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瓮中捉住哪只鳖
    月正中天, 燕淮安怀里兜了一个小茶杯和一个小水囊,又特地多备了一柄淬了强劲的蒙汗药的匕首,着一身漆黑的夜行衣, 蒙半脸黑布,悄然到了关押温玥的牢房正上头。
    燕淮黎给温玥准备的是被看管得最严密的单间, 外头有重兵把守,里边儿还有两班士兵每隔半个时辰就换班视察一次, 得亏了那功法,燕淮安才得以见缝插针, 避开外部的视线, 落到了这房顶,并且一个个地,碰着运气找到了属于温玥的牢房。
    缺失了三片瓦的缘故,有不少光从底下投上来, 恐怕耽搁时间久了被发现,燕淮安记下位置,三闪两闪,在视线死角的阴影里穿梭, 几下子就到了温玥的牢房外。
    他的牢房特别,周围都没有别的被关押的人,刚刚过来巡视过的士兵也刚走,于是燕淮安运气极好地用头发上别的一根铁丝开了锁,试探着走了进去。
    温玥武功不高,再加上这些日子该是受了不少折磨, 消瘦地过分,背对着她蜷缩在一张破烂草席上,并没有因为她开锁开门发出的声响醒来。
    这样最好。
    燕淮安走的近了,从怀里掏出一颗弹珠点了他的睡穴,温玥仿佛睡得更安稳了。
    她还是不敢放心,小心翼翼掏出怀里的匕首,用不长不短的匕首将温玥翻过来,又试探了几下,确定了他真正睡得大熟了才稍稍放下心,又拿出怀里的小水囊与茶杯。
    燕淮安的动作很迅速,不一会儿,水里的两滴血就相融在了一起,她眸子微微睁大,有点儿不能接受这个设定,大震撼之下又有些莫名地庆幸,皇兄,竟然不是她的亲兄长,那他自己知道么?
    手中茶杯里的水晃了两晃,她晃了晃头,暗暗埋怨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想其他事。刚想给温玥解开穴道好好谈谈,从外面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燕淮安一惊,将茶杯里的水随手往地上一泼茶杯收在怀里,一下子窜了出去,在那牢房的阴影处缓缓走出来一个人,穿着明黄的袍子堵在她的前方,向她淡淡一笑,“淮安。”
    燕淮安身子僵住,始反应过来,这是中了计了,不难想,北固风今儿白日在她府外等了整整一日,今夜防一防那个匹夫亦或是与那匹夫“串联”的她来劫狱也是正常的,偏偏她被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冲昏了脑子,成了瓮中的鳖。
    “没想到你真的回来,说实话,朕很失望。”
    燕淮黎的声音温温和和的,带着一股子谈笑风生的漫不经心,可燕淮安知道,他这个人,越是气极怒极,越不会让人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燕淮安不着痕迹地四处晃了一圈,算计着全身而退还不暴露的法子,毕竟现在燕淮黎还只是猜测,做不得真,若是真给她脸上的布扒下来了,那才叫做真的捉住了她,捉死了她。
    燕淮黎叫她的动作眸子深处越来越冷,眸光扫到温玥牢房地下的水渍,忽然又笑得开了些“如今你什么都知道了罢,都知道也好。”他薄凉的唇色在牢狱里的灯火下显得绯红,“都知道了,朕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
    还没等燕淮安反应过来燕淮黎这是什么意思,忽然一阵大力袭来,她被吸到燕淮黎的怀里,她诧异欲反击,想到这是燕淮黎又生生忍住了七分力。
    争斗胶着,最后即使燕淮安使出了全力燕淮黎仍旧以压倒性的优势胜过了燕淮安,他没有揭开燕淮安脸上的黑布,只是将她定了身,抱回了寝殿。
    一路上遇到了许多人,他们将好奇的目光深深垂下去,并没有对抱人的人与被抱的人产生任何影响。
    燕淮安知道燕淮黎武功高,却不知道他已经高到了这个地步,方才最后他大概才使了全力,可也将使了全力的她全面镇压,燕淮安估量了下,大概只有她那功法大成,才能够勉强与他制衡,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练到的这样高的内力。
    燕淮安一直在想各种事,以至于被扯了脸上的黑布料扔到龙床上的时候反而有些平静,她平静地望着燕淮黎匕首的刃一般泛着冷光的桃花眸,即使没有失去说话的能力,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燕淮黎望着燕淮安平静沉稳的样子心里很慌,又慌又荒芜,杂草疯长,令他的眸子深邃得黑极显红。他坐下来,自上方俯视着以一个无力的姿态躺倒的燕淮安,眸光流连在她的凤眸。
    “是不是很恨朕?”
