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队家的金丝雀成精了 作者:持之以欢
    阎队家的金丝雀成精了——持之以欢(15)
    完全的晕头转向,又真想高呼有生之年啊,打死他都没能想到,他白某人这辈子居然还有在警察局里授勋的一天。
    在他懵逼的呆滞中,饲主大人已经起身,标枪般矗立着,前后转身姿态标准的敬了两个军礼,厅内轰隆的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妈呀,白一一尴尬到能用爪子抠出整座秦皇陵外带兵马俑,然后就此跳到坑里,再填上土把自己埋起来。
    场面过于奇幻,目光所及之处,盛放的笑容中,绝大多数都带着善意的打趣,偶有不知情的,也在旁人的低声解释后迅速加入了鼓掌的行列。
    着不住了,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对个社恐来讲简直就是行刑现场,白一一秒速转身将脑袋埋在饲主大人的脖子上,又抬高翅膀完全的遮挡住,再也不想见人了。
    下方的笑声更响亮了些,发言的那位也调侃道:嚯,咱们的神雀,这是害羞了?
    阎拓一手护在了肩上,虚虚拢着白团子,一边笑着解释:胆小,人这么多呢。
    局领导立刻理解了,手掌下压着示意:好了好了,大家小点声,可别吓着它。
    掌声和笑声终于停了,那位领导又慷慨激昂的说了一大通,无非是奖罚分明、队伍建设什么的常规话题,又言明刑侦支队因最近几起特大案件处理的及时得当,被局里决定授予集体三等功,仪式及奖牌奖状什么的,将在年中会议上与其他奖项统一颁发。
    最后,话风一转强调道,既然有了功劳,工作就更应该踏踏实实,不能像个别同志那样,办案毛里毛糙不求甚解,导致警力和物力的极大浪费,巴拉巴拉
    白一一半个字也没听进去,就盼着这场不靠谱的表彰会议赶紧结束,他好躲回自己的椰子壳里,躲上个天荒地老也在所不惜。
    这场特殊的仪式不到半个钟就宣告结束,一回到副支队办公室,白团子就立刻躲了起来,看样子是羞的狠了,阎拓笑着摇摇头,也没再招惹它,往旁边支队长办公室走了去。
    礼貌的敲过门后,听得一声进来。
    若是白一一在这里,他就能认出办公桌后坐着的,是刚才主席台三位领导中的一位,四十来岁的年纪,国字脸上满是威严。
    阎拓对顶头上司问道:您这是刚回来?怎么也不在家休息一天
    李钟有些似笑非笑:这不就巧了么,正好赶上你那小家雀的表彰会,怎么的,我听说你拿个人二等功换了集体三等功还有这小宠物的仪式?还学会讨价还价了?很是大公无私嘛
    阎拓自顾自沙发上坐下,放松的半瘫了身体,回嘴道:什么大公无私,那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的岁数走到这份上,整个西南片区能有几个?功劳再叠加下去,职位又暂时升无可升,那不是明摆着虱子上墙,招人嫉恨?何必呢
    呦,职位无可升?这是怪我挡你前头了,想篡个权?
    李队,我哪儿招您老人家了,一个月没见,这阴阳怪气的。
    你说呢?要不是你把阿莲瞧上的那小李给错过了,我能大中午的到家都捞不着一口吃的,还被念叨到耳旁生烟?那叨叨叨的,我能搁家待得住?
    怪不得呢,一整天没见人,快到下班的时候却冒了出来,阎拓完全体会不到已婚男的苦楚,只是觉得被迁怒的很没道理,掰扯道:
    李支队,姐夫大人,咱刑侦口的忙起来是啥鬼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是成心失约,那确实是没办法走不开啊,这您得硬气起来批评她几句,作为警嫂警姐,支持工作那是必须的嘛。
    李钟面无表情的开了嘲讽:呵,你硬气,你有胆子跟她说个不字?要不我现在就给她打个电话批评批评,然后就说是你指使的?
    阎拓干咽了口唾沫,没吱声。
    李钟继续说道:她说的倒也没错,作为你的老领导,关心关心你的个人生活也是应该的,正巧了,我一个老战友家的闺女,海外读完书了,马上就要回国,就最近的,你们俩抽空见见,就这样,忙去吧。
    此人语气十分自然,态度铿锵有力,简言之,半丝儿拒绝的机会也没给。
    阎拓的浓眉皱着能夹死蚊子,万没想到领导办公室里还能接到相亲指令,还是他自己送上门找的。
    一个表姐已经招架不住了,这是要男女二人混合双打?您一个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和人婚恋平台CEO抢业绩指标好意思么?
    阎拓不甘不愿的回了办公室,到了下班的时候,死也不肯出窝的某鸟,憋得他没了办法,只好像最初那样,整个笼子的拎着回家,一路上招呼声不绝于耳,只是从以前的阎队变成了呦,汤圆下班啦?
