小侄子做尿垫子了”翠竹有点委屈,严泽礼心都凉了“我一时也回不去大营,好妹妹真的没穿的了,今儿在院里冻死了,你知道病人怕冷,我让孟虎马上送棉花来,妹妹受累帮我做件呗.”
    翠竹是个简单的姑娘,见他一个口哨就能召唤来个大活人半个时辰不到棉花衣料都齐全了,连忙裁开布料,在他房里俩人边说话边给他做,就没琢磨琢磨他怎么不让人直接送衣服来。
    小爷过来诊脉见这俩人一早就腻歪在一起吃早饭,以为事儿成了呢,冲着严泽礼比量个大拇指,谁知道这小子一脸苦瓜相“不太好意思啊,总不能强迫人家吧”翠竹不在连忙让乜云飞帮忙。
    “我在想法子给你们争取点时间,如果人家姑娘对你有意思就别客气了,如果人家没意思就大大方方让人家回乡嫁人别纠缠。不过人家要对你没意思干嘛和你一块儿吃饭呀?”小爷回家之后琢磨一番找媳妇商议去,这凌云也是一肚子坏水,把水军的军医开了俩命人传林维过来,给他找了个差事,负责采买药材,一来这是肥缺,再者只白天值班,晚上可以回家,白天那药材买办不是很忙,让他来军中帮忙,他本就是挂职的朝廷命官,军中有需要必须无条件返回,林维立刻走马上任,这一时半会儿回不了云南了,严泽礼偷偷请乜云飞在当地最好的饭馆里吃了一顿。
    “我媳妇说了,八字有一撇了她做媒人,太早了一旦被拒绝了脸没处放,至少人家姑娘乐意嫁你了她才好去说。”小爷悄悄告诉他,严泽礼连连打包票“只要他们不回云南就好办,翠竹愿意和我在一块儿。对了军中如何了?”
    “严大帅总算想起来军中了?”乜云飞一脸嫌弃,心说我媳妇被你害的已经多少天没回家了,孩子们整天念叨着娘亲。
    “云儿辛苦我心里有数,这不是晕船吗?要是陆战我绝对不含糊!总攻的时候我一定去!”
    “我媳妇而今封锁市场呢,这帮水匪也是狡猾,灭了几个岛了,咱们人一进攻岛他们就跑,咱们撤了他们就回来,我媳妇现在封锁市场不许交易粮食,各家各户按照人口数目去衙门半价买粮,登记造册,好在这个鬼地方人口不多!不然累死这群当差的。”
    “我就说云儿脑子活泛,这不光是得会游泳那么简单。”严泽礼一听果然佩服。
    “七百里水域到处都可以停船,只要他们买不到粮食,坚持不住的。云儿请了老渔民绘制了岛屿分布图,带着军犬挨个岛屿搜,搜出来不少金银珠宝和粮草,不过这法子费时间,倒也成全了你在这儿谈情说爱,仗打完了你要是媳妇还娶不成的话,爷鄙视你!”小爷急匆匆回家哄孩子去,林维而今得当差,平时家里只有马氏和翠竹带着孩子,加上严泽礼。
    虽然外面有护卫昼夜保护,严泽礼不许他们进院干涉他们的生活,而今他能在院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翠竹做饭他跟着生火,马氏有孕闻到味道就吐,俩人做饭得跟打仗一般速战速决才行。林维见妹妹越发喜欢和严泽礼在一块儿,回到家里正式警告妹妹男女有别,可是嫂子又觉得这俩人虽然年龄差的多些,可是男的年纪大点儿知道心疼人,不过她素来听丈夫的,只得不再多言。
    翠竹缠着严泽礼陪她去买布料给小侄子做襁褓,近处的集市没有好看的,严泽礼应了她俩人骑马去镇上店铺买。刚牵着马出门林维追了出来“哪好麻烦严大人,哥陪你去!”