    他的手放在燕淮安的脖颈处摩挲着,一点一点开始用力,周身放出来的杀气令燕淮安心凉,她忽然想起陈暮说的先皇后的逝去,“当年母后的病,与皇兄有关?”
    燕淮黎呵了一声,顿了顿,在燕淮安逐渐变得痛苦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不是他做的,但确实与他有关,见死不救罢了。燕淮黎因为燕淮安这些情绪波动好了一点的心情因为想起当年的先皇后又有些愤怒,两种情绪混杂在一起,令他不得不吻上燕淮安的唇,以寻求内心的平静。
    哪想到燕淮安被抱到寝殿这一路早做好了准备,一边想着事,一边用内力生生冲开了穴道,问完了自己想问的就翻脸不认人,一个偷袭给燕淮黎打开了就要走,燕淮安这一下子属实没带多少情分,若不是燕淮黎反应快武功高妥妥的一个重伤,结果没被伤到,反而一个反钩,给已经逃出许多距离的燕淮安又捉了回来。
    惯性作用“砰”地一声被砸在床上,燕淮安晕头转向之际就感觉一个不算重的纤长物体压了上来,带着特殊的体温与香体,那物体一伸手,“斯拉”一下,将她可怜的夜行衣撕成破烂。
    燕淮安抬手欲打燕淮黎胸前,反被捉住了右手,与左手被箍在一起,伸直了固定在头顶。
    燕淮黎用左手固定着燕淮安的手,双腿紧紧压制着她的双腿,右手毫不留情地将燕淮安仅剩的衣衫撕成一条条破布,随手丢下地。
    燕淮安唯一能动的地方就剩下身子了。白.条.条的一条像是在岸上缺了水不断扑腾的鱼,两坨浑圆随着她的动作而动作,让燕淮黎的眸色越来越深,呼吸也隐隐变了规律。
    燕淮黎俯身,咬上燕淮安的锁骨,那里皮肤薄,又敏感,引得燕淮安一个激灵,那些个轮回记忆里的东西全数在脑海里爆炸,她白皙的脸蛋儿透出粉红的热度,身子仍旧在挣扎着,因为燕淮黎的动作大幅度的挣扎难免有身体接触,看起来倒像是自己送上门去的,于是燕淮安挣扎的力度便小了些。
    燕淮黎感觉到了,松了口,燕淮安锁骨那里被印上一个明显的咬痕,上面还有几滴沁出的鲜血。
    将舌头伸在那里舔了舔,燕淮黎就着一股铁锈味的嘴唇又咬上燕淮安的嘴唇,他撬开她禁闭的唇,轻轻咬了一口,便又毫不费力地将带着铁锈味的舌头伸进燕淮安的嘴里,与她的无耻纠缠。
    燕淮安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像燕淮黎似的狼狗一般狠下心下口咬,这可是舌头,咬断了,这个人就没了。
    就是这一犹豫,一放弃,燕淮安被吻得晕晕乎乎的,再清醒,燕淮黎已经速度极快地给他自己也褪去了全身的衣裳了。
    燕淮黎的身材削瘦,里面蕴含的力道却是极大的,大到能牢牢的牵制住燕淮安,他轻轻吻了吻燕淮安的耳垂,又将那耳垂一点一点含在嘴里。像是要给咬下来吃了似的在嘴里大肆逗弄,发出的渍漬水声令燕淮安脑袋轰一下充了血,不再顾忌什么身体接触大力挣扎起来。
    一瞬间还真的被她给挣扎开了那禁锢,两人在床上又过了几十招,木床嘎吱嘎吱剧烈抖动,两人都大汗淋漓,燕淮安才被制服着,紧紧压在身下。
    他们皮肉贴着皮肉,两具身子都汗津津的,燕淮黎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捏着燕淮安两只胳膊的手愈发的用力,简直像要给她的骨头捏碎了似的,他喘了两下,给燕淮安换了个姿势,就势,猛地发力,闯入.禁.地。
    尖锐的痛楚逼出了燕淮安生理的与心理的泪水,她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抵抗,随着燕淮黎的节奏,在这张明黄色的大床上,一下一下的沉浮。
