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唯嘉大惊,抬头看冬影,看她笑得满满恶毒的样子,只觉得后背一股凉意升起,不自觉往后退了退,像看鬼一眼看着冬影道:“你,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是个疯子?还有,我没有毒杀你们家小姐,你们家小姐是凌国公夫人毒死的,根本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冬影立即敛了笑容,声音如冰道:“不关你的事?你先前不是说我们小姐是坠崖意外身亡吗?你怎么知道她是被凌国公夫人毒死的?那就是说凌国公府所有的阴谋你都是知道的,说什么替代我们小姐身份,只是为了不忍我们夫人承受丧女之痛,简直一派胡言!你替代她的时候她根本还没有死,是在一年之后才被你们合谋毒杀的,还竟敢在此胡言乱语,意欲巧言脱罪?!”
    容唯嘉顿时面色刷白,刚刚,刚刚自己说了什么!
    而白二老爷听了冬影的话先前松动的神色也立时转冷如冰,瞪着容唯嘉的眼睛又复恢复了厌恶和痛恨。
    容唯嘉想否认却头痛欲裂,更害怕自己未能深思之前又说了什么漏洞被面前这个女人抓住把柄,她按着自己的头,一脸惊恐和痛苦,转向了白二老爷,只哭道:“叔叔,叔叔您信我,我是您的大哥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啊,叔叔……”
    冬影冷哼一声,道:“呸,我管你是谁,管你把事情说成圆的还是方的,反正我只知道你扮了我们家小姐的样子,替了她的身份,整日里装模作样的恶心人,所以为避免你再顶着我们家小姐的样子,在外面招摇撞骗,我今日就要把你那张假脸给撕了。”
    容唯嘉看她手上突然闪过寒光,吓得一激灵,捂了自己的脸就往白二老爷那边退去,尖叫道:“叔叔,叔叔救我。”
    冬影看她那样子,“哈”的一声又笑出来,道:“你求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用这个去划你的脸,哈哈,你刚刚不是已经喝了我的千针幻影茶吗?喝了那个茶,很快你的脸,不,你所有的肌肤都会像被千针划过一样,千疮百孔,而且,这还不够,一到下雨天,湿气重的时候,你全身都会犹如被千针穿刺,万蚁噬身,这样,配合你在墓地守灵,是不是特别适合?”
    容唯嘉听言只吓得面色雪白,全身发抖,她瘫倒在白二老爷的脚下,拽着他衣服的下摆,手一直打颤。
    她强自镇定摇头道:“你,你这个疯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你恐吓我做什么,刚刚的茶,刚刚的茶叔叔明明也喝了……”
    冬影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个傻子,不过还是道:“呵,你这样心机狡诈,满嘴谎言,心如蛇蝎的女人,竟然会问我这个傻问题?虽然茶是从一个壶里倒出来的,你怕是能寻到数十种方法下了毒吧?还是你觉得,这全天下除了你是聪明人,全部都是傻子?只要你顶着那张偷来的脸,滴上几滴泪,编上些似是而非的话,所有的人都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容唯嘉此时又惊又恐,偏偏身体也开始产生不适,头痛晕眩,骨痛如刺,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拽着白二老爷的衣摆。
    她不再理会冬影,因为她觉得冬影简直就像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跟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处的,她哭着对白二老爷道:“叔叔,叔叔,您信我,我没有害堂妹,我从小孤苦伶仃,只恨不得能有个亲人,能有个妹妹不知道有多高兴,怎么会害她……”
    “不是你害的,那你当初那般怕见到我,还在我面前百般装模作样自己就是姝姐儿做什么?”
    又是一道声音响起,却是不知何时,陈氏也已经到了门口,扶着她的是她的大丫鬟纹碧。
    白二老爷抬头见到自己的夫人,看她身体虚弱,说一句话已经在喘着气,就要靠着纹碧缓上好一会儿,而此时盯着容唯嘉的眼神痛恨厌恶至极,心里顿时对脚下的女子又厌上了几分,抽了衣摆,一脚就踢开了她。
    白二老爷快步走到了陈氏身边,道:“夫人,你身体不好,如何自己过来了?”