    “林兄弟还是忙正事去吧,我反正也闲着,你放心,我虽然左胳膊不太好用,右手骑马没问题,毕竟是在马上长大的”林维心说你是没问题,妹妹不会骑马难道坐你怀里?他牵马出来和妹妹同乘一匹,意思严泽礼可以回屋歇着去了,谁知道这小子竟然也翻身上马,不理会林维的生人勿近的模样,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林维素来宠着小妹,别说布料了,吃的玩的照旧给她买,又给自己媳妇和孩子带些新鲜玩意包好了挂在马上,见严泽礼也是一副宠孩子的样子,买些乱七八糟的讨好妹妹,偏偏这翠竹一口一个严哥的竟然和他十分亲昵,林维决定回家得好好训斥下她,越大越没规矩。
    回去的路上翠竹想要方便,林维无奈把马停在路边带她去密林里解决一下,自己在外面放风,让妹妹抓紧解决了回家还得半个时辰的路呢。严泽礼更是不好近前,只得慢慢骑着马走,边走边回头看看跟上没有。
    突然传来妹妹一声救命,林维连忙闯了进去,见一个壮汉正撕扯妹妹的衣裳,妹妹吓得大哭,衣衫都扯破了,林维拣了块石头就砸那孙子,可是他是文弱书生,就算是拼命也被人打晕了丢在路边,翠竹拼命扭打喊叫,眼看着自己被那混蛋扒光,哥哥额头满是血迹昏死在路边她玩命地喊严哥,严泽礼半天不见人,往回寻找听见隐约翠竹的声音连忙分开树林往里找,一看翠竹正被人欺负,气的他火往上撞,胳膊不方便一脚踹飞了那壮汉,把自己外衣脱下来扔给翠竹和那壮汉打在一处。虽然他有伤在身,可是自幼习武比林维强出多少倍去,那汉子拔出腰刀壮胆严泽礼这辈子什么刀没见过,没用上俩回合抢过腰刀直接把他砍成两截。
    翠竹受了惊吓,裹着严泽礼的外衣,自己的裤子几乎被扯成布条连羞丑都遮不住,严泽礼无奈背过身去把长衫又脱下来让翠竹先穿上,看看林维还有呼吸,喂了点水,又喂了点活血散瘀的伤药,这小子醒过来突然坐起“妹子,翠竹?”
    “翠竹没事,只是受了惊吓!”严泽礼把翠竹的鞋子捡回来,帮她把露外面的伤涂上药“别怕了好妹妹没事了,严哥在没人能欺负你!”见她委屈的脸憋的青紫又惦记哥哥,抱起她来到林维跟前“你看哥哥也没事了,坏人严哥砍了,你要是不解气,严哥再给他剁几段儿,要不剁馅儿?我们翠竹爱吃饺子好不好?”
    “我又不吃人肉馅儿”翠竹总算哭出了声,严泽礼算是把心放下,林维抱紧妹妹也掉了眼泪“哥没用,百无一用是书生!你受委屈了。”
    兄妹俩哭了半天严泽礼一脸无奈“也没怎么样,咱们回家好不好?让翠竹好好洗洗澡,她身上都是伤!”林维也不知道妹妹到底吃了多少亏,他也不方便问,不管怎么样妹妹没死就好,就算失了身了嫁不出去自己养她一辈子都不是问题,挣扎着起来,翠竹两腿发软走不了路,他也没了力气,严泽礼背着翠竹上了官道,抱到自己马上,搂着她回了家,挺阳光的姑娘一言不发,回家就洗澡,林维让媳妇去瞧瞧怎么样,马氏也叹气“妹妹就是哭,虽然没到那一步也吓得不轻,这女孩子名节是大事,这传出去可怎么嫁个好人家啊。”马氏忧心忡忡和丈夫说,林维也无奈,恨自己没本事“嫁不出就不嫁,我养的起我妹,你也别担心了,人没什么大碍就好!”