    她合上眸子,如同沉溺在潮水里一般,那潮水起先是很缓和的,突然又变得迅猛,她咬牙竭力保持外表的平静,终于在一声细小的惊呼之后,连那外表的平静都维持不了。
    也就是在这一刻,身上的人心情忽然放松许多,那禁锢着她的铁手也松了一些,一个吻随着他的热汗落在她微蹙的眉心,滚烫的温度令那一直弯曲着的眉毛更加弯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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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要内力还是美人
    身上的人见此眸子一暗, 速度更快地律.动起来,一下连着一下,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令燕淮安再无暇顾及其他,头脑里一片空白, 各种引得人面红耳热的声音开始从不堪重负的床榻上传出,低微的几乎听不见的□□是燕淮安的, 低沉而性.感与粗喘是燕淮黎的故意诱惑。随着天外白月位置的移动与渐渐的隐去,燕淮安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燕淮安迷蒙着眼睛看眼前的世界, 世界时而攻城略地的激烈,时而又慢悠悠地拿着腔调煽情。他仿佛永远不知疲惫,汗水覆盖在他滚烫的身子,他的身子覆盖着她的。半合的凤眼想要使劲儿地睁开, 可她太累了,整个人都被一层雾蒙蒙的乳白光晕笼罩,连动一动手指都显费力。
    燕淮黎最喜欢这样看着燕淮安,看着这样的燕淮安。此时她肌肤白里透着被滋润着的粉红, 神情迷离而恍惚,美好又乖巧,最重要的是,她牢牢地被他掌握在手中,紧紧压在身下。这样的紧.密.贴.合令他十分地有安全感,那种感觉是他干涸而枯萎的, 终日惶惶不安的心脏的唯一养分。
    他觉得这样很好,以后也这样好了。左右事情燕淮安已经知晓了,他再也不能放过她。谁也逃不过了。皇位他要,美人他也要。
    身下的燕淮安迷蒙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清醒,燕淮黎只当做这是他方才出神了不够努力,便更加奋力耕耘起来,两下之后,却见底下的人眉头痛苦地蹙起,唇色几乎没有又隐约要变成青紫,身上也几息之内出现大量的冷汗,他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从燕淮安的身子里退出来,将燕淮安扶起来。
    她的身子骨太软了,又轻又软,轻软的不对劲,就像没有骨头与重量一样,眼看着人已经要昏过去了,燕淮黎只觉周身发凉,心头发紧,连动作都是发抖的,冷汗瞬间下来,身上哪里还有刚才的温度。急匆匆地将燕淮安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光.着身子下了地去柜子里翻找到可以缓解燕淮安心病的药丸取了水让燕淮安服下,燕淮黎紧紧地盯着燕淮安的脸庞,知道她恢复了些血色,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燕淮安因为药的作用与方才的运动疲乏熟睡过去,燕淮黎给自己披了件外衣仍旧心有余悸。
    他受不了燕淮安会离开他,还是永远的离开他。
    他用复杂的目光描绘着燕淮安的眉眼。原本方才在床上时他打算今后将燕淮安用铁链子锁在床上,变成他一个人的禁脔,他有这个能力,只是现在,他不想这样做了。
    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也许一个不小心,他就会永远失去她。现在还不到那个地步,他不能给人逼的那样紧。
