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军师不好当 作者:客居梦
    重生之军师不好当——客居梦(89)
    云锵沉吟,顺其自然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过,我这几日倒是寻思一事儿。
    何事?温媛问道,你这人要说不说的,真令人烦。
    虽说咱家大儿子未有习武天分,但迟早还得回到战场上去。想着要不找个人,起码教会他射箭,这样你我也能稍稍放心些。云锵言道。
    温緩想想觉得有理,那从外头请个人回来教他?
    我倒是想让楼公子来教。云锵微露笑容,心里打着算盘。
    楼公子?温媛起初未有反应过来,你说楼世子?你这是开玩笑?人家那是什么身份?会答应你来教云归射箭?
    总归他俩常常玩在一块儿。教学是费时,玩乐也是费时,还不如让楼世子教云归一些保命的东西。云锵早就想好了。
    那要是人应了,你拿什么答谢人家?温媛瞪着云锵,问道。
    这下子云锵被问住了,抚了一把领下短须,这个来日再说也不迟。总归还是先问问。事不宜迟,明儿下朝后,我就去探探。
    温媛见他坚持,也不好说什么,只道,你可别太不把楼世子当外人,怎么说也是公侯之家。
    婉责妃犯了难。
    本来,她都与皇上提了,唐家有意与威远侯府结亲的事儿。皇上也半准了。即是好事将成。
    今儿皇上恩典,特允年关前,唐家人入宫与她聚一聚,这可是后宫里难得的一份殊荣。
    哪知刚得意没多久,母亲带着妹妹一来,说的事儿,就让这将成的好事又成了悬事儿,欢軎和得意成了为难。
    原来觉得威远侯府的世子配妹妹,还勉强刚好,眼下母亲竟说妹妹看上了云府的大公子。
    怎么说,她也为皇帝诞下了皇子,便是皇帝命不久矣,太子登位,但她儿尚小,只要安分一些,想来太子也不会容不下她们母子。
    只要能容,她儿来日便是亲王。而她自然是可荣养王府的太妃。妹妹也就会是亲王的亲姨。
    云府虽说门第不差,可到底比不得王侯之家。若是太子登位后,云家后继无力,她妹妹嫁过去,日子哪里能有多好?
    婉贵妃看着妹妹在母亲提起此事时,两颊飘飞的红晕,心里就连连叹息,这傻妹妹居然真是动了心。
    叹妹妹傻的同时,未免又有一点儿微妙的羡慕。一入宫门深似海,哪里有那么多真情实爱?
    皇上于她,不过是能给她及母族庇萌的皇帝,并非她爱人,更非她丈夫,无关情爱风月。
    只是,在她看来,云府不及威远侯府好,云归也让她觉得比不上楼桓之。也不知妹妹如何偏就看上了他去。
    但妹妹真动了心,她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好一口回绝了。只是虽说云归在她看来不够好,可和楼桓之两人,谁人敢说不是当下京都最受瞩目的两大新贵?
    若真是弃了楼桓之,而取云归,那些不愿她安生的贱蹄子们知晓了,不得赶紧给她安一个恃宠生骄的罪名?
    这两个人在京都让一众闺阁女子何等趋之如骛,她便是深居后宫,也知晓的清楚。若让她亲妹挑完一个又挑另一个,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拨,难保皇上不会当真。
    一旦皇上认为她恃宠生骄,对她生了厌,别说妹妹的好事不成,便是整个唐家也要因她的失宠受连累。
    她暂且当真不敢冒这个险。只能再等等看,若有时机,她自然不会让妹妹失望难过。
    长叹一口气后,到底没有应下这件事儿。即便母亲把不快摆在了脸上,她也未有临时改主意,大包大揽,只心里有些不好受。
    尤其是妹妹临走前,那欲语还休,蛾眉微颦的模样,实在叫她心疼。
    第08章 除夕夜里
    楼桓之应下教云归射箭一事后,几乎日日都到云府。虽然不曾多说话,可云归明显察觉楼桓之的欢喜。见着他欢喜,自己便也欢喜了几分。
    且学射箭对自己也是有益无害,又能大大方方地每曰与楼桓之在一处,他突然觉得这个寒冬像是温暖的春日。
    当然,与楼桓之欢快相处时,也有些许内疚。但暂时也只能将内疚藏于心底,敲边鼓这事儿刚起了个头,还得再接再厉才是。
    同时,尽自己最大努力,勤奋学箭技,让父亲少些担心,也能稍稍让自己心里好过些。
    楼桓之往往带云归到京郊的校场。起初,云归还担心会否打搅其他人,后来发现这校场算是半废弃的,寻常不见人影,也就放了心,安心和楼桓之学起射箭来。
    说来也不知为何,明明无甚武学天分的他,学起射箭来,居然只是气力不足,准头却是一次比一次进步,甚至可以说是进步飞快。
    倒让楼桓之惊讶好一阵子,还问,谁说你无武学天分的?这射箭天分,可比我好。
    你们学武,不都是小时候学的么?起初要扎马步练基础,还要学内功法罢?云归言道,在我小时候,父亲也给我请了个武打师傅,摸了我筋骨,说我天生下盘不稳,筋骨脆弱,不适宜长久练武。
    楼桓之闻言只好点点头,想来有得必有失,有射箭天分,也是一件大好事儿
    云归深以为然,渐渐地也喜爱上了练习箭法,从五米远练到+米远,从站着不动,到马上射箭,一步一步,都是由楼桓之亲手牵他走来。虽也有挫折苦累,但到底是如获至宝。
    这时他深刻懂得,遇上一个对的人,是何等重要。错的人如向寻,足可毁去他一生。对的人如楼桓之,足可使他成长,让他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转眼又是除夕。
    温媛亲自下厨包饺子,云归想了想,抓上云定,一道去帮温媛。许是没人陪着云锵,云锵觉得孤单了,不一会儿也踱步来到厨房,俨然忘了他之前一直秉持的君子远庖厨。
    云锵背着手左右看看,倒让母女三人觉得有些碍手碍脚,云定直接一些,开口就道,父亲您出去玩儿去罢,这儿有我们三人就够了,您在这儿碍着我们。
    云归心一提,果见云锵话也不说,板着一张脸就快步走了。转向云定道,你怎么和父亲说话的呢?
