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 作者:漱己
    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漱己(94)
    丛霰扫了眼温祁,面容扭曲,妒火中烧:得不到便毁掉。区区一低贱的鲛人,固然容貌不俗,又有何用?当作玩物尚可,皇兄居然容许其产下半人半鲛的孽种,甚至将其封作皇后。我之身份较其尊贵许多,皇兄既是断袖,何故对我不屑一顾?
    丛霁伸手将温祈拥入了怀中,轻蔑地道:即使你并非朕血脉相连的异母弟,朕亦不会对你这般阴险狡诈的小人另眼相看。你与梓童天差地别,你连梓童的一根发丝都及不上。
    丛霁所言字字诛心,丛霰几近崩溃,定了定神,又自言自语地道:一寸相思分明是剧/毒,我以为当年是自己心软,所下的剂量不足,皇兄才侥幸活命,改良过后,定能取了皇兄的性命。
    丛霰下毒不成,又利用赵太妃引燃炸/药,企图将自己与温祈炸死,其心可诛。
    丛霁厉声质问道:可有解药?
    为何皇兄理智尚存?丛霰望住了丛霁的双目,他知晓丛霁定不会作答,故而并不追根究底,而是勾唇一笑,我已将那毒医杀了,这天下绝无解药。
    丛霰面目可憎,丛霁不愿再见到丛霰,遂下令道:将丛霰与赵氏押解至大理寺,由沈爱卿细细审理。
    言罢,他正欲拂袖而去,却被丛霰扯住了衣袂。
    下一息,丛霰不假思索地咬破了齿间所藏的毒囊,当着丛霁的面吐出了血来,弹指间,血液染红了他的唇瓣、下颌、脖颈以及衣襟,他生着一副好皮囊,这副模样本该使人又怜又爱,丛霁却视其为洪水猛兽,利落地将这片衣袂撕了下来。
    裂帛之声乍响,丛霰倒地不起,面色苍白,眼睁睁地目睹丛霁牵着温祁的手渐行渐远。
    弥留之际,他眼前出现了走马灯,每一帧皆有丛霁。
    自小他便喜欢黏着丛霁,待懂事些,他便对丛霁产生了嫉妒,缘由有五:其一:霁取自光风霁月,而霰意为雪子,足见父皇的敷衍。
    其二:丛霁一满月便被册封为太子,而父皇却总是对他不假辞色。
    其三:即便跌入泥沼,食不果腹,粗衣麻布,丛霁依然是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
    其四:据闻先皇后很是慈爱,母后却因遭到父皇的冷待,将对于父皇的不满转嫁于他,对他甚是严苛,常常非打即骂。
    其五:人人皆认为他远不及丛霁。
    丛霁待他尔尔,不及待丛露亲昵,较其他人好些。
    但他却极想胜过丛霁,以证明自己较丛霁更为优秀,甚至想将丛霁踩于脚下,百般羞辱。
    是以,他曾一度感叹自己身上不愧流淌着母后的血液,与母后一般善妒。
    直至那日不由自主地为丛霁挡箭,他方才觉察到自己爱慕着丛霁。
    可他清楚丛霁目无下尘,从未将他放于眼中,且他是丛霁的皇弟,丛霁绝不可能倾心于他。
    丛霁从不选秀,不近女色,这令他暗自窃喜,甚至祈愿丛霁乃是断袖。
    丛霁竟果真是断袖。
    发现丛霁心悦于身为雄鲛的温祁后,他无数次想除了温祁,然而,温祁不是与丛霁在一处,便是被侍卫、暗卫保护着,他寻不到机会。
    从细作处听闻温祁怀了双胎后,他又惊又气,日日盼着双胎胎死腹中,温祁难产而亡。
    天不遂人愿,温祁平安地诞下了一双怪物,被封作皇后,独占三千宠爱。
    幸而他终是于断气前,表白了心迹,勉强算是不枉此生了。
    第128章
    四日前,即三月初六,丛霁临幸过温祈后,与温祈共浴。
    温祈依偎于丛霁怀中,把玩着丛霁浮于水面之上的乌发。
    丛霁一面亲吻着温祈的耳根,一面关切地道:梓童可还好?
    夫君中途确认了无数回我是否出血了,该当最为清楚我的状况。温祈转过身去,轻咬着丛霁的锁骨道,我早已痊愈了,仅仅一回罢了,自然无事。
    那便好。丛霁任由温祈轻咬了一会儿自己的锁骨,方才挑起温祈的下颌,吻上了温祈的唇瓣。
    一吻罢,温祈以水光淋漓的双目凝视着丛霁,朱唇轻启:三日前,夫君命秦啸彻查九阙,可查出甚么了?