    纹碧机敏的退到了一边,白二老爷便上前扶了陈氏去房间内的软椅去坐,那个是白二老爷特意放了,若是陈氏过来,给她坐的。
    陈氏没有拒绝白二老爷的搀扶,却没有接他的话。而一旁的静姝也明显看出了母亲对父亲的冷淡,还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冷淡,掩都掩不了的。
    静姝的心又是一阵抽痛,母亲和父亲的感情一直很好,面前这副样子必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了。她不同情父亲,只心疼母亲的状况。
    容唯嘉被白二老爷一脚踢开,随即她感觉到身上肌肤开始一阵阵的刺痛,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和胳膊,竟发现原本自己白皙如玉的肌肤竟隐隐透出了一股黑色,不少地方已经冒出了红点。
    她盯着自己的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惊恐到了极点,竟是哑了般,连原先对着白二老爷哭求时的眼泪都收了回去。
    冬影又是轻笑出声,她扔了一个铜镜到容唯嘉的面前,笑道:“唔,你还可以看看自己的脸,比这可还要严重得多,你放心,我不像你,永远都是满嘴谎言,我向来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等着吧,我说要撕了你脸上这张假脸,就会撕了你这张假脸,早晚它会烂得一块不剩。”
    “啊啊啊!”
    容唯嘉最是在意自己的容貌,看到镜中那个满是红点的脸,听着冬影的话,终于到了能承受的极限。
    她对着白二老爷道:“叔叔,您让她给我解药,您让她给我解药。”
    白二老爷还未出声,陈氏就先道:“你做梦,你害了我家姝姐儿,就是将你碎尸万段也不为过,现在不过只是让你把这张假脸毁了……”
    “我没有害她!”容唯嘉身体骨骼肌肤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害怕和恐惧终于让她崩溃,她尖叫道,“我没有害她,凌国公世子夫人的位置本来就是我的,是她抢了我的,她那么蠢,身份比我低贱,却已经拥有很多我没有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和我抢修安哥哥。”
    “不过我现在也不稀罕了,什么世子夫人我也不稀罕了,她想要,就让她拿回去好了,可惜国公夫人和雪霓根本就不喜欢她,不,讨厌死她了,所以才会把她的胎打了,这又关我什么事?”
    “把解药给我!”她恶狠狠的转向冬影,道,“快点把解药给我,不然前朝皇室的人不会放过你的。还有,”
    她又看向白二老爷,凶狠道,“你是容家人,你以为当今皇帝会容得下你吗?你还是会被满门抄斩的!你们若害了我,到了地下,祖父父亲也不会原谅你,不会认你为容家子孙的……”
    “啊!”
    冬影上前一脚踢了上去,容唯嘉尖叫一声,滚到地上,声音戛然而止,竟是被冬影一脚踢晕死了过去。
    冬影冲着地上的容唯嘉冷哼一声,就转身对白二老爷和陈氏道:“她受刺激过度,又受了药物影响,怕是疯癫了,老爷夫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容我把她弄走处理吧。”
    见陈氏盯着容唯嘉恨意难消的样子,冬影笑道,“夫人您放心,在我手上,她只会生不如死,让她就这样死了,也太便宜她了,我还等着那些前朝死忠之士为了她不放过我呢。”
    陈氏这才点头,道:“你拖走她吧,我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可再怎么样,我的姝姐儿却也回不来了……你弄走她吧。”
    白二老爷刚才听了容唯嘉的疯言疯语,想到她之前又差点将自己骗了,哪里还会对她有什么顾念,他自己是不好亲自杀了自己的侄女,冬影能带走她,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冬影让人拖走了容唯嘉,白二老爷欲和陈氏说话,陈氏却是起了座,并没有理会白二老爷,换了环碧,自顾慢慢离去了。
    白二老爷看着陈氏消瘦羸弱的背影,脸上也是无尽的孤寂,痛楚和悔意,那一瞬间,静姝也发现,父亲比今世意气风发沉稳干练了的样子也是苍老了十数岁不止。
    “姝儿,姝儿!”