    云定还未辩解,温媛已经道,无事,你父亲那个人,就该说说他。今儿是除夕,咱们好好儿地过
    有母亲祖护,云归只得无奈闭嘴不再说。只是过了半个多时辰后,心里到底放心不下,和母亲打了声招呼,也就出了厨房看看父亲去了。
    在后院里遍寻不着,才听邓喜说父亲先前写了对联,像是拿去府门貼去了。便又往府门方向走,不多时,果见守门几个人,都帮着父亲在貼对联。
    云归看了看,见上联是喜居宝地千年旺,下联是福照家门万事兴,横批是喜迎新春。虽无新意,但意头甚好,父亲,我替您貼罢。
    云锵颔首,果然还是你最乖。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媪尬。他向来难得夸赞孩子。更别说用乖这样的字眼。
    看向云归,却见云归笑得开心,嗯,我是父亲的乖儿子。
    便又释然。他坚持严父慈母+多年,在这共迎新年的日子,夸一夸儿子也是应该的。最要紧的,还是全家欢聚一堂,和乐安美。
    今年过年,少了陈姨娘碍温媛的眼,心情好了许多,便也愿意亲自动手包狡子。小心翼翼在一些饺子里放铜钱,心里安宁欢喜。嘴角也是不自知地微微翘着。
    云定也难得地安安分分,不再在外头胡玩半日才归家,一直守在温媛身边,彻底当一回孝子,倒是把云锵看得有些不是滋味儿。
    最让云归松一口气的是,云锵未有因云跃身故的事情,伤心郁郁太久。他还记得回来京都,告诉云锵,云跃被苏中荀下毒害死的事情时,云锵骤然老了几岁的颓唐模样。
    因此,他愧疚了许久,后来反倒是云锵安慰他,各人有各命,云跃命中如此,怪不得你。再者,若非他有意害你,也不定会落得如此境地,也可说是他咎由自取或许,云跃这样走了也好,不若照他的性子,怕会给云家带来不幸。
    他再清楚不过。云跃本来命运并非如此。至少前世时,直到他身死,都未有听到云跃离世的消息,想来是比他活得长久罢。而如今,尚未及冠就已然身故,不得不说有他的缘故。
    当然,若非云锵因此难过,他根本不会心生愧疚。在他心里,云跃从来就未有丁点儿的分量。虽有血缘关系,但论起亲疏来,不见得比苏中荀更加与他亲近。至少他与苏中荀,还有平和来往的时候,与云跃却是除了冷淡就只有针锋相对
    说他冷漠也好,说他凉薄也罢,他总共这么一小个心脏,装下了父亲母亲,云定桓之,基本很难再容下别人。
    且柳北施渊两个,关琮易辞两个,都在他心里占了分量,他哪里还会多在乎一个恨不得自己去死的庶弟?
    所以,如今见得云锵渐渐释怀,不再因云跃神伤,他便也不再多想云跃和先前那件事情了。权当云烟过眼消散。
    到了除夕夜里,云定难得地主动起身敬酒,长揖贺道,愿父亲身体安康,万事顺意。
    云锵得了这表态,也不再板着脸,带出一点儿笑容来,饮了一口酒。
    紧接着,云归也站起身来,儿子亦祝愿父亲、母亲身体康泰,新的一年无忧无愁。父亲官场顺心,母亲永葆美丽。
    说完,仰头饮尽杯中酒。
    温媛连忙道,都是自家人,你何必喝这许多,还喝得这般急?我和你父亲都知你心意,哪里用得着你如此饮酒来表孝心?
