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军师不好当 作者:客居梦
    重生之军师不好当——客居梦(91)
    云归摇头,暂时还未有父亲的消息,但未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母亲且宽心罢,眼下父亲离府尚不到一日,说不得再等等人就回来了。
    又一个夜晚过去。云府上下未有合眼。主子们不睡,做下人的哪个敢呼呼大睡?且要是主人家得了祸事,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逃不掉,便是真敢睡也睡不着了。
    到了已时。终于有消息传来云府,说是皇上发怒于太子,认为是太子不顾手足之情,残害皇长子,决意要废太子,改立皇长子为太子。
    请了许多重臣入宫就是为了此事,结果无人附议皇上,反而屡劝皇上三思,皇上震怒,以结党营私之嫌,直接扣下众臣,不予人归。
    云归让邓喜取了碎银子赏报讯的小厮,你是哪个府上的人?虽说这消息应了他先前所忧,可未必消息就是对的,到底要问问清楚。
    小的是威远侯府上的。世子先前提起,若有甚要紧事,可来问云大公子。小厮推脱银子,所以小的来一是为了报讯,二是为了向云大公子讨个对策。
    云归蹙眉,这话怎么说?侯府尊贵,岂是我能拿主意的?且便是最近时局不稳,楼桓之也不可能刚好料准了这几天会有事发生,提早对这小厮做下吩咐罢?
    小厮苦着脸,低声道,世子既有这样交待,想来与云大公子交情甚笃。那云大公子也该知晓咱们侯府上是怎么个境况。
    侯爷还在外未归?云归想想,觉得这小厮所言,或许有那么几分真实。只是到底有些信不过。
    他几番去威远侯府,要这小廝真是楼桓之的身边人,他怎会从未见过?且楼桓之手下有些亲兵,这样要紧的事儿,自是该吩咐亲兵来,如何会使唤个府上小厮来?
    侯爷未归,侯府无女主子,世子一走,也就只有张姨娘话事。小厮回道。
    张姨娘可有应对?云归又问。或许单靠这般问,是没法确定消息真假的。那他是否该用一用前世时,在宫中的人脉?只是今生重来,照理他与他们并不相识
    小厮扁了扁嘴,张姨娘说侯爷安好,侯府也就安好,其余不必理会,让我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话答到这里,小厮也有所察觉了,估摸着云大公子是不信他,连忙掏出侯府的身份牌子,递向云归让他看。
    云归只瞥了一眼,冒昧一问,你是如何得的消息?其实他此时已经再无心思与这小厮废话了。与其仔细考究小厮所言真假,还不如早些找宫中人脉探听,也好寻思解救之策。
    一个宫里公公递的消息。小廝小心翼翼答道。
    他确实是侯府的小厮,消息也确实是真的。只不过他的主子不是世子,而是另有其人罢了。云大公子,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可得早些想法子罢?
    那公公如何称呼?如何形貌?云归打置着小厮,不错漏小厮一丝的神色变化。
    小厮一怔,好端端儿的,问小太监的称呼形貌?是随便糊弄几句?还是照实答?这云大公子看起来颇为精明,若是胡扯会否漏了马脚,反而不美?
    想着晈咬牙,决定照实答。似云大公子这样的外臣,又是新责,如何能清楚宫里一个公公?告知也无妨。
    那公公自称添平小厮刚说到此处,却见云大公子直直盯着他。许是在深夜里,云大公子又一身白衣,这一盯就显得十分可怖。
    你是太子的人。云归笃定道。前世伴在向寻身边,他的大大小小心腹,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个添平就是其中之一。
    眼下他是不必再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打探了。也不必冒险找宫里人。确定这个,就能知晓消息是对的。毕竟向寻眼下自身难保,不可能无事找事,饶了个弯儿地骗他。
    只是,向寻为何要透露消息给他?盼他心焦楼桓之和云锵的处境,主动出手救人,顺带一解他的困局?
    毕竟他二人是因向寻才被皇帝疑心他们结党营私。要想救得二人出来,先得让皇帝相信,云锵几人不过是为着大靖江山社稷,并不图私心。
    一旦皇帝相信了,也就会重新考虑他们的谏言,从而缓下对向寻的处置。这样一来,向寻自然也就有了时间和机会,找出证据力证清白。
    就算他这一番猜想是对的,可向寻究竟是凭借什么,把主意打到他头上?难道是笃定自己能够救得云锵和楼桓之?若真是这样,向寻可真是太看得起他。
    云归这边想着,小厮已经咚一声跪下了,小的,小的
    他本只是被太子安插在威远侯府里的一枚小棋子。也是因着他胆小无用,所以不似其他棋子,早早被拔了出来,幸存至今。
    若非太子境况堪忧,举步维艰,也不会想起他这么个早被人遗忘的无用之人。
    云归确定了事情,也不想费时间为难一个小厮,让邓軎打发人走,自己先回后院。还未走到,温媛已经带着两个仆婢走得急快,如何了?是不是有了消息?
