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就揭破了吓他,故而这么长时间以来,竟是难得的修身养性。

    知时不知这些,见他不答便以为自己猜得不错,拍了拍他肩膀,颇为语重心长地告诫他:“我知你有分寸,但美色这东西,能少沾些还是少沾为妙。大侠风流虽是美谈,但你也瞧瞧江湖前尘,有多少豪杰是毁在了美色上的。”

    江上树神色无奈:“你一个和尚,与我开口美色闭口美人的做什么。”

    知时正色:“你如今还未真正出家,可你既是太元宗门人,说不得哪日便入了道,到了那时,欠下的情债要怎么还?”

    江上树霎时便头痛了,他可不就是因为惹了情债才下山来的吗?

    “晚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你若是前几年与我说这些,说不得还有些用处。”

    知时皱眉:“你惹了什么祸事?”

    江上树摇头:“不能说,不能说。”若是寻常还可说说,但封诺既是封屠之子,又是男子,桩桩都是要避忌的,便是他信任知时,也不好害了封诺。

    知时伏魔时下手无情,但对于好友还算体贴,见他有难言之隐,并不逼他,只与他宽慰了几句。

    江上树身在少林,心却在太元宗内,好奇他离开这许多日,封诺可还在念着他。他心中这般想,又觉得不对味,他明明恨不得与对方再不来往,还想着他做什么?

    凑巧没几日江湖传言雪山深处有前辈高人遗迹出世,内中更有一柄难得好剑,江上树正觉没事,闻此消息,只给太元宗送了信,又与知时告别,便向雪山去了。

    此次雪山之事,心动之人不知凡几,他武功高强,又于江湖中薄有声名,可惜此次动静搅得太大,他在雪山中遇敌无数次,险死还生,幸而他运气不错,终未出差池。只是这雪山一行,竟耗费了他四年时光,而且一无所获,所谓遗迹,怕只是一场闹剧。

    他下山好好修整,便要回太元宗,毕竟自己多年在外,总不好不回去。

    只是封诺……他想,掐指一算,离上次见面都过去五年了,大概什么都忘了吧。

    途中消息甚多,江上树前时一直在雪山中,故而特别注意这些,忽听有人提到封诺名字。

    那人说,林袖携望月山庄重出江湖,又言封诺是封屠独子,故要求太元宗交出幼主。

    在江上树看来,林袖真正用意不过是借着封诺发挥,使得七派联盟将太元宗隔绝在外罢了。他心中明白这些,可自听闻这些事情,便日夜兼程回宗去,只怕自己晚了半步。

    他想,当年是他一手将封诺带离望月山庄,又送入了太元宗,且是对方拜入太元宗的担保人,如今对方出事,怎能不在场?

    况且,那柔弱少年,怎经得起这江湖恶风雨?

    桃花不折【4】

    6、

    且不去说江上树是个何等样的人,如今的太元宗掌门便不是个软弱性子,更不说闹出事端的还是那望月山庄余孽,于情于理,都不能让步半分。

    他收封诺为弟子,时至如今已有五年,对方资质品性都瞧在眼中,只觉十分满意,甚至还有百年后传位之意。至于封屠……既然都是过了的事情,提他做什么?

    故而等江上树赶回宗门时,七派其余六派正在山下驻扎,山上晏七曜闭门不出,只当不知。

    江上树事前并不知太元宗应对,贸然回来刚好被六派掌门逮了个正着。

    除却太元宗与少林外,其余五派是点苍、天山、华山、嵩山、与唯一的女子门派浣花宫,此次唯有华山掌门未至,来的不过是恰好在左近的一个长老。

    平日里天山掌门脾气最好,心肠也软,此次一见他却劈头盖脸地骂了下来:“你当初是如何与我们说的?小兄弟……什么小兄弟,分明是魔头余孽!”

    旁边各派掌门亦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眼中都是“我们错信你”的意思。

    江上树倒没什么大感觉,当年他虽救下封诺,但对方在庄中时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心性……纯善,若是真依着路子交给七派联盟,天知道是怎样结果。他二人如今虽没了可能,但见死不救的事情他还做不出。而人在太元宗内,无论封诺有没有鬼都能被他掌门师兄压住,怕个什么。

    他干脆闭嘴不言,无论他人说什么,就是不给回答。各家掌门拿他无法,只能放他上山去。

    晏七曜见他归来也惊奇:“师弟你怎生回来了,莫非没见着封诺吗?”

    江上树赶路太急,累得喘气:“师……师兄,你说什么?”

    晏七曜面上遗憾:“早在封诺事起时候,我就让他偷偷下山寻你去了。你竟没遇见他吗?”

    江上树想他这一路赶来,除了那帮子掌门,半个熟人都没见着,哪来的封诺影子?

    晏七曜也光棍,林袖一出言,他便知道诸派掌门必定放不过封诺,早早让对方下山寻江上树求庇护,自己稳坐山上,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模样,当得是好打算。

    江上树知无法,便问道:“如今人海茫茫,我回了山上,他却不知在哪处,我如何寻他?”

    晏七曜手捊长须,沉吟片刻,道:“你前一次送信时,说你欲往雪山行,雪山那里正乱,我想龙蛇混杂也好,便让他去雪山了。”

    这回江上树却纳闷了:“我便是如此一路回来的,莫非还真是巧了才没见着他?”

    只是这些也只是想想罢了,他被心忧弟子的太元宗掌门又给赶下了山,正与诸派掌门对上。

    他此番上山半点用处也无,点苍掌门怒斥道:“江上树!此次事关重大,并非你玩笑时候!”

    江上树年少成名,看似性子不羁好说话,实则也有少年人血气:“当年是我带他上山,出了事自有我来处置,关卿何事!”

    点苍掌门气得吹胡子瞪眼,浣花宫主是女子,性情温和,劝解说:“江大侠并非不知轻重的人,想必他自有打算。”

    江上树也息了火气,道:“封诺即便出身望月山庄,到底年岁尚小,当年我连他老子都拿下了,还怕他个小的不成?”

    他口才或许不是最好,但此言说出,偏偏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想起旧事,觉得此次也并非如何紧急。

    江上树好不容易才寻了个独处机会,想起方才那帮子脸色铁青的掌门,终于略放下了担忧,正自抚着胸膛舒气,便听见有人在身后幽幽道:“江大侠方才真是豪气得很啊。”

    这一声响起,江上树立时忆起当年离山景象,一下炸了头皮。

    有些人没见着的时候万般担忧心心念念,等真见着的时候,才觉得还不如不见,他此时便是如此想的。

    他原本因听闻封诺事发,心忧对方安危,一路紧赶慢赶,只怕迟了半步。可如今真见着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仍不知该如何应对对方。

    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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