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进场,自是有轰动效应。庄颜似乎有意慢了几步,肖阳牵着我走向新郎新娘。

    “恭喜,恭喜!邹卫终于抱得美人归啊!”

    新娘子自是笑地满脸娇羞。我却看地分明,肖阳说这话时和邹卫眼底的交流,绝对有揶揄的成分。

    “肖阳,什么时候回来的?”

    “诶,邹叔叔,前几天才回来的,就为了赶上吃邹卫的喜酒嘛。”

    新郎的父母也走了过来,

    “你爸爸身体还好吧,我还说过几天去拜望他呢。”

    “还好,他也是才开完会从北京回来,最近挺忙的。”

    “忙就要更加注意身体啊,你现在又经常出国,爸爸妈妈很惦念吧。”

    “呵呵,他们也习惯了,我去德国那么多年。”

    “呵呵,肖阳,什么时候吃你和想想的喜酒啊,你爸爸妈妈该最惦念这个吧。”

    开始全笑着看我,你不想那么不好意思,脸都要红。肖阳却还不放过你,宠腻地把我搂进怀里,微笑着瞅我一眼,

    “我们家想想还没玩够呢,等她玩够了,她还跑的了?”嘿!到底是谁还没玩够?坏犊子,这时候蛮会转弯咧。

    “去!”娇羞地拐他一下,惹地所有的人全笑了。不经意一抬眼,竟撞上那边的庄颜,不过,他移开了视线。

    “肖阳,我的手机呢?”手在他外套的荷包里捞着。我很不喜欢带包儿,只要穿着裙子,手机我经常就放在他身上。

    “不在里面吗?”他的手也伸进来,

    “用我的吧。”接过手机,却才滑开盖儿按下几个键,皱皱眉,又关上了,

    “不行,我忘了彭晨的号码。还是去车上找找吧。”

    “喏,钥匙!”

    拿着钥匙,我独自下到停车场。这个电话现在非打不可,今天晚上本来是我的晚自习,因为要来吃婚宴,就让彭晨帮忙顶一个,她帮我监考。刚才突然想起来,早上给她的那套试卷今晚还不能考,要换一套,所以,急着要和她联系上。

    果然,手机躺在车座上。

    只专心低着头按着手机键,却突然,背后,人被搂进一个怀抱,我吓了一大跳,本能就要尖叫----

    “想想。”

    “庄颜,你想吓----”一转身,话还没怪出口,唇已经被封住。

    他吻地蛮激情,也很技巧,引诱着我的舌,却温柔体贴。他的吻,让人很享受。慢慢在他怀里放松身体,我抚上他的发,轻轻按捏着。

    “庄颜---”娇昵地分开寸许,我嗔怪地盯着他,那双探在腰间的手太聪明,它知道我快沉溺在那抹温存里了吗?

    却温柔地一笑,眼看着那张诱人的唇又要靠过来。我赶忙用手机拦了过去,

    “我还要打手机呢。”

    他只是微笑着拢了拢我落在颊边的发,环着我的腰,悠然地靠在车旁,看着我打手机,

    “彭晨吗,我是想想,那套试卷----”嘴里说着,眼睛,却妩媚地瞅着他,

    “你不是走了吗?”合上手机,我抬起头,象个娇纵的孩童般看着他,

    “是本来要走的,你下来了。”腰身一紧,两个人贴地更紧,

    “呵呵,我可不是下来和你偷情的。”俏皮地皱了皱鼻头,却见他眼神一深,

    “却把我真偷走了---”呢喃着,唇印了下来。这次,却是轻轻一个啄吻。

    “上去吧!星期六我去接你。”温柔地抱了抱我。直到看着我走进电梯,他上了车。

    电梯里,四面透亮的面壁上映着一个水汪汪的女孩儿。手背在身后,头顶在面壁上,我盯着自己的脚尖,沉沉地笑了----人生如戏啊!

    30

    第九章

    顽皮的阳光在对门的屋角上嬉闹,隔壁西班牙糕饼店炸起糖油条的味道随风飘散着,街角那个吹萨克斯的音乐家又奏起那首《夏日时光》------一切如此安然。

    手揣在荷包里,我踱在这条熟悉的去学校的小街道上。难得偷的半日闲,今天学生月考,我上午没有监考。睡了个懒觉,好好和爸爸妈妈在家吃了顿午饭,才起身去学校。

    “阿姨,买一份报纸吧!”

    一个穿着漂亮水手服的小女孩拦住了我。这是育才二小的孩子们又在社会实践。

    微笑着摇摇头,我绕过了她。有点儿过意不去,瞧那张失望的小脸----

    走了几步,还是折了回去。

    “给你。”递过去五角钱。

    “谢谢阿姨!----呀,我卖出去四张了!”看她和小伙伴兴奋比划的快乐,我心里也是甜的。

    “怎么了?”好心情地踏进办公室,却瞅着有点儿不对劲,大家怎么都象蛮伤感似的。

    “阳乐,他们家出事了。”彭晨摇摇头说。心就着一紧!

    “什么事儿?”僵硬地坐下来,声音太轻。

    “早晨市政府、外事办来了很多人,说是阳乐的爸爸所在的大使馆发生恐怖袭击,大使馆被炸的面目全非,一个都没逃出来,索性,他妈妈那时不在里面,可爸爸————-”

    “以前总看着报纸上说什么恐怖组织,什么自杀式爆炸,好象离我们蛮远的,现在陡然听着阳乐家这样,还真震惊啊。”

    “可不是,听说那边,阳乐的妈妈伤心地都住院了——-”

    “阳乐现在在哪儿?”心,真的是疼着。

    “在校长室。咳!从没看见那孩子那样,怪可怜的。”

    心被重重刺痛了下,“可怜”?这样的词,怎么能说阳乐?

    皱着眉头,本来要去倒水的我,直接拿着茶杯拐了出去。我要见着他。

    去校长室的一路上,我都在想怎么把他带出来。摸着手机,突然想起上次————

    “陈校长!”

    阳乐抬头的瞬间,我看清那双通红的眼,却没有泪。我很难受。却只瞟他一眼,我镇定地看向旁边的陈校长,

    “可能阳乐的手机关了,他妈妈把电话打到我这儿,她说——-”我是他的老师,经常和家长联系,所以互相知道电话号码,不足为奇。我扯了个无关紧要的理由,说他妈妈想让他带点东西过去。

    “既然这样,就让阳乐先回去吧。阳乐,本来我说今晚你去我家住一晚,既然你妈妈让你准备些东西,你就先回去吧。明天他们有人会去接你去机场————这样吧,苗老师,你送他一下,注意照顾一下他的情绪,如果不行,还是把他带回来,晚上我照顾他。”

    “知道。”我轻轻点了点头。后面这句话正中下怀,省的我等会儿再找理由进来请假。

    和他一前一后出来,我忍着没回头。就这样,一直到了他家。

    一进门,他就倒在床上,把头深深埋在被单里,一动不动。

    坐在他身旁,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看着他。他在哭吧,这孩子很倔,眼泪是不会轻易给人看着的。也许,让他这样闷闷哭一下,他好受些。

    过了一会儿,他动了下,把头埋向我的胸前,双手紧紧环住我的腰。我听见他的抽噎。

    环抱着他,我轻轻吻住他的额角,

    “哭出来吧,哭出来好受些。”

    “他们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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