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小丑竟是我自己 作者:问鹤听竹
    [综英美]小丑竟是我自己——问鹤听竹(126)
    他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杰克却根本没考虑这么多,他只觉得布鲁斯跟他分外投缘,所以他递给对方一袋鱼食:有没有兴趣喂喂鱼?我猜你从来没用你拿钞票和支票的手捏过鱼食,布鲁斯先生。
    你知道我?布鲁斯说完就觉得自己说了句蠢话,不论是带上面具的他还是不带面具的他,都在哥谭市家喻户晓。
    你的照片天天都挂在电视、电脑、和广告屏上,每天都能听到赞扬你的声音,韦恩先生捐了一栋学校、韦恩先生创立了新的慈善基金会,我不知道你烦不烦,反正我是听烦了。杰克哼哼几声,抓起一把鱼食,用力捏了捏,抛进池塘里,算了,我也乘了你的恩情,你和政府一起起草了经济房使用准则,我这种没钱又没身份证明的人,才能住上房子,找得到新工作,不至于去睡桥洞当流浪汉。
    你没有身份证明,也能找到工作?
    杰克挠了挠头发:只是说坐办公室的工作很需要证明,我只是一直在打零工,便利店收银员、家庭教师、肉铺职员都干过,反正只有我一个人吃饭,也不是很吃紧。下班后我还有时间能搞别的。
    布鲁斯实在是想不出杰克穿着围裙在便利店扫条形码的样子,只能说:别的?
    画画。杰克耸了耸肩,经济房会有阁楼,反正也没人住,房东就给我当画室了。
    布鲁斯又沉默了,杰克并不强迫他说话,两人肩并肩坐在一起喂鱼,过了很久,布鲁斯才略带艰难地说:既然你知道我是布鲁斯韦恩,那你觉得我做的一切有意义吗,哥谭是否在变得更好?
    你问我这个的话,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以前的哥谭是什么样子的。杰克摇了摇头:不过,我希望这一切不要改变。未来会怎么样,将要发生什么,谁都不清楚,现在是最好的时候了。
    一瞬间,布鲁斯想起杰克曾经说过的话:尽管我不知道,未来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又会选择什么,但至少现在,我还不想当坏人。
    布鲁斯看着杰克的侧脸,失去了那石膏蜡像一样惨白到不正常的肤色,也失去了水藻一样的黑绿色头发,和鲜红的笑容,杰克看上去跟色彩斑斓的小丑完全是两个人,没有人认出他,他安稳地在哥谭市独自生活了好几个月,如离群索居的隐士。
    也许遗忘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意志,酒神因子修复了他病态的大脑和残缺的肢体,再次回到人间的杰克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杰克。他忘掉了小丑,忘掉了蝙蝠侠,他新生的大脑中没有他们。他不想放任自己堕落做个坏人,勉强自己当好人又会痛苦,最后的选择也只有远离,远离过去的故事,远离让自己远离痛苦的源泉,用杰克内皮尔的名字开始新的生活。
    想到这他不禁有些感伤,以后他恐怕不能用蝙蝠侠的身份面对杰克了。
    哥谭一定会变的更好的,谢谢你给我这个信心。布鲁斯低声说,随即摆出哥谭甜心式的笑容,对杰克伸出了手,要不要带我去看看你的画室?我能跟画家聊得这么开心,也许我跟他的作品也有点缘分。
    杰克笑了笑,把最后一点鱼食丢进池水里:算了罢,我只会画一些静物和肖像而已。
    又来了?说话时,杰克正把新画好的油画从画架上取下来,把它放在阴凉处风干。
    他系着一条廉价的围裙,同样廉价的衬衫挽到手肘。露出白皙修长的手臂。他先是解下被颜料搞得乱七八糟的围裙,把手放进洗手池里洗干净,才向后捋了捋自己凌乱的黑色头发,走到茶叶罐面前,给杰森倒一杯红茶。
    最近过得怎么样?杰森一幅大学生打扮,穿着笔挺的牛仔裤,肩上斜挎着个书包,这是经常出现在媒体镜头中的,属于布鲁斯韦恩的养子的标准打扮。
    还能怎么样?也就是普普通通。杰克把画室钥匙丢给他,自己进去看吧,不用付钱,想要哪一幅直接拿走。
    自从上一次偶遇闲聊后,杰克和布鲁斯等人意外地熟络起来,偶尔布鲁斯会以不高不低的价格买走几幅画作为装饰,但最近这段时间韦恩集团事务繁忙,买画的事转而由他的养子代劳。