    云归放下酒盏,笑了笑,母亲,无妨的,今儿是除夕,能一家团圆,儿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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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锵轻叹道,是啊,本以为你和定儿今年怕是不能赶回来过年,得在湘国或是哪儿囫囵过了,没想圣上英明,将战事延迟新年后,这才使得我们一家,得以团聚。
    这样的话,自然不会有人去反对,纷纷点了头,并不多说。
    云归想着在威远侯府的楼桓之,心里放心不下,便有些心思游离。温媛瞧得真切,便有些担心,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坦?
    回过神来,连忙道,母亲不必担心我,我未有哪儿不舒坦。只是
    云锵道,有话就说,都是自家人。男人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听得这话,云归再不迟疑,言道,想到楼世子独自家中,伶仃守夜,有些挂心
    云锵是知晓威远侯府境况的,温嫒虽知之不甚细致,可也知晓个大概。京都的秘密,是最难藏的,王公侯府的秘密亦然。
    更别说威远候长年不在京都,连过年也鲜少归家的事儿,以及威远侯府一直未有当家主母的事儿,还都不算是个秘密。
    温媛向来心善又心软,当下道,不若咱们把楼世子请来一道过除夕?云归一喜,又看向云锵,云锵沉吟一会儿,也点了头,楼世子对你可算是极好,又尽心教导你学箭术,若非楼世子身份高了些,我当真想把他认作义子。也罢,把楼世子请来一道过年罢。
    得了两人的同意,云归忙不迭地让邓軎去请人。待得邓喜得令而去,云归向云锵和温媛道,多谢父亲、母亲。
    傻孩子,这有什么可谢的?楼世子为人正直友善,你与他交好,我与你父亲都再放心不过。
    云归一想到,可与楼桓之一道过年,不必让楼桓之孤零零地待在冷清侯府,满心都是欢喜。虽心里有点儿愧对父亲、母亲,可到底是让欢喜占了上风。
    往后,他必定和楼桓之两个人,一道孝养父母,尽力偿还教养恩惰。
    等了不过两刻钟,楼桓之就到了。先是向云锵和温媛问好,递上新年礼。云锵道,楼世子愿意前来,已是给足云府面子,如何还需带礼品上门?
    第09章 入宫未回
    楼桓之看一眼云归,正好目光相对,彼此眼中都有笑意,伯父,我在您面前,从来就不是甚世子,只是桓之罢了。伯父大可唤我名字。
    云锵想着今儿是除夕夜,太过拘礼,倒显得矫情,便道,听云归说,你字琪安,?
    楼桓之为免云锵多想,便不提瑛安二字,是云归所取,只点头应道,确是。伯父可唤我瑛安。
    云锵笑了笑,如此我今夜,就却之不恭,仗着长辈的身份,托大一回了。楼桓之回道,这如何是托大,伯父为长辈,我为晚辈,绝无托大之嫌。云归忍不住开口道,好了,你们别一个劲儿地客气了,还是赶紧一道用年夜饭要紧,不然可得冷了。
    温媛点头,说得是,还请楼世子快入座。
    母亲,您也唤他名儿就是了,都一块儿过年了,还一口一个楼世子,多别扭?
    温媛正要说两句云归,楼桓之却先一步道,云归说得是,还请伯母莫与我见外〇
    待得楼桓之坐到云归旁边,女婢便端上菜来,待得一一摆放好了,竟是桌上少有空位,可见丰盛。
    云归当先道,瑛安,你尝尝这饺子,可是我母亲亲自动手做的。
    楼桓之执箸夹起一个,送入口中,连连点头,向温媛道,伯母果真好手艺,这校子皮薄焰鲜,实是唇齿留香。
    温媛听得这样夸赞,当下欢喜了楼桓之几分,哪里有那么好了?不过要真是觉得好吃,便多吃一些
    云归见楼桓之逗得温媛开心,更是高兴,也夹起一个饺子尝尝。边上的云定已经连着吃下两个,大声道,母亲做的饺子就是与众不同,当然了,我也从中出了力
    云锵m眼云定,吃你的罢,当你是要夸赞母亲手艺,原是要自卖自夸楼桓之看着眼前这一家子,心里虽有些酸涩,却因云归如此费心,让他过来一起守岁,又觉得温暖一片。
    在他心里,云归的家人,便也是他的家人。他想要尽心守护这一家人。让他们一直如此温馨快乐。
    头一个吃到饺子里包的铜钱的是云锵。坐在一边的温媛几人,还能清楚听见牙齿咬着铜钱时嗑的一声响。
    云锵皱着眉,将口里铜钱吐在手上,半晌道,咱们下回还是别用铜钱罢,危险。
    除夕夜。皇帝携皇后、众皇子一道登上皇城墙,放烟火,与民同乐。自皇长子归来后,与太子之间的僵持好似暂时化解,握手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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