    他短而浅地叹息了一声,用手指抵在燕淮安的额头。淮安啊。
    门那边响起三声规律而清晰的叩门声,不大不小,刚好是能够让他听到又不至于厌恶的强度,这是常如海在外提醒他,该梳洗上早朝了。
    他低下头,在燕淮安被咬破了的苍白嘴唇落下一吻,用这个距离极近的姿势定定望了燕淮安半晌,才转身拿了衣架上昨夜司衣宫女早备好的衣袍稳妥穿上,将背后两条被挠伤的血道道与其他一些暧.昧的痕迹隐入衣下。
    给燕淮安盖好锦被,燕淮黎开了一个小缝,从殿门侧身出去。常如海正站得端正,见燕淮黎就这样出来又没叫人进去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将这诧异隐瞒地很好,纵使燕淮黎出来后向他说不必跟着他走,守好这殿门,不准任何人出入让他更诧异,他也没有泄露一分一毫,而是十分沉稳的应下,躬着身子恭送燕淮黎走远。
    待燕淮黎下早朝回来燕淮安还在睡,燕淮黎开了门看着情形了悄声进来,坐在床边静静望着她。仅仅是望着就觉得心中十分安宁,好像巨龙在巡视藏在尾巴底下亮闪闪的金币。望着望着又觉着有些不对,望了眼外边的天色这种感觉愈发强烈笃定。
    燕淮安再累,药效再强,这个时候了,也不该一点儿转醒的迹象都没有。
    按上脉搏,果然有异!她的经脉里的内力正在翻着倍的往上涨,可她的经脉的容纳度却终究是不够的,庆幸问题发现的早,不然会发生什么不堪设想。燕淮黎庆幸,庆幸之余又生出一丝犹豫,他到底该不该帮燕淮安。
    怕出错,拧着眉,他又将手分别探到了百会,关元两穴。果然,那两处较寻常人内力湍急而无序。
    燕淮安练了他少时练的功法,却大概又因急功近利练的是削减了很多的版本。
    唯今之计,只有用他这一身内力去慢慢疏导扩宽她的经脉。只是。燕淮黎收回手背到身后,垂下眸子。他这一身内力,就再也回不来了。
    第56章 突然到访钱道庭
    静默一会儿, 他将目光移到燕淮安的脸上。他不可惜这身内力,但不得不重新衡量没了内力,他是否还能留住他想要的。
    叹了口气, 他上外头吩咐给常如海守住门任何人不得进,喂给燕淮安一颗安神定眠的药, 上床端坐,执起燕淮安的手。
    扩建经脉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 燕淮黎引导着自己的内力一丝丝探入燕淮安的丹田,从那儿开始, 一寸寸撕裂燕淮安的经脉, 又一寸寸给她粘合填补。所幸他用的药效果够好,燕淮安始终只是酣睡着,没有一点儿察觉。
    痛苦的只有燕淮黎一个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十几年来用性命搏回来的内力渐渐逝去,成为燕淮安骨血的一部分。除了内心的失落以外, 身体上那种一点点由强盛变得衰败的状态也很要人命。
    整整四个时辰,从丹田开始的轮回才在丹田终结,燕淮黎至此内里一分内力也无了,松了手, 一身虚汗地倒在床上虚弱地喘息。
    他身子骨本就不好,全靠内力死撑,如今没了内力,那些不好的脆弱的感觉便又全都回来了。他费力地看了燕淮安一眼,探了探她的脉搏,确定无误才拿胳膊挡在眼前。
    黑乎乎的一片给了他暂且的安定感, 单薄的唇扬起一抹复杂的笑。他没想到他会为燕淮安做到这种地步,即使欢喜是真的,不舍也是真的。
    燕淮安从前与各种各样的人物亲密无间的姿态突兀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他咬着唇,狠狠地咬出鲜血,笑里面多出许多阴厉的恨意。
    我不会放过你的。淮安。永远。