    杰森知道他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敢来,他怕自己出现的次数太频繁,又让杰克想起些什么,可是他又不能放任杰克独自生活,杰克像一只风筝,可以给他广阔的空间,但风筝线必须死死抓在手上。所以,布鲁斯以买画为理由,名正言顺地差遣杰森关注他的情况。
    杰克现在这样的状态很好,他住在公寓一楼,房东把房租抬高一些,允许杰克使用花园,随着经济逐渐宽裕,他开始用闲暇时间打理花草,在花园里种了四角梅、绣球花、英国玫瑰和大片的百日菊。
    他完全忘了小丑和蝙蝠侠的事,只在电视机里听到一些关于英雄的新闻,他并没有过多地关心蝙蝠侠,在他眼里,蝙蝠侠只是悬在哥谭上空的符号,跟他这个普通市民没什么关系。他更关心蔬菜和肉的价格,关心政府发布的社区保险,关心自己储蓄卡里上下波动的数字,关心他养的花和邻居散养的猫。当蝙蝠侠和杰森看着他时,心里就会闪过一丝微妙的庆幸,他曾经是个小人物,被命运粉饰后推上了疯狂的舞台,现在又变回了小人物。
    杰森没有花心思,他只挑了一幅较小的油画,因为这样好拿。
    他走出画室的门,杰克给他端来一杯泡好的红茶,还有一束系着丝带的百日菊花束。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画卖不出布鲁斯给的价格,自己没有身份证明却能在租一间公寓时,还负担画室和公园的费用,大半是布鲁斯出钱为他输血的功劳。所以他每次都给布鲁斯等人准备了花束,逢年过节还会寄张贺卡过去,以示自己无声地感谢。
    你不抽烟了吗?杰森接过那杯红茶。
    杰克疑惑地挑了挑眉:我从来就没抽过烟。
    此时杰森才意识到他嘴快说漏了,幸好杰克没有在意这个细节,他更在乎从灌木丛里探出头对他喵喵叫的小猫,很明显,粗枝大叶的邻居又忘了给它的食盆里添猫粮。
    他从冰箱里端出一点吃剩的鸡肉和鲭鱼,准备拌点猫饭。杰森本来在逗那只猫咪,忽然他站起了身,把猫吓得缩回灌木丛里,杰克看他满脸警惕,竖着耳朵,似乎在听风里的声音的严肃样子,略略有些想笑。杰森却笑不出来,他扯下圆桌上的桌布,直接蒙在杰克头上,手臂一伸把杰克扑倒在地,同时对正在栅栏另一边修剪草丛的邻居大喊:趴下!
    几乎就在下一个瞬间,地动山摇,大地剧烈地震动,房屋在爆炸中颤抖。火舌冲天而起,被烧得滚烫的残渣飞溅到两个人身上。
    怎么回事?!杰克大喊,爆炸震得他两耳嗡嗡作响。
    邻居声嘶力竭地大吼:恐/怖/袭/击,是恐/怖/袭/击!
    在这里别动!杰森把桌布往他头上拉了拉,我去处理这种事,你呆在这里就好别让他们看见你的脸!
    第190章
    像是沉入一个久未温习的梦境, 爆炸、火光、浓烟、眼泪和哀嚎,这一切都何等熟稔。
    杰克控制不住这股奇怪的感觉,他隐隐闻见了飘来的汽油味和浓郁的血腥味, 合着微量火药粉尘漂浮在空气带来的硝烟味, 这一切仿佛一双冰冷的手, 悄无声息地剥下了蔽体的大衣,是那个人,在他昏迷时托起了他,让他重新看到这人间的人, 他牵起了杰克的灵魂,引导他走进从未见过的陌生世界。
    杰森看他神色充楞, 以为他被吓住了, 忍不住安抚似的在他背上拍了拍,随即扔下背包和包好的画板, 冲上大街,转眼身影就消失在慌乱的人群中,杰克甚至没来得及喊住他。
    杰克愣愣地戴着桌布坐在花园中央, 直到满头是血的邻居请求他为自己包扎, 他才如梦初醒地从抽屉里取出医药箱,拉来一张凳子, 坐在木栅栏旁边给他止血。对方在爆炸时被碎片划破了额头,鲜血汩汩涌出,很快弄脏了杰克的手。
    可是忽然间杰克停下了动作, 他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掌, 一瞬间眼前闪过的, 竟然是他在诊所里看见的幻影。
    血
    各种各样纷繁破碎的画面不断闪过, 像是被打碎了的万花筒。恍惚间似乎有千万人的身影, 仿佛魔鬼的灵魂在他的躯体里醒来,紧接着是千千万万个魔鬼,但下一刹那他们的身影都变成了一个人,无数张嘴喋喋不休地对他说话,他却听不清其中任何一句。他的大脑被这些过剩的信息塞满了,反而变成了一片死机般的空白。
    他咕咚一声倒在地上,邻居见势不妙,也顾不上自己的额头还在流血,赶紧翻过木栅栏把杰克扶起来,摸了摸下颌,烫的吓人,难道是中暑了?尽管现在天气完全不算热,他还是把杰克拖到阴凉的树影下,关切地询问道:你是不是晕血?还是在太阳底下站久了?
