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长舒也被他逗笑了,拿起他手看了看,放在嘴里细细的吹着,让侍女赶紧去拿湿手帕过来。
    将他的手掌心擦了擦,两人挨得极晋,南戎安一低头便能看见他的眉眼,克制不住的想伸出舌尖扫一扫他的睫毛。
    这时候一旁的侍女看不下去,道:“爷,他在骗你呢!”
    仲长舒仰着头,“我知道。”
    是他骗我又如何?人世间逃脱不了一个心甘情愿。
    南戎安心中一喜,捏着他的下颚,强取掠夺一般用力的咬着他的唇,极力索取。
    一旁的侍女都知道两人是那种关系,但也是头一会见两人亲热,羞的都将眼睛捂上。
    这正合他意。
    两人如同纠缠着,如多世的冤家,彼此不放过。
    一吻方休,仲长舒掩着嘴角大口的喘着气。
    南戎安心满意足的,去拨他的红薯。
    看着两人恩爱,侍女待不下去了,道:“爷,奴婢们去后院采梅花,以新雪煮茶,您待如何?”
    “快去快去。”南戎安早已经不耐烦了,正巴不得她们走了。
    侍女们一离开,南戎安就到仲长舒身边蹭,用手指剥下一点,放在嘴里,香甜在他的嘴里散在,他眉眼弯弯,道:“好香。”
    他吃甚都没有味道,难得有一个合他口味,仲长舒宠溺的拭去他嘴角的墨迹。
    南戎安弄下一点,吹了许久,才放在他的嘴里,和他分享同一个红薯。
    仲长舒满眼皆是他一人,只想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给他一人。
    雪被风带进了屋里,在他脚边成水滴落在。
    那里下雪了吗?
    纵使这里的他欢声笑语,而开有暖气的病房冷如冬季。
    这里同他生活确实很好,却心有牵挂,不得不走。
    好几次他都想同南戎安说个明白,可是他总是逃避。
    “戎安。”
    “怎的了?”南戎安低头正吃得认真,没见着他脸上的表情。
    “我是要回去的。”南戎安如同一场幻境,把他困在这里,只允许他进来,不允许他出去。
    昙花一现的美?他要的是厮守一生。
    南戎安停下手中的动作,一眼将他望穿:“我不许。”
    接下来的话掩盖在大雪中,他靠在仲长舒怀里,双手漆黑,指着胸口,“我要在这里装个东西,这一生下一生,只放你一人。”
    雪越来越放肆,争着抢着要来偷听
    在他唇上落了一吻,仲长舒看着他的眉眼,记在心上,“记得要来找我,无论我在哪里,都在等你。”
    “好!”
    你说等,我便等,多久我都等。
    ……
    转眼又过三月,御书房暗探传来消息,墨王与一陌生男子同吃同住,人道两人断袖。
    冬至,宫里见不着一片黄叶,如同还在春,新皇每日都会绕着路走,只为路过冷宫瞧上里面的人一眼。
    雪下了厚厚一层,藏着许多人的脚印。
    天寒地冻,人冷心冷。
    终究他如愿以偿的看到了那人,素布衣裳,不着任何妆容,站在雪地之中,似从风雪中来,转身又在风雪中走,在他眼中美过几个春夏秋。
    “见过皇上。”她的话带着疏远,仿如昨日他们还相谈甚欢,梦里她还在花园里扑蝶,耳畔全是她笑声嘤嘤。
    如今风一过,雪一来,成了往昔。
    “起来吧。”他站在她面前,连一句关怀的话都说不出。
    他曾想过也给过她一生承诺,许是出了时差,明明每日想见能见,却隔了万水千山。
    目光交接,庆幸默契依在,还知转身离开。
    御书房。
    大将军拿着最近的密报,“这是从封地传来的消息,墨王最近在派人四处搜集一些兵书。”
    “兵书?”岸琛接过大将军手里送上来的密报上所说的书,书本的名字让他眼皮抖了抖。
    “看着像是男子交欢的书。”大将军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皮糙肉厚说起来脸都不红一下。
    岸琛将密报合上道:“以朕对二哥的了解,他决计不是这种轻浮的人。”
    大将军和他猜想的一样,“臣觉得墨王这是在给咱们打马虎眼。”
    “或许如此,你去查查这朝廷之上还有谁和墨王有来往。”一直以来,岸琛从来没有把大皇子当做自己的对手。
    在他认为若是没有先皇支撑着,大皇子不知道死了多少次,自始至终他都认为仲长舒才是他最大的敌人。
    此时此刻,南戎安正趴在窗台上,看着正在写字的仲长舒,手里捧着仲长舒最新帮他找到的小黄图。
    “冤家。”南戎安有些不满的喊了他一声,仲长舒看着宣纸上的字,欣赏着。
    见他不搭理自己南戎安有些生气,又喊了一声,“冤家!”