    静姝看着自己前世的父母,心一阵一阵的抽痛间,意识却渐渐模糊,继而又感觉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不停的唤着自己,她睁开眼睛,便看见了姜琸正盯着自己,眼神里满满都是担心焦急,而此时自己正在他的怀中。
    静姝看到他,不知为何,心中酸楚,那眼泪越发的忍不住,抱了他便呜呜的哭了起来,不过她这个样子,姜琸却像是明显松了一口气,把她搂到了怀中,轻轻拍着,又低声哄着,好半天,才把她哄得平静了下来。
    第108章 解氏母女
    静姝哭完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窝在姜琸的怀中,低声道:“淮之, 谢谢你。”
    前世她那样怕他,避着他, 两人后来也再没有什么交集, 可是他在她死后仍是帮着她,救了她的母亲, 帮父亲查清了身世摆脱白家, 又帮她报仇, 想到这里, 她对他便是无尽的愧意和满满又感激又感动的复杂之情。
    她还记得她今世初初入京, 对凌国公府对容唯嘉心底还是有很深的阴影和恐惧时,她借着梦境之说第一次跟他提起容唯嘉,她问他, “如果有一个人和我长得很像,你会不会因此就对她好?”
    他那时就曾对她说过,“这世上, 只有一个你而已, 若有人仗着长得和你像,就敢兴风作浪,我会让她后悔竟敢长着那样的脸。”
    前世, 哪怕他们什么关系也不是, 但他仍然那样做了, 毁了容唯嘉的那张骗人的脸, 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姜琸正拿了帐外侍女递过来的热巾帕给静姝细细拭着脸,听她突然莫名其妙说这种傻话,手就顿了顿,仔细看她氤氲着水汽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眼神里都是伤感和难过。
    姜琸只当她是梦魇了,他早就细细问过太医这有关孕妇的事情,知道这个时候女子最是敏感又易多思多想,所以静姝才会这般反常。
    他想到他们新婚才几日自己就去了北地,而她刚刚嫁给自己,接着又有孕,还要面对宫里宫外各种事情,听外面的各种传言满天飞,再之后他回来,又整日的忙于政事,反是让她带着身孕操劳搬宫等事宜,他心里便又是愧疚又是怜惜。
    尤其是刚刚,她在睡梦中眉头紧皱,不停的落泪的模样委实让他又是心疼又是自责,他担心她是不是被那次宫变吓着了,他竟然这般粗心。
    姜琸抱了她柔声道:“姝儿,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都是我不对,你有孕了,前些日子还让你在宫中担惊受怕,这些日子又一直忙于政事,没有抽时间好好陪你。”
    静姝愣了愣,忙摇头道:“没,没有,你能每天晚上回来陪我,我已经觉得很好了。只是,淮之,我想母亲了,我想回家看看母亲可好?”
