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高岭之花的心尖宠(修真) 作者:晏夕时
    ——(78)
    韩知竹淡淡一笑。
    魏清游又打趣:就像雁书说的,心碎的人,可得从咱们四镜山排到熏风庄了。
    听到程雁书的名字,韩知竹眼里闪过一丝温柔,但仍然淡淡一笑,不接自家掌门的话茬。
    来来来,把青阳山的春泉和白藏山的秋露酿出的万象酒起出来,给宾客奉上。魏清游一挥手,满是豪迈,四镜山乃至全天下最夺目的人是归了雁书了,就以咱们独门佳酿来略作安慰吧!
    万象是四镜山多年从不外传的秘方酿成,口感绝佳不说,还有助于血脉通畅、对灵力颇有助益。菊花甜羹里宋长老特制的药酒就是用的万象。用此酒敞开了待客,等于是给了程雁书一道金光闪闪的光环。
    韩知竹郑重对魏清游一礼:我替雁书,谢掌门给的尊荣。
    大师兄。魏清游也对韩知竹郑重一礼,三师弟在此恭祝你百年好合,琴瑟和鸣。
    礼毕,他又再一模一样施以恭贺之礼:这一礼,是我应承二师兄代他恭贺。
    韩知竹心里鲜明闪过王临风意态潇洒的模样。
    遇到了谁,爱上了谁,可能是缘,也可能是劫。
    缘,成不成正果,取决于对方和自己。而劫,是应还是渡,只在于本身。
    他一意孤行地退避,差点误了和程雁书的缘。而王临风却一意孤行地追逐,应了那万劫不复的劫。
    魏清游收起了自己的伤感,也读懂了韩知竹眼里的惋惜。他豁达地一拍大师兄肩膀:马上要拜天地结侣了,大师兄,你可准备好了?
    韩知竹看向喧哗热闹几入云霄的外堂,温润一笑:我已经等不及了。
    自从仪式开始,两人终于见到了面。韩知竹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程雁书,程雁书亦然。但当典仪官高声唱喏出饮合卺酒,从此白首相携,无独有偶,程雁书看韩知竹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紧张。
    虽然用了几乎两月去练习他的酒量,但特训后来好像更多的变成了一种情趣,而酒量却不过是从一口便醉倒增长到了喝下三五口还是能撑住一盏茶的时间而已。
    程雁书只能自暴自弃地自我安慰:醉倒就醉倒吧。反正合卺酒是最后一道程序,喝了之后醉倒了,他也不过是错过了合房。
    至于合房,反正他和大师兄也早已嗯。
    端起酒杯,靠近,程雁书趁这机会对韩知竹低语:我若醉了,你马上把我塞进房间,别让我丢脸。
    两人交杯,脸颊贴着脸颊,杯盏抵住唇边,韩知竹的声音也低低落在程雁书耳中:我不会让你醉,我有礼物,今晚定要送你。
    什么?
    典仪官高唱:满饮合卺酒
    来不及思考,程雁书一仰头,把桃花酒满满地灌入了自己口中。
    但酒喝下,尚未来得及滚入喉咙,他的腰便被韩知竹紧紧圈住。
    深吻中,酒竟是被韩知竹分过去了大半,虽然有小半杯入了喉,但却也能够保证他只浅醉。
    来观礼的众人,绝大部分几曾看过韩知竹如此情状?
    热闹喧哗的场面瞬间竟然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中。
    直到魏清游朗声大笑,鼓起了掌: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典仪官也立刻高唱:礼成
    笑声掌声绵延开去,青阳山上的喜鹊竟被这热闹吸引着成群飞来,在桃花间起舞,轻盈跳跃间,桃花如雪纷扬洒落,以灼灼之态,为这场喜宴缀下圆满注脚。
    饮完合卺酒,程雁书回到主厅的侧房稍事休息,等着鸿川和鉴云来接引他去韩知竹房里正式完成仪式最后一道合房之礼。
    明明于他已经不是新鲜事,而等同于回家的事情,在仪式感的烘托下,竟然也让程雁书心里有了小鹿乱撞的期待,甚至还有一点点的羞涩泛起。
    好在那羞涩,在看到鸿川亮出来的东西时,被瞬间踢到了九霄云外。
    程雁书不可置信地看着鸿川托在托盘里的刺绣精致的红布,低嚷:怎么还要盖红盖头?我这是结侣,又不是嫁人!