    翠竹洗完澡嫂子帮忙上好了药,她也不吃东西躺下就睡觉,马氏陪了一会儿有孕困倦也就回房睡去了,半夜她似乎魇到了一半拼命哭喊叫着严哥,严泽礼就在隔壁,吓得没顾上穿外衣光脚就跑了进去抱在怀里哄“不怕了,没事了严哥陪着你啊”
    林维也听见了过来一看小妹缩在衣衫不整的严泽礼怀里哭泣,以为严泽礼趁火打劫欺负妹妹,气的拿起烛台就砸严泽礼,严泽礼一懵又抱着翠竹没躲开还真被他砸到了,翠竹气的大叫“哥,你干嘛?”
    “这畜生想欺负你?没事哥保护你!”林维去抱妹妹气的翠竹推开他去抱严泽礼“我做噩梦喊严哥,他匆忙进来哄我,莫名其妙被你砸了,你看,都流血了!”心疼地指着严泽礼,林维脸一下红了“你做噩梦喊哥哥就好,喊什么严哥啊!”连忙给严泽礼处理伤处一再赔礼,严泽礼虚弱地靠在翠竹怀里“你砸坏人怎么就没这么准呢?欺负我的本事!我明天告诉云儿去,他们凌家军的人准头都是这么练的吗?”严泽礼忽然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不对就不应该出门!翠竹受了惊吓,自己一怒之下和人动手身上伤口崩开了好几处,然后还被烛台砸了,热油把脸又给烫了,估计已经烫起泡了。
    翠竹去找烫伤膏继续给他涂,拿过镜子给他看“本来脸都恢复了,又满脸泡,要是留疤怎么好?挺好看一张脸!哥你看看你弄的”翠竹埋怨哥哥,林维不好意思地低头,可是严泽礼不走他也不敢回房去睡,媳妇马氏喊他“夫君我肚子不舒服你来瞧瞧”
    “你快去陪你媳妇吧,我照顾翠竹。”严泽礼把他推出去,还告诉他放心,最气人的是还把房门关上了,林维心说我能放心吗?不过严泽礼不是小人,林维只得先顾媳妇。马氏拉着他不许他去“妹妹受了惊吓,看的出严将军喜欢她,妹妹也离不开他,你别捣乱了好不好!”
    “今儿出了这事,我怕那小子以后轻视妹妹,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他就算娶了妹妹做正妻,日后也得有侍妾。”
    “寻常人娶了去,知道这事儿只怕也对妹妹不好,你又何苦拆他们俩,这严大人脾气多好呀,对妹妹也好。”马氏三言两语林维没了词,他也不是傻子,看的出严泽礼是认真对翠竹好。
    翠竹忙前忙后给他涂药,严泽礼有点冷,把椅子上白天脱给翠竹的自己的外衫先套上,翠竹有点抹不开“脏了,明儿我给你洗洗再穿!”
    “还疼吗?腿上被树枝划的都是伤”严泽礼有点儿心疼拉过翠竹的手,翠竹低头“你别和别人说,人家会笑话我的。”
    “不说,就咱们家里人知道,哪里不舒服和严哥说,不行明儿个让乜爷给瞧瞧,他医术比你哥好”
    “不用,你能等我睡着了再走吗?”翠竹还是害怕,可又不知道怎么留严泽礼。
    “睡吧严哥陪着你”严泽礼坐到床边依旧拉着她的手,再醒来的时候看见林维站地中间冲他瞪眼睛严泽礼只得先松开翠竹,搂着林维肩膀拽到门外“林兄弟,你看我和令妹情投意合,这昨儿一不小心失态了还在她房里睡了一晚,要不我请媒人正式提亲,我想娶她你看如何?”严泽礼故意强调自己在人家姑娘房里睡着了,心说这回你没话说了吧。
    “严大人,我妹妹昨天白天险些失了清白,日后你不许因为这个欺负她”林维也是头大,可是自己不答应,妹妹明显心里有他,不然能俩人就这么在一个屋子,这传出去也好说不好听。
    “这叫什么话,这也不怪翠竹,不是我说你,以后我陪着她,你们这群书生就是嘴上功夫了得!”严泽礼心说你还有脸说,那么个混蛋都打不过,你瞧把翠竹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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