    回到公寓楼下,本想沙县小吃对付一顿晚饭,可拎着鸟笼子跑人店里吃饭岂不是被人看笑话?阎拓干脆在生鲜超市买了不少耐放的食物充实冰箱,也防着哪天保洁阿姨心血来潮,再给他做上几顿。
    就这样,寻常而又不寻常的一天总算过去了。
    白一一缓了整晚,好歹恢复了心态,当然,也是被满意度连涨6分给安慰到的。
    他发现分值越高,涨分就会越难,仿佛是被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笼罩一样,看得见顶峰偏偏接近不了。
    及格线时,每天收入2、3分的都是常态,到了80以上,这个常态就变成了1、2分,快一周了,这还是头一回超过5的涨幅。
    虽然还是没搞懂原理,但好在如今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慌张了,家人朋友都报过了平安,暂时不会有人发现自己失踪。
    更何况现在这个状况,无论怎样折腾,两个月内应该都可以达成满分恢复人身的,所以白一一反而珍惜起现在的时光来,真的变回人了,他哪里还有理由继续赖在男神身边?
    第二天早上上班没多久,曹毅满就推门进来请示:阎队,黄沙寮派出所请求支援,是一起涉及八口人的灭门案最小的,才三个月。
    阎拓当机立断,通知方平,一起去吧。5分钟后停车场碰头。
    起身脱下了短袖衬衫,常服立刻换成了制服,下到基层的地方,这张皮是必不可少的,有时候甚至比配枪都要有威慑力。
    还没出办公室的门,就被白团子黏上了,阎拓略有些犹疑:命案现场,你也想去?
    白一一没法回答,只牢牢抓着肩章不放爪。
    上了车,他才发现警花孙蕾也在,不由得对这小姑娘升起了刮目相看的感觉。
    灭门案的现场啊,不晓得是如何血腥残忍的画面,这丫头如花似玉的年纪,平时嘻嘻哈哈又温柔细致的,在别的同龄女生安乐窝里讨论各色名牌的时候,她却毫无惧色的直面人性屠宰场,端是风姿飒爽的厉害。
    现场有些远,市郊的道路也不太好走,车行了一个来小时方才到了地头。
    一下车,就看到不远处一栋二层楼的小院外面,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村民,只是没人敢走近,圈成一圈的围在外墙处,朝着大门口指指点点。
    第22章 灭门
    已有些斑驳的朱红色铁门旁,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正撕心裂肺的匍匐着哭嚎,身边站着几个妇人,一边试图搀扶一边安慰着,有那同情心旺盛的,也跟着默默流着眼泪。
    似乎有浓烈的血腥气味随风飘散而来,还没进门,眼前的景象已透出了十分的惨烈。
    三人戴好手套口罩,又穿好了鞋套,向里走去。
    门后,一处常见的农家小院里,零星栽种着一些菜蔬,结了几颗红果的西红柿树架下,仰躺着一具人体,盖在身上头上的白布已经被鲜红色完全浸透了,依稀露着些轮廓,从外露的双脚和仅剩下一只的粉色拖鞋来看,应该是个年轻的女性。
    血迹从她的身下一直延伸到正厅的大门,大门门栏处,搭着一只苍白的人手,毫无生气的手指僵直弯曲着,固定在最后一刻,想要抓住什么的姿势。
    阎拓没有继续往里走,站在院里四处打量。方平带着助手小刘,比他们晚到了几分钟,此时越过自家领导,迅速进到了厅房内。
    没一会儿,人急急的走出来请示道:手段太残忍了,砖头斧头的劈砍还不够,还用刀具刺切,伤口实在太多太密,遗体数量也多,想尽早出结果的话,还是需要请个援。
    这事儿阎拓有经验,J市医科大附属鉴定中心的大楼与市局挨着,倒也十分的方便,两边的物鉴互相帮忙也是常有的事儿,阎拓立刻答了:好,我给许主任打个电话,你这边处理好现场后安排直接送过去就行。
    方平点点头,转身又回了屋里,阎拓也顺着上了石阶,站在正厅门口向内观察。
    白一一老实蹲在人肩上,也将里面的情形看了个清清楚楚。
    四处飞溅的血迹,倒卧的三具遗体,其中一具蜷缩窝在墙角的,分明只是个几月大的婴儿。
    技术组的两位法医正忙着拍照留证,阎拓没有干扰他们,从一旁楼梯静静的上了二楼。
    如出一辙,炼狱般的场景。另外两男两女倒卧在各自的房间内。
    其中最惨的一具男性遗体,被剁的完全看不出人形,不远处砸到碎裂的半块红砖,已经侵染成了黑红色,被技术组的组员白漆留痕后用塑胶袋封存起来,疑似凶器之一。
    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才能让凶手疯狂至此?