    丛霁摇首道:目前为止,一无所获。
    假定丛霰乃是诈死,假定丛霰早已设下了陷阱,我认为这寝宫、思政殿以及金銮殿皆是最为危险之所。温祈分析道,假定上月十五嗜血之欲之所以来势汹汹,是因为丛霰对夫君下了奇毒之故,那么,丛霰理当不会再度下毒,毕竟于他而言,下毒无用,他会选择更为稳妥的法子以除掉夫君,何为更为稳妥的法子
    他将下颌抵于丛霁心口,苦思冥想了许久,猛然抬起双眸,望住了丛霁。
    丛霁若有所思,一触及温祈的目光,便指了指地面。
    我与夫君当真是心有灵犀。温祈正色道,丛霰若于寝宫埋下火/药,便能要了我与夫君的性命;他若于思政殿埋下火/药,便能要了夫君的性命;他若于金銮殿埋下火/药,便能要了我与夫君以及一众朝臣的性命。
    丛霁不假思索地道:朕认为寝宫的可能性最大,若是思政殿或是金銮殿便须得于青/天/白/日引燃,方能达到目的,不易成事。
    确如夫君所言。温祈扫了眼御窑金砖,又缠着丛霁接吻。
    沐浴过后,以策万全,丛霁为自己与温祈穿妥衣衫,并抱着温祈去了距寝宫、思政殿以及金銮殿甚远的偏殿暂居。
    这偏殿虽无人居住,但有侍女日日扫除,一尘不染。
    他将温祈放于床榻后,传召秦啸,命其将寝宫、思政殿以及金銮殿掘地三尺。
    三日前,即三月初七,秦啸将寝宫埋有火/药,而引线则藏于栖凤殿一事禀报于丛霁。
    丛霁从而确定丛霰当真是诈死,且野心勃勃,甚觉心寒,更觉后怕。
    倘使他与温祈俱未怀疑丛霰于寝宫埋下了火/药,不日,他们便将粉身碎骨。
    是夜,用罢晚膳后,一人一鲛相对而坐,一道品着万寿龙芽。
    万寿龙芽乃是团茶,表面印有龙凤纹饰。
    丛霁将万寿龙芽吹凉了些,递予温祈后,温言细语道:寝宫底下确实埋有火/药,而引线则藏于栖凤殿,不过梓童毋庸害怕,朕已命秦啸将火/药拆除。
    有夫君在我左右,我有何可害怕的?温祈从容不迫地轻呷了一口万寿龙芽,才疑惑地道,果然被我与夫君猜中了,只是这火/药须得有人引燃,会是何人?
    朕将阿霰软禁之时,已将伺候他起居的内侍、侍女以及守卫他安全的侍卫尽数撤换了,按理说,无人会听他差遣,甘冒此险。丛霁亦呷了一口万寿龙芽,除非阿霰允诺了那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且那人爱慕虚荣,不顾性命,又或者阿霰手中捏了那人的把柄,逼得那人不得不听命于他。
    温祈并未出言,饮罢一盏万寿龙芽后,才十拿九稳地道:我猜想那人便是赵太妃。
    确有可能,赵太妃必然想从阿霰口中问出雪鹃之事,譬如他是如何看待雪鹃的,又譬如他是否知晓是谁人毒死了雪鹃,亦或许是阿霰以雪鹃为诱饵,引其上钩。丛霁又为温祈斟了一盏万寿龙芽,并吹凉了,才续道,青/天/白/日容易为人所觉,且朕与梓童惟有入夜后,才会回到寝宫,故而,火/药必定会于夜深人静之际被引燃。
    温祈赞同地道:夫君所言极是,着人于夜间看住栖凤殿便可。
    两日前,即三月初八,秦啸带人拆除了火/药,一人一鲛从偏殿搬回了寝宫居住。
    三月初十,子时三刻,丛霁听得丛霰倒地的声响后,径直向前,并未施舍丛霰丁点儿目光。
    有了前车之鉴,以防丛霰故技重施,他阖了阖眼,不得不下令道:将阿霰火化罢。
    即便他对于丛霰的兄弟之情已荡然无存,但因风俗之故,他并不愿将丛霰火化。
    根据风俗,遗体火化后,便享不得供奉,难以投胎转世,极易成为孤魂野鬼,且火化亦是极刑之一。
    听得此言,温祈将丛霁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尽管丛霰意欲谋朝篡位,甚至不顾伦常,觊觎丛霁,可丛霁既温柔且心软,想必并未为这一决定而感到痛快。
    回到寝宫后,温祈环住了丛霁的腰身,踮起足尖来,与丛霁唇齿交织。
    丛霁的舌尖轻扫着温祈的口腔内壁,继而磨蹭着温祈较凡人锋利许多的齿列,最末才缠上了温祈蠢蠢欲动的软舌。
    过于激烈的接吻理所当然地催生了欲/念。
    他将温祈打横抱起,压上了御榻。
    温祈抬手环住了丛霁的脖颈,由着丛霁将他剥得身/无/寸/缕。
    丛霁自温祈的鬓发起,一寸一寸地向下亲吻,及至足尖,转而一寸一寸地向上亲吻。
    温祈吐息失序,许久之后,方以指腹磨蹭着丛霁的喉结道:我的滋味如何?
    丛霁坦诚地答道:远胜于朕所尝过的珍馐美馔。
    我亦想知晓夫君的滋味如何?温祈垂下首去,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又含含糊糊地道,不知丛霰是否当真将那毒医杀了?
    于阿霰而言,那毒医已无用处,何必留其性命,徒增风险?丛霁揉着温祈的发丝道,今日已是初十,不知十五会如何?
