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好笑,忙扯开话题:自从战后,风儿还未和我聚过,不如我带你在城中游玩一番可好?

    胡风其实很讨厌上街,可面对穆清河含笑望着他的眼,不知怎的,就是说不出个不字。

    胡风觉得那一个点头算是把自己栽进去了。穆清河带他四处游走,最后竟来到了胭粉之地。

    风儿不必束手束脚,这里仅是吟诗作画听曲而已,并非你们所认为的风俗之所。

    胡风丝毫不通音律,对于眼前女子的美貌也无半点垂涎。穆清河坐在他的旁边,嘴角微微勾起,手指随着旋律在腿上轻敲。他虽然是带兵打仗的将军,此刻脱去战服换上便衣,反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胡风悄悄看他一眼,又移开视线。

    没想到穆将军还喜好乐曲。

    穆清河轻笑:风儿真把我想成四肢发达的粗汉了?这音律我自幼便十分喜欢,况且又有美人作伴,岂不妙哉?风儿若是静下心来,想必也可体会一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胡风心里只觉疙瘩一下。呵,这粗汉说得岂不是他,想来身边这人文武双全,自己如今已是残缺不全,哪里配得上他。再说,穆清河喜欢的大概也并非男人。

    胡风心中苦涩不堪,面上却不显露一分。他听这旋律和家乡的乐曲完全不同,再一次清楚地认识到如今自己已是亡国贱俘的事实。只幸

    身上的铠甲掩饰了他僵硬的身体才未被穆清河发现异样。

    一曲终了,穆清河示意歌女退下,胡风才觉得好些。

    怎么,风儿不喜欢美人?看你兴致厌厌,难不成喜欢男人?穆清河本是打趣,却意外地看到胡风的身子一僵。

    胡风的原本去拿茶水的手又收回膝上,浑身坐得笔直像是一只受了惊的狐狸,穆清河心里冒出这么一个比喻。

    眼前的人从衣着言行到脸部手部的轮廓都硬朗之极。而此时的他微微低头,乌黑的长发从他耳边垂下,挡住了他的半边脸颊,使人看不分明,凭空增了些许柔美之意。

    穆清河忽然想摸摸他的头发,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就像魔怔一般将一缕黑发别到胡风的耳后,甚至忽略了那微微惊愕的眼神。

    直到手被遏住。

    够了。胡风皱眉将头上的手移开。

    穆清河自觉失态,忙笑道:风儿不愧是狐族,如此美丽的头发绝非常人可比。今日一看到,不知怎么就被迷住了心神。

    胡风偏过头冷哼:堂堂男儿,怎能被美丽形容。

    此言差矣。世人常言美男子,便是如此。

    胡风深知自己绝非美男,但看到穆清河带着光彩的黑眸还是被迷住了心神。他轻咳两声,以示尴尬。

    直至日落时分,胡风仿佛才从穆清河的温柔中醒来。离别之时,他抱拳道:穆将军再会。

    穆清河笑着扒开他抱拳的双手:你我早已是生死之交,叫我清河便是。

    胡风不语,翻身上马。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翻滚的只是:穆清河清河

    第2章 第二章

    日子已由夏入秋,叶子染上棕黄,渲出萧瑟。

    将军府里。

    我听说近日里你和那瘸子越走越近了?纪世华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他毕竟是王爷。穆清河刚训兵回府,本已疲惫不堪,谁知还有这么一桩事在家里等他,一向温和的脸上也失去了笑意。

    什么王爷。纪世华啧了一声,说实话,现在他想出城都不可得。我父王本想就这么软禁他一辈子,谁知昨日有人禀报,那皇后还与狐族人有勾结。哼,以我父王的心思,你以为还能留他们多久?

    穆清河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默不作声。

    当初他们带着狐族败将来投奔我国,若不是看上那珍奇的宝贝和他姐姐的美色,怎会收留他们。

    见穆清河并不搭理他,纪世华也不甚在意,诡异笑笑道:我听说那胡风在狐族里也是个异类呢。

    闻言,穆清河终于正眼看向纪世华:此话怎讲?

    纪世华轻笑:传说狐族人是狐妖和人类的后代,只要血统纯正的狐族人多多少少会有些灵力,并且越纯正灵力越高。这也是为何他们从不以人类自称。而这一代狐族王室出了怪事,皇子竟然毫无灵力,反而是与他的同胞姐姐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哈,就像是一个人将另一个人的力量夺走了。我猜狐族的衰落与此应有很大关系,可笑胡风专学些我们的武艺,连自己都保全不得,更何谈国家?

    穆清河发现自己的拳头不知何时已经握紧了,三皇子未免过于欺人。

    他强笑着道:我便说他为何不苟言笑,本以为生性如此,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纪世华忽然认真地看向穆清河:清河,你该不是真对那瘸子上了心吧?我父皇若是要诛杀狐族,必会任你为将。

    穆清河指尖轻颤,胸口莫名抽搐地难受,他安慰自己这无非是愧疚之情,却始终无法压抑下去

    你该知道,我救他一命他亦还我一命,我与他我对他有责。

    纪世华重重坐回椅上:对他有责,呸,你难道对皇上就无责了吗?还是说你觉得对他的责任更甚于我朝?清河,你莫要误入歧途。

    穆清河心里拔凉一片,半晌,他听到自己说:三皇子难道还信不过我?清河必会尽忠于陛下。

    胡风最近越来越频繁地拜访将军府。穆清河殷切地邀请使他甚至疏于看望胡珀。胡风已渐渐肯定了自己对穆清河的感情,那么穆清河的示好是否也说明对他有意?胡风每次往这方面思考都会被他及时打住,这岂不是太过自满?真是不知羞耻。

    可胡珀的话也越来越频繁地萦绕在他的脑海是否真的可以将自己的心思告诉穆清河?

    穆清河看到从门里走进来的人还是一身铠甲不禁摇了摇头:昨日不是脱下来了,怎么又穿上了?

    胡风想起昨天穿上便衣时穆清河的称赞不禁又一阵心跳。

    你不必担心,我每天晚上都有擦洗。

    穆清河哭笑不得,胡风的思维经常与众不同,不是比常人多想了一分就是少想了一分。

    我并没有嫌弃之意,只是你又何苦这么固执?

    胡风沉默片刻,幽幽道:这铠甲是我父亲送我的。他说危险时可以保佑我平安。

    说完后,胡风忽然有些愣神,低下头去,嘴角凝出一抹冷笑。呵,他确实活着,只是狐族已经破碎现在他居然还在为私情烦恼

    片言只语已使穆清河明白了大半,胡风在城中想必还是没有安全感,而他父皇怕是也早已在战争中撒手人寰

    穆清河的心忽然柔软起来,虽然胡风是个实实在在的男子,但每当他底下头去英气便会削去不少。蹙起的黑眉和微翘的睫毛看得他心里痒痒的。

    不如我也送风儿点东西吧?

    胡风浅色的眼看着穆清河,眉毛微微挑起。

    穆清河当即叫人备好纸墨,在宣纸上勾画起来。握笔的手在纸上游走,如他拿剑在战场上一般娴熟。仅三盏茶的功夫,一直浅色眸子的狐狸便跃然于纸上,那神态竟和面无表情的胡风有三分相似,

    胡风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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