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淑贵妃道:“他一个阉奴,又是罪人,怎可独居于嫔妃方能居住的长门宫中?这乃是于礼不合的!”赵翊淡淡道:“朕便是太拘礼了,才弄成现在这样。”慧妃插言道:“皇上,丹莹公主发疯,都是因为这个贱人!”赵翊眉头一掀,道:“你在说什么?”慧妃却还不知死活地道:“皇上,这贱人根本手脚都残废了,却还能凭几根丝线在这里下棋,他……他压根便是个怪物啊!”赵翊“哗”地一声,掀了棋盘。赵翊这个举动吓坏了石百,手里一松,丝线尽松,长宁手指间正夹了一枚棋子想放上去,登时无了依凭,向后栽去。石百更吓得不轻,急忙从屏风后爬出来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赵翊哼了一声,道:“把宁奴带到园子里去,找点法子让他玩去。”石百如蒙大赦,急忙叫了两个小太监,将长宁扶了出去。赵翊眼光慢慢扫过跪在地上的两妃个嫔妇,冷冷地道:“慧妃罚以割舌之刑,打入冷宫;淑贵妃念在尚有一子一女,废掉妃位,罚作宫奴,永不得出冷宫一步!”这话一说,两个妃子均如五雷轰顶,慧妃两眼一番便晕了过去。淑贵妃也失了往日端之态,只顾磕头,磕得额头全是鲜血,叫道:“皇上开恩!皇上开恩!”赵翊丝毫也不答理,只对安通道:“你还楞着干什么?还不把这几个贱人拖下去?”安通知道赵翊性子,一旦出言,决无更改,只得命小太监上来把两个妃子拖了下去。赵翊对嫔妃极严不假,但为了长宁就如此处置二人,连安通都觉着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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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淑贵妃惨叫道:“皇上,你为了那个贱奴,居然到了这等地步,你……你定然会后悔!”赵翊微微一笑,道:“你父亲垂垂老矣,慧妃宗族势力不过尔尔,朕有什么后悔的?后宫之中,向来是只有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难道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了?”淑贵妃哭道:“皇上,看在臣妾的孩子份上……”赵翊扬了扬眉,道:“孩子也是朕的,朕自会安置,你就不必操心了。”淑贵妃已被拖到殿门,仍在哭喊:“皇上,皇上,难道你之前对臣妾的那些都是虚情假意?……”赵翊又笑了,道:“如今朕的情意,得对新进来的那等人了。若是换了她们今日来,必也不至于于此,毕竟她们还是对朕有用的人。只不过,你们今日来了,正好给众嫔妃一个教训,再不致有人滋扰长宁了。”淑贵妃的哭叫声终于不闻,赵翊一回头,见安通还在身后侍立,便道:“长宁呢?”安通回道:“前日在园子里弄了个秋千,正在上面玩呢。”赵翊不自觉地一笑,道:“你去办这几个妃嫔的事,朕看看长宁去。”安通忙应了退出,外面却遇上了高乐,和送药来的魏光。两人都探头探脑地在往里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安通悄悄把方才之事说了一遍,魏光咂舌道:“皇上这次实在厉害,一口气处置了两位妃嫔。就为了那宁奴一人……”高乐却嘿了一声,道:“什么宁奴,在皇上心中,傅长宁一直便只有一个。说实话,皇上这般的人也真少见,不管傅长宁变成什么样子,哪怕是如今这个模样,皇上都是爱他到骨子里的。皇上啊,只不愿看到一件事。”安通道:“什么事?”高乐瞪了他一眼,道:“自然是不愿看到长宁恨他了。”魏光咂舌咂得更响:“为了不愿看到长宁恨他,就把他弄得像如今这般痴痴傻傻的?皇上还真……若是不愿,当初为何要杀傅家满门,又为何要赐死宁妃?”高乐叹了口气,道:“皇上有许多非作不可之事,又岂像平凡人那般,要做啥便做啥?”安通道:“别在这里说三道四了,若是皇上听到,我们都得死!各自做各自的去罢,我们都是没根儿的太监,管谁筋疼?小心侍候把后半辈子熬过去,便是行了!”三个大太监聚在一处嘀嘀咕咕,小太监们也不敢走近。好容易三个人散了,小太监们各自跟着自家的公公也走开了,长门宫前也静了下来。

    赵翊本站在殿中,看着几名太监将几十个香匣满满地排在桌上,按着明黄标签逐一检视。长宁此时模样,几乎没什么消遣的,太监们绞尽脑汁,寻了极多御香与他闻,令他开心。又专令御厨房与他做些点心,换着样儿喂他。更是赶制了一大幅回文锦绣,长宁指尖可被牵拉着缓缓去摸,回文绣本是一绝,要全然读通不是易事,极多人一生便在一幅回文锦上了,也亏得那石百念过不少书,居然能想出这个法子来替长宁消遣。那回文锦极大,铺于地上就跟绣毡一般,柔软厚实,长宁若要读这回文锦,尚能舒舒服服躺在上面。

    赵翊淡淡一笑,以长宁的性子,能将这回文锦读完,倒是怪事了。他缓缓踱到了花园之中,见长宁正无比娇弱地靠在那满缠了蔷薇花藤的秋千椅背之上,一袭淡粉薄纱,长发被风拂得四处乱飘,秀美绝伦。一对穿了粉色绣鞋的小脚软绵绵地搭在秋千的踏板上,那脚尖尖翘翘,可爱煞人。

    赵翊走到了他身边,长宁虽不能视物,却是立即察觉到了。赵翊伸手去摸他的脸,这些年来大约是养尊处优的缘故,长宁的肌肤娇嫩白皙,与五年之前进宫之时毫无二致,美得还更鲜艳了些。他手指细细抚过长宁菱角般的红唇,却不提防长宁突然张了口,一口咬住了他手指。

    赵翊吃痛,想把手指抽回来,但长宁却咬住了不放,且咬得更紧了,一张脸上满是幽情恨怨,眼睛更是雾蒙蒙的。赵翊突然恍然,长宁必是恼他方才好好地下棋,突地走开了,又不能见着周遭情形,以为是赵翊厌烦他了方离去的。但这话却不知如何向长宁解释,手指被咬得越发的紧,大概都被咬出了血。他忽见着长宁被软软落在裙中的手,便拉开他的手,在手心里写了个“辰”字。

    这个字一写,长宁总算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松了口。赵翊这便是向他许诺,夜里辰时准来。见他小嘴还是噘得老高,一脸不豫之色,赵翊索性自长宁头上扯了两根长长发丝,掀了他纱裙,用发丝将他花茎给牢牢缠住,打了个死结。虽说长宁受了宫刑,但这么一折腾,还是颇为疼痛,不由得发出了低低呻吟,但脸上的气恼之色却全然消了。赵翊这般做,便是向他保证,晚间一定会来。

    赵翊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已被长宁咬出了一圈齿印,渗出了血,忍不住揪了揪他的鼻尖,又捏了捏他的嘴唇。长宁却又把他手指噙在了口中,这次却是细细舔他指上的伤口,舌尖温热灵活,加上他咽喉里的呜咽声,真似只极乖巧的小猫。

    赵翊叹了口气,伸手又摸了摸他的脸,将手指抽了回来。长宁知道他晚间定会再来,也不再咬住他不放了。赵翊走了几步,回头看时,只见长宁的脸被碧绿的蔷薇花藤给簇拥着,越发显得肌肤如雪,人比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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