    歇了好一会儿燕淮黎才缓和过来,侧头望见燕淮安红润的脸色怔了怔,她真的睡得很好。神情平静祥和,侧脸的眉峰又男儿的英气又有女儿的秀气,凤眸安顺阖着,鼻梁很高,淡粉的唇瓣在边角的地方是自然上扬的,即使是面无表情也像是在浅笑一样。
    没忍住,燕淮黎用手碰了碰那嘴角的弧度,柔柔软软的,碰一碰总是不够的,凑过去亲了口,那种从心底蔓延出的渴望才被压下去一些,漂亮的桃花眼难得柔和一瞬。
    一瞬之后,他下了床,收起无用的表情,从柜子里翻找出一颗可以令人的内力暂时失七日,并且使不上力气的药给燕淮安兑水服下。这是他手里效果最长的药。
    又坐在床边守了燕淮安一阵儿,燕淮黎终于等到悠悠转醒的燕淮安,此刻这颗一直半吊着不上不下的心才算真正落了地。
    燕淮安见到他没有预料中的反应,定定地望了淡笑的他许久,从口里冒出不轻不重的几个字,“皇兄,咱们好好谈一谈罢。”
    “谈什么?”燕淮黎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将燕淮安顺手扶起来,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你…”明明是燕淮安说的要谈一谈,真有了机会反而很多想问的想证实的想说的东西涌在一起,不知道该先谈哪个。
    燕淮黎这个时候显得很有耐心,一直在哪里看不出想法地等着。
    “母后,当年,真的是你做的?”
    燕淮安说的很艰难。亲人对她来说很重要,一直以来她将燕淮黎当做仅剩的唯一亲人,如今天翻地覆,她一时很难接受。
    沉默一下,燕淮黎笑了笑“这还会有假?”
    看燕淮安一脸心若死灰的模样,燕淮黎难得又挂着标准的笑多添了句“有些人,表面和内地里本来就是两幅模样。”
    这话一石二鸟,燕淮安却没听出来,只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燕淮黎所承认的对她来说太残酷了,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因先皇后的事儿怨恨燕淮黎,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爱上燕淮黎,两种交织的情感让她的心里一团乱麻,细细密密的牛毛针扎在上面,尖锐地痛,令她的眼眶薄红,整个人的生机迅速塌陷下去。
    燕淮黎看她这样子也很不好受,但他又实在厌恶先皇后那个女人。那是个一生只活在爱情里的自私女人。为了争宠,她听信身边大宫女的话,对自己的亲生子尚且能做到下毒割肉,以献媚君主的事儿。不过,他看着燕淮安难过的目光,似乎也没那么重要。反正并不是他做的,他眨眨眼,方要开口反悔,燕淮安忽然又说话了,他吐了一半的字便又咽了回去。
    “皇兄,放过我与温玥罢。”
    燕淮黎桃花眼里的东西冷静下去,安静着听燕淮安继续说着。
    “淮安,会隐姓埋名,带着他,再不踏足燕京。你知道的,淮安一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不会食言而肥,皇兄,放过我们罢。”
    “放过?”
    燕淮安秾丽的凤眸里全是不自觉的深情与乞求,燕淮黎淬了冰的眼神不屑地落在上面,“我放过你们,谁来放过我?淮安,好好待在朕的身边。”
    他抬手,欲摸燕淮安的头顶,却被她一歪躲了过去,于是,他勾起一抹恶毒的笑,眸子里阴冷狠辣,“你能躲到哪里去呢?你又凭什么与朕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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