    先前邓喜来报,有人来传消息,云归安抚了温媛,就亲自出来,想来是耽搁了这么些时候,温緩等不及,便急忙出来了。
    母亲莫急,会有解决办法的。云归有些头疼。若是不据实告知温媛,温媛必是胡乱猜测,不减担忧。所以到底得据实以告,父亲暂且无事,只是皇上疑心他结党营私。
    温媛一听,险些晕厥过去,怎么可能?你父亲他万万不可能的啊!她太清楚结党营私的罪名扣下来,会是怎样一个后果。皇上他怎么
    云归急急拉了温媛一把,母亲,我们回屋再说。恰巧云定也从后院过来,兄弟俩一道扶着温媛回去。
    入了主院内室,扶温媛在软椅上坐好,母亲,父亲既未有做过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咱们也就不必太过担心。只要皇上有心查,父亲就能清白。
    你还小,你不懂。一旦皇上起了疑心,就算真相大白,他也是不信的。温媛以手支着额,惶惶不安。
    我必定会想出法子来,让父亲安然无恙。且父亲原本是皇上心腹大臣,想来是一时怒火攻心,这才将为太子说话的大臣一并发落,待得皇上冷静了,自然也就记起父亲对他的忠心来。云归劝慰道。
    温媛摇头,你不懂。就因为你父亲原是皇上的心腹大臣,颇得他信重,所以一旦有这样事情,才更加得不了好!
    云归心一沉,想再劝解,却实在再难找出话来。他的担忧不比温媛少。被拘在宫里不能出的不止有他的亲生父亲,还有他的楼桓之。
    好不容易楼桓之重获皇帝信任,眼下就又要破裂了吗?皇帝会否疑心楼桓之其实一直都站在太子那边?
    真不知皇帝怎可糊涂至此!前夜召进宫的大臣,都是大靖的股肱之臣,一下子全部拘在宫里不允人归,这是何等失人心的事情!
    眼下还是年初二。若在往年,是拜访同僚亲戚,最热闹的一曰。皇帝这是连个年也不让人安宁的过!扣着这些大臣,也不怕向氏江山动摇?不怕大臣们无心再为大靖效力?
    也不知向临的生母卫氏,是何等人物,竟能让一国皇帝爱屋及乌得不惜朝野动荡,不顾社稷江山!
    不过是爱子受了伤,还不到命悬一线的时候,皇帝就已经失分寸至此,可见这天下之主果真该换人了。
    第11章 藏头露尾
    云定也想不出话来安慰温媛,只道,要是皇上真要处置父亲,大不了我带人去救他!
    温媛被这话吓得一跳,你若是如此行径,岂不连你也要搭进去?你是想生生气死我吗?
    好歹我也是救过皇上一命的人!我不过是救我无辜的父亲,何错之有?云定梗着脖子道。
    定儿!云归忍不住出声,我本以为你已经长大了,但你这话让我觉着你还+分不懂事。眼下父亲有难,我与母亲已是担忧不已,若你还胡乱来,我和母亲要如何是好?
    云定撇过头去,有些气哼哼,那哥你说,眼下该怎么办?
    云归转向温媛道,母亲,此时府上万万不可乱,不然父亲处境会更糟。还请母亲振作起来,主持中馈,安定人心。
    温媛勉强镇静着应了,云归接着道,我回屋静心想想法子,还请母亲再坚持多些时候。
    云定的不服之心淡了,哥,你好好儿想,我必定守好府上,绝不让人趁机惹祸生乱。
    有了云定的话,云归也真正冷静下来。正要回房思谋,温媛道,不若你们兄弟俩就在我这院里的偏殿歇下罢。这样我也心安一些。
    两人对视一眼,一道应了,云归且先过去偏殿,走的一路,在寻思可否从向临身上入手。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只是向临能答应自己?要这局是向临设的,自然不肯竹篮打水一场空。要并非向临设的,能趁机将向寻拉下马来,又何乐而不为,怎愿意答应他,去劝皇帝?
    天蒙蒙妄
    云归从屋里头出来。打开门,外头的风夹带着雪,扑在身上,又涌入室内。
    隔壁的温媛一听见声响,就连忙使人过来问问。云归便随着温媛的贴身仆婢见温娱,母亲。
    可想出法子了?温媛急问道。
    云归神色肃重,在温媛急切的神色里,到底重重点头,有法子了。母亲静待好消息罢。
    他所想的法子,是可救人,却是最大逆不道之法。他不知道眼下有多少人在下棋,身为棋子的人又有多少。他从来无意插手此局,但到底身不由己。
    离开温媛的内室,唤来邓喜,昨儿来报信的那个小厮,你去给我找来。
    又唤来云定,定儿,你去找找你信得过的人,让他们找出宫里一个叫添平的小太监。若是找不着他,那能找着与太子通信之人,亦可。
    两人领命而去,云归回后院寻温媛,母亲,您可熟识一些好嚼事儿的妇人?