    勉力控制住自己的鸟腿,让它们不要发抖发软,白一一强迫自己将眼前看到的画面在脑中转化为动漫格式,可还是压不住心中的不适,只得微微转了脑袋,靠在饲主大人的脖子上缓缓。
    所幸阎拓并没有在这里待得太久,下楼后就径直出了院子,开始在四周漫无目的转悠。
    半晌的功夫,没能发现什么明显的异常,身边倒远远跟了两三个想要逗鸟的孩子。
    一小圈转了回来,门口聚集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曹毅满和孙蕾正忙着访谈与记录,白一一看着一位老大爷口若悬河的八卦着人祖宗八代,又不停推测着凶手应该姓甚名谁,脑子里忽然转了转。
    系统既然能知道十米范围内所有生物的所思所想,那万一呢?万一凶手现在就在现场,岂不是一逮一个准?
    就算不在,能知道这些人心中的真实想法,应该也对案件的进展大有帮助吧?唯一困难的,反倒是怎样才能把信息传递给饲主大人,又要避免他生疑了。
    想到就做,系统也应的爽快。
    可惜徒劳无功的,围观的群众三四十号人,想法基本相同,不过是惋惜加八卦,完全没有一点有效的收获。
    看来凶手并没有在现场。
    白一一有些气馁,自己这怕是柯南看多了吧,还真当金手指出马无往不利,随随便便就能抓着凶手了?
    正自嘲着,院墙的狗洞中忽的窜出条金毛的田园犬,瞅了人堆一眼,迅速撒丫子朝远处跑去。
    刚院子里没见着主人养狗,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人没有线索,也许动物会有啊,白一一脑中过电,立刻起飞追了上去。
    身后的饲主大人诧异的叫了声汤圆,也大步的跟了上来。
    窜了两条小巷,对方在田埂旁的垃圾堆前停了下来,一脸警惕的抬眼盯着。
    白一一停在块大石头上,请系统帮忙打探。
    系统:它一直在想,怪不得没给准备吃的,原来一家死了个干净,看来,又要在垃圾堆里混段日子了。
    白一一:那你问问它,看没看见凶手是谁。
    饲主大人此刻也到了巷口,想来是看见自己了,停在原地没再接近,皱着眉的略微喘着气。
    垃圾堆前的田园犬突然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滴溜溜的转了两三圈,随后虚张声势的汪汪两声,掉头就往一旁的玉米地钻了进去,再也没了踪影。
    系统有些惋惜的答道:我突然在它脑子里说话,把这家伙吓坏了,压根没答我,但我觉得它应该是不知道的,听到凶手两字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丝毫的画面。
    答完,还由衷的叹了一句:还是旋风靠谱,上次跟它说话,看着多淡定?
    白一一心里吐槽,废话,一只野狗能和训练过的警犬相提并论么?
    没能得到预想的答案,他心里着实有些郁闷,刚念头冒出来就跟着飞了,害饲主大人摸不着头脑的后面跟跑,这样陌生的一个地方,是怕自己找不到路走丢了吧。
    说好不能擅自行动的,现在,指不定怎么生气失望呢。
    白一一转头向巷口看了看,垂头丧气的落回了饲主的肩上,臊眉耷眼的摆出了任批的姿态。
    没想到饲主大人却没说它什么,只是略有所思的疑问道:那条黄毛犬,是从受害者院里跑出来的?所以你就跟着?
    白一一鸟眼一亮,精神一振,天啊噜,男神实在是神,竟然把自己的心思猜了个透彻,只是遗憾的没能帮上忙,辜负了这份理解与信任。
    主宠两个沿着小巷回了事发地,刚那位推测凶手把全村都铺排了一遍的老大爷,还没能停嘴,这是白一一见过最能说的老头了,功力堪比七大姑八大姨。
    受害者一家八口以及相关的社会关系,现在已经相对清楚了。
    孙蕾整理整理手中的资料,大致总结了一下。
    户主李友,现年62岁,配偶田彩华60岁,夫妻俩有四个孩子,一儿三女。
    儿子李万全今年33岁,妻子也是本村人,27岁名叫黄璐,从一早开始在李家大门哭嚎的中年妇女,便是黄璐的母亲,如今,正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至于那个婴儿,是小两口今年刚得的男孩,前不久刚办过百日宴。
    据周围人反应,李友家庭条件比较富裕,为人处世却很是和善大方,从没见过与人口角争端的,是村里出了名的一家子老好人。如今却猛然遭此横祸,实在让人万分痛惜与不解。
    事情发生在半夜里,李家二层的小洋楼离着别家稍远,这样痛呼惨叫的场面,竟然没有一个旁人察觉,等到大清早,人已凉透了,黄璐母亲上门给外孙送新鲜牛奶的时候,才发现了祸事。
    孙蕾说完,身旁众人也是一阵的唏嘘,阎拓沉吟了一会儿,感觉也没什么头绪,想起刚才追跑了半天,便顺口向那多嘴老头问了一句:李友家养着狗么?一条黄色的田园犬。
    老头先是否认了,后又突然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答道:那应该是大黑吧。
    孙蕾有些好奇的插嘴:黄毛的犬,为什么叫大黑?
    老头:嗐,咱不是黄沙寮么,几条村子里姓黄的能占多半,要是起个狗名儿大黄小黄的,那不是骂人么。
    阎拓打断他的自由发挥,别管叫什么,是他家就是他家的,不是就不是,怎么说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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