    仲长舒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怎的了?”
    南戎安拿着书本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走到他身边,问道:“冤家,这个动作好难,真的能做到吗?”
    仲长舒看了一眼书上交叠的身影,想不通古人怎会知道这种姿势,“应当是不能的。”
    听着他的回答,南戎安一下子就来了兴趣,道:“今夜我们试试如何,我都看了这些多了,应当不会弄疼你。”
    仲长舒手中的狼毫一顿,宣纸上便出了一大滩墨记,毁了一副好字画。
    “如何?”南戎安又靠近了一些,身上的白袍碰倒了桌上的砚台,染了一身的墨。
    他“哎呀”一声,又跳出好远,拉着仲长舒就往屏风后扯,“王爷,快来帮我换身衣裳。”
    看来这把弓在先皇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仲长舒搁下手中的狼毫,只得跟着他到了屏风后。
    “你等我一会。”南戎安扔下手中的书本,趴在床底下去摸索着,仲长舒好奇的看一会,谁知他居然摸出一条锁链。
    锁链很长,南戎安拿出来废了不少力气,转身看着仲长舒诧异的目光,解释道:“每夜我看皇帝和妃子嬉戏,妃子都会赤着脚到处跑,我怕你也会跑。”
    “我不跑。”他的眼神太过无辜让仲长舒都不知道怎么去责怪他。
    “我不信,皇帝也是这么问妃子的,妃子也是这么回的。”说完他便拿着链条站在他的面前。
    仲长舒无奈,接过他手里的链条,“你要锁在哪里?”
    南戎安看了摸了摸他的手腕,有些不舍得,怕弄疼了他,可是更怕他跑了,纠结了一会又道:“你要是不愿意罢了。”
    “没说不愿意。”仲长舒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南戎安眼中带着惊喜,蹲在他面前,“弄在脚腕上。”
    仲长舒把链条递给他,南戎安便给他系上,站起来毫不客气的将他打横抱抱了起来。
    那一瞬,仲长舒还以为他看到了现实生活中的南戎安。
    南戎安跪坐在他身边,大口呼着气,“每次闻到你的气味我都好难受。”
    仲长舒朝他那里看了一眼,原来是带着瓷器来了。
    “我会好好待你,只要你不跑。”说罢,南戎安便吻上了他的眉毛,又移到他的鼻尖,双手灵活的配合着解下他的衣袍。
    ……
    晚膳的时候,平安来喊他吃饭,敲了两次门,只听到仲长舒气若游丝软弱无力的回答:“我待会子再去。”
    这时提着他双腿的南戎安对着门外喊道:“我与王爷有事需要商议,一个时辰在出来。”
    平安听着仲长舒的话声音不对,担心的问道:“王爷,您是病了吗,我让大夫过来瞧瞧?”
    南戎安一个猛进,让他毫无防备,“嗯”的一声,托着一个长音。
    “你快些走吧,王爷没甚不适的。”南戎安不耐烦了对外嚷嚷道。
    仲长舒把头埋在枕头里,外面的平安拍了拍脑袋,心道:“没甚,这事王爷心甘情愿,关我甚事?”
    一个时辰后,南戎安趴在床头给他解锁链,看着他脚踝处的红痕吻了上去,问道:“痛不痛?”
    仲长舒给了他一个白眼,仲小菊可比他脚踝那里更痛。
    第62章 事变
    平安掐着时辰让厨子把饭菜热了热,见南戎安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要把饭菜端进去,“王爷身体并无大碍吧?”
    “好的狠。”南戎安端过饭菜,转身朝屋里走去。
    这时,仲长舒已然累的睡着了,南戎安趴在床边,兀自说道:“我不想让你当皇帝,那样会有很多来和抢你。”
    说完又脱了衣裳爬了上去,心满意足的抱着他。
    ……
    岸琛那边又得到了消息,说这墨王和南戎安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总是关着门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皇上,墨王必须除掉,趁他还未防备,打他一个措不及防。”跪在地上的大将军建议道。
    岸琛还有顾及,若是他没有谋反之心,那岂不是……
    大将军从不知他如此的心慈手软,道:“那墨王整日与男子同吃同寝,有辱我国国风,皇上您若想坐拥这天下,不想百姓深受庸君之苦,必须得这么做。”
    听到这里岸琛还是有些犹豫:“墨王自从去了封地并无任何举动。”
    “皇上您是真不知还是假的不知,那墨王收了何大人的扇子,您可知这代表甚?”
    代表他有意与朕一夺天下?
    将军见他动容又道:“这朝中有多少人支持墨王的您比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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