    他想来想去,只从向寻那儿着手,还是不够的,还得要些人把消息传得更广更泛。再加上向寻的配合,此计方能成。
    温媛一怔,道,你作甚问起这个?
    云归不想让温媛知晓太多。此事太过冒险,一旦暴露,必是身死的结局。能尽量少牵扯亲人,便少牵扯。
    儿子有用。还请母亲把人找来。云归言道。
    温媛沉吟一会儿,人自是有的。只是,那到底是妇人,你这个外男如何见得?眼下云府堪危,好歹我身为云府主母,又是你的母亲,照理来说,该是我来护这头家。奈何我不中用,这样重任便早早落在你身上。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你想做什么,不妨仔细与我说,不必顾忌^
    云归犹豫起来。且不说这法子分外冒险,只说其中罪恶,便是温媛万万难以接受的。说了出来,温媛执意反对,他又待如何?
    父亲和楼桓之被拘在深宫不得出,安危堪忧,哪里能再拖得时间?眼下最好的法子,也就是这么个法子了。
    母亲,航脏之事,怎容污耳?云归艰难道。
    温媛听了这话,半晌都愣愣看着云归。随后竟是捂脸呜咽起来,是我不好我自认良善,向来掩耳盗铃,从不去理会那些摆不得台面的事儿你父亲位极人臣,效力于天子,说是耿直刚正,其实要换这偌大荣华,就真是一点脏污不沾手
    了?我为求一身干净,装聋作哑,懦懦缩缩,连后宅阴私也不管不顾。我以为这是好的,却苦了你你是我心里的珠宝,却因我自私,早早沾惹这些见不得人的腌臜!
    云归听得莫名心里微苦,母亲莫这样想。儿子已经长大了,保护父亲、母亲,保护云府上下,是儿子与生俱来的责任。
    温媛手微颤地抓住云归的手,触之冰凉,是一点儿温度也无,又看他眼下青黑浓重,心疼得不行,让母亲与你一道扛起来,可好?
    好。云归到底应了。
    果是邓喜先将人带到。云归一见了人就问,你可能与添平通消息?
    让邓喜寻小厮,让云定寻添平,其实都只为了将消息通去向寻那儿。之所以一件事两样吩咐,不过是为了多一重保险。
    小厮犹豫着点头,许是可以。因着宫里眼下戒卫森严,小的也不敢打包票。
    这话倒是实诚。瞧这小厮也不算多好使,添平却让这小厮上云府传消息,想来也是形势严峻,饶是向寻手眼通天,眼下被拘禁在东宫里,也得束手束脚。
    添平没有再告知你别的事情?云归盯着小厮问道。
    小厮有些慌乱起来,不是小的不愿说,只是添平公公有吩咐,在云大公子拿出好法子前,不必要说。
    云归忍不住有些心烦气躁。昨夜里,他以为自己能察觉这小厮是向寻的人,已算是足够镇静。如今看来,还是有所漏失!
    若是昨儿就察觉了这小厮有所隐瞒,将这小厮所知,都逼问出来,是否能更早想出法子来?又或是想出来的法子能更好?
    也不知向寻打的什么主意。何谓他未有拿出好法子,就不必多说?
    法子我自是有的,只是你不尽说,这法子也就不够周全,甚至会弄巧成拙。
    云归冷声道。
    小厮一怔,支支吾吾,云大公子何不何不先把法子说一说?
    我父亲与太子眼下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心里的焦急不比你深重?若非事情关己,我何必费时多问你?我一心为救父亲,如何能害太子?也只有太子好,我父亲才能脱身而出。云归也存了一些试探的心思。
    要是这小厮说不出个子丑演卯,他还真不放心,直接将自己所谋一一告知。
    小厮挣扎半晌,到底道,添平公公说,若是云大公子能想出法子来,就将皇长子受伤一事并非苦肉计告知云大公子。再让云大公子将这事合计合计,也好使法子更周全。
    云归几乎忍不住冷笑,太子打得好主意。既要我替他卖命,还要遮遮掩掩,一点儿不愿亏本,生怕得不了法子却让我得了消息,只救我父亲不救他?
    他如何不明白向寻何以特地吩咐?不过是怕他知道得越清楚,状况掌握得越明白,就能想个法子避开救他,却能将父亲和楼桓之保全。好个精打细算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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