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一眼就有了感情,这就是爱情。

    我和玄琰,有爱情吗?这点,很难回答。我是个浮躁粗糙的女孩儿,对于感情,不是迟钝,而是懒惰!我没心思去分析,没概念去揣摩。

    可是,我清楚,自己心里刻着他,深深刻着他。

    所以,一睁眼,当看见的是他的一众家臣,却独独没有见到他时,我心里是慌的,玄琰真的就象我胸口的那只黑蝴蝶,让我刺痛着,让我心疼着。

    “小姐,王爷他————”一向冷酷沉稳的冥鸷竟然是哀戚的!我的指甲已经尖锐地刺进肉里,只盯着跪在我塌前的一众黑衣男子,一声不吭,只盯着他们,倔强的盯着。

    “王爷上次在骊晋中的是昙衍香,这种毒,本身毒性不强,却是促发其他毒素的催化剂,它让王爷体内的迷情热毒扩散,已经是冰凌散所不能控制的了,再加上,王爷反复拿自己试药,毒素混乱经脉,内力已经无法控制各种毒素的浸融,王爷他已————”

    “他怎么知道我在荷泽————”幽幽看着前方模糊的一点,我突然喃喃出声。心,竟是麻木的。

    “王爷一直知道你在哪里,任何时间,任何地方!”冥鸷的回答,字字落在心上,字字能刺出血,却,依然是麻木。

    拖着轻荡的身子,在这熟悉的长廊里,我慢慢走着。我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他,也只有在这座宅子里,我才能永远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他。

    青藤爬满花架,过滤了水面反射的月光。月光温暖了整间书苑,也温暖了他。

    他在写字,象个刻苦的孩子。浅浅的颜色,苍白的肌肤,不太带着红润与活力,淡然的像是空荡,旷然一室下什么都没有,宁静的连流动的空气也有了声响。

    我向他一步步走去,直到看清他那精致乌黑的眉目,那比月光映衬下的夜空更加幽深和蓝黑的眉目。当月光刺破他令人窒息的容颜,一切仿佛只随心愿流光转世————

    玄琰的字,布局整齐美观,行间距和字间距都清晰整齐,说明他对大局有很好的调控能力和把握力,行事有明确的目标和清晰的组织感。而他字迹偏小,形态呈正方形,反映他办事稳重踏实,细心谨慎,原则性强,情感自律。他书写速度徐缓,压力均匀,用笔凝重,说明他善于思考,处理事情时可以毫不动情。他的字间距离过大,表示他的防御心很重,缺乏安全感————

    见字如人,字如心画!我静静看着他的字,想着他的人。可怕的玄琰,可怕啊——

    “炀炀,你在叹气。”放下手中的笔,玄琰温暖的看着我,仿佛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他。

    “你就吃定了我会心疼你?我会放不下你?”冷冷盯着他,逼着自己一定要盯着他过分苍白无血色的容颜。

    “你不心疼我?你放得下我吗?”环住我的腰,象个终于找到温暖的孩子,他静静依靠在我的怀里,全身这才放松,真的放松了——

    “无亭死了,她死了。那时侯,我特别想你,特别特别想你,玄琰,你该带我回去,那天,你该带我回去的————”捧起他的脸,我用额头顶住他的额头,轻轻对他说着,象倾诉,象失望,象撒娇,象埋怨。

    “炀炀,将来,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我永远做你的黑猫,永远陪着你,好不好?”贴着我的唇,玄琰期盼地呢喃着,他的眼里全是我,盛满着我的影子。这样的依赖,这样的期盼,这样的美好,却,深深地刺痛了我,狠狠推开他,我指着他,歇斯底里!

    “你又在骗我!你又在骗我!!将来?!如何的将来?!拿到圣旨?杀了玄谳?你做了皇帝?!玄琰!你太自私了,太自私了!”

    他盯着我?他竟然还能如此清澈的盯着我?在他说出如此虚伪恶心的假话后,他还敢如此盯着我?!象只愤怒的小豹子,我恶毒地,恶毒地看着他!

    “呵呵,呵呵————”该死的男人,他还笑?异常愤怒的我已经气到极至,随手拿起他刚放下的狼毫就要往他身上扔去,却————被他紧紧拥进怀里,他的舌霸道地挤进我的唇齿间——

    我们是在接吻吗?不!象两只困斗的幼兽,我们在互相撕咬,互相齿啮,直到所有的呼吸都消融在一丝丝的血腥里————啜息着,剧烈啜息着,俱是红通的唇,俱是晶亮的眼,我依然恶毒的盯着他,他依然笑着盯着我。

    “炀炀,我玄琰对天起誓,生生世世追随你,生生世世!”单手贴向我的右颊,玄琰的眼中刻下血誓,生生世世,轮轮回回————

    “炀炀,我只求一个真相!”我愿意相信他。

    有自虐倾向的女人,生命就象蜡烛,仿佛只有燃烧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用弗洛伊德的话说,其实是潜意识中的“死本能”在作怪----一种想要“涅磐”的冲动,引发了一系列“非典型性涅磐”的行为。

    我绝不是自虐型女人,可是,无疑,我现在就在“涅磐”。只因为,我愿意再相信他一次。他说,他想得到圣旨,只为看清一个真相,我就去给他一个真相!

    “玄谳是个聪明人,我这样回去,他不会再相信我了。”用那张上好的宣纸折着纸船,我赖在摇椅里幽幽地说。

    “他会相信你!炀炀,----”疑惑地看向对面望着我欲言又止的玄琰,只见,他向我走来,轻轻抚摩上我的额头,象个娇惯着自己孩子的父亲。

    “玄谳,昨天派兵夷平了荷泽王府!”他一瞬不瞬盯着我,似乎这是件很重要的大事。可我---

    “荷泽王府?”皱起眉头,我确实毫无概念,很重要吗?玄琰却倾身抱起我,让我背靠着他坐进怀里,从后面轻轻贴着我的面颊摩挲着。

    “荷泽王琉原一直是他的心患,他迟迟不动荷泽,总还碍着琉原的那些个老祖宗的功德,以及琉原在荷泽根深蒂固的势力,可这次----”玄琰突然蹙起眉头看向我,眼里写着难以言寓的复杂,

    “可这次怎么了?”他这样,还真挑起我的好奇心,

    “可这次,他干净俐落地派隐者潜入王府先坎了琉原的首级,然后一举动用梵南八个郡的兵力,三个时辰内灭了荷泽镇西军,夷平显赫光耀的荷泽王府!----他能如此不顾一切,甚至不经朝议,一夜间狠下决心,全因为----你!”

    玄琰的声音始终象在呢喃,轻轻的,可,最后,却重重砸在我的心口!全因为我?!因为我--

    望着我的震惊,迷惑,不可置信,玄琰没有停下他的话锋,他依然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似乎想看清我脸上的每个表情!

    “因为你被荷泽王的手下追杀,你被荷泽王关进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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