    这不是红盖头,这是布条,你蒙眼便可。鸿川一点也不怕四师兄的低嚷,倒是强硬得像是韩知竹的亲传师弟,大师兄说了,他有礼物要送你,但不能让你先看见,所以非得这样不可。
    说完,他一展红布条,对程雁书道:你自己来,还是我替你系?
    结果,程雁书不但被红布条蒙了眼,还被鸿川牵着,上了一顶轿子。
    被抬着走了许久,那轿子才轻轻落了地。
    鸿川和鉴云的声音一左一右,在轿帘两边同时响起:四师兄,恭祝白头共老,和美无忧。
    脚步声消失后,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
    程雁书坐在轿子里,也不知道自己该是等着呢,还是扯开布条睁开眼下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场面等在他这一生唯一的合房之夜里。
    犹豫间,有风吹进轿中,淡淡的青竹熏香气息立刻被程雁书辨认出来。
    心安也就瞬间来了。
    心安之后,却又忍不住委屈和矫情起来:大师兄,你想对我干嘛啊?
    手被牵起,蒙眼的布条却依然没有被拉开,唇边落下轻轻一吻,他听到韩知竹的声音里有着隐忍:你这样,我会想在这里
    来呀。程雁书倒是不知死活地往轿子里一靠,就是不知道这轿子大不大,地方够不够?
    被握住的手紧了紧,韩知竹无奈地轻笑一声:以后,试试。
    程雁书被牵出了轿子,又被韩知竹揽住腰往前走了几步,登上九级台阶,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响。
    再被韩知竹扶着迈进了门槛,又往前走了三步,韩知竹停下脚步,也松开了手。
    他缓缓解开程雁书眼上的布条。
    适应了解开布条的短暂视觉错乱后,程雁书的眼前出现了一间他从未见过的住所。
    比韩知竹独居的小院小,却有贯穿一整个院子的活泉流过,泉上有小桥为路,泉旁是精致的亭子,亭边竟然还有一架秋千。
    房舍不大,却足以容两人日常起息。
    最特别的是,院子里满栽桃树,桃花开得铺天盖地,如雾如雪,灼灼其华。
    四镜山梨树最多,但桃树也不少,很多院子里都有一两株,可是满栽的院落,这是独一处。
    风过,桃花便成飘落细雪,雪落下处,站在凝视着他的韩知竹。
    大师兄,这院子,是你特意为我布置的?
    为我们。韩知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四师弟,此刻起,这里便是我们的家。
    家。
    程雁书看着桃树下韩知竹院里搬来的石桌石椅。那处曾经凝固着属于他们两人无数个独处的时刻,从隔阂,到相知。从疏离,到互为心脉,水乳交融。
    他走过去,缓缓坐下,又仰头看韩知竹,笑得一点也不心虚:可是大师兄,我的清心净神决,终究也没有修到第五层。
    韩知竹亦是唇边带笑,语气恬然:既然修不到,罚。
    哦?程雁书的笑变得肆意,大师兄每天都想罚我。这次,又罚什么?
    待韩知竹俯下身来,程雁书却又抵住了他的肩膀:大师兄,等等,等一下。
    他从大红色喜服里翻出一个小小锦囊,又从里面拿出了两个玉石指环:大师兄,这指环虽然材质很差,但是你答应我,会日日佩戴。
    韩知竹看着程雁书手里的指环,干脆利落地摇头道:我们不要这个。
    什么?程雁书急了,抓住韩知竹的左手,必须要的。在我家乡那边,成了亲的人都是要戴的,你不要,是不要我?
    韩知竹握住程雁书的手,摇摇头,又点点头:不要这个,用这个。
    他展开手,手心里也是两枚指环,玉石质地,和他们腰间的佩玉质地相似,细看,也是一枚刻着灼灼桃花,一枚刻着延展青竹。
    程雁书立刻明白过来,小心翼翼地接过指环贪恋地看着上面细腻的雕工:三师兄他还是把我出卖了。说好的娘家人呢?
    这个时候,别提旁人。韩知竹毫不掩饰他的占有欲,哪怕是魏清游也不行。
    他把手递给程雁书:是不是你替我戴上?