    她在他怀中微微抬了头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声音低软又娇糯,姜琸本就心有内疚,此时更是听得心都化掉了。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嗯,是我疏忽了,你有孕,最好能有人陪着你,我看不若我们明日就搬到长梅山的别苑里去住上一段时间,接了岳母陪你一起住着如何?那里离映梅山庄近,我记得这段日子你母亲也都是住在映梅山庄的。”
    静姝听了有些动心,不过,她瞅了姜琸一眼,小手下意识的拽了拽他的中衣衣襟,低声道:“你和我一起过去?可是,那你那些公事怎么办?淮之……”
    姜琸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道:“我让他们把折子都往别苑送过去,让几位大臣隔几日便去别苑汇报好了,离得又不远,其实就是不住在宫中,京里发生什么事情,该知道的我也都是知道的。况且不过也只是小住上一段时间,碍不着什么事。”
    静姝眨眼,总觉得这样好像不是十分好的样子,姜琸却觉得这样很好,华家和凌家逼宫谋反一事后续早就处理得差不多,官员任免都已到位,事情已经多上了轨道,很多事情更不必亲力亲为。
    静姝年纪小就怀孕,姜琸心里还是很担心的,尤其是见她竟然梦魇半夜哭成这样子,让他担心她情绪不稳,影响身体和胎儿,更下定了主意要多陪陪她。
    其实静姝有孕本就是个意外,原本他还是想等她再大些身子完全长开了才要孩子的……
    两人说着话,姜琸也并没有深问静姝梦中之事,只顺着她的话哄着她,又说了说京中之事安她的心,慢慢哄着她渐渐睡去,这才命人熄了灯搂着她睡去不提。
    翌日静姝起身时姜琸已经去了早朝,不过却是吩咐了两个大丫鬟守在了床边服侍她起身,又嘱咐了东宫总管安排今日下午就去别苑的事宜。
    静姝想起昨晚之事,心中只觉怪异,想到自己塞在枕下慧源大师送的木符,掏了出来,想着不知这梦境一事是否和这木符有关,或许她有空还是回蜀中一趟拜访一下慧源大师好了。
    ******
    长梅山别苑原本就是景元帝赐给姜琸的私产,距离东宫不过一两个时辰的车程,因为只是小住,别苑的东西又都是齐全,第二日姜琸散了早朝,跟几位重臣交代了一下,就在众人的无奈下,带着静姝去了别苑。
    陈氏见到女儿自然十分高兴,不过见她这跑上跑下来来去去的奔波又紧张道:“你这孩子,这身孕不过堪堪满了三个月,你怎么就敢乱跑呢,还是得好生养着。”
    静姝抱着陈氏的胳膊只是笑,倒是原苓在旁跟陈氏解释了一下,道是静姝的身体好,胎也很稳定,多活动活动反是对她身子好,将来不易难产,陈氏才放下心来。
    只是陈氏看女儿倚着自己傻笑的样子简直又是窝心又是无奈,这个傻孩子,哪里有半点太子妃的样子,还好太子对女儿倒是尽心,只是……其实陈氏私心里更希望女婿只是个闲王,这太子,未来的君王,让她总是忍不住担心。
    静姝不知道母亲的担心,她只是看着母亲现在美丽康健半点没有前世憔悴病弱的样子,再看小弟弟圆哥儿兴高采烈的在地上爬着,不时还要唤她们两声吸引她们的注意力,心里就又是高兴又是满足,前世的事情,她终于可以完全放下了。
    就是原先心底埋藏着的对父亲,对兄姐的那一丝隐蔽的心结,也都完完全全的解开了。
    至少她知道,父亲并没有因为权势因为他的前程而对凌国公府妥协,不管自己的死活,默认自己被替换。他是有很多缺点,很多时候也没有能力保护妻女,但他却是真心爱护自己,对母亲也是一片真心的。
    这对静姝来说,已经足够了。
    至于兄姐,她自梦中醒来,细想当时的情形,怕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替换一事。一来前世自己回京不久姐姐就出嫁,和兄姐相处时间本就不多,他们也并不是很了解自己,二来容唯嘉替了自己之后根本极少回白家,在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有心掩护之下,除了极熟悉自己的人,根本没几个人能知道自己被替换一事。
    反是前世姐姐嫁给了郑家那样的人家,凌国公府被抄家入狱,而父亲又处于低谷的时候,姐姐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罢了,现世安好,前世已灭,那些只当警示梦一场罢了。
    长梅山别苑离映梅山庄很近,容二老爷休沐时到庄子上来时,静姝便和母亲圆哥儿一起再带着原苓到映梅山庄住上一两日。
    只是这日里,映梅山庄却是来了个稀客,不是寻静姝的,也不是寻其他容家人的,竟是专门寻原苓的。
    是那曾经被原老太爷逐出原家的原二夫人解氏和原芙母女。
    原苓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解氏和原芙,面上并没什么表情,原家人生性冷淡,感情没有那么丰富也没那么多的好奇心,自这对母女被原老太爷除族,原苓是当真没再关注过这对母女的情况。
    更何况原芙非原家骨肉,就凭她们曾经做的事,没送上点□□让她们去西天原苓已经觉得自己非常的仁慈,哪里会在意她们之后的境遇死活?