    好久好久,杰克才用细如蚊呐的声音回答:我好难受
    哪里难受?邻居细心地问了一句。
    杰克摇了摇头:做梦做梦一样难受,喘不上气,又很恶心
    邻居笃定他是晕血,在胡言乱语,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眼见爆炸和纵火没有波及到自己这片街区,他多少安下心来,一边给自己止血,一边照顾这个突然病倒的病人,他找来湿抹布给杰克擦拭滚烫的额头,降低后者的体温。杰克恹恹地躺在树荫下闭目养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陷入昏睡的。那只猫咪自始至终都没吃到一口猫粮,忍不住从藏身的灌木丛中跑了出来,爬到杰克胸前,咪咪地叫着,用它温热的小小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杰克的脸。
    这一睡就是将近六个小时,直到傍晚,杰克才悠悠转醒。
    他已被转移到自己的公寓里,躺在柔软的单人床上,额头上贴着退烧贴。
    他呆愣地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没能把混凝土瞧出个洞来,才叹息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尽管睡了很长时间,但他的精神却分外疲惫,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尽管醒来时这个梦就被他忘记了,但他仍依稀记得,梦中的他经历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醒了吗?你有点发烧。他正在神游,杰森就走了进来,很明显他刚刚使用过厨房证据是手里端着一碗胡椒汤。
    杰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今天那个是怎么回事?
    有预谋的恐/怖/袭/击,毒藤女的手下,一群环保主义恐/怖/分/子,他们想逼迫市政府接受毒藤女之前提出的议案。
    什么议案?
    杰森冷哼一声:毒藤女想让哥谭市政府拆除所有工厂,改建为森林公园,这当然不可能,她知道如果工厂消失,有多少工人失去工作,吃不起饭,上不起学?难道环保就比吃饭更重要,人类应该为了大自然抛弃科学发展去当野人?
    不对。杰克心里忽然冒出这个想法。
    这不应该是毒藤女干的,毒藤女非常喜欢单打独斗,不会像企鹅人和双面人一样带着手下。
    不对,他是怎么知道这个的?电视里可没有讲过。
    杰森把胡椒汤递给他,做出一副头痛的样子:我不知道哥谭警局清理干净没有,但是毒藤女的余党恐怕还有残留,总之,你现在所住的公寓已经不安全了,我会和布鲁斯说这件事,让你搬到东区的新公寓去。
    你今天冲上去的时候,没有受伤吧?
    没有。杰森骄傲地卷起袖子,露出毫发无损的手臂,我不像你一样羸弱。
    杰克用汤匙翻弄着那碗胡椒汤,突兀地问了个问题:我以前很羸弱?
    杰森被他这么突然地一问,差点一顺嘴就说没错,到了最后关头他才险险刹住话头,勉强把那句没错咽回肚子里: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又不认识以前的你。
    杰克沉默片刻:我总觉得我认识你,你和布鲁斯,我们很早很早之前就认识了,我对你们一直有熟悉的感觉。老实说我有点好奇了,失忆之前的我到底是谁?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了?
    就是好奇,一个失忆的人如果不追问自己以前是谁,才是一种不正常吧。说不定找找,还能找到我的朋友孩子之类的。杰克漫不经心。
    如果你有家人朋友,他们大约会满城贴满告示寻找你,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没有一点动静,所以你大概是孤家寡人一个,在哪儿生活不是生活。
    杰克看着窗外,云蒸霞蔚,残阳如血,暮色映在他的眼中,仿佛一簇明亮的鬼火,重新他黄绿色的瞳孔中点燃。他笑了笑:为什么一直找不到我的身份档案,我该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吧?
    比如说?
    杰克突发奇想:难道我是蝙蝠侠?
    杰森差点笑出来,但是勉强控制住了。若是杰克以后想起自己是谁,但愿这段经历不会让他羞耻到无地自容:怎么可能?蝙蝠侠活动的时候,你不是在后花园里种花吗?
    有个猜测说,蝙蝠侠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支复制人军队。一个死了就换下一个人顶上,所以蝙蝠侠才像拥有不死之身一样,说不定我就是其中一个。
    看来你猜对了,是的,杰克,你就是蝙蝠侠。你一边晕血一边把罪犯打得头破血流,你身高接近两米却完美地隐藏在人群中,为了威吓敌人,你还在蝙蝠战衣里填充了足量的棉花,让蝙蝠侠看上去有三个你这么宽。你用你健壮杰森一边说着,一边捏了捏杰克只包裹着一层肌肉的手臂:健壮的肱二头肌打击犯罪,挺起你至少B cup的胸肌硬抗子弹,还像灰姑娘的继姐一样,把自己的腿砍掉十厘米,只为了把自己塞进蝙蝠战衣里。没错,你是蝙蝠侠。
    杰克拿手臂捅了捅杰森:不要嘲笑我了。我就随口胡说一句而已,这么当真。
    杰森还想跟他继续聊,至少稳定住杰克的情绪,耳边通讯器响起的声音却打断了他。他只能把养病时需要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让杰克伸手就能够到,才起身告辞,等出了门,确认四下无人,他才按响了通讯器,低声说:喂?
    杰克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有点发烧,没想起什么。杰森顿了顿,但是他已经对他的身份感到怀疑了。
    这个没问题,我已经为他构架了一个过去,导入了哥谭警局的档案系统,旧文件的作假和掉包也完成了,如果他去查,就只能找到这个。杰克内皮尔,普通的化学工程师,大学毕业,无妻无子,履历乏善可陈。蝙蝠侠低声说,今天杰居住的公寓附近发生了恐/怖/袭/击,我当时在大都会,没有现场观察,你看得出来是谁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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