    程雁书忙不迭地点头,把那桃花灼灼小心翼翼地套入了韩知竹左手无名指,又把自己的手展开,把青竹指环递到韩知竹手里:快点,套住我。
    被套住了,便是一生一世,或是,生生世世。
    双手交握,被压在石桌上时,指环与指环彼此摩擦,像是也在轻吻着。
    最后昏昏沉沉睡过去的程雁书,只在晨光透入窗棂,落上凌乱床榻深处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从院子里桃树下,被抱回了房中。
    动了动腰,忍不住小小地唔一声,韩知竹立刻醒来了。
    暖暖的手揉着程雁书后腰,微凉的指环贴上肌肤,紧张的絮语落于唇边:腰酸之外,还有何处不适?
    没有。程雁书动了动身体,没着凉。不过大师兄,以后我们还是在屋里吧。那树桃花几乎都被晃得要落完了,可怜。
    轻易撩拨起韩知竹的人,全天下必定只有程雁书一个。
    那给他揉着后腰的手指轻轻一捏,便也成了轻易催动程雁书喘息的利器。含住他的耳珠,韩知竹的声音也满是潮意:怪谁?
    怪我。怪我太讨我大师兄欢喜了。长腿严丝合缝地缠绕住韩知竹,程雁书有恃无恐地笑,对不起。下次,还敢。
    后山僻静的这处院落,今日没有俗务,只有怎么也爱不够的彼此,和沉溺春光。
    屋外,春寒料峭也已悉数被时光尽收,暖阳融融,春意浓浓,四镜山的一天又已开启。
    师尊御剑翩然远去,向江海云游。魏清游喝了口每日晨起必喝的清茶,在心里计划一日的诸多事务。
    小师弟们嬉闹着去往饭堂,少年人清澈的笑语溶在暖春风里,畅快清明。
    不过是一个季节转换,却也是诸多的人世流转,风云翻涌。
    巨浪惊涛中,有人消失,有人到来。
    有人穷尽温柔,却黯然失心。
    有人坦荡快意,却疏忽了从未止息的、静水流深的情意。
    而有人终于得以在每个清晨,用绵长而浓烈的吻,去唤醒他怀里那绝不再失去的人。
    那是他活色生香的人间。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番外进行中
    完结啦!写这个故事的两个半月对我而言,是一段在写故事这件事上极其磨炼心智的过程。而我因为这个过程得以知道我还能继续前行,开心~
    谢谢默默陪大师兄和书书从陌生走到了相知相爱的小仙女们。
    谢谢每个鼓励我的小仙女、留评的小仙女、用订阅支持的小仙女。
    请接受我在心里深深的鞠躬感谢。
    终于,我的第三棵树种好了。
    请允许我给其他小树刷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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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眼见好友叶启渊那桀骜自我的弟弟叶峙渊,谢凝拙就动了心。
    但了然于叶启渊吃够了爱情的苦,极度抗拒弟弟走上这条弯路,谢凝拙用理智压住了心动。
    三年后,叶启渊意外离世,叶峙渊接手家族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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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凝拙的经纪人接邀约接到手软,笑逐颜开地浏览起海景房。
    只有被叶峙渊压在大床上的谢凝拙,颤着声倔强地问:
    你忘了我是你嫂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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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意奔放攻X淡定冷傲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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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坊间皆仰慕洛清淮高洁清傲。
    谢无非:他和伴读眉来眼去不干不净。高洁清傲?只是故作姿态。
    先生盛赞洛清淮清肃如玉。
    谢无非:连他亲爹都不待见他。清肃如玉?不过是面具。
    敌国屡犯边境,洛清淮自请戍边。君上以他沉疴难愈,身病体弱不允。
    谢无非:这般以进为退,可真有青山候府留得青山在的苟且偷生之风。
    看着每一次面对他的单刀直入,皆是淡然一笑退避三舍的洛清淮,
    谢无非想,总有天,他要亲手拆穿他的故作姿态,碎了那肃冷如玉的面具。
    但到后来,谢无非的心里眼里,偏偏却只有了一个洛清淮。
    不止是想让那弱不胜衣的身子骨被自己翻覆到无可自持,碎了呼吸。
    更执意要将一生唯一的爱给他,欲给他,前程给他,命也给他。
    洛清淮淡然垂眸:可是,这又何必?
    #你是我的风月无际,更是我的浮世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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