    而且现在看这两人虽然哭得甚是悲惨,神情有些狼狈,可看她们身上的衣服,却也是上好的布衣,当然,就这布衣还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见自己,故意穿上的。这说明她们的日子至少没她们哭得那么难过。
    解氏看自己娘俩哭了半天,这侄女仍是半点也没动容一下,仍是一如往常的冰块脸,心里就有些焦急。
    她哭着道:“苓姐儿啊,婶娘错了,误信了田家那等狼心狗肺的人家,虽说是你二叔生前给芙儿定的婚事,可你祖父那时说田家人品不好不同意婚事时,我们就该把芙儿和田家的婚约解除了,否则也不会引狼入室,害了族人……”
    却是田院判当初害梁敏妃入狱,大理寺彻查田家,不仅是将田院判在宫中所作之事,田家在京城的违法违纪之事,更是将田家过去几十年在祖籍北地做过的恶事烂事都给翻了个底朝天,这其中自然就包括田家觊觎原家祖籍,在北地买通乱匪,屠杀原家全族,抢劫了原家私藏一事。
    解氏哭得无辜,只道自己和她死去的夫君原二是被田家蒙骗,这才和田家定亲,害了女儿原芙一辈子,却不知她们做田家内线这才引了乱匪一事原家人早就一清二楚。
    且说回解氏和原芙这半年来的遭遇。
    在田家案发之前,解氏被原家休离,原芙被除族,田家待解氏母女的态度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田三公子和原芙的婚约,再也没人提过。当然那田三也偶尔哄哄原芙,大约就是想把她收作外室的意思。
    解氏母女那时虽心有不甘,可是原家那边根本不再理会她们,再加上她们心中也是有鬼,并不敢跟原家闹腾,只得继续接受着田家的“照拂”,过一日是一日。
    这样子过了几个月,万万没想到田家竟然出事,在北地数百年的医药世家一夕之间就被抄家灭族,所有田家主子都入了大狱,且犯的还是谋害皇嗣那样的大罪,怕是要满门抄斩的。
    解氏可不是个坚贞的,哪怕是田家认可田三公子和女儿的婚约,只要还没结婚,田家出事她也会扯了女儿能离田家多远就离多远,更何况田家卸磨杀驴,翻脸不认人,解氏心中早就不满,所以田家一出事,解氏便带了女儿躲了起来,只当是和田家半点关系也无。
    田家覆灭,而另一边厢那祖训不让出仕的穷酸原家却是起来了,听说原老太爷和原荻去了皇帝身边给皇帝调理身体,而原苓做了医官,更是深得太子和太子妃娘娘的信任,还专门留在了太子妃身边照顾有孕的太子妃。
    解氏母女都是不能过苦日子贪慕富贵的,此时又没了田家可依靠,便一门心思的琢磨着如何才能再回了原家,仍过上夫人小姐的富贵体面生活。
    她们不敢去皇庄找原老太爷他们,也寻思着原苓一个小姑娘总归心应该会软些好说话些,知道原苓曾住在映梅山庄,便就在附近赁了屋子住着,专门候着原苓回来的机会。
    这便就有了今日这一幕。
    原苓听完了解氏的哭诉,道是田家如何如何的狼心狗肺,如何的狡诈狠毒,欺骗了她们母女还有她二叔等等,眉毛都没动一下,只道:“田家做尽坏事,大理寺已经定案,满门悉数都要被抄斩,我们原家的大仇也已报了,再多说又有何意?”
    “至于夫人和令千金,和我原家早已无半点关系,你们恨田家,只管寻了田家去,到这里来寻我说这些做什么?亦或者你们觉着大理寺给田家判的罪轻了少了,仍是觉得冤屈,那就去寻官府去,我这里可不帮忙判案。当然了,夫人若是需要,我也可派个小厮送你们去官府,就当是做了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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