    温祈暂且吐了出来,认真地道: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夫君。
    丛霁思及上月十五的情形,心若刀割,蹙眉道:朕不愿再伤着梓童。
    无妨。温祈一把抱住了丛霁,我与夫君已成亲了,乃是名正言顺的夫夫,自当同甘共苦。
    丛霁叹息一声,抬手覆上了温祈的后腰,换了话茬:朕打算开设恩科,梓童认为如何?
    嗯骤然而至的充实感教温祈失神了,少时,他以双手攀住了丛霁的双肩,问道,是为了弥补周家人余下的空缺么?
    从地方小吏至朝廷大员,共计一百三十五名周家人被革职查办,共计三百零一名与周家有牵连者被革职查办,空缺委实太多了些。丛霁昨日方才得到这一统计,是以,他虽早有开设恩科的想法,却迟迟未与温祈商量。
    温祈震惊地道:竟有这般多,周家委实祸害不浅。
    是朕的过错,朕登基之初,为了坐稳皇位,默许周家结党营私,天长日久,才造成了这等局面。丛霁又添了一指,梓童认为开设恩科如何?
    温祈定了定神:我认为该当早日开设恩科,选拔良才,补上空缺,才能使百姓安居乐业。
    今日下了早朝后,梓童且随朕去思政殿,撰写开设恩科的诏书。丛霁话音未落,已听得温祈催促道:手指已足够了。
    他依言收回了手指,即刻拥着温祈,缓缓地倒下了身去。
    下得早朝,温祈随丛霁去了思政殿,撰写诏书。
    撰写诏书原就是翰林院修撰的职责之一,但他从未撰写过诏书,费了不少宣纸,终是定稿了。
    丛霁取了玉玺来,加盖于诏书之上,才命人颁布了诏书。
    这玉玺乃是原本的传国玉玺,他御驾亲征前,将其带走了,至于丛霰私下篆刻的玉玺,他着工匠将其磨平,充入国库了。
    温祈尚有公务在身,与丛霁一同用罢午膳,正欲出思政殿,却见丛露疾步而来。
    丛露双目含泪,行至丛霁面前,发问道:我听闻阿霰并未病逝,昨日夜间,杜副统领将阿霰押送进宫,今日子时,阿霰毒发身故,不久前,阿霰被火化了,可是如此?
    丛霁听得丛露提及丛霰,顿时一阵恶寒。
    温祈代为答道:确是如此。
    所以阿霰当真妄图谋朝篡位?见丛霁颔首,丛露狠心地道,阿霰死有余辜。
    由丛露的神情判断,她应当不知丛霰对自己怀有垂涎之心。
    丛霁无意将此事告诉丛露,遂将此事隐去了:阿霰诈死,于寝宫底下埋了火/药,命赵太妃引燃,企图令朕与梓童尸骨无存。
    阿霰竟恶毒至此,我识人不明,还以为阿霰表里如一。丛露回忆过去种种,自责地道,阿霰未免伪装得太好了些,我若能早些发现,定不会为雪鹃所利用,以致于刺伤了哥哥。
    丛霁宽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必自责。
    他又问了丛露的功课,而温祈则是辞别丛霁、丛露,出了思政殿,往翰林院去了。
    待丛露离开后,丛霁继续批阅奏折,直至黄昏时分,他才将奏折全数批阅完毕。
    他放下朱笔,着人请来了云研,并坦白地道:研制奇毒的毒医已遇害了,这世间再无解药。上月十三,朕不慎又中了那奇毒。上月十五,朕虽未杀一人,却使得梓童身受重伤,云大夫认为朕该如何是好?
    云研的气色稍好了些,答道:诚如草民先前所言,皇后殿下便是陛下的解药,陛下多与皇后殿下交/合,自能解去毒性,至于究竟需要多少时间方能解毒,草民不知。
    丛霁唯恐再次使得温祈身受重伤,追问道:当真无旁的法子?
    草民愚钝,恕草民实在想不出旁的法子。云研拱手道,草民于陛下全无益助,自请离去。
    云大夫请自便。丛霁并未为难云研,还赏赐了其金银。
    草民这便去收拾行囊,准备启程。云研婉拒了丛霁的好意,只取了一小锭银子,作为盘缠。
    他离开毓秀镇数月,甚是想念子恒,子恒长埋于地下,这样久无人陪伴,必定寂寞了,他既然无法为丛霁解毒,便应该早些回到子恒身畔。
    一炷香后,丛霁与上回一般,着人护送云研回乡,并与丛露一道将云研送别至宫门。
    次日,沈欣怿将赵太妃细细审问过,其后,进得思政殿,禀报于丛霁。
    丛霁踟躇须臾,最终赐死了赵太妃,准许其于毒酒与白绫之间择其一。
    纵然赵太妃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雪鹃,但其犯下滔天大罪,不可饶恕。
    半个时辰后,他得到了赵太妃的死讯。
    思及赵太妃昔日的恩惠,他顿生惋惜。
    当年,赵太妃倘若并未被父皇相中,而今或许夫妇和睦,儿